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20步步緊逼的結果上

其實,上官瀚嶼稍微懈怠一點工作,多聽兩句朋友下屬們的閑聊,就能知道這幾個星期發生的事情。洌璨啚曉隻不過,自從那次上官瀚嶼聽說雲宗政竟然為了帶著依詩去看流星雨就出動了一隻海上觀光遊輪的時候,就下定決心,這幾天努力工作,兩耳不聞窗外事。

自然,就錯過了那場比雲宗政帶著依詩跳進海裏還要勁爆的八卦新聞:雲先生狠心讓自己的兒子在外麵跪了一宿。

原因很簡單,他把一個不三不四的女人帶回了自己的家。

所以,上官依詩聽聞這個消息之後,就開始收拾東西,打算打包回家,可轉念那麽一想,不對勁啊,這樣的話不就是承認自己是不三不四的女人了麽?

上官依詩不太了解上官家的家族史,卻也知道上官家一直是不怎麽受人待見的“家庭”。而人家雲家呢,人家不是“家庭”,而是“家族”楫。

差距在那裏擺著,卻容不得雲先生這麽做。

所以,依詩梳洗打扮,上前找了那個人稱“雲先生”的人理論了一番。自然,並不是那種潑婦才會辦出來的一哭二鬧三上吊,依詩更會辦一些講道理動腦子的事情。

也是通過那一番質問,依詩才知道,雲家裏麵的事情混亂的要死,講道理的人早就被逼死了。在雲家,不講道理才是硬道理諮。

依詩受不了這些,她向往過愛情,她希望的愛情是那種彬彬有禮,夫妻都出去賺錢,然後一起養家,並不是這種天天窩在大院裏,和一坨女人玩鬥小三。雲宗政根本就抽不出身來安慰她,她又受不起那一群小三鬥她,所以,她隻好離開。

離開,也是要靜悄悄的走,以免破壞了上官家為杜修實設的這個大局。

讓大夫打了一針,依詩才鎖著眉頭睡去,而瀚嶼仍然坐在樓下的沙發上,愁眉不展。

一陣巨響劃破天空,瀚嶼知道,自己的老爹又駕著他那輛卸了炮彈的戰鬥機回來了。

上官老爹回來的第一句話,就是笑茲茲的問道:“喂,兒子,我閨女有沒有顯得很受傷啊?”

瀚嶼瞥了自己的這個老沒正經的爹地一眼,滿臉秋風蕭瑟的點了一下頭。

老爹一聽,明顯的心情大好,直接拿出電話,吩咐了幾聲,那意思就是要準備慶功宴了。這時,瀚嶼才想起了一個致命的問題:“你呆著沒事咋就回來了?”

上官老爹戳了戳瀚嶼的腦袋:“給你了兩天的陽光,你就燦爛了?我是看我閨女回來了,老子一高興也跟著回來了,不行麽?”

上官瀚嶼自然接受不了老爹這份超前的理論,點了點頭,又聽老爹接著說道:“哼,你別以為你喜歡依詩就能得到人家的歡心,老爹這也喜歡著呢。”

“別跟我說你要和我搶依詩?”

“是你要搶的話,我給不給的問題!”

“……”

的確,老爹這幅超前的理論,他根本就理解不了。

“那是誰非得要把依詩往別人手裏送的?!”

“難道你認為雲宗政那種人能和依詩這種人在一起?”老爹一臉認真的說道。

上官瀚嶼擰眉,老爹接著說道:“想必你也注意到過,雲宗政是辦事的人,但是,他太過注重怎麽排除異己,卻從未想過收攬人心。”

恍然大明白,上官瀚嶼這算是看清楚了,老爹這純粹的詐騙手段,讓依詩在雲宗政那裏吃到了虧,好讓她回心轉意投入自家人的懷抱。現在這個依詩的心靈相當受傷的時機正是他們將功補過的時候,好好善待依詩,收攬人心。

上官瀚嶼默默的念叨了一句,真特麽是一隻老狐狸!

老爹偷偷的奔去了依詩的房間,看著依詩麵無表情的安睡時的表情,皺緊了眉頭——在他希望中,小孩子睡覺應該是像天使一般安睡的,怎麽能跟個機器人一樣呢?

一旁,瀚嶼冒出了頭,嚇了老爹一跳,然後指了指依詩脖頸上的小小的針眼,小聲的說了一句:“估計是她睡不好,讓人給她打了一針,以前她睡覺不這個模樣?”

老爹吹胡子瞪眼的壓著聲音怒斥道:“你特麽怎麽這麽禽獸進你妹妹的房間看人家睡覺?以前睡覺的照片留下了沒有,快點給老子看看!”

瀚嶼相當鄙視的看了老爹一眼,“擺脫,你不也是在依詩的臥室裏?以前的沒照,全部都印記在老子的心裏。”

“你還敢跟我稱老子了,快點出來,省著我閨女睡得不安穩。”

瀚嶼相當想回敬一句:她是你閨女,我就不是你兒子了?

