第231章 尷尬境地

“行師用兵,古之常道,取亂侮亡,先哲所貴。ihong.高麗莫離支蓋蘇文,弑逆其主,酷害其臣,竊據邊隅,肆其蜂蠆。朕以君臣之義,情何可忍。若不誅翦遐穢,無以澄肅中華。今欲巡幸幽薊,問罪遼碣…….

昔隋煬帝殘暴其下,高麗王仁愛其民,以思亂之軍擊安和之眾,故不能成功。今略言必勝之道有五:一曰以大擊小,二曰以順討逆,三曰以治乘亂,四曰以逸敵勞,五曰以悅當怨,何憂不克布告元元,勿為疑懼”

第二日,李世民正式下親征高麗手詔。

果然,與眾朝臣料想不同,士卒不但沒有“疑懼”,反而勇躍報名參加。

詔書雖下,但戰爭並非立時便要開始。

不過,備戰不再是秘密,開始緊羅密鼓的大行其事。

太子詹事、英國公李世勣為遼東道行軍大總管,帥騎六萬自陸路擊遼;刑部尚書張亮為平壤道行軍大總管,帥江南水兵四萬,戰般五百艘,自萊州泛海直趨平壤。

水陸並進,是李世民與李靖早在去年準備向高麗進軍之時,已定下的戰略方案。

經過江夏王精選的兵士開始向幽州集結。

江夏王李道宗也被任命為一路行軍總管,受製於李世勣麾下。

薑行本也是一路行軍總管,他與少府少監丘行淹監督工匠製造雲梯等攻城軍械,

一切準備就緒,隻待來春。

李世民忙於軍事,自上次在九洲池的蓬萊島上,向楊悅問過一次“心意”之外,果然再也不曾問起過。

楊悅到是省了許多尷尬,時常跟李靖一起進出洛陽宮,和眾朝臣一起議事兒。她其實更多的是在聽“議事兒”。她對這個時代的戰爭一竅不通,卻十分好奇。

楊悅到也有所貢獻,免費提供“唐冕”二百塊。幾乎每位高極將領都配備了一塊。

根據軍事需要,李業詡在唐晷上又加裝了“指南針”裝置。

李世民見到,大為讚歎這個如此小巧易帶,兼有沙漏與羅盤的作用,對‘覘敵奇兵’最為實用。要給覘敵隊也配備此物。”

因而“唐晷”,被采用為軍用物資,又追加定購了兩千塊。

楊悅到也大方,幹脆全部免費贈送。

李世民大喜,為此特意下詔褒獎“大唐軍神製造”。

一,朝野為之振奮。不少人獻計、獻策、獻攻城器械。

李靖不住驛館,跟楊悅住到天下書社。二人趣味相投,楊悅以極大的熱情向李靖討教戰爭兵法之事。

李靖將她當作的親孫女,見她對此有如此大的興趣,自然萬分欣喜。知無不言,又細心**,沒多久楊悅竟然對這個時代的軍事有了些了解。甚至還能發表些獨到的見解,令李靖讚歎不已。

然而,更讓李靖讚歎不已的還是楊悅在器械上的無限“想象力”。

大唐軍神製造所產出的那些器玩,不用多說,無一不帶有創造性。

偶有一日,李靖給楊悅講到覘敵方麵的要領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覘敵虛實最為重要,一個好的將領能根據敵人的營灶、旗幟、馬匹、兵氣等,判斷出敵人的真實狀態,從而抓住作戰時機…….所以,大將往往甘冒奇險也要親自覘敵。”

然而,覘敵往往伴隨著危險。李世民作戰之時,便常常親自去覘敵。幾次都身處險境。甚至有一次,因不睡著了,結果敵兵巡遊。李世民被一對鼠蛇打架驚醒,才逃離。

楊悅暗自感歎,如果有“望遠鏡”,豈不是對覘敵有莫大的幫助?

自從在聖城見到玻璃製造業後,楊悅便萌生了製造“望遠鏡”的想法。

從西域回長安後,她曾將“凹凸鏡”的原理向李業詡說過,怎奈李業詡對器械十分精通,對此卻一竅不通。

此時,楊悅不由又萌生了製造“望遠鏡”的想法。

“如果能造出望遠鏡,會對覘敵隊更有幫助。”楊悅下意識地說道。

“望遠鏡?你這丫頭又想到新奇的好?”李靖見她發呆,笑道。

當下,楊悅將望遠鏡的原理向李靖說了一遍。

李靖聽後,竟然呆住,半晌,不曾出聲。

楊悅看這表情,以為他不,搖頭心道:反正也沒有玻璃,即使有玻璃,這個時代的玻璃是有色的,很少見到透明的玻璃,更沒有人會特意製造“凹凸鏡”出來。即不懂玻璃如何製造,一時更難找到無色玻璃,看來這個望遠鏡的製作還有待時日。難怪你老人家不信。

“原來如此,難怪,難怪。”

突然,李靖連聲叫道。

楊悅大奇祖父見過望遠鏡?”

