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被人惦記上了

……

小廝微微抬頭,忍著心裏無邊無際的恐慌,抬頭道:“是個年青人,二十來歲左右,小丫頭回頭問這個人您叫什麽,他直接就想也沒想順口就說了出來,那人好大膽,但說完後,就直接捂緊自己的嘴巴,好像就後悔說出了的樣子。”

“嗬嗬嗬,那就是他了。”

昊雷雙眼驟然發亮,轉身雙手負手而立,在這廂房裏快速地踱了幾步,站停後穩下心神,瞅向窗外那可棵掉落葉子的梧桐樹,光禿禿的枝幹,就像是這人現在沒法躲藏了一般,暴露在自己的麵前

無論你把巢穴築到哪裏,一目了然的看得清楚。

方華突然明白什麽:“主子難道說是我們這回來,要找的人?”方華此時眼裏也放發出光亮來。

“嗯。使計來引他,不遠千裏來誘他,想不到都沒成,他自個反倒露了馬腳,嗬嗬……”一聲欣喜的笑意從他口中溢出。

昊雷在屋內踱了回,又坐到屋內唯一一張紅木圓桌前,食指輕叩茶盞,輕輕揮了揮手,“下去。”

小廝一愣,後也就立馬明白過來,這是這位主子在跟他說,頓時緊張快跳出心口的心情一下子鬆懈了下來,就像馬上就要上戰場赴死的戰士突然聽到不用上前線送死了一樣。

小廝的心歡快無比,揚起笑臉的叩了個頭,躬身低頭退步慢慢離去。

此時屋裏就剩兩人,昊雷端起茶盞,輕抿了小口茶,茶香撲鼻。

方華靜立他身旁也是十分的興奮,他們這次來就是為了引這柳言青出來。才使了這樣子的計策,費了多大的周章,隻是為了把他引出來啊,現在倒好了,找他沒找到,他自己倒是露了馬腳。

“野丫頭,好生聰明。”放下茶盞,又輕叩桌沿,昊雷才慢慢開口道。

“隻有十來歲的模樣,連使兩計。先逼得柳言青無意間報上本王的名諱……,又逼得王義不敢當場下手抓人。看來這個柳言青也是告訴了她,我的名諱了,才讓她想出這一箭雙雕之計。”

昊雷突然想起她還信口開合,皺起額上的英眉,帶著怒氣板起臉恨聲道:

“狡詐多端。紅苕是長在樹上的,虧她說的出口。滿口謊言。”

敢對他這般說,膽子大的很啊,昊雷憤怒異常,現在動又動不得她,早晚你別落到我手裏,到時可別怪我……

緊緊攥緊拳頭,心中一團怒火無處發泄的難受。

“主子。這丫頭關係跟柳言青挺好的,我們可以一箭雙雕,要不要……”

“遲了……”

昊雷鬆口緊握發青的手,輕輕又叩擊木桌,吐出一口子鬱氣。

“也是。柳言青狐狸般的嗅覺,最是會躲藏。再被他遇上這般一個丫頭,還真絕了,可惜那丫頭小了些,再大上幾歲柳言青和她倒也相配。”方華說著說著說到不相幹的地方,嗬嗬笑了起來。

被昊雷冷冷掃了一眼他在那獨自賊笑的麵容,冷哼一聲,轉開話題道:“那一家什麽來曆,可查清楚了?”

方華被冷麵主子掃視地訕訕地答道:

“這丫頭住在十裏外的劉家村,這家人在村裏的風評可不太好。”方華頓了一下。

“哦,怎麽的不太好?”昊雷盯著他言猶未盡,被人突然吊起興致來了,昊雷用茶蓋輕輕掀起,撥弄著另一隻手掌上茶盞的茶葉沫子 ,一副很有興趣的樣子

方華低頭回稟:“再過幾天,嗯,哦,到後天就是她滿十一歲的生辰啦,這丫頭出生之日天空異象,就是在您7歲那年,下的那場近百年也估計不會遇到的流星雨當晚降生的,他們村裏人一致認為那是災星降至他們村裏,她就是那個災星轉世,所以她也從小被災星叫到大。”

“……因此他們一家和村裏人的關係一直不十分融洽,估計這野丫頭這般性子是這樣養成的,她現在還被村裏人趕住到了山上,還時不時要下山來湊湊趣,害得那好多村裏人厭著她,對她惱恨之極。嗬嗬……”

方華說到這裏自己就笑了。自從知曉拒絕賣給他地瓜種苗後,就去把她的家底都查了個水落實出。

“嗯,這倒是個異數少有的。”昊雷冷冷的麵孔肯定的點了點頭,心情似乎好了一些,突然有了這麽一句評語。

使得方華方華一頭霧水,不知何意,他不知道這主子這是說那丫頭那般的性子,還是指她正好在流星雨中降生的這件事,不過主子對這丫頭很頭痛是真的。

大言不慚,囂張跋扈地直指王府家丁,這世上能有幾人,也就是這個家丁離的遠離京城,淳樸的很,才被她這般的奚落一通,隻好回來哭喪著臉對他說。

又逼使家丁轉告她那狂妄言論,就可真所謂出生牛犢不怕虎。

在這等級分明的年代,庶民和皇家貴胄那就是天與地的差別,何況是自己這位冷麵王爺,想想至今跟隨這位晉王十餘載,這位爺可也從來不是肯吃虧的主,凡得罪過他的人,哪個會是好下場,心慈手軟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想到這方華沒有了剛才的義憤填膺,到反而帶絲同情起那丫頭來,搖了搖頭,把這不該存在的想法丟到腦後,方華躬下身子:

“主子,既然柳言青知道您來了這,他也一直沒動靜,會不會已經看出這是我們給他設的一個局?”方華問著靠坐椅上的昊雷。

昊雷想了一下:“不會,他會以為本王來這也是為這顆東珠,本王留在這半個月不走也因這顆突然離奇消失的東珠一籌莫展,毫無辦法在這尋找頭緒。”

搖了搖頭,他了解他,就像他了解自己一樣,他不是那種輕易放棄的人,會出現的。

“把王秋林那邊盯緊了,他可能快了,就不知道這回他自己暴露了出來,又會用那種方法去弄到手。”

“是,我再去多派些人手看緊王秋林的周圍,不過這回即使他能弄到手裏,也不是真的。”

方華應道,突然又問:“要不要去提醒一下王秋林,那王義膽子肥得敢借著您的名號行這事。”

“嗯,去辦吧。”昊雷歪著腦袋,看了眼這金絲鏤繡的袖口,拂了拂衣袖,站起身來。

已經沒興趣談話了,走了兩步揮手示意他下去,在聽得身後那道輕輕的關門聲後,又伸直了身子,躺回了那張鋪著金絲繡紋的躺椅上,閉目養神起來。

唯一與剛才小廝沒來稟告之前不同的是,他因那叫知曉的丫頭的囂張言論,此時此刻眸中隱閃一團火苗,剛合上的眼,又迅速猛得睜開,指關節咯吱咯吱響,久久才緩緩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