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九章

讓別人知道,自己的這個女兒,是多麽的愚笨。也能讓這個不知好歹的,知道自己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因此佟壺恩立馬決定讓出這個位置來。

佟羅月坐了下來,她看了眼前擺在棋盤上的黑白兩色的棋。

佟羅月去看對麵的這個人陌生男子,至於她這父親為什麽把自己叫到這裏來,現在問他也沒有用,看他此時的麵色就知道。她懶得開口。

而對麵的這人要與自己這個生手下棋,難道這裏就沒人與他下?非要找一個她這樣的外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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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羅月不得不這麽的猜想。

可是這怎麽可能?光隻是這個家裏站在她一側的妹妹,懂的就比她多上許多,哪裏還需要她來做些什麽。難道是要自己來做她的陪襯?

想到這裏,佟羅月的臉色就不太好看了。

佟羅月隨手拿起了一枚白子在手,她看向了這個被清空的棋盤。

“嘶。”

佟羅月聽到了一聲從牙齒縫裏傳出的驚呼,她皺眉,抬頭去看正上方圍著她看的兩人。

他又要開始了,佟羅月心裏嘀咕著,真是沒一點願意放過自己的。

“你既然不懂,又不會下,你為何還先拿白子,你應該讓黑子先行,你真是蠢笨的可以。”佟壺恩不錯過任何的機會訓斥這個他看不慣的女兒。

“沒事,這不是你的女兒不懂嗎?這也正常。”坐在佟羅月對麵的秦楚淡淡地說,一副好商量的語氣。

於是佟羅月的這父親,就這樣暫時的揠旗息鼓下來,又是一張笑臉迎上對麵的秦大人。

佟羅月兩眼盯著棋盤,她能怎麽辦?今天她就不該來。她就知道準沒有好事。

佟羅月抓了兩枚白子在手,把玩了一陣,然後她隨便的尋了個位置,在黑子的一旁放了下來,她隻希望快點結束這沒有一點意義的棋局。

很快黑子也在她白子一旁阻了她的去路。照這樣下去。佟羅月想肯定會很快的敗下來。佟羅月心裏估摸著,她用多少顆白子會結束這盤無意義的棋局。

佟羅月分神了出去,輕輕抬眉瞟了眼此時站在佟父一側的佟玉兒,見她悄悄扯了一下佟壺恩的衣袖。似要阻止他,是阻止他訓斥自己?還是阻止他不要攔著自己,讓自己出醜?

佟羅月坐正了身子,低著頭,眼睛看著棋盤。這樣的一盤棋,自己對麵又是一個有才華之人,她無論如何也是不會有任何的勝券的。這也是她聲旁圍著她的這兩人所樂見的。

她有什麽辦法。她又該怎麽辦?

佟羅月盯著棋盤上的兩黑一白,三顆棋子,不願意再輕易把手裏的這顆白子放到棋盤上了。

她想贏,但可能性她自己都知道微乎其微。她更不能現在就不下。他們定然又有的說。

“怎麽了?幹嘛還不下?輸也要輸的有尊嚴,像你這樣舉棋不定,我佟家有你這樣的女兒真是丟盡了臉,慶幸現在正好沒有外人在場。”佟壺恩不滿的言辭,又一次忍不住大聲斥責出來。

佟羅月失笑。不去理會。朝這個佟父旁邊佟玉兒望去,見她一臉的認真研究著棋盤,可是這個上麵總共才有三個子,能有多好研究的。裝的還真像。

佟羅月不理這個佟父的挑釁,慢慢低下頭。下吧,反正都是輸,可她有什麽辦法。今天的這個出醜是出定了。讓他們高興是必然的了。

很快的,佟羅月的棋局雜亂無章,棋盤上的白子倒是很多,有十幾枚。

最後秦楚放下一顆黑子,勝負已定。

秦楚抬起了頭,盯著對麵正困惑的研究棋局的女子看了看。端起了一旁佟玉兒給他斟滿的茶水,喝了一小口。

今天他叫了佟家的幾人來下棋,並非閑著無聊。

秦楚開口道:“聽說,貴府上下都是有許多典籍珍藏,難道一盤這麽簡單的棋都會讓你這般為難。下的真是一點都看不出有任何被人指點過的跡象。”

佟羅月心說,我早與你說過了,我並不會,可你們非要我下。不過經這個人的這麽一說,還真是,也許,她該回去翻一翻,也許裏麵真的有一本的棋譜也說不定。

“這樣吧,過上幾日,我們再下一盤棋。”秦楚起了身,從一旁的書案上,拿了一本他進來之時就一直翻看的棋譜,這本棋譜佟壺恩知道,看見這秦大人是非常愛護的,佟玉兒也知道,這是本很難得的棋譜。

他們的眼睛都盯著秦楚,不知道他這是要幹嘛,幹嘛把這棋譜遞送到佟羅月的麵前。

秦楚道:“我可借與你看看,你也回去學一學,過幾天再來吧?”

