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台上,丁佳的背影讓人無限傷感寂寥。在這個離別的季節裏,到處都有悲傷,到處都有眼淚在飛。
丁佳回頭看到自己身後站著的人,不由得驚訝。
“你怎麽在這。”丁佳問
自從那次楊武的打人事件之後,丁佳很少見到楊武來找自己,而且自己和張揚的關係確定之後,楊武好像是有意的在躲避丁佳,即使爺爺在來北方,也隻是張揚負責通知丁佳。
而楊武就好像消失了一樣。她把所有接觸丁佳的機會讓給了張揚。可是張揚今天要走,而楊武卻好像是幽靈一樣出現了。真是陰魂不散的幽靈。
“我,我也來是送人的。”楊武說話有些吞吞吐吐。
丁佳並不在在意楊武來送什麽人,即使是女朋友和丁佳也沒有關係。丁佳對於楊武是在淡漠不過的了。丁佳總是認為,楊武不僅奪走了爺爺對自己的愛,而且總是看自己的眼神乖乖的。丁佳認為,楊武是一個怪人。
對於怪人,丁佳是不想和她有過多的糾纏的。
“我先走了。”丁佳從楊武的身邊走過。隨意的說。
“丁佳,今天張揚離開,你不去鬆鬆她嗎。”楊武說。
“沒有必要。”丁佳答。
“我陪你,對過去算是一個告別。”
北方機場候機大廳,張揚提著大包小包的行李,不停的朝著候機廳大門口張望。楊武答應自己的,應該不會食言。而且兩個人已經達成了協議,張揚相信,楊武是守信用的人。
“你在等人嗎?張揚父親大概看出了張揚的焦急。”
“我在等同學。”張揚心裏想的是丁佳,卻出口說成了同學,大概現在自己和丁佳的關係,也隻有同學才是最恰當和合適的吧。
“大概不會來了吧。既然出去了,就不要想著回來。”張揚看了看父親,認為父親的話裏大概有更加生一次的意思吧。
張揚沒有說話,隻是嘴角動了動。
終於,候機大廳的播音員再一次催促飛往美國的客人趕快登機。張揚無奈,隻好拉著行李進入了同道。
在通道裏,張揚還不死心,回頭看了看。她看到了。楊武拉著丁佳氣喘籲籲的向自己的方向跑過來
張揚看到丁佳,想都沒有想,丟下自己的行李,跑向了大門口。
張揚的父母看到自己的兒子突然變的如此瘋狂,都有些擔驚受怕,可是,看到大門口的丁佳的時候,他們放心了。
如果不是顧及兒子將來的前途,張揚的父母是很滿意丁佳的。可是,為了將來,她不得不犧牲了兒子的愛情。
“謝謝你來送我”張揚很激動。
“一路平安。”丁佳看著張揚,突然有點舍不得。有一種想要把她抱在自己懷裏的衝動,不讓她離開。
丁佳知道,這不可能,不是自己的風格,更不是張揚所想的。既然愛他,何不放手。
“最後讓我給你一個擁抱好嗎?”張揚伸開雙臂,對著丁佳。
丁佳點頭微笑,眼淚湧出眼眶。是幸福的淚珠掛在了嘴角,晶瑩而又透亮。
兩個人緊緊的擁抱在了一起,丁佳已經是泣不成聲了。
“謝謝楊武。幫我照顧丁佳。”張揚拍著楊武的肩膀說。
“學業有成,早日歸來。”楊武笑著祝福張揚。
張揚看了看遠方,似乎很有深意的說。“恐怕不會早日歸來了。就此別過。”張揚拍了怕楊武。然後快速的在丁佳的額頭上留下了一個淺淺的吻別。然後快速的跑向登機口。
在登機口,即將關閉的那一刻,張揚順利的通過了。
在一片狼藉的學校中,到處都是勝利大逃亡的痕跡。所有的書本雜誌扔的到處都是。收破爛的大叔了此不批的穿梭在學校裏的各個角落裏。饅頭汗水,滿臉喜悅,不知疲倦。
“女生宿舍門口,丁佳站在哪裏。回身對楊武說。“你回去吧。我自己一個人上去。””
對於那天的事情,丁佳一直耿耿於懷,談不上傷害,更談不上恨,隻是不想回憶而已。
“我幫你收拾東西吧。明天我們一起回去。”楊武說。
“不用了。東西我自己收拾就好了。你不用操心我。你照顧好自己就可以。”丁佳並不想給楊武任何的機會。楊武有些頹然的站在哪裏,一點也不輕鬆。
“聽說你分會了H市,恭喜你。”楊武說
“有什麽好恭喜的。出國的出國,下海的下海,剩下我一個最沒有出息,回到老家上班了,還恭喜,你在嘲笑我。”
