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霹靂阿妞在醫院裏麵的威望是很高的,特別是在張欣欣經常光顧的時候,誰知道這一次進來的時候,大夫、院長、護士們的眼光都是冷若冰霜,大概他們都知道霹靂阿妞的“地勢”,口口聲聲說的是換親的話語,好像換親這個行業是千古的罪人,原來熱情洋溢的表情一下子是橫眉豎眼的敵對情緒。搶救雲玉的大夫們早就看出了貓膩,就是不說話,眼睛定向在雲玉的身上,對霹靂阿妞的現狀是不屑一顧。伸一把手積德一萬,緩一步一笑眾生,看見鮮血就當是看見一片水池。
那隻麻雀不知是怎麽回事,始終伴隨在霹靂阿妞的身後,嘰嘰喳喳個不停,看見她跌倒在血泊之中,一頭撞向婦產科的門,“嘭”的聲音好像是*的爆炸,要把這個“無情無義”的世界炸個底朝天。
趙大夫看見樓道裏的血跡的時候,義無返顧,馬不停蹄地追尋到婦產科,見到病人一把抱起,見是霹靂阿妞的時候,猶豫了三秒鍾,放回原地,轉彎抹角快速離開,就像霹靂阿妞是一隻瘟蟲。
麻雀的頭好像砸扁了,還是不停地撞婦產科的門,直到門縫開的時候,自己也倒在一個開著窗戶的邊上,滾落到地麵。
天陰沉沉的,隻有微風的哀鳴可以撞擊這個冰冷的世界。人站在門外的時候,都會指點門裏的事事務務,好像都是暗通身世的偉人,有誰知道霹靂阿妞的苦衷呢?
鮮花看著病**的兒子,老淚縱橫,確認萬無一失的時候才想起自己的媳婦——霹靂阿妞,問二孔明那裏去了?二孔明說是沒有算見。趙大夫說婦產科的門口好像是她。鮮花、二孔明兩口子才心不在焉地晃悠到婦產科。
“怎麽?有理了嗎?如果你早早地答應雲玉的事情,怎麽會有今天的結果?就是誠心地與我們家過不去,看我們雲玉的笑話。雲玉打了光棍你才心滿意足,可以獨吞我們家的財產,給你那個煮不爛,蒸不熟的弟弟享用。整日就是算計我們家的財產,是不是?”鮮花一進門,破口就來個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大罵,跳起來有一尺二寸多高,兩條羅圈腿的間隙裏可以看見她整個的人生軌跡。
“大媽,你消消氣。霹靂阿妞是你的什麽人?”護士急急忙忙的過來安慰鮮花。
“是我換親的大兒子媳婦。”二孔明叉著手,沒有任何表情的大喝聲說道,好像換親是天經地義的美事,其實在二孔明的心裏從來就沒有把霹靂阿妞正眼看過一次,認為是一個純粹的傻逼,有能耐還換親幹什麽?
“你們都消消氣,她剛剛經過搶救,脫離危險,肚裏的孩子是沒有了,你們千王別告訴她,即使她醒來的時候。”護士舉手示意說道。
“就是專門的找茬,三年懷孕,一朝流產,存心何在?”鮮花破口大罵,跳起來有九寸五高。
“不要多說了,讓她休息一會兒吧!”二孔明看見鮮花有大鬧不休的架勢,掏出一步良心說道。這家事情裏麵也有二孔明的金科玉律,他是最大的知情者,沒有這點善心,還是人嗎?
鮮花掏出一張紙,扔到霹靂阿妞的床前,罵道,“好好看看,自己造孽。”說完是罵罵咧咧地離去看他們的寶貝兒子雲玉去了。
王不理還是無影無蹤
紙上是這麽寫的:
媽媽、爹爹、高高、嫂嫂、姐姐、姐夫們:
告別了,我要到好遠好遠的地方,那裏沒有憂愁、煩惱;那裏是花的世界,那裏是草的海洋。我躺在花裏數星星,星星點點有光;我爬在草上曬太陽,太陽真像我喜歡的、愛養的小白兔的眼。想想現實,我心愛的姑娘離我而別,臨走沒一聲語言。
我想:我一出娘的肚子就是為她而來,生是為她生,死是為她別,因為我第一眼看她就被她的美貌吸引了,震驚了。
她飄飄的秀發多像舞的影子,圓圓的臉蛋多像我載種的葵花兒;她看左看右的氣質把我的心都醉的搖搖晃晃。我對天發誓:這輩子非她不娶。她也深深地愛我,愛我到地老天黃,愛我到山高水遠。可她的媽媽不點頭,爸爸不答應,向我要一處院子,一處大院子。我說最多了三套房,這已經高出許多姑娘的要求。但,但是她們堅決的就是老豆腐。
眼看著天鵝要飛,我無奈何。去跟嫂嫂,高高求情,看那臉色,也是不、不可能。我把不可能的話告訴了我心愛的人,她拍了拍腳上的新土,一回頭就無了影蹤。我接受不了現實的無情,我接受不了痛苦的萬分。
我非常非常痛苦地選擇了一條路,一條有去無回的路。父母的養育之恩,姐妹兄弟的鍋水之情,我不會忘記,永遠不會。我把它們藏在我的袖口裏,我的胳膊裏;我每動一回手,每挽一次袖,它們都出現在我的腦海裏。但是這些恩,這些情我這一輩子是報不上了,隻有等來世再報。
永別了,我的父母,永別了,我的親人們。
王雲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