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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文把藥親自一口一口地喂到周小晴的嘴巴裏,周小晴就像是生病的孩子一樣很聽話也不做聲,隻是默默地喝著藥,這些味苦的中藥反而一點都不苦,而是滲出絲絲甜味,讓當今的王爺給自己喂藥這是何等不易之事,周小晴真是修了八輩子的福了。
喝道嘴裏的藥還會流出來,周小晴自己沒有意識到,一切的事情都好像是在夢裏一樣不真實,閔文把自己的錦帕拿出來,替周小晴擦了擦嘴角,然後掖好被子腳,讓周小晴又重新躺了回去……
這些場景,自從周小晴回來後就一遍一遍地回想著,仿佛那個是一個不停重播的畫麵一樣,不知不覺間就已經回來了,一路上並沒有什麽很新鮮的事情,該發生的事情早在都城就已經發生了,隻是沿著原路返回而已,路上的心情也比來的時候要輕鬆許多,至少不會有一批人等著你去救命。不過周小晴還是很懷念那些在都城的日子,沒有車馬喧,就隻有她和閔文兩個人比較常來往,這些回到京師後還是會變得吧,閔文繼續是他的王爺,要處理各種事物,或許閑來無事時,就是和林淡宜在一起,而周小晴呢,繼續是在府裏打醬油的丫頭,和兩位小少爺們玩一下,然後有時候和雲凡抖一下嘴,日子就是這樣過下去,如果幸運的話,還能等待石老說的那種天象奇觀,就這樣回去現代呢,揪著一顆心,慢慢度過剩下的時光。
“小晴姑娘,原來你在這裏啊,剛才宮裏來人說讓你和王爺一同進攻一趟呢,快點換上這身行頭吧,這是老夫人特意為你準備的。”巧倩進來急匆匆地說。
“進宮?為什麽啊?!”周小晴還在問著,但是巧倩已經麻利地幫周小晴開始脫下身上的衣服了,套上這身嶄新做工極為考究的新棉襖,“舒服啊,”周小晴說道,這衣服一穿進去就覺得身上有種輕飄飄的暖意,衣服不是很厚,但是特別保暖,讓人沒有了深秋的臃腫感。
“當然啦,這可是老夫人親自去挑的,這材質和布料,都是上好的,都是宮裏的娘娘才有的,還有是請最好的裁縫師傅做的,這都是為了感謝姑娘為咱們景王府做的事,以後啊,這賞賜肯定是少不了了,老夫人嘴上不說,但是心裏可喜歡姑娘呢。”巧倩笑道,手上並不停下來,還是幫忙周小晴整理著身上的衣服。
“不用啦,巧倩,我自己來就好了,哪能麻煩你呢。”周小晴握住巧倩的手,打算自己去裝扮。
“客氣什麽啊,小晴,我早就把你當成是自家姐妹了,隻要你不嫌棄的話,你好還不是我們都沾光。”
周小晴不再說話了,是啊,要是不讓巧倩幫忙的話,自己指不定濃縮、成什麽鬼樣子,這樣出去也不好見人,不是丟了閔文的麵子嗎?“今天是要去見皇上唉,真是有點緊張,不過是做了一件好事,而不是等著去受罰,這倒讓人心裏好受了些。”
“小晴,你真是能幹,什麽都知道,不想我們一樣,要是府裏王爺有點什麽事情,我們一個出主意的人都沒有,倒是你,什麽都能幫點忙,難怪王爺和老夫人都這麽喜歡你,就連兩個小少爺也是離不開你,你真是讓我們這些做下人的都大開眼界了,以前他們都說請哦巧倩能幹,今天碰到你,倒是以前我們都沒有世麵了。”
“巧倩姐,瞧你話兒說的,都是讓我不好意思了,”周小晴說道,“我有幾分本事別人不知道,難道巧倩你不知道嗎,什麽事情做的都是馬馬虎虎,比起你來,我才是自愧不如呢,巧倩你上的廚房,下得廳堂,我充其量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都是胡亂出主意,才會被我碰上這好時機,要不是你們都照顧我,我哪能活得這麽滋潤啊。”周小晴也不敢把功勞都往自己身上攤,確實,走到今天這樣一步,也是有很多巧合,不過得承認自己確實是人品比較好。
再把衣服拾掇妥當後,巧倩就幫周小晴做了一個漂亮的發髻,是什麽周小晴不知道,反正頂在腦袋上確實比平時要好看多了,周小晴對著銅鏡自己欣賞道,“果然還是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啊。”
