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nbang 37

李仆婦的聲音戾喝著,指向冬菊,使得冬菊的臉色變了幾變。

李仆婦這樣的話,還加這樣的語氣,論是以往,她是絕對的不敢,或也是沒有膽量的與大小姐這樣說。

但此時情況可就已經是不一樣了。

李仆婦雖然是沒有直接站在佟羅月這個大小姐麵前,去把此番話,說給佟羅月聽,可是她音量是很大的,也就是說,這個李仆婦她是故意的想要讓裏麵的人聽到,小姐聽到。

今天終於又出來露出臉的李仆婦,似要把上幾次的羞辱,一並的全部回報了去。

李仆婦保養的很好麵容上,帶起了戾氣,陰陰涼涼的往這個院子裏頭,那些個探出腦袋來的小丫頭和粗使仆婦們盯去。

嗬嗬,李仆婦心裏冷笑。

當日就在這裏,自己先是指責這個大小姐的與人有染,卻很快的被趕來的佟老夫人,製止了去,她沒能成行。

還有就是,在前幾天,因著自己不巧掉進了別人給這大小姐設好的套裏,可她竟然敢把下藥的事,順其自然的賴到了自己的頭上,居然叫來了佟老夫人的人把自己給綁了狠狠打。

在這裏,就是在這個院子裏,而且當著這院子裏的所有人的麵,自己被挨打!

李仆婦一想到這,心中異常氣憤。可看著大妾和老爺這些天也拿著這個小姐沒有辦法,因她有老夫人的護著,那樣一來,李仆婦也就不得不,強忍著這口子的氣出不得了。

可現終於佟老夫人不在了,剛離開了佟府,也就是這個大小姐沒有了靠山。

今天,在佟老夫人前腳剛走,在後院的大妾就把她叫到身旁。

與此同時。在大妾那,前不久被大妾收留的白芍也站在那裏。

大妾附耳的與自己說,時機到了,並且囑咐自己帶著白芍的過來。

嗬嗬。李仆婦一想到此。李仆婦就有了精神來。

似乎能出氣就是在眼前。她也今天一定要辦好夫人讓她做的差事不可。

李仆婦目光掃完了一圈院子裏頭的丫鬟與仆婦,緊接著又把頭轉向冬菊,“還不快點去,你難道沒有聽到?我可是奉了老爺和秦夫人的命令過來的,你一個小丫鬟的就敢擋了我們的去路?!”

李仆婦又走近了冬菊兩步,她有如蛇蠍的眼睛直盯著冬菊。令著這個冬菊渾身突然有了一股陰寒之感。

以往冬菊一直也是在這個李仆婦麵前,每每在路上遇到她都要禮讓她,向她行禮後,讓她先過去的。

自然冬菊是沒有敢去反駁,這個佟府裏幾乎在下人麵前一手遮天的李仆婦說的話。

冬菊再去看白芍。在白芍似笑非笑的得意的小臉上,冬菊終於是知道了,今天的這個白芍為什麽這般的有恃無恐了。

隻因白芍的背後,現在可是站著大妾和老爺的,隻因她們現在都知道。佟老夫人現在不在府裏了。現在就要過來尋小姐麻煩嗎?

這佟府裏的大小姐,就是這般的能讓著這些的下人欺負去?

但眼前可不是自己和她們硬頂的時候。

冬菊明白了過來,轉身去尋小姐回報,看要怎麽打發。

冬菊來到小姐的書房門口,剛要去敲門,裏頭的秋梅開門走了出來。

此時的秋梅其實在裏麵也聽到了動靜。她剛剛在裏麵看了眼坐在那裏紋絲不動的大小姐。這個小姐似乎根本就一點都不擔心的模樣。

秋梅也為這個如今雖然脾氣見長,但卻是在佟老夫人走後。沒有任何的實力的大小姐偷偷捏一把的冷汗。

外頭的人,這麽有恃無恐,而且這般的急切,動作又這麽快的,就在佟老夫人前腳走後,他們後腳就派人來有了行動。

秋梅在小姐臉上看不出分毫。也就沒有辦法,隻得自己出去和她們交涉。

可她剛到了門口,冬菊已經沒有了膽量,就是這樣的被嚇退了回來,已到了門口欲要回稟小姐了。

秋梅心中有氣。有心再說上她兩句,可是此時也不是責怪這個冬菊的場合。

秋梅白了冬菊一眼。冬菊張了口,沒說什麽,閃開了身子的讓她出來。於是冬菊又把秋梅剛剛出來時的門,給這樣的關上了。

李仆婦在後麵看了,兩眼一眯,危險的火苗在眼裏醞釀起來。

白芍也虎起臉來。她自然不會沒有看漏掉,這個冬菊剛還想要進屋去回稟小姐,可是在秋梅出來後,她又改變了主意起來,把門給又合上了。

是的,白芍想,

白芍看向這個秋梅。

這個秋梅一直都是她們中最有頭腦的,最會分析利弊的。因此每每有什麽的事,她都是會躲了過去,站在一旁的看著別人倒黴。

這個秋梅很有腦子。很會耍點的小聰明。

可是那又有怎麽樣?今天可不是她能逞能的時候!