“沒有。”李靖大大地搖頭,一麵拔腿往的房間跑去。

楊悅莫名其妙,正要追看,李靖卻又跑了,手裏拿著一隻杯子,高聲叫道這個,這個,我明白了。”

“那裏來的玻璃杯?”楊悅見到李靖手中拿得正是一隻十分透明的杯子,不由詫道。她在聖城的玻璃廠也沒有見到如此透明的玻璃。

“這不是玻璃,是水玉製成的杯子,玻璃那有這麽透亮?”李靖笑道。

“水玉?水晶?原來有這麽透亮的水玉。””楊悅禁不住歡呼一聲,後世的眼睛都有水晶作的,用水晶代替玻璃,應該是個好辦法。

“你瞧,這個是不是你說的透鏡原理?”李靖在“水玉杯”中倒滿水,把一根手指放到水中,指給楊悅看。

通過晶瑩透亮的水杯看李靖的手指,李靖的手指看上去大了一倍。

楊悅不由拍手大笑對,就是這個道理。不過這隻是放大原理。要想造出望遠鏡,卻需要凹凸兩種透明鏡。”

“這個容易”李靖笑道。

既然能打磨出水晶杯,自然也能打磨出水晶的凹凸透鏡。

楊悅點頭大笑,雖然造價高點,卻不再是不能造出的。

李靖比她還要積極,讓楊悅畫了圖,立時便去找工匠…….

臨近春節,洛陽城比以往熱鬧了百倍。

連雪花也比往年多了幾倍。幾乎每隔幾天便要下一次雪,前一次雪還未消,新雪又至。整個洛陽城仿佛變成了一座雪城,處都是雪景。

洛陽宮與西苑中自然有雪城中最美麗的風景。

楊悅時常穿過洛水,來往與皇城方向。這兒是洛水在洛陽城中最寬闊的水麵,被水中的兩處沙洲分流成三道。因而,這裏的橋從北到南一共有三座,分別是黃道橋、天津橋、星津橋。黃道橋在最北,正對著端門,星津橋在最南,正對著尚善坊。

楊悅每次穿過這三座橋時,都會對著水麵眺望一會兒。

卻並不,那尚善坊的翠雲樓上,時常有一個穿白裘的年輕人,透過窗角,遠遠地眺望著橋頭,喃喃地低吟著一片簫聲吹月落,隨風墜入水中天。”一句詩,神色間有些落寞。

更不那年輕人,自從在此遇到“萍水相逢”的之後,幾乎每天都會抽到此悵然地閑坐一會兒。

也不那個年輕人的身後,其實還有一個黑衣女子,坐在不遠處,定定地望著那白裘年輕人,神色間的落寞竟與那白裘年輕人有幾分相似。

“郎君——”那身著白裘的年輕人身後傳來一個慢吞吞地聲音。

楊悅如果聽到,一定會以為大笑不止。

在現代人看來,這個稱呼是女子對情郎的稱呼。然而站在白裘年輕人身後的人是一位發須皆白的老人。

他叫的“郎君”不是別人,正是太子李治。事實上,這是親近的朝臣對太子的稱呼。

李治回過頭,看了看那老人,忙笑了笑,作了一個請的姿勢。並未,在他回頭的一瞬間,他身後的那個黑衣女子將頭轉向了別外。

發須皆白的老人,有著一雙如雞爪一樣的手指。

“站在這兒到是正好望到星津橋頭。”李治與蕭雞爪走進雅室,“蕭雞爪”理了理長長的指甲,拖著慢悠悠的腔調說道。

李治沒來由地紅了一下臉,含混的“唔”了一聲。

“老臣聽說,當初殿下曾拒婚,老臣還以為殿下根本不喜歡她。”“蕭雞爪”眼中微有笑意。

“我——”李治打住,沒有說下去,有點靦腆地低下了頭。

“不過,殿下不喜歡她反到是好事兒。”“蕭雞爪”的長長的指尖輕扣桌角,悠閑地說道。

“我——”李治再次遲疑一下,突然說道,“太保可曾向她提起過,那次的事兒,我很抱歉,並非是我的本意…….”

不是他的本意?“拒婚”不是他的本意,還是“逼婚”不是他的本意?

李治沒有說,“蕭雞爪”也沒有問。

“還是算了吧,老臣以為她根本沒在意。殿下這個時候也沒必要解釋。”“蕭雞爪”複又慢條斯理地撫摸著的指甲說道。

“我隻想讓她,我其實——”李治沒有說完。

“蕭雞爪”豁然抬頭,閃了一下狐狸一樣的眼神,盯著李治,有些嚴厲地說道殿下應該,聖上對她的心意…….”

“可她不一定喜歡父皇,這個大家都。父皇似乎也沒有要納她為妃的意思…….”李治說道。

“老臣以為,聖上之所以不提,隻是因為要出征了。聖上大概隻是不想重複當年齊王妃的事兒。”“蕭雞爪”頓了頓說道。

“齊王妃?”李治有點驚訝,隨即明白,“蕭雞爪”提的這個齊王妃不是齊王李佑的妃子,而是他的叔父原齊王李元吉的妃子。也是他的曹王李明的母親,如今在華山出家為冠的剿刺王妃。

李治當然,他的父皇當年因為出征在外,齊王妃因孕被趕出家門,被迫嫁給齊王,成為李世民一大憾事兒。

難道父皇不提這件事,僅僅是因為想要出征之後再納她為妃?

怔了片刻,李治諾諾地道父皇不會勉強她,她對於婚姻的理論《天下新聞》上寫過,我想父皇即使勉強她也沒有用…”

說到這個時,李治頭腦裏不知為何同時浮現出另一個人,那個人是個“男子”。突然,李治覺得那個“萍水相逢”的與這個“隋國公主”到是有幾分相似。

“蕭雞爪”搖了搖頭即便如此,你也應該,如果喜歡她,等於與聖上爭,聖上定然會生氣……”

楊悅並不有人在背後議論她,更不她如今其實已處於一個尷尬地位。既使她不嫁給李世民為妃,隻要李世民在,其他人也不敢再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