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這個樣子滴,此次統兵來與我軍為敵的是袁紹的小兒子,袁尚!他一路調集各地軍隊,如今已有五萬多人,屯兵廣平郡,與我軍對峙!我軍欲圖進取,就必須要先將此人擊敗!”龍舞一本正經的介紹戰局,張牙舞爪的模樣倒真有幾分指點江山的感覺。
小誌興致勃勃的瞅著部下的表演,眼神極度的曖昧,使得唾液狂噴的龍舞越說越心虛,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緘口不言,訕訕的看著高坐帳中的小誌。
“說的不錯,繼續說啊?怎麽停了?說吧說吧!”小誌諄諄善誘的啟發著小弟的思路,但那一臉邪惡的笑容卻使得龍舞如墜冰窟,心虛害怕顫抖不止。
“呃,沒有了!沒有了!嘿嘿,還是由老大您來指點大夥吧!”龍舞訕笑著,慢慢退入人群之中。
“靠!我讓你搜集情報,你就搜集這麽一堆垃圾情報給我嗎?敵軍大將是誰,謀主是誰,糧草何在,戰術如何,這些你一概不知,還敢在這裏大放厥詞,浪費我的時間?”小誌越說越氣,決定祭出家法伺候,“典韋,散帳之後給我教訓教訓這小子,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越來越不像話了!”
“樂於從命!”典韋嘿嘿一笑,斜眼睥睨著可憐的龍舞,那眼神比小誌還要曖昧三分!
帳中人手雖多,但要麽是出身陳留世族的年輕子弟,朝氣有餘而不堪大用,要麽就是肌肉發達而心智極其不健全的危險兒童,並無足以獨當一麵的將才,大事小情離了小誌還真就不行,想起那些穿越的先行者們,個個手下大將如雲謀臣似海,小誌就忍不住自歎命苦,身世可憐哪!
缺人才,非常的缺人才,嚴重的缺人才!這征戰天下的勾當,缺了人才還真是玩不轉呢!此刻暈叨叨的小誌算是深切明白了那個現代名詞的真正含義,團隊精神哪!
“算了,還是我自己說吧!大家注意到沒有,袁尚手握五萬雄兵,氣焰滔天而來,到了廣平郡之後卻按兵不動,不再前進一步,這是為什麽?”
帳中眾人麵麵相覷,然後展開了熱情洋溢的討論,當然,沒有人站出來像小誌匯報討論成果,因為他們一個個的都對自己的判斷毫無信心。
“老大,我看,袁尚是想誘我軍去進攻,伺機吃掉我大軍吧?”龍舞臉色煞白,那是被典韋嚇得,但還是小心翼翼的開口說道。
“恩?有點意思,具體說說看!”小誌仍然掛著笑臉,但此時的笑看在龍舞眼裏要安心的多了。
“我軍行蹤飄忽不定,且極為擅長野戰,袁尚定是擔心無法掌握我軍的行蹤,索性倚仗城池等我軍去攻,那樣我軍的優勢將盡失,他才有機會憑借兵力優勢強吃我們!”
“嗬嗬!典韋,暫且放過龍舞這一次吧!”小誌大悅,免了龍舞的皮肉之苦,以示獎勵,“不錯,我軍人少,又有狼群精兵在握,正是便於遊擊野戰而絕不可攻城陷陣,若是貿然以我之短攻敵之長,則我軍必敗無疑!”
“噢~~~不錯~~~言之有理!”帳中眾人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交口稱讚不已,盛讚老大的英明神武。
“呃,老大,那我們該怎麽辦?”
“嗬嗬,你剛才說,敵軍統兵大將是誰?”
“袁紹的幼子,袁尚!”
袁尚……喃喃嘀咕著這個名字,小誌麵上的冷笑之意漸濃。袁尚此人,在古代應該算是個帥哥,頂級帥哥,不然他老爹也不會如此執著的要廢長立幼,放任三個兒子自相殘殺,將大好基業拱手讓給了曹操!袁尚,稍有勇力卻自命不凡,隻知內戰卻不思抵抗外敵,讓如此紈絝之子統軍,袁紹還真是像曆史所說的那樣,很傻很天真啊!
“哼,袁尚這紈絝小兒,豈是我的對手。不過袁紹手下謀士不少,還是有幾塊真材實料的,這倒不得不防!龍舞,你速去查明誰在為袁尚謀劃,盡快回報於我!”
“是!”龍舞微一抱拳,領命而去。
“典韋,你去整編狼群,尤其要配備最好的戰馬,隨時聽候我調用!”
“好咧!”
“其他人等,隨我進駐魏郡,安撫民心,積聚糧草,以備征戰!傳我將令,凡有驚擾平民,**擄掠者,殺無赦!”
