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眨眼之間,十多名陳留兵就圍攏在顏良的馬前,十多支長槍無分先後割絞向顏良的身軀。
“雜魚!找死!”顏良暴喝一聲,不閃不避,長刀攔腰橫掃而過!顏良的身前三丈之內卷起了獵獵的寒風,刀氣未至,刀風已經迫的一眾小兵喘不過氣來!中!銀光暴閃,血光飛濺,六名小兵還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已經被鋼刀攔腰劈過,肌肉迅速被一股旋風絞的稀碎,慘呼倒退,當即一命嗚呼!
顏良眼中寒光連閃,爆發出嗜血的冷笑,鋼刀如影隨形的擊出,要將幸存的幾名士兵擊殺!
突然,周遭的氣溫急劇下降,彌漫漫天的濃密槍影鋪天蓋地的遮掩下來,顏良臉色一變,顧不得屠戮小兵,鋼刀連震,抖出連綿的刀式,漫天金鐵交擊的激響響過幾十聲後,刀式槍影同時消失不見,顏良圓睜怒目,瞪視著眼前那道年輕的身影。
小誌緩緩收回銀槍,冷冷的看著顏良,凝聲言道:“敢傷害我軍將士?見過陳留小誌否?”
“是你?小狗,我要你死!”顏良認出眼前這人正是一手將整個冀州攪得不得安寧的罪魁禍首,渾身的煞氣飆升至巔峰,怒喝一聲,巨大的鋼刀仿若下山的猛虎,盤旋咆哮著撲擊相比顏良略顯瘦弱的小誌。
“哼~~~來吧!”怡然不懼顏良的強勢氣焰,小誌長槍微顫,悍然迎上了顏良那柄大的駭人的巨刀。
“乒~~~~”不是顏良預想中的刺耳巨響,而是一聲細微幾不可聞的輕響,因為小誌的槍輕若無勁,卻隱含巧妙絕倫的顫動!隻是輕輕的一顫,就將顏良的如潮內勁轉泄到了別處,緊接著銀槍微劃半圈,悍然直刺顏良的心口!
明顯對小誌精妙的槍法估計不足,驟一交手,顏良就吃到了苦頭!
驚鴻一閃,生性勇武的血脈驟然蘇醒,瞪視著小誌那尖利的銀槍,顏良並不退避,鋼刀猛然下壓,狠狠的磕在槍尖上,巨力迸發,生生阻住銀槍的前進之勢,再不能探前一寸!
“恩?”小誌右臂加力,猛的將銀槍抽出,在半空挽出幾個漂亮的槍花,虛影閃爍,招招不離顏良的要害。
“鬼魅的家夥,使點真實功夫吧!”顏良怒喝驚天,長刀刀氣更盛,凝聚成7道清晰可見的刀影,彼此交錯,厲嘯連連,不分先後,不分強弱,7道刀影恍如實質,大開大闔切割小誌的身體。
“哼!”冷哼聲中,小誌悍然出招與顏良硬拚!兩人身周三丈之地盡是呼嘯的內勁彼此交擊,金光閃爍不定,光影隱含刀勁槍氣,觸體致傷,使得無人肝膽幹涉二人的激烈死戰!
顏良銳意強攻,小誌毫不退縮,任兵刃相拚的寒光刺痛二人的雙眼,也不會消退死拚的戰意。
“吼~~~”
“哈~~~”
顏良暴喝聲中,半空中七道奪目亮閃的刀光驟然轉盛,同時劈斬下來,直取小誌的全身,強盛的刀勁刮起凜冽的冷風,小誌的無數槍影竟然瞬間就被衝散無蹤!
“小狗,給老子去死!”
“哼,小狗小狗的叫著,也不見得你這隻公狗有多高明!”小誌驟然提氣,渾身氣勢暴漲,決定使出絕招與顏良對拚!
銀槍閃爍,劃出七道璀璨的槍影,交相輝映,華麗十足,眨眼就覆蓋住小誌的全身,悍然與顏良對拚!
“砰~~~砰~~~砰~~~砰~~~砰~~~砰~~~砰~~~”
七聲金鐵交鳴的響聲,陣中突然卷起一陣狂風,隱含內勁,將二人身遭的小兵震的四散倒退,五內俱傷!
風消雲散,眾人才發現剛才還糾纏死戰的兩員戰將,已經隔開了近十丈的距離!
顏良麵色難看,身軀上多了三道血洞,雖不很大,卻滲出點點血漬,鐵鑄的鎧甲瞬間就染上了一抹血色!反觀小誌,軀體看似無恙,但臉上的血色竟然消散不見,慘白的可怕,渾身遏製不住的微微顫抖,不得已竟然將銀槍杵在地上,咬緊牙關默默調息,才勉強咽下了已經湧到嘴邊的鮮血,沒有出醜於兩軍之前。
娘的,好強的顏良!實力似乎在我之上呢!小誌重拾銀槍,擊殺了幾個想撿便宜的敵兵,瞪視著對麵的顏良,眼中閃過了一絲敬意。
不愧是冀州最負盛名的兩員大將之一,顏良的實力,比同為冀州四庭柱的張頜高覽二人還要高出半籌呢!
對剛才的戰果心中有數,顏良信心暴增,鋼刀揮舞,戰意再度飆升,口中恨恨不已:“小狗,我要你死!你死定了!死定了!”
“嗬嗬,是嗎?先看看身邊的戰局再說吧!”
小誌所說的,是張頜,高覽二人已經縱兵出擊,截住了顏良軍回城的道路,此刻的顏良軍五千精兵,已經陷入了三倍於己的敵軍的圍攻!
