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駿原本是軍隊裏的通訊官,為宜蘭編輯刊物時,我發現他優異的編輯才華,便請他為我編輯《今日佛教》與《覺世旬刊》,由於他的版麵設計新穎,標題引人入勝,突破陳年窠臼,因此被《幼獅雜誌》網羅,發揮他的才幹,在當年台灣的雜誌界,可說無有出其右者,對於編輯藝術的改進有卓著影響。
記得他每次到雷音寺為我編輯雜誌時,我總是預先將漿糊、剪刀、文具、稿紙等準備妥當,井井有條地放在書桌上,甚至晚上睡覺的枕頭、被單,也都是新洗、新燙,幹淨整齊地疊在床鋪上麵。他經常工作到深更半夜,我都在一旁陪伴,並且為他下麵、泡牛奶,準備點心。他常對我說:“師父!您先去休息吧!”我還是堅持等他完工,才放心回寮。遇有寒流來襲,我怕他著涼,每次都將自己僅有的一床毛毯拿給他蓋,心甘情願地做義工的義工。為此,他深受感動,因而無怨無悔的付出,可以說每十天就要從宜蘭到台北來做一次義工。
記得當年有些人知道我對他如此關愛,驚訝地問我:“您是師父,怎麽倒像侍者一樣對待弟子呢?”我答道:“他如此賣力地為佛教奉獻所長,對於這樣的弟子,我怎麽能不做一個慈悲的師父呢?”
當我們要別人來做義工,自己必須先做義工的義工,要為義工服務。一個義工來了,他有沒有進入情況?他知不知道怎麽樣進行工作?甚至飲食、交通、休息等等,我們都要幫他解決,為他考量。曾有人問我:“為什麽大家都喜歡為你做事呢?”我想這是因為我從不高高在上,發號施令,總是先做“義工的義工”。
在這個時代裏,大家都應該是平等、互信、互愛、互敬的,沒有誰可以說你應該為我服務,就算是義工,我們也不能平白榨取他的時間和勞力。今日社會上仍有許多善心人士,發心做義工,服務大家,我們也應該懂得回饋,發願做義工的義工;唯有懂得做義工的義工,社會才能擁有更多的義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