“遵命!”眾人躬身凜遵,小誌微微點頭,起身走出帳外。
沒有回到自己的寢帳,雖然那裏有位他至愛的女孩兒!在蘭考城中的一幕一幕至今仍在小誌腦海中時隱時現,那般溫軟的身軀,那般深情的眼神,還有那仿佛來自於天籟的字字句句,時時刻刻敲打著小誌的心,使得在戰場上縱橫無敵的小誌,仍會不時的臉紅心跳,為之悸動!不知為何,近幾日小誌總是下意識的躲開劉玲,不欲與她見麵,而劉玲更是在小誌恢複行動能力後,就避而不見,兩個人,兩顆心明明記掛著彼此,卻為著一些無形的羈絆,一麵難求!
信步向大營後方走去,那裏立著一個單獨的營帳,比其他營帳略小,但氣氛卻如臨大敵般的凝重。數十名全副武裝的士兵圍守在營帳四周,表情嚴肅,肌肉緊繃,顯然時刻保持在臨戰狀態。
看見小誌來到,眾人明顯一愣,然後才想起跪地施禮,小誌擺手示意眾人繼續守衛,而自己,孤身一人,掀帳而入。
帳中略顯簡樸,布置與普通兵營無異,但如果隻住著一個人,還是顯示出此人的身份非同一般。張頜,靠坐在榻側,冷冷的看著不請自來的小誌。
出人意料的是,身為囚徒的張頜身上並沒有鐐銬,連一絲枷鎖也沒有,身著布衣,體形消瘦的他,一臉的從容自若,看上去竟然像是來兵營做客的,哪裏有半分囚犯的樣子。
與張頜對視良久,小誌忽然輕輕的笑了笑,使得緊繃而危機四伏的帳內略顯輕鬆:“張將軍不請我坐一坐嗎?”
“哼!”張頜冷哼一聲,指了指榻前的席子,純粹的主人做派,真不知是誰在反客為主。
小誌不以為意,施施然坐下,貌似毫無防備的樣子,再度與張頜對視,輕聲說話:“張將軍果然是守信之人,帳外這點區區守衛想必將軍不會放在眼內,守備如此鬆懈,將軍卻不趁機逃跑,實在是讓小將佩服!”
“哼,廢話!那五百親兵因我而留下,我又怎可棄他們而去!你將他們操控在手中,又來我這裏做人情,哼哼,未免也太做作了吧!”
“哪裏,將軍真是折殺末將了!將軍威名遠播,在下早已神交已久,若將軍要走,末將絕不敢留,必定放將軍與眾部下離去,這是在下的承諾,將軍為何不信呢?”
張頜緊繃的麵色稍稍舒緩,流露出一絲落寞和痛苦之意:“敗軍之將,回去也必將受盡恥笑,我既戰敗在你手上,兩萬將士因我而盡墨,早已不願苟活於世,你為何還不動手?”
小誌麵色一凝,俯身一禮,換上一副誠懇無比的語氣說道:“將軍威名鼎盛,武藝超群,前番若不是將軍受傷在先,小將早已死在將軍刀下!將軍正當壯年,年富力強,正是征戰沙場,建功立業的年歲,上為報效朝廷,下為保境安民,將軍切不可會心氣餒,留下萬古之遺憾啊!”
“嗬嗬,難不成,你是要招降我不成?”張頜突然露出一絲怪笑,睥睨著小誌說道。
“呃……”自己的目的太過明顯,張頜看出來倒不奇怪,可他選在這個時候挑明,小誌並沒有萬全的把握,去說服這一他傾心已久的猛將
“呃……沒錯!在下仰慕將軍的大名已久,若將軍不棄,小誌願與將軍共創大業!”說完,小誌抱拳長揖不起,誠意十足!
身為敗將,卻蒙不殺之恩,如今小誌又如此低聲下氣的懇求,張頜不動心那是不可能的!畢竟,雖然被稱作最受袁紹倚重的“四虎將”之一,但那倨傲無禮的袁紹幾時對他這出身貧寒的豪將如此客氣過?
但是……
“將軍好意,張某心領就是,但自古忠臣不事二主,我既無能為袁公沙場破敵,就唯有戰死一途,別無所求!承蒙將軍不棄,若能賜張頜一死,張頜感激不盡!”說完,張頜竟然雙眼一閉,假寐過去,不再理會小誌,明顯的下了逐客令。
雖然遺憾,但小誌早就知道會有這種結果,倒也不意外,暗歎一聲,起身走出了大帳。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張頜這般的虎將,既然落在我手上,哪還能讓他跑掉!我必定要設法使張頜甘心投效,那我就如虎添翼了!張頜啊張頜,我要定你了!”心中的信念無比堅定,但這辦法卻隻能慢慢想了!
隻是,小誌和袁尚那一場血戰,已經近在眼前,容不得小誌慢慢的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