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荊斬棘

佟羅月帶笑的臉迎著淩迪卿,似乎是在像淩迪卿撒嬌一般,她舉起手中的橘子,從口中流出輕聲帶著歡愉與淩迪卿道:

“夫主幫著我撥,我剛洗了手,不想沾染上剝桔子留在手上的汁水。”

淩迪卿一愣,回過神來,還是剝起橘子皮。

佟羅月心底冷笑,把手上的橘子遞給了一旁緊挨著她坐一起的淩迪卿,她轉眼就往那個庶女看了去,沒有見到她抬頭再往這裏看來,隻是此時她手裏的巾怕,不自然的被她絞緊在手裏。

佟羅月往後椅背上一靠,既然是此人能耐超長,自己自然還要在淩迪卿身上下點猛藥。

隻是,佟羅月疑惑了,既然是淩迪卿真心喜歡這女子,甚至是在自己前一世的時候,心心念念的就是她,可為何他們兩人並沒有走到一起?

佟羅月帶笑的等著淩迪卿剝著橘子,內心慢慢思考著,淩迪卿完全就是可以趁著前一世自己死後,再迎娶了他心目當中的這讓他如此愛戀的女子吧?

可是為何沒有呢?難道是為了佟府家大業大,能帶給他更多的財富?

佟羅月更是疑惑,這一世,佟羅月肯定了淩迪卿迎娶這個佟府帶著十足尊貴的嫡長女,多少是有著看重了佟府大家族的成分在裏麵,甚至可以幫了他平步青雲,少奮鬥不少的年月。

可是前一世,就並非這樣了?

前一世自己可是個什麽都有的一窮二白的庶女,她是活得那般的卑微,可是他為何還會娶了自己?與如今他看中的能幫了他帶給了他尊貴的佟府背景,豈不是兩相矛盾。

如果真的是這樣,娶自己前一世的時候。淩迪卿如果也是對與這物質權利如此看重,他就完全可以放棄自己,不娶自己。而是去娶與她同樣是身為庶女的這個劉府的這個庶女。

這個女人與當時同身為庶女的自己來說,身份上是一般的。

但淩迪卿當年為何不娶?

佟羅月搞不懂。

佟羅月認真的想了一下。區別隻是在於自己這個王家的庶女,與此時劉府的這個庶女,許是庶女與庶女之間,也是有差別,也是有等級的,也就隻有這一種可能。

估計是劉府不同意這個庶女嫁給了淩迪卿吧?這也是佟羅月自己的猜測。

佟羅月臉上帶著笑,她突然的問這個庶女道:“劉倩霓,你可是有了婚娶對象?”佟羅月直直對上驟然抬起頭來的這個劉府庶女。

似乎是她吃驚於佟羅月會如此突兀的問起這個問題。

“嗬嗬。你可別介意?想我瞧著劉府的小姐,與我看似也同年齡,可我已成婚,甚至也算得上婚姻美滿。”佟羅月說到這裏,感覺到淩迪卿的手僵硬了一下,同時他略帶吃驚抬起頭看向自己。

佟羅月接著說道:“所以,自然是想要要多關心一下妹妹呢?”佟羅月一臉親切的相詢。

“不知道妹妹今年多大了呢?”佟羅月說著這話,轉頭去用詢問的視線,看向這個帶她一起來的劉府嫡母。

“哦,哦今天卻是有十七呢?”劉府夫人說。

“十七啊?那可真不小了。這樣的話,算起來,夫主。她似乎是要比上我大上兩歲呢?是不是啊夫主?”佟羅月帶笑的轉頭問淩迪卿,似乎兩人之間很顯親密。

淩迪卿手裏的橘子還沒有剝好。他咳嗽了一下,換了一個身姿坐著,似乎是那樣更舒服一些。也並不去提醒這個女人,既然知道劉倩霓比她大,她的稱呼不應該再是妹妹了。

“為何還沒有婚嫁,可是已經有了人家?”佟羅月從淩迪卿的臉上視線收回,又是一臉好奇的往了劉府這位夫人看去,直接忽略掉問這個庶女。

期間隻是稍微的往了這個庶女臉上留意了一眼。

“倒是已經有了一門婚事。可是卻不知男方歸期在何時?”劉府夫人帶著她臉上常有的暖暖笑意與佟羅月道,似乎並不著急。

“不知男方歸期。難道是很遠?但這樣可不算是好事啊?這豈不要耽誤了姐姐去?”佟羅月自動的換了稱呼,佟羅月還故意的在“姐姐”二字上麵。特意的咬重音。

佟羅月從前從來不會這樣,而她現在時常說話中帶有了諷刺之意。

現在佟羅月想來,許是前世身為庶女的時候,從來就沒有資格讓了她處處發表出她想說的。現如今,身為了這個佟府的大小姐,她背後的身份光亮異常的明顯。自然也不會去擔心,還有誰敢與自己這樣的反駁來。