白芍嘴裏冷哼,感覺很是可笑起來。她站到了李老婦的前頭,揚著笑臉,語帶十分意外的道:

“哎呦,我說秋梅,你怎麽沒上你那二姨娘那裏去了,怎麽還站在這裏,看守著這個院子呢?”白芍冷嘲熱諷的帶刺般的把這話丟了出來。

“哎呦,我說是誰呢,原來是你白芍,嗬,你今天真是膽量十足啊?真讓我覺著意外的很。”秋梅緩緩地帶笑的上前兩步,站定後,定眼看向白芍,同時也看向一旁的老婦。

秋梅伸出手來挽起自己被風吹拂動的發絲,淡淡眯眼道:“老爺讓你來的?”秋梅疑惑問。

“那是!”白芍一聽,仰起頭,緊接著就帶詭異的笑容這樣說道。

“來做什麽?來大小姐的院子裏做主人,大呼小叫?老爺讓你這樣子的來?你怎麽就不長記性呢,我說你白芍,當初你是怎麽被趕出去的,還不是因為你大呼小叫的衝進小姐的屋子,眼花和無賴下,誣賴小姐和男仆有染嗎?怎麽如今,才多久啊,你就又忘了?”秋梅輕聲問,帶著笑意。

“你,你不要轉移視線,還不快點的去告訴小姐,我來了。”白芍知道不能去與這個秋梅,幹耗著說些能被她帶進去的話,所以急忙說明此行的目的。

“來了,就來了。”秋梅無所謂道:“你有什麽事,就與我先說吧,小姐睡了,現在可不是時候。”

秋梅說著這話,裏屋的佟羅月正好的翻過一側書的頁腳,輕輕的嗤笑出聲。

佟羅月心想,看來這個秋梅,的確並非是站在自己的對立麵的呢?

屋裏還是安安靜靜的,沒有任何的聲響,香爐裏的熏香還是氤氳的飄飄燃起,外麵的爭鬧還是一字不落的傳了進來。

佟羅月打算繼續的聽聽再說,今天的這一場,她原本就已經料到了。

佟壺恩能昨天當著這麽多的人的麵,給自己難堪,那他就能在佟老夫人走後,來對付自己。

原本的她還不知道會是怎麽樣的一種手段,想不到,前腳祖母剛走,他後腳就和大妾的算計來了。真快啊!佟羅月抿唇笑著感歎。

外麵的聲音繼續響著。

“睡下了?!”白芍先是一愣,後立馬的就不相信,她與自己一同而來的李仆婦一對眼,她們兩人似乎是一定要見到小姐一般。

“睡下了也沒關係,我進去看看就是了?再怎麽說,我也是小姐的貼身大丫鬟,和你秋梅也是一樣的,哦對了,其實剛才,也用不著的讓冬菊通報的,畢竟我還是這裏的小姐人不是嗎?”

白芍上前了兩步,欲要過去踏上台階的打開小姐的書房門,一點也不介意是不是有人不願意讓她進去。

嗬嗬,這個書房,白芍想,可是自從自己被趕走後,一次也沒有來見識過,今天見識見識也是好的。

白芍彎起嘴角,略帶好笑的想著。這個小姐什麽時候都喜歡上這些虛名了,自己倒是從來沒聽說過。

這些的話語,當時自己剛剛在大妾那裏第一次聽別人說的時候,簡直不敢去相信。

原因無他,隻是這個小姐從前可是從來不拿書冊的人,如今居然在自己被趕出去後不久,就收拾出一間書房來了。

真是可笑。

白芍一想到這裏,就很是想笑。

白芍又往前走了兩步,正欲要跨過秋梅往裏頭前麵走去。

“我說白芍。”秋梅的話涼涼地響起:

“你真是個厚臉之人,什麽時候咱們院子裏,小姐趕走的丫鬟,有這般的自說自話的本事,都被小姐趕出去了,你自己說上兩句的話,就能當沒事人一般的又回來?你簡直就是在癡人說夢吧!”

伴隨著秋梅的無比諷刺的話語,秋梅輕鬆的上前,伸出手來就把這個白芍給又攔了下來。

“我說了,小姐在休息,不讓人打擾。你還是從哪來回哪去?”秋梅雙目盯著她,眼裏的目光不容白芍再進一步。

……

“是啊,我說白芍,你這又是何必呢,即使是奉了老爺的命令,那也要等著小姐睡醒才成。”

說著話的是春蘭,從剛才開始她就一直的看著。

現在見秋梅終於是生氣了,她可也上場幫著秋梅說上兩句,讓秋梅和裏頭的小姐記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