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金大升菊門被爆 黃世仁新收小弟

月黑風高夜,正是劫色時。

這事情,想來那大漢沒有少做過,不過今日調了個個兒,看著麵前赤條條雪花花的黃世仁,大漢咕嘟一聲嘴裏泛出了一口唾沫。

劫色!?劫你爺爺的色!?

大漢又惱又怒,晃動手中三尖刀,冷聲喝道:“呔!你這廝,俺不尋你的麻煩,你反倒來惹毛老子!且吃俺一刀!”

言罷,手中寶刀高舉,惡狠狠劈來,夾雜鬼泣神號之音,果真是凶惡異常。

“且住!”老黃躲過這一刀,喝住大漢。

“作甚?怕了?”大漢道。

黃世仁嘿嘿壞笑:“貧道手下不死無名之鬼,且報上名來!”

“爺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金大升是也!”大漢橫刀在手,氣勢洶洶。

“金大升?嘿嘿嘿,好好好,今日貧道把你打回你娘**裏,好好生一回!”黃世仁冷冷一笑,單手一抬,掌心雷球聚成。

剛要出手,老黃忽然停了下來,對那大漢道:“等等,你說你叫什麽?”

“金大升!”大漢這個氣呀。

“金大升?”老黃心裏暗道一個運氣。

梅山七怪中,可不就有一個金大升麽,這家夥乃天生一個牛怪,一杆三尖刀力大招狠,“哼哈二將”中的鄭倫就死在這貨手裏。之前自己還在琢磨梅山七怪此時藏身何處,竟不想在此碰見了一個!

“金大升!我且問你,你有同黨否?”黃世仁一邊高叫一邊謹慎地掃了周圍一眼。

梅山七怪,個個都難以對付,這一個金大升自己沒有十分把握拿下,若是七怪一起上來,道爺的性命可就沒了。

“同黨?!爺爺獨行天地之間,要同黨何用!”金大升昂起下巴,一副傲驕的模樣。

噓。黃世仁鬆了一口氣。好了,若是七怪一起上,道爺怕怕,一個金大升,今日務必搞定。

這金大升,乃梅山七怪中心思最單純的一個,卻也是防禦力僅次於老大袁洪的一個,聽他的口氣,梅山七怪此刻並沒有聚在一塊,如今是個獨行客,殺了實在是可惜,這一身本領若是自己收了當小弟,豈不快哉?

嘿嘿嘿嘿嘿。黃世仁瞅著麵前的金大升,真是越看越歡喜。

“金大升,做個朋友如何?”黃世仁**道。

“做你娘娘個雞腳腿!”金大升三尖刀出手,嗚的一聲砍來。

“不識抬舉的劣貨!”黃世仁手頭沒家夥,隻得一躲。

鏘!金大升刀落處,一塊岩頭被他砍成兩段。

“力氣果然沒得說,這一刀要是落在道爺脖子上,絕對身首異處。”黃世仁不敢硬碰,輾轉挪移,身形飄忽。

兩個人一打一朵,來來往往幾十回合,可把金大升氣得哞哞大叫。

他本來就是個牛脾氣,暴躁無比,偏偏黃世仁一味躲閃,渾身的力氣沒得使,如何不氣。

“這貨狡猾,看來得用法寶解決。”金大升也不傻,見手裏刀贏不了黃世仁,賣了個破綻,拖刀轉身就走。

“這廝要用他的法寶。”對於金大升的能耐,黃世仁極為熟悉。

金大升掌中一杆刀了得,更了得的,卻是他的本命法寶。這法寶,乃是腹中煉就的一塊牛黃,碗口大小,噴出來火雷一般,封神演義中,鄭倫一世英雄,就是猝不及防被這牛黃打中,死在金大升刀下。

“姓金的,休走!”黃世仁暗暗冷笑,高叫一聲,裝出急追猛趕的樣子。

“著!”金大升見黃世仁趕來,驀地轉臉張嘴,大口之中,果然噴出一物,此物碗口大小,流火崩金,果真是火雷一般,奔著黃世仁麵門呼嘯打來!