巧倩看著周小晴這憨樣,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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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禦書房裏,萬公公恭敬地立在一旁,坐在龍椅上的是正在寤寐的皇上,看著樣子,真是有快花甲之年了,但是比平常的老人要顯得老一些,可能是最近都比較操心國事的緣故。聽別人說,以前的皇上,絕對不是這個樣子的,那個時候皇後還在世,甚至還會在這個時候去秋獵,但是現在沒了那個閑情逸致。
“皇上,景王、周姑娘在殿外恭候著。”萬公公在聽完進來的小太監報告後,緩緩地走到皇上的耳朵前,輕輕說道。
“宣——”皇上的手擺了擺,於是萬公公就示意小太監情閔文進來。
“臣參見皇上,願吾皇聖體安康。”閔文一進來就行此大禮,是啊,這是回來的第一次麵聖,當然會比較隆重一點的禮節。周小晴看到後也忙不迭是地跪下了,“奴婢參見皇上。”
“免禮,快,賜座。”立刻就有人端來大椅子放在閔文和周小晴的跟前,周小晴也不敢慌忙地坐下來,一直看著閔文是如何動作的,以免失了禮數。
“這次多虧了閔文啊,還有,這位周姑娘。”皇上笑嗬嗬地說道,即使剛才可能沉浸在一種憂傷之中,但是看著這年輕的一輩,還是很開心的,“閔文朕是很熟悉的,至於這位小姑娘,朕之前也是對你有耳聞,但是一直沒有機會好好看看。”
周小晴低下頭,笑了笑,心裏想,皇上叫他們過來隻是要看一看自己長什麽樣子嗎,不是直接說賞賜的事情嗎,“比如賞多少黃金啊,白銀也行,首飾珠寶這些統統不會拒絕的,要是帶回現代,那她就不用做事了,就等著把家裏的金山銀山都吃空就好了。”
“來,過來,讓朕看看,”皇上,招手道,周小晴就走了過去,但是還是有點膽戰心驚的,皇上啊,真的唉,從來沒見過活的,今天倒是要仔細看個清楚。
周小晴也是很仔細地打量著皇上,一點也不含糊,反正皇上也是人嘛,總不會因為自己多看了幾眼就將罪於自己吧,兩人就這麽大眼看小眼,皇上就這麽哈哈大笑起來,“有意思。有意思。”
聽到這麽滲人的笑,周小晴不由地把手往自己臉上摸,難道是有什麽髒東西在自己臉上,不然皇上幹嘛笑得這麽抽筋,於是想起了今天巧倩跟自己打扮的時候,以後一定不會讓她裝扮自己了。周小晴看看閔文,那邊也沒有什麽好提醒自己的。
“你這個丫頭……倒是膽子大呀。就像個調皮的小猴子。”皇上撫須大笑道,萬公公在一旁也是笑道,但是並不會出聲。
“你是閔文府裏的丫頭?”皇上問道。
“是啊,皇上難道以為奴婢是景王府的主子麽?”周小晴反問道,自己一進來不就自稱奴婢了。
“小晴。”閔文善意地提醒道,害怕周小晴做出什麽出格的事,這樣觸犯龍顏倒是不好了。
“你怎麽知道這次瘟疫可以用如此奇特的方法解決的?”皇上笑道,剛才周小晴並沒有冒犯他,反而覺得這個丫頭天真可愛,有一點不拘禮節的灑脫,骨子裏還是有一點像一個人。
“這個嘛,是我家鄉的說法,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啊。”
“哦?你的家鄉在哪裏?”皇上繼續問道。
這個嘛,周小晴心裏思忖道,怎麽回答呢,“奴婢幼時家裏清貧,在人販手裏輾轉,後來在一處出逃時,被馬車撞了,所以小時候的事很多都不記得了,隻知道家鄉是很遠的地方……”
“這樣啊,那倒是可惜了,沒有了你這麽乖巧的女兒,你爹娘一定是很傷心的,可憐天下父母心啊。”皇上長歎一聲,也不再多說這個話題了。“這次你協助閔文,立下了很大的功勞,朕決定好好地獎賞你,還是老規矩,你想要什麽?”
“又是這套?!”周小晴心裏不免有些不滿,這皇帝怎麽一點都不懂得普通民眾的心呢,如果是臉皮厚點,到可以獅子大開口,但是像周小晴這種,既想保存麵子,又想得到獎賞的人來說,還真是左右為難的,直接看情況賞就是了,幹嘛要問別人啊。
皇上就等著周小晴說話了,但是周小晴正在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一個聲音在說,“要呀,不要就是傻子,管他的呢。”另一個聲音,“錢財總是身外之物,你現在不愁吃穿的,就留一點好的名聲吧。”
“皇上,您就隨便意思意思點吧!”周小晴終於脫口而出,看來錢的力量是無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