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拉風小將(2)
紅臉漢子聽到卻是一怔,他的確是薛仁貴,但他參軍的名字卻是叫做薛禮,仁貴這個名字在這裏卻沒有幾個人,便是他的隊正也不,這個“黑麵小子”如何會知?
“你怎知我叫薛仁貴。”紅臉漢子不由回頭詫道。
楊悅嘿嘿一笑道我不但你是薛仁貴,我還你的娘子。”
“黑麵小子”不是別人,自是楊悅。後世關於薛仁貴的演繹五花八門,“良策息幹戈、三箭定天山”各種故事傳奇滿天飛,這薛仁貴幾乎成了繼衛公李靖之後,最有名的唐將。
隊正聽了楊悅的話,不由皺眉,以為楊悅又在拿薛禮的妻子開玩笑。擔心薛仁貴再次發怒,忙攔在他身前。
薛仁貴卻不是大怒,而是大奇,不由上下打量楊悅,納納地問道恕在下眼拙,難道與我家娘子是親戚?”
楊悅心中大笑,卻裝摸做樣地道你說的一點沒。在下姓王,與你家娘子正是本家。”
“可我家娘子姓柳,似乎與王家沒關係。”薛仁貴更加納悶,奇道。
楊悅心下不由一怔,暗道乖乖,薛平貴與薛仁貴原來不沾邊,將薛平貴與王寶釧的事記到薛仁貴身上……”
嘴上卻不討饒,嘿嘿一笑,幹脆胡說八道你有所不知。你家娘子原本姓王,後來過繼給河東柳氏,所以姓柳,這件事隻怕你家娘子也不一定知曉。”
姓柳的出自河東,薛仁貴是山西人,他的妻子姓柳,自然是出自“河東柳氏”,不會有。
不待薛仁貴反應,楊悅接著又說道你是絳州龍門人,這次應募隨張士貴將軍從軍,是也不是?”
“你當真是我家娘子的親戚?”薛仁貴不由吃驚地望著楊悅。
“張士貴的何憲宗還冒領了你的戰功,對也不對?”見薛仁貴赤紅的臉上罩了一團晦氣,楊悅眨眨眼,又說道。
張士貴此人,楊悅到是認的。張士貴是京大內北門長上,楊悅在大內行走,偶爾跟李世民在西內苑騎馬散步,守玄武門的眾將她認識不少。張士貴正是玄武門外駐守的右屯衛大將軍,時常跟在李世民左右,楊悅到對他最為熟悉。
張士貴到也不是後世電視裏那種靠著女兒是李道宗的愛妾之故,攀龍附鳳的小人。事實上他與李道宗沒有任何姻親關係,而且他身為北門“飛騎”之首,李世民的親衛,自非一般人物。能左右開弓,百發百中,勇武過人,一生戰功赫赫,甚得李世民親信,否則也不可能派他去守玄武門。
他的女兒自然不可能做人小妾。他的何憲宗卻的確冒領了薛仁貴的戰功。在遼東城攻城之時,薛仁貴第一個攻上城頭,左臂上的傷正是這次攻城所受。這種“跳**”首功卻被“上司”何憲宗居為己有。
“你到底是誰?怎會?”這次連薛仁貴的隊正也不由大為吃驚。
楊悅微微一笑在下‘黑麵大仙’是也。專門打抱不平,哪裏不平自會有我……”
“黑麵大仙?”隊正與薛仁貴對望一眼,眼中不由露出懷疑。
那隊正姓王,叫做王方翼,與薛仁貴一同入伍。暗中打量楊悅,暗道一聲:此人嘻皮笑臉,看上去甚是邪門,不知是何來路,莫不是何憲宗的親信,專門來探薛仁貴口風。
“原來姓王,在下到也與有緣,也是姓王。不知出自太原王氏,還是江南王氏?”王方翼堆起笑臉,假意問道。
“在下太原王氏,與同安大長公主到是有些關聯。王兄是出自何方?”楊悅轉了轉眼珠,笑道。
“同安大長公主?”王方翼眉頭微皺,神情突然變得極為冷淡,衝楊悅微微冷笑,轉口說道我該換藥了,後會有期。”推了推薛仁貴的肩膀,摧薛仁貴趕緊走。
楊悅不由暗自大奇,心道此人難道與同安大長公主有仇?聽到同安大長公主之名直接變成了冰霜?”