“我是真心的恭喜。我不認為出國和下海是多麽好的事情。相反,我認為他們這是一種逃避的表現。不能正視現實,不能麵對社會。所以他們才做出另類的選擇。”楊武的水平似乎突然提高了。讓丁佳刮目相看
“我不想和你討論這個問題,我很累了。我想回去休息。”丁佳有氣無力的對楊武說。
看著丁佳的背影,楊武大聲說。“我也要回到小城上班。做搞高中老師。”
丁佳正在走近宿舍大門,聽到楊武的話,她遲疑了一下。腳步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後“嗯”了一聲,毅然走入了宿舍。
丁佳的報道手續辦理的很順利,由於父親丁建生多年前曾經在H市擔任過重要的工作崗位,目前健在,預熱還在發揮。丁佳順利的進入了市委共青團工作。
慢慢的丁佳熱愛了這份工作。這份工作平靜,自然,可以撫平心中的創傷。
丁佳慢慢的喜歡上了自己現在的生活狀態,一個人呢上班,然後一個人走回家去,母親早已經做好飯菜,等他回來一起吃,一家人其樂融融,
好不開心。
閑下來的時候,丁佳會吧自己關在屋子裏,讀宋義些給自己的信,有時候也會給宋義寫回信。
仔細的品讀感受宋義在南方的緊張生活,同樣也會把自己的生活狀態告訴宋義。
宋義來信說丁佳很幸福,而丁佳寫信告訴宋義,她很羨慕宋義的生活,而且還很渴望得到宋義那樣甜蜜的愛情。丁佳告訴宋義,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她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和張揚一起出國留學。可是現在看來,一切都不可能了。自己隻能認命,隻能接受自己現在的生活。
大概丁佳的狀態隻有父母知道吧。吳英和丁建生好幾次商量過,要為丁佳物色一個優秀的對象。
對於丁佳的條件來說,選擇一個好的男人嫁了,才是現在的當務之急。丁佳卻不以為然。好幾次,當母親吳英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丁佳總是一各種各樣的借口否定了母親的話。
丁佳還沒有準備好。或者說,她還沒有完全把自己狀態調整過來,還沒有徹底的忘記曾經的那段感情。
一切生活似乎都風評浪靜了。可是沒有過多久,母親吳英再一次的找到了丁佳和她坐下來談心。毫無疑問,談心的內容是丁佳的終身大事。
對於,母親來說,看著女兒漂亮的家人才是她這一聲最大的夢鄉。
“佳佳,你到底中意什麽樣子的男孩子。我讓你那些叔叔阿姨幫你物色。”
“什麽什麽啊。我都說過多少次了。這件事情讓我自己做主,我會選擇我中意的人。別逼迫我好不好。”丁佳無可奈何的說。
對於丁佳的態度母親吳英早已經了如指掌。所以她並不感覺到意外,而且似乎也是預料之中的事情。
“早就知道你會這麽說了。媽媽給你物色了一個,很不錯。改天有機會見見吧。”
“什麽年代了。還要安排我去相親,我真是受不了。”丁佳說。
“受不了也要受,這是媽媽給你的任務,你必須執行。”吳英厲聲的看著女兒。
“好了好了。我真怕了你。”
丁佳嘴上答應了。但是心裏並不以為然,她已經想好了對策,如果真的那天被母親拉去相親,自己也要找打各種各樣的理由搪塞掉。她才不會去相親,堅決不。
本來是計劃好的事情。可是沒有想到,老爺子病情的突然惡化,讓這一切都突然改變了。
丁建生帶著吳英和丁佳火急火燎的感到醫院的時候,老爺子已經到了彌留之際。
老爺子已經是肺癌晚期了。經過多次治療,雖然保住了姓名,但是生命也是麵懸一線,隨時都有可能撒手西區的可能。這一次的狀況格外的眼中,能否度過難關,誰都不知道,大概隻有天知道。
在病房裏,丁佳哭的像是一個淚人。那個讓她一直都很討厭的楊武也是綿滿臉淚水。
老爺子有些清醒的時候,看到了自己唯一的孫女,也看到了自己從小撫養長大的楊武。
老爺子還記得,當年是她吧楊武一家從深山裏解出來的。沒有想到,沒有過多久,楊嫂子就離世了,接著沒有過幾年,占戰友老楊的唯一兒子也因為食道癌去世。把這個孩子留給了自己。