以前,這話瀚嶼可不敢跟他老爹說,他相信老爹會很淡然的說一句,你還知道你是我兒子?

畢竟,自己的母親,就是間接的死在了自己的手裏。

也許母親已經和老爹商量好了,她拿著那塊代表上官家權利的玉石出去遊玩,硬生生的將杜先生逼入絕路,最後坐享漁人之利。

可這一切,都被自己幼時一個衝動的舉動所打破,雖然他們最後還是贏得了戰爭,卻也失去了他們最疼愛的人,上官瀚嶼的母親,上官老爹的愛人。

老爹從未提過母親肚子裏的孩子,其實,從時間上算來的話,母親死掉的時候,肚子裏的孩子還沒有出來。

可瀚嶼記得,母親的那封信裏寫的清清楚楚,那個孩子叫做上官依詩,一個需要嘴巴一微笑再一親親的雙音節詞,美到了要人的性命。

沉重的罪惡感讓瀚嶼不知道如何去控製自己的情緒,自己痛苦的時候,他會告訴自己,這是你自找的,你親手害死了你的母親,害死了你的妹妹;自己高興的時候,他會強迫自己陷入痛苦的黑暗,一個害死過自己兩個親人的人又什麽資格得到幸福呢?

在冰與火的交融中,瀚嶼隻好用不斷的換女友,幻想著自己身邊的那個人就是自己的妹妹。哪怕是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他也會想,如果自己的妹妹被生了出來,會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呢?

答案很簡單,無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的,都是他手中的陽光,心中的摯愛。瀚嶼本以為這種痛苦會伴隨自己的一聲,一直得不到救贖,直到,那個叫張楠楠的女孩出現,直到,那個穿著白大褂的大夫拿著化驗單說道,張楠楠和上官老爹的dna對比結果出來了,有99.9%可能性是他的女兒。

老爹顯然也很喜歡這個女兒,一向以沉著冷靜著稱的他,受不了這麽強烈的衝擊,竟然躲到了一旁,暗中安排人馬,監視自己女兒的一舉一動。

瀚嶼跟著自己的老爹走了出來,看著眼前這位似乎從來沒有老過的男人,心中一陣糾結,他自然很是感激依詩,自然要對依詩好。

可老爹帶著瀚嶼一直走到了轉梯,才寒著聲音,說道:“這幾天放著依詩自己靜靜,你別去逼她。”

瀚嶼不清楚老爹這是什麽意思,幾乎當場就要暴怒。

“你知道依詩為什麽會和雲宗政吵得這麽厲害麽?”老爹自然是看得出來瀚嶼再想寫什麽,就先說出了自己的理由,“我記得我和你說過一次,依詩看上去性格軟,卻也並不是容得下別人步步緊逼的人,估計這次雲宗政的什麽舉動把依詩惹毛了,就回家了。”

老爹轉過身來,“你還記得依詩有一次故意陷害林語晴麽?我調查過依詩以前的資料,她並不是那種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人,她是一個錙銖必報的人。”

也就是說,雲宗政把依詩惹毛了,依詩自然就會反咬一口。

現在,先決條件已經滿足了,按照老爹的分析,依詩就該做出下一步的反應了。

就在兩個上官姓氏的男生在轉梯間苦苦沉默的時候,依詩屋子裏突然爆出一陣鈴音,相當迅速的,上官老爹一下子奔了過去,抓起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就溜了出來。

整套動作完成的迅速不留痕跡,卻也處處的透漏著猥瑣的氣息。看得上官瀚嶼不得不公正的說一句:真是一隻老流氓。

上官老爹看著屏幕那串稍稍有些熟悉的數字,擰著眉頭接聽了電話。

“依詩,別鬧了,你快點回來吧。”

老爹壓低了聲音問了一聲:“雲宗政?”

電話那端的聲音明顯的頓了一下,也壓低了聲音問道:“你是誰?”

老爹也不回答,按下了標紅的掛斷按鈕。然後,抬起頭就瞅著還站在那裏的上官瀚嶼開始發笑。

一開始,還是相當紳士的淡然的笑容,可到了後麵,越來越掩蓋不住他那流氓老狐狸的尾巴,笑得毫無形象的將節操碎了一地。

瀚嶼顯然就紳士多了,隻是誇了兩句老爹真能猜依詩的心裏,這樣的事情都能算得到。

老爹擺了擺手,“明天你帶著依詩去公司,我有些事情要交代給我自己的老閨女。”

“什麽事?”

“我已經聯係好了人馬,不是說好的和雲宗政一起咬杜修實一口麽?那時是依詩向著雲宗政,我這個當爹的也沒有辦法,隻能順著依詩的意思走。現在依詩已經和雲宗政掰了,我這個當爹的自然還要順著依詩的意思走,能幫就幫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