“我躲!”黃世仁早就有準備,一個就地滾,那牛黃擦著自己頭皮飛過。

靠,鄭倫死得不冤,這法寶自己就是做了準備也差點中招,若是沒有準備,豈不是當場死翹翹!?

“看我掌心雷!”躲過金大升牛黃的瞬間,黃世仁手中雷球也是憤然打出。

哞!金大升躲閃不及,打個正著,發出一聲牛吼,身體如同斷了線的風中,撞到山岩之上,直沒而入。

“我打打打打!”黃世仁身手如電,一口氣,十幾道雷球連綿出擊,隻打得大山震顫,打得金大升沒入山腹,體內三味真火噴出丈餘,奇慘無比。

“金大升,服不服?!”

“服……服你娘的雞腳腿!”金大升聲嘶力竭。

“討打!”

黃世仁下定決心要狠狠製這牛怪一番,一番手又是十幾道雷球打出。

打得金大升忍耐不住,現出真身,爆山而出!

好大一頭青牛!

身比山高,眼似銅盆,口若血海,蹄如磨盤,角像尖刀!

鼻子裏噴著怒氣,金大升顧不得許多,彎身低頭,惡狠狠頂來。

“這畜生!”黃世仁魂飛天外,若是被這牛頭頂上,自己有幾條命可活?!

慌忙駕起雲頭躲開,咣的一聲,金大升一對牛角撞入山峰之中,偌大一座山,被他撞得晃了三晃,崖碎山蹋。

金大升這一擊,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對巨角插入山岩之內,如何拔得出來?

“爽了吧?爽了之後拔不出來了吧?!嘿嘿,看道爺本事!”黃世仁嘿嘿壞笑,雲頭之上,祭起雷球,對著金大升的屁股一通猛轟。

轟轟轟!金大升雖然皮糙肉厚,哪裏經得住這太霄正雷的一通絕殺,隻轟得屁股冒火,血肉模糊!

“金大升,服不服?!”黃世仁自己看了都覺得難受。

“不服!爺爺不服!”金大升痛苦萬分,扭動著屁股,卻毫不服軟。

“真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好好好,你不服,貧道給你來招爽的!”黃世仁鬼點子何其多,瞅準金大升雙臀之間那朵巨大的**,一擊掌心雷打得奇準無比!

轟!

雷球轟擊之下,可憐金大升好一朵**四分五裂,屎尿齊出,肝腸寸斷!

哞!金大升何曾受過這樣的苦,挨過這樣的摧殘,痛得差點暈過去。

“金大升,服不服!?不服爺爺繼續爆你**!”黃世仁壞笑連連。

“服了!服了!俺服了!”金大升脾氣再硬也撐不了第二次,黃世仁真要再來,可不僅僅是**這麽簡單了,雷球波及甚大,恐怕自己**那物也會遭殃。

痛叫了一聲,化為人形,金大升雙手捂著屁股,麵紅耳赤,五官扭曲。

“早說不就得了,這孩子,真淘氣。”黃世仁背著雙手,緩緩來到金大升跟前,搖了搖頭。

“該死!”金大升有心再戰,卻見黃世仁手頭憑空多了一樣物什。

東西不大,金大升看了一眼,心裏一顫。

他雖然心思單純,也能看出黃世仁手頭那件法寶非同一般,顯然是一件極為難得的後天靈寶,黃世仁真的出手,自己難以抵擋。

“幸虧你早早服了,不然道爺我這喪門釘一出,你豈有活命之理?”金大升的心思,黃世仁如何不知,不拿出真家夥,這貨絕對不心服口服。

“唉。”金大升知道自己今天真的栽了,垂下牛頭,道:“道友高妙,心狠手辣,大升心服口服。”