就拿淩迪卿來說,不就是明顯的證明嗎?前一天的這一鬧,更加讓了佟羅月意識到這一點。她更是願意,去讓自己強勢起來。

何況,她現在很喜歡自己這樣,帶給自己的感覺。十分的解氣,十分的痛快,讓人像突然一下子,解脫了束縛後,一下子就像是飛出籠子的鳥兒一般的自由飛翔,沒有人能再給了自己身上捆上枷鎖。

嫁來淩府,她更是讓了自己,想怎麽樣就怎麽樣。現在更是沒有任何人能再阻止自己,或是束縛自己手腳了。

佟羅月故意的在“姐姐”二字上麵加強了語氣,加重了音量。

換來了這個劉府的庶女略顯僵硬的臉色。與剛才喊她一聲“妹妹”的時候,臉上的神色可不太一樣。

非常的不自然,畢竟十七歲,這樣的年紀,如果還未成婚的話,那可是真不多的。

但佟羅月還是坐在那看去,她還是非常得體的坐在那裏。

劉府嫡夫人解釋道:“這位我小女的男方家世,也是鼎好的,隻是現如今,官職在外,有所限製,不能讓了兩人圓滿成婚,所以也是不得已這樣的安排。倒是每年都會往我們劉府特意寄來一封的家信,作為了解彼此的一些境況。也好讓了我們安心不少。”

“哦。”佟羅月點頭,注意到此時淩迪卿臉色是異常的難看。

尤其是剛才劉府夫人在說到“圓滿成婚”四個字,甚至是聽到每年這個男子都會顯甜蜜與恩愛的寄來家信的時候,他的剝橘子的動作實在是不自然啊。

“夫主剝好了?”佟羅月瞟了眼此時,淩迪卿拿在手的已經是無意識的掰開來的橘瓣。

淩迪卿這才回悟過來,略顯僵硬加上些不自然的動作,舉起了手裏的橘子。

佟羅月與淩迪卿的位置相鄰的十分近,佟羅月突然想到,剛才自己故意的與淩迪卿秀了一把恩愛,能讓得了這位已經是有婚約的庶女如此的神情不自然。那麽……

佟羅月眸光一眨,“既然夫主都已經剝好了,那還是由了夫主喂我怎麽樣?”佟羅月說出這話來。

同時她也感覺到,這正廳裏的氣氛實在一下子變得突然詭異了起來。

是的,試問有哪個女子,會在外人麵前與自己的夫主如此的說出這一番的話來。而且佟羅月又是陽陵城裏麵大家族出來的閨閣女子。

再如何,此時這樣的年代,還是多少以男主至上的年代,即使是自己的嫡妻,正統的妻子,也很少有這樣的。

可是這位佟府剛嫁過來的嫡長女,居然並非如此,甚至已經是把她的性格舉止,掌握了很是詳細的母女兩人大感了意外。

剛才這佟府小姐的夫主見了她回來,立刻的上前去在她們麵前秀恩愛那樣的扶著這大小姐的過來,也就無可厚非。讓了她們看在眼裏,那是他們夫妻恩愛。

可是緊接著又是一出,這大小姐撒嬌的欲要讓了這她的夫主給自己剝橘子。

這算了也不能說上什麽,不過多少是也不合體統的,雖然是她們是外人,無權說人家的夫妻恩愛太過於顯露在人前。

可是如今是怎麽回事?居然聽得了這個佟府嫁過來的大小姐,提出這樣子的要求。

這,這是不是太過了。這樣的恩愛任是誰都是沒有見過如此秀的。

淩迪卿不動了,兩隻手握著手裏已經剝好的橘子,眼神微眯,看向這個他的嫡妻。她是什麽意思?

似乎是在外人眼中,看到淩迪卿似乎是在深情款款的看著自己的妻子,可是隻有佟羅月與淩迪卿自己知道,或者還有上幾個聰明的丫頭知道,這完全不是那般回事。

佟羅月帶著睨笑,湊過身去,往了淩迪卿身旁靠了靠,她微微張開嘴。似偏要等著他喂,她才肯吃。她的傾過身來的姿態神情帶有著少有的撒嬌的意味在。

淩迪卿見到如此的景象,甚至是被她口中微微張的裏頭調皮粉色舌頭吸引。淩迪卿不知怎麽的血氣有些上湧。

她嫁過來之後,總共是與自己有過一次的夫妻之實。那也隻是一次而已,雖然是隻有一次,可是他還是知道,這其間的美好,讓他甚是留戀她身上那如絲綢般光滑的肌膚。

淩迪卿呼吸有了混亂,倏地把眼神從佟羅月口中微露出的丁香小舌移開,見到的還是這一張等待自己喂食的臉蛋。

淩迪卿快速伸出手,許是更多為了掩飾佟羅月無意間帶給自己的尷尬。

他沒有任何猶豫的,從手裏剝下了橘瓣,伸過手舉起放到了佟羅月的嘴唇下,讓了她咬住。

這一幕,讓了劉府的夫人吃驚不已,

這一幕,讓了劉府的嫡長女羞澀的臉蛋通紅,

這一幕,讓了劉府的那個庶女,眼神直瞪著淩迪卿。(nb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