他一說完這話,佟壺恩與佟玉兒,兩眼瞬時瞪得老大,他們真不敢相信,這位大人,會說出這般的話來。

“大人,這可使不得啊?”佟壺恩一臉的不敢置信,這為大人居然這麽的慷慨,能把自己心愛的書冊,借給他這個毫無一點才學的女兒,他這是為什麽?他真是太慷慨了。

此時的佟壺恩心裏隻有這麽一個想法。

出了佟壺恩的書房,在他們豔羨的目光中,佟羅月走了出來。

此時,她拿著這本褐色封麵的棋譜,與自己的這個丫鬟,穿過了自己院子前的一片竹林,回到了自己的臨秋居。

“小姐,你這是要休息了嗎?”在跨過院門後秋梅問。

“嗯,去拿點茶水過來,到客居。”佟羅月看了她一眼吩咐。

“好,這就去。”秋梅轉身去做事。

然後佟羅月繼續往裏頭走,她掃了眼,這院子裏頭的幾個丫鬟,在她看過去的時候,眼神都有點的不對,都閃一下,與自己避開。

推開了房門,裏頭已經有人在那蹲點。

佟羅月氣怒,她是知道她們為什麽會這麽看自己了。還有剛剛這個冥德,那般的維護自己,在她們的眼裏恐怕,又是一番的好說。

佟羅月跨了進去,拿了一根一側桌案上最粗的毛筆,在他的身上抽了兩下。

“你這是怎麽了,不是與你說了,沒我允許,不準進來。”佟羅月瞪了他一眼。

“我就是想進來,你想怎麽樣?!”躺在躺椅上的冥德橫了一眼過來。

“你……”佟羅月,從來她都說不過別人,更別說這人了。

“好了,不說了,我問你,你剛剛為什麽就與那婆子走?”說起這點,冥德就很是不滿。

佟羅月聽他這話,就知道,他是為了什麽。定然就是,那婆子來,他與她爭執的幾句,被他記恨上了。

“去了,就是去了,是這個身體的父親叫我過去的,我能不去嗎?但我也是後悔的過去。”

佟羅月興致寡淡的坐下,把剛才在佟壺恩書房裏的事與他簡要的說了一說。

“哼,我就知道。”聽完她的敘述後,冥德翹著二郎腿,繼續躺在那上頭,楊著眼看向她說。

這時,外頭的冬菊進了屋來,手上端著一壺茶水,及兩碟點心。

佟羅月奇怪,問道:“不是讓秋梅弄嗎?怎麽是你端來的?”

冬菊笑了笑,不在意的道,掠過了她不想看到的身影,回道:“小姐,沒事,秋梅有點的事,耽擱了一下,被人叫走了。我也是順手的事,也就端了來,小姐你用吧。”

冬菊還在一個茶杯裏頭,為佟羅月蓄了茶水,隻此一杯,端到了佟羅月的進前。

“誰叫走的?”

“像是二姨娘那裏的小惠。”冬菊被小姐這樣一問,有點的猶豫的回稟。

佟羅月皺眉,讓冬菊下去。冬菊出去後,佟羅月瞟了眼那沒有坐相的人,意思是你也該走了。

可是這家夥,冥德隻當是沒有看到。繼續抖著他的腿,好不自在。

冥德笑道:“你可知道,你的另一個丫鬟春蘭到了哪裏去了?”他帶著賊笑道。

佟羅月看他這樣的賊兮兮,定然是有事。“你說,到哪去了?”

“是去了另一個三姨娘那,你可知?”冥德笑說。

佟羅月自然知道這幾個丫鬟都是,可也沒必要做的這麽明顯吧,一個剛送自己回院子,她就急不可待的往那去報信;另一個在她離開後,馬不停蹄的也離開了,真是腳步都快的很。

佟羅月帶笑的瞟了他一眼,道:“你倒是有本是的,一來我這裏,就這麽塊的弄清楚她們都是誰的人了。還有你說說,現在就剩下這個冬菊了,你說她會是誰派來的?”

“她?”冥德哧哧笑了起來,“她沒門派,她是個散兵,你們家裏的幾個姨娘都瞧不上她,所以啊就是這樣……”

這幾個丫鬟各有各主,就是沒有把她當一回事。

“好了。”佟羅月拍了拍手上的這本棋譜:“既然你不願意走,就陪我練下棋,怎樣?”佟羅月盯著他問。

“好,可你有棋盤嗎?”冥德看了眼,她手上的這本圍棋棋譜,嗤笑出聲。

來了一個丫鬟,領了佟羅月的吩咐,就去為她尋找棋盤了。

剛把門關上,佟羅月就聽到後頭再也忍不住的笑聲,回頭見他已經是笑的仰麵朝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