“哪裏哪裏,比不上大升錚錚鐵骨。”黃世仁幹笑一聲。

兩個賤人相互吹捧,令人作嘔。

“今日和道友相識,實在是緣分,不知道友可否留下姓名?”金大升道。

這家夥莫不是想日後帶人報仇?黃世仁倒是不怕,金大升真的要這樣,大不了讓烏金老祖當冤大頭。

“貧道梅山烏金洞黃世仁也,法號三太。”黃世仁報出了名字,隨後胡謅了個法號。

“三太?煩請道兄指點一下俺,這三太作何解釋?”平日裏聽得仙人法號,都是什麽雲什麽虛什麽赤的,頭一回聽到有人法號三太。

奶奶的,三太者,做人一定要太爽,殺人一定要太絕,劫色一定要太準也!黃世仁白了金大升一眼,清了一下嗓子,道:“三太麽,求道之心一定要太真,對待天下眾生一定要太慈,對到朋友一定要太真也!”

金大升聞得此言,暗地裏翻了一個白眼:你娘的!你剛才那通出手,和這三太有毛關係!?這貨臉皮忒厚!心裏如此,嘴上卻說:“道兄境界遠超於俺,大升佩服。”

奉承了幾句,金大升忍不住道:“道兄,先穿上衣服再說話,如何?”

“這個……也好。”黃世仁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赤果果一條,想起方才高天之上露陰癖一般的舉動,尷尬無比,點了點頭。

金大升自袖囊之中掏出一件火紅色道袍遞給黃世仁,又附言道:“道兄,這道袍我上個月從一個道士處所得,乃是用龍筋鳳骨所做的一件法寶,名喚火龍浴鳳仙衣,能避水火,你且收下,算是俺的見麵禮。”

“這怎麽好意思!”黃世仁嘴上推脫,爪子早抓過去了。穿在身上,果真發現此袍不凡,不僅是一件防禦法寶,還很騷包。

“大升呀,這法寶非凡,想必那道士定然不弱,如何能心甘情願交給你?”

金大升得意一笑:“那道士乃太乙真仙的修為,硬打我的確不是對手,無非敲了一記悶棍。”

看來這廝乃個中高手。

若是把大升帶在身邊,自己安全也有個保重,哪怕是烏金老祖那賤人,道爺也能自保。

“大升呀,我有一條明路指給你,你願不願意走?”黃世仁眼珠子一轉,摟住了金大升的肩膀。

“道兄請說”金大升可不相信黃世仁的話。

“你看看你,一身的好本領毫無用武之地,豈不可惜。再說,這梅山黑心貨忒多,你一個人在外麵晃悠,我也不放心呀,萬一哪天碰到個心狠的,搞你一下,可就不是**那麽簡單了。”黃世仁諄諄誘導。

“道兄不妨說得明白點”金大升狐疑。

心狠?有比你黃世仁心狠的麽?

“別道兄道兄地叫,都是兄弟,太生分。你若看得起我,喚我一句大哥便是。”黃世仁和金大升勾肩搭背,又道“大哥的意思,是你不妨跟著我。俺如今在烏金老祖手下討生活,乃是烏金洞三大王,你跟著我,兄弟一心,其利斷金,豈不是妙哉。”

“烏金老祖?大哥,這人可不是善茬!”金大升一顆牛頭搖得撥浪鼓一般,道:“大哥,俺自由自在慣了,看不得別人臉色,讓我再那家夥手下,我不習慣。”

看來烏金這賊骨頭名聲在外。

“怕個甚。你的能耐我清楚,我的能耐你也明白,我們兩個聯手,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多好。至於烏金老祖,他若對我們好,自然無事,他若有壞心,嘿嘿對付一個半殘的太乙真仙,你我不會有事。再說,我還有這玩意呢。是不是,大升老弟?”一邊說,黃世仁一邊又亮出了那喪門釘,似笑非笑地盯著金大升。

這架勢,金大升怎敢不答應。

“那,行,大哥,我聽你一回”金大升憨厚地點了點頭。

看著黃世仁臉上的笑,金大升突然有種被人賣了的感覺。

罷了罷了,算這賤人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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