見他推著薛仁貴走,不由暗叫可惜。她薛仁貴的本事,有心結納。
“姓薛的你若真想出人頭第,便來拜我為師,我教你一法,保管讓你一戰成名,平步青雲。”楊悅微微沉吟,突然大笑說道。
薛仁貴肩頭一晃,定下身來,怔了怔,折身,竟然向楊悅納頭便拜。
也是薛仁貴病急亂投醫。他原本家中貧寒,拋妻棄子應募出征,正是要一展頭角,想搏得個功名,好為妻兒掙個大好前程。沒想到雖然勇猛,卻攤上何憲宗這等上司,將的功勞居為己有,心頭鬱鬱不樂,才會悶頭吃酒。
見楊悅將的來曆說得一清二楚,便如神人一般。又聽她說有法子能幫成名,哪裏還要遲疑。
“但請大仙指點名路。”薛仁貴見楊悅雖然麵色黝黑,但年歲顯然比小了十來歲,拜師之說自當是玩笑。
楊悅嘿嘿一笑,不依不撓,笑道幫你不難,不過你要拜我為師才成。”
楊悅看了一眼身邊的戒言,心中偷樂。自她來到大唐時代,拜了不少師父,還沒有人成為晚輩,此時不過是突發奇想,信口胡說。
戒言見她胡鬧,搖頭微笑,不加理會,隻去喝酒。
薛仁貴有些為難地看了看楊悅,又去看戒言,一時躊躇起來。心道:這位和尚到是有些本事,不知是這個黑麵小子……大仙的人,若拜他為師。或許不看僧麵看佛麵,黑麵大仙會幫一把也說不準……
楊悅看出他的心思,搖了搖頭,正要開口,忽聽門外傳來兩個聲音。
“殿下,一同去吃杯酒如何?”
“聽說張壯士好酒量,本王也正有此意……”
楊悅聽了,不由皺眉暗道他成了他的親信”
看了看戒言,沉吟片刻,從懷中拽出一隻手絹,伸出手指在臉上蹭了幾下,匆匆寫了一行字,卷巴卷巴遞給薛仁貴,低聲道好吧,你即不想拜師,隻要你將此手絹交給蜀王,我一樣會幫你。”
薛仁貴不由愕然,正要追問,卻見楊悅將自上的披風解下來扔給他,笑嘻嘻地道下次再作戰時,你穿上它,必會一戰成名。”
說完向戒言遞個顏色,一起從另一個門出去,片刻消失地無蹤無影。
薛仁貴不由望著手中的披風,與王方翼麵麵相覷。
“方翼也在這兒?”蜀王李愔走了進來,一眼認出王方翼。
原來這王方翼並非無名之輩,他的父親王仁表是王裕的,即同安大長公主的的,但不是同安大長公主親生。(老李家的公主也是悲哀,往往不能專寵,駙馬們另有妾室者很多。當然,同安大長公主出嫁時,李淵還不是皇帝,她也不是公主。)
王裕、王仁表一死,王方翼與母親便被趕出了家門,王方翼到也很誌氣,奉母回到鄉下,發憤讀書練武。聽說此次李世民親征,便應征入伍。
王方翼以功臣之後,又是皇親,曾在東宮“崇文館”學習,因而李愔與他相識。
王方翼與蜀王見過禮,看了看薛仁貴,笑著向李愔介紹。
李愔見薛仁貴虎背熊腰是條好漢,點點頭,笑道大家一同坐下,吃幾杯如何?”
“這個,這個給殿下。”薛仁貴看了看手中手帕,有些拘謹地將手帕遞給李愔。
“這是?”李愔詫異地道。
薛仁貴不由搔搔頭,不明所以地道我也不。”
李愔打開手帕,不由怔住。
“當心卷毛胡子”
這是意思?李愔看著幾個字,莫名其妙。幾個字不是用毛筆,也不是用鋼筆寫成,到似是用手指醮了黑灰寫成。
李愔詫異地去看薛仁貴,薛仁貴更加不明所以。隻好將剛才見到的“黑麵大仙”描述一番。
“黑麵大仙?大和尚?”李愔暗暗稱奇。突然想起幾天前見到的“黑麵小子”,那眼神……
“難道是她?”李愔豁然跳了起來,又驚又喜。看了看薛仁貴手中披風,見上麵還有些黑指印,再中的字,“黑麵小子”定然不是真黑,顯然是化過妝。分明是用鍋底灰塗過,這世上除了她還有誰如此古怪胡鬧。更況那個不言不語大和尚,除了戒言師父還會有誰?
問了“黑麵大仙”去的方向,李愔一路追了出去,追了半晌,卻未一絲蹤跡。
無奈之下,隻好惆悵折回。楊悅若成心不見他,定然會讓他找不到。
“她讓我當心誰?卷毛胡子?張仲堅?”李愔不由瞅著手中的字心下大笑,不用懷疑,這口氣也完全是楊悅的口氣。
看了看身邊張仲堅與王方翼,目光落在薛仁貴身上,不由上下打量起來。
“她說讓你披上這個披風作戰能成名?”李愔笑著問道。
薛仁貴點了點頭,卻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我看此人不見得安了好心。”王方翼皺了皺眉,說道。
“哦?”李愔與薛仁貴齊聲奇道。
“這還用說,這件披風是白色的,戰場上誰肯穿白衣,不是把亮明了,成個靶子麽。”張仲堅冷笑一聲道。
“哦”李愔與薛仁貴又齊聲唔道。
戰場上不穿白衣,這個道理卻是無人不知。所以有人說古代白衣白甲上戰場的,不是傻子便是瘋子,或者所有的兵士都穿的是白色才有可能。
不隻士兵不穿白甲,連戰馬都不會用白色的,正是因為白色太顯眼,容易成為敵人的靶子。
“或者正好相反。”李愔想了想,搖頭說道,“她這樣說定然有她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