老爺子為了當年的情誼把楊武撫養長大成人。現在,老爺子看到楊武,心裏很滿足。唯一感覺到遺憾的是,沒有親眼看這楊武成家。
其實老爺子心裏明鏡似的。她知道楊武的心思。很久前就知道了。老爺子記得,在當年楊武報誌願的時候,她第一次沒有按照自己的意思行事,自作主張的報考了北方文學院。
當時老爺子很生氣,可是後來,老爺子想明白了。孫女丁佳也報考的那個學校。記得楊武對文學並不愛好,可是她卻報考了那所文學院校。答案可能隻有一個,是為了丁佳把。
老爺子覺得那個時候的楊武很可笑。可是後來,老爺子發現,楊武喜歡丁佳竟然會那麽的純粹。
楊武的日記裏,多次提到了丁佳,對於學生發生的傷事情,老爺子都是通過楊武的日記發現了。雖然作為爺爺,偷看孩子們的日記很不好,但是,老爺子覺得,這是為了孩子們好。
後來,老爺子特意給楊武和丁佳製造機會,總是以開會為借口,到學校去看他們。希望他們多接觸,老爺子知道,楊武是一個老實木那的孩子。不會討女孩子歡心。
事實結果不盡人意,這是老爺子最最遺憾的事情。如果楊家的後人和丁家的後人能夠結成親家,那是最他們當年感情的最好詮釋。一直以來老爺子都是這個心願。
眼看時日不多。老爺子趁著自己的精神還好,把兒子丁建生叫道身邊,準備完成自己最後的這樁心願。
“你們都出去,建生留下,我有話說。”吳英帶著兩個哭成淚人的孩子出去了。
吳英很奇怪,老爺子一生光明磊落,怎麽到了彌留之際,有什麽話還不好當麵對自己說。
“建生,你還記得你楊叔叔嗎。”
“記得,我一輩子都忘不掉。當年如果不是楊叔叔,不僅沒有我的今天,而且你老恐怕也不會高壽了。”
“嗯,你記得就好,我們欠楊家一個情。我用了一生來還,始終沒有結果。我恐怕不行了。楊武是我唯一放心不下的。這孩子太老實了。”老爺子的心情有些激動,有時候,楊武在老爺子心中的地位,超過了丁家的任何一個人。這一點丁建生是知道的。
“是的,這孩子的確忠厚。”丁建生還沒有弄明白父親到底說這些是為了什麽。
“其實楊武喜歡我們佳佳。一直都喜歡,大概是上高中那會吧。我是後來無意間發現的。這麽多年了。這小子就沒有跟別
的女孩子接觸過。隻是想著我們佳佳。真是拿他沒有辦法。我此生唯一的心願就是想看到我們佳佳能夠接受楊武。就是死我也能瞑目了。”
丁建生沒有想到,父親最後的心願竟然是這樣的。她開始有些不理解父親。可是,仔細想來,對於楊叔叔的愧疚要讓自己的女兒來還,讓丁建生還是無法接受。
丁建生沒有急於表態,隻是沉默的坐在哪裏,想著心事,心煩意亂,魂不守色。
“我並沒有強求的意思,隻是想讓你多留意一下。希望孩子們能夠有一個美好的未來。”
“父親,我知道。也理解你的心情。我會告訴佳佳的。”丁建生的眼淚有些濕潤。感情很複雜,內心五味雜陳。翻江倒海。
老爺子沒有能熬過黎明,終於撒手西去。臨死的時候,老爺子一手拉著丁佳,一手拉著楊武,兩行濁淚掛在麵頰之上,顯示的很滄桑,很傷感。丁建生哭的很傷心。很痛。
忙完了老爺子的葬禮,丁建生好像蒼老了許多許多。她沒有想到,父親生前最後一個願望自己都無法滿足她,讓她感覺到很內疚。
丁建生思考了很久,決定抽出時間和自己的女兒丁佳好好聊聊。丁建生希望家家能夠完成老爺子的意願。
丁建生決定,抽個時間和丁佳聊聊。談談丁佳的心思。
老爺子的喪事辦理的很簡單,丁建生覺得有些委屈了老爺子。老爺子辛苦一生,結果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太過孤單。
不過,這也是老爺子生前的意願,不希望自己的喪事大操大辦,給許多或者的人惹不少麻煩
參加老爺子喪事的大多都是一些頭發花白的老人,丁建生知道,這些人的心情和對老爺子的思想。是沒有任何理由阻止的。丁建生流著眼淚和每一位來賓握手寒暄。
葬禮結束之後,丁建生似乎一下子蒼老的許多。回想起過去的重重往事,思緒像是風箏斷了線一樣,在空中自由的飛向,再也找不到氣息的地方。