“哼!這又如何?區區烏合之眾,怎是我大軍的對手?今日若不殺你,我誓不回城!”
“嗬嗬,顏良將軍如此神武,自然不把這小小陣仗放在眼裏,不過,你的袁紹大人,恐怕熬不了太長時間了吧?”嘴角向邊上一努,示意顏良不要忘記那猶在辛勤“工作”的罵陣大軍。
“小狗,你……”顏良怒極喝罵,怒氣翻騰,轉化為殺意,使得此刻的顏良有如殺神,生人莫近,但小誌卻微妙的感受到,顏良的鬥氣,已經亂了!
心中若有牽掛,便絕對無法發揮出巔峰戰鬥力,成功將顏良的心攪亂,這一番廢話沒白說!
小誌傲然一笑,白馬再度啟動,主動向顏良彪去!銀槍飆出極限高速,絲絲森寒至極的槍氣再度迫出,纏繞交錯,凍結一切生機一般,襲向顏良的身軀!
“吼~~~”寒氣觸體,顏良才似恍然發覺,長刀猛然揮出,將那一縷寒氣迫散,但反應遲緩,先機已失,小誌那飄飄灑灑覆蓋天宇的槍影已經迫近在眼前了!
顏良竭力維持冷靜,劈出厚重如山的連綿刀影,守住中門,硬接小誌的搶攻,爆響綿綿,不覺間顏良竟然被迫得步步後退,任他如何提勁反撲,也無法搶回先手!
不說小誌顏良二人的慘烈死戰,顏良大軍的戰鬥力,並不如他們主將的信心那般堅挺,在優勢兵力的包圍剿殺下,被完全壓在了下風!尤其是敵軍中那幾名強悍的不似人類的大將,簡直就是普通士兵的噩夢!
徐晃,張頜,高覽三人,各引一軍,奮勇衝殺,好似鋒銳的箭頭一般,將顏良軍竭力維持的防禦陣勢割出一道道細小的傷口,血流不止!還有一將,小兵們已經不知道該把他歸類於大將還是別的什麽,反正這個壯的像頭牛的家夥不帶一兵一卒,操持著雙戟在萬軍之中“閑庭信步”,卻偏偏無人能阻止他的腳步,因為敢於這麽做的人下場驚人的一致——死!
“哈~~~~~”一戟揮出,將五名小兵的胸口破出一個碩大的血洞,典韋大感暢快,仰天狂嘯,嘯聲如雷,生生將身側的敵兵駭退,不知所措的看著這尊殺戮的魔神!
典韋這樣的家夥的存在的價值,不在於破敵立功,而是最大限度的瓦解敵人的軍心和士氣,典韋明顯稱職的完成了郭嘉交托的任務!
顏良身處戰局之中,並不能窺盡戰場全貌,但城上觀戰的田豐可將一切收於眼底,情不自禁的在城頭來回奔走,繞是田豐素有急智,一時竟也想不出該怎麽做才能夠改變戰局。
“顏良將軍,不要鏖戰,去解決那些罵陣的賊兵啊!”田豐喃喃自語,焦急之情溢於言表,可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他,並沒有參與戰局的能力。
“大人~~~~大人~~~~~”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喊聲,一眾城中官員連滾帶爬的跑上城樓,人還沒到,嘶啞的呼聲已經傳至:“主公,主公去了!”
什麽?田豐臉上的血色驟然消逝,湧上了難看的茄紫色,嘴唇顫抖,卻連一句連貫的話語都說不出口了:“你,你說什麽?主公~~~主公如何了?”
“主公……去了!”奔至近前的官員齊齊跪倒,放聲哭訴,哀切至極,與此同時,城頭上所有的士兵的臉色都變了,不知所措的看著這邊的一眾官員,猶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聽到的!
田豐退後幾步,靠在了城牆上,大口大口的呼吸,整個人都軟了下去,眼神裏展現出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天崩了!怎麽辦?
城樓上,陷進了難堪的死寂中。
突然,田豐渾身一震,豁然站起,怒聲喝道:“混賬,主公貴體一直康健,即使微有小恙,又怎會危及生命?爾等散播謠言,是何居心?速帶我去探視主公,若再敢傳播謠言,亂我軍心,定斬不饒!”
說完,也不管眾人的反應,田豐強撐著疾步走下城樓,卻在途中一腳踩空,險些滾下了階梯……
快馬疾馳,奔回了袁紹的住所,田豐顧不得氣喘,三步並作兩步跑向袁紹的房間,沿途無數的官員自覺的為田豐讓出了一條道路,放田豐一路奔進袁紹的房間。
房內,袁紹的大小姬妾全都到了,絲毫不加掩飾的放聲大哭,哀啼不絕。幾個醫官跪伏在地,渾身不住的顫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而軟榻上的那個人,頭顱歪向了一側,躺倒不動,已經沒有半點生命的跡象了!
“主公?主公……主公!”田豐呼喚三聲,卻得不到絲毫的回應,終於,田豐軟軟的跪伏在地,飲泣不已,接受了這個殘酷的現實——
雄踞四州,稱雄北方,虎視天下的一代豪雄,於公元193年10月,死於冀州!
東漢末年勢力一度冠於天下的豪強——袁紹,至此人死燈滅!
袁紹的死是一件讓我很矛盾的事情,讓這樣一位在曆史上有過赫赫威名的人物死的如此草率,其實非我本意。但袁紹不死,後麵的情節很難展開,鑒於廣大讀者朋友還是想要欣賞精彩刺激的三國爭霸……所以還是讓袁紹早死早超生吧!嗬嗬……歡迎各位讀者批評指正,我一定虛心受教,相應的,希望各位繼續大力支持在下的創作哈!!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