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找到了，殺人的凶手是誰呢？

不是別人，正是死者的妻子——麻木。

麻木在鐵證如山麵前，隻好是老老實實地交代：

自己有一個想好的，是老鬼的本家兄弟，人們都稱花老三。此人人高馬大，魁梧熊熊。哪像我的那個死鬼，廋骨嶙峋，皮包骨頭。隻是黑夜趁老鬼喝醉酒的時候，偷偷摸摸地翻牆進來，與自己雲裏霧裏地高興高興。

老鬼的喝酒，一喝就是酩酊大醉，不知東南西北，睡在坑上如一頭死豬。

老三來的時候，事先在外麵學一聲狗叫，自己在裏麵學一聲貓叫，這是我們聯絡的暗號。如果三分鍾的時間裏聽不見自己的貓叫，說明老鬼沒有喝酒，花老三也就不翻牆進來了。

誰知，前幾天的時候，自己正與花老三在坑上滾來滾去的時候，老鬼蘇醒了，當場捉住了我們的“高興”。

老鬼是氣勢洶洶的，提起殺豬刀就要殺我與花老三。

我們兩個跪在他的麵前，好話說了一大筐，好頭叩了一百個。

老鬼就是一句話——不殺你們難解心頭之恨。

但花老三拿出一百分的誠意，說是把全年掙下的錢全部交給老鬼的時候，老鬼來了興趣，殺豬刀握在手裏，不殺氣勢洶洶的模樣了，有了一點和顏悅色的味道。

老鬼得寸進尺，要本家兄弟把一隻龍頭拐棍送給自己。

本家的人們都知道我的相好的家裏有一隻宋朝趙匡胤皇帝的龍頭拐棍。這隻龍頭拐棍據說是子母成對的。現在，某一個博物館裏隻有子的一隻，沒有母的。單隻的價值不容置疑，如果合在一起更是價值連城。有幾個收古董的投機倒把人到過花老三的家裏幾回，一個出口價格是一萬元，一個出口價格是十萬元，最多的出到二十萬元整。誰都知道，現在的社會，二十萬元是什麽概念，那是一個天文數字的概念。

我們的村裏，有一個以前鬧過字畫的後代，一輩子什麽也沒有做，盡是好活了一輩子。連他的老婆罵起來的時候都說：“你會個球，一輩子就是賣的吃了一輩子。”他家賣的就是以前的古畫，在特殊時期的時候，偷偷地賣一張就是千兒八百元。有傅山先生的、有鄭板橋的等等吧。

你們說賣賣字畫就能好活一輩子，更何況是一隻龍頭拐棍呢？豈不把老鬼美死。老鬼私下裏與我就說過：“如果有花老三的那樣財產，兒子娶媳婦不出問題。”

花老三為難了，說：“你不是要我的*嗎？那是我們家的祖傳之寶。我再讓一步，把三年掙下的錢全部給你。行吧？我的好大哥。”

花老三的命運，本村人都知道，成分是地主，兄弟三個一個沒有結婚，全是光棍一條。誰會嫁給地主的後代呢？

話又說回來，這個花老三也就是摳門，扣到什麽程度呢？他買了一輛永久牌的嶄新自行車，舍不得騎，天天是爬在一邊的看，手都舍不得摸。一天，老大從地理回來，一進門就碰到自行車的車把上麵。碰的是捂住頭直叫嚷。花老三沒有理會，是爬在車把的一邊看把車把碰壞了沒有。氣的老大要砸自行車。花老三不幹了，竟然與老大在家裏扭扭滾蛋蛋地打了起來。還有，就是每次幹完那事之後，他就給我五毛錢的好處費。五毛錢夠什麽？買一盒大前門煙有二毛錢的餘頭。

這次事件以後，花老三想出一個絕妙的辦法，把自行車掛在坨子的上麵，天天帶著老花鏡欣賞他的自行車。你們說老鬼要龍頭拐棍不是割他的心頭肉嗎？

我在一邊丟眼色。花老三為了我，忍痛割愛地說：“男人在世，全為女人。隻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就把這個寶貝東西送給你。方正在家裏，現在是我說了算，那兩個眼看也就是一個草包，差不多。”

老鬼眼睛得溜溜的一眯說：“什麽條件？”

“怕你不答應。”花老三眼睛直勾勾地說道。

“隻要我有能力做到的，一定答應。”老鬼鬼迷心竅地說道。

“你一定能做到，就是名聲不太好聽。”花老三試探的口氣說道。

“不怕，隻要你給我這個東西，名聲算豬屁。”老鬼什麽也不顧地說道。

“好，咱們來個君子協定，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花老三咬咬牙說道。

“好，你說吧！”老鬼一低頭，一咬牙說道。

“我也不破壞你的家庭，咱們來個明鋪暗蓋。就是每天黑夜的時候，你的老婆就是我的。我睡坑上，你睡地下。我們幹什麽不許聲張。”花老三終於說出心裏話。我擔心老鬼不會答應這樣的事情。誰能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的老婆與別人睡覺呢？

“這個……，這個……？”老鬼這個了半天，大概是想：“這個不是搶自己的老婆嗎？但是眼前的事實是兒子睡在西邊的茅草房裏，地方還是自己弟弟的。我們住在正麵的一間正房裏，就這一間。兒子大了，結婚的房子那裏弄呢？如果得到這個寶貝，什麽事情都是迎刃而解。管他老婆不老婆的，不是白天還是自己的嗎？死了也是自己的。韓信直到老婆死後才拜得丈母娘。”

這個了半天，突然說道：“不……，不能這樣做。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也有一個條件，就是偷偷摸摸地來，偷偷摸摸地走。時間是夜裏12點以後來，早晨五點必須離開。這些事情誰也不準對外麵的人透漏半點風聲，人不知，鬼不覺。”

我是求之不得的事情。老三起初的時候，不太滿意，通過我的勸說，一口氣達成了君子協定。我們就這樣死裏糊塗地生活在一起。

我是希望這樣的生活一直保持下去。

誰知，一個階段以後，老鬼不滿意了，竟然又提出一個苛刻的條件。

這個條件的提出，把花老三與老鬼的矛盾激化到一個可怕的位置。與我偷偷地商量：“幹脆與老鬼分道揚鑣算了，嫁給我吧！保證你有享不盡的雲雨之歡，過不完的美好生活。你不看看現在的形勢，大概過一年的時間，農村就實行大包幹責任製了，說是放開不少的自由。我們地主的帽子也不會再提了。偷偷地告訴你：我的家裏還有不少的好東西，就是稍微拿出一點點賣掉，也夠我們享福一輩子的。方正你又不是……。這個條件也太欺人太甚了，我……”

究竟是什麽是條件？使老三說出如此的話語。請看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