悲傷總會過去,逝去的人永遠無法活過來,丁建生慢慢的從悲傷的情緒當中掙脫過來,可是在逝去的人留下的意願當中,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完成。
丁佳從單位下班回來,看到父親丁建生悶悶不樂的坐在哪裏。沒有看報紙,沒有聽收音機,什麽連思緒都沒有,看起來像是一個木頭人一樣,矗立在哪裏,一動不動,靜的讓人緊張。
“爸爸,你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丁佳有些緊張的看著父親。丁佳知道,父親大概是因為爺爺的離世而悲傷吧。
丁建生看了看女兒,衝著勉強微笑,擺手示意丁佳做到自己的身邊。
丁佳想是一隻乖巧的雄兔子一般,輕輕的走進父親,然後坐在父親的身邊,依偎在父親的身旁。
“爸爸,我知道你又在想爺爺了。我也想。”丁佳的眼淚有些想要流淚
“好孩子,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又怎麽能夠有永遠陪著你的親人呢。爺爺走了。總有一天,爸爸也要先你離開,不要傷心,好嗎?”丁建生看著自己的女兒,心中百感交集,幾乎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去安慰自己的寶貝女兒。
“嗯,爸爸,我知道的。可是我不想失去爺爺,更不想失去你和媽媽。”丁佳很乖巧。此刻眼淚就在眼眶中打轉,似乎爸爸丁建生馬上要離開一樣
“楊武最近好嗎、”丁建生突兀的問道。
丁佳也有些驚訝,這個曾經讓爺爺那麽的疼愛,讓自己那麽的討厭的家夥怎麽突然闖入了父親的視線。丁佳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害怕有一天,楊武回想曾經奪走自己在爺爺心中的地位一樣,從爸爸的心中奪走。
“我不知道啊,爸爸,從爺爺離世之後,楊武從來都沒有來過我們家。”丁佳奇怪的看著爸爸丁建生。
“嗯,有機會請她到家裏來坐坐吧。”
"嗯,我知道了。"丁佳雖然有些奇怪,但是還是順從了爸爸的意思丁佳知道,不管怎麽說,楊武和自己這個家庭的關係,還是讓她把楊武當成了自己的親人一般。
最近工作的很不順心,並不是因為工作上有太大的阻力,而是因為一直以來,丁佳的工作太順心了。順心的讓她有些不真實。
由於丁家的背景,在H城幾乎沒有人不知道。特別是丁建生是唯一一個還留在這裏的高管,要知道,誰還能像丁建生一樣安穩踏實的留在這個小城裏呢。
丁佳上班的第一天就引來了無數人的目光,所有人都很想親眼目睹一想下,這個丁佳的千金小姐。
見到丁佳的那一刻,幾乎所有人都驚歎,丁佳怎麽那麽漂亮,怎麽看起來那麽的乖巧,頭發披肩,皮膚白皙,嘿嘿的大眼睛靈光閃動,一排潔白的牙齒讓所有人為之炫目。
自從定價來到單位上班之後,很快他成為了這裏的焦點,成為了男人中的女神,也成為了女人們嫉妒的對象。
單位裏有什麽活動,有什麽好事都會第一時間想到丁佳,幾乎在所有人的心中,丁佳才是這裏的第一,這些所有的好處當之無愧的屬於丁佳。
丁佳也明顯的感覺到了所有人的好感,剛開始她還是了一接受,可是後來,她覺得有些煩躁,因為太多的讚美讓她突然間覺得自己是在睡夢當中了。太不真是了。
本來丁佳想要吧自己的苦惱說給爸爸聽,可是看到爸爸因為爺爺的離世折磨成了這個樣子,她心裏有些難受,丁佳沒有開口,隻是把苦惱留給了自己。
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丁佳感覺這個空間是真是的,是屬於自己的。她拿出信紙,想要給自己最好的朋友宋義寫信。不知道宋義現在還好嗎。是否也和自己一樣,有著這麽多的苦惱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