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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以來,閔文都把自己關在房子裏,並不出來,不知道在忙些什麽,周小晴這個有罪之人也不好去打擾,隻是每次路過閔文的書房前時,都會下意識地往裏麵看看,每次都是那樣的背影,伏在案牘上,沒有話語,沒有訪客,照例早朝,這就是他的生活,而周小晴呢,躲在暗處,偷偷地看著這一切,卻沒有辦法,周小晴是不想去打擾閔文了,至少讓他心情好一點再說,但是怎樣辦呢?
這些天以來也沒人跟自己說說話,好無聊啊,周小晴就在院子裏走來走去,希望可以碰到那些暫時沒有事情做的小廝丫鬟,這樣嘮嗑也可以打發時間啊,看著灰蒙蒙的天空,周小晴知道,可能會是要下雪了,這會是在曜日國的第一場雪,不知道古代的雪飄下來會不會比現代要白呢?反正是生活在城市,加上溫室效應,周小晴已經好多年沒有看見過白皚皚的大雪了,每次都隻會下那麽一層,把地麵鋪滿後就不再繼續了,行人車馬一過,就變成黑色的泥狀物了,不再那麽美了。
正在出神的時候,周小晴就看到紛紛揚揚的鵝毛大雪從天空中降下來,真是好美啊,周小晴攤開手掌,還好自己手心是溫暖的,要不然伸出來都會是冷冷的,那雪片掉在手上,馬上就會化成一片冰涼的水,周小晴這樣就覺得有點開心了,真是不負所望啊。
“唉——”一雙手在身後把周小晴的眼睛蒙住了,正想要周小晴猜猜這個人是誰,周小晴哪用得找去猜,這樣和自己不分男女授受不親的人除了雲凡,還真找不出第二個人了。
“是不是帥氣的雲凡殿下?”周小晴奸笑道,但是為什麽要用奸笑聲回答,周小晴自己也搞不清楚。
雲凡“嘿嘿”幹笑兩聲,就把手放了下來,走到周小晴的前麵,問道,“你把手傻伸到外麵幹嘛呀,不怕手冷嗎?”
“看雪花啊,這樣就清楚一些。”周小晴說道。
雲凡把周小晴的手捧在手心,“不要這麽傻了,這樣會凍著的,你看你的手都是冰冷的了。”雲凡有些責怪道。
周小晴有些尷尬地把手從雲凡手裏抽出來,雖然是和雲凡很熟,但這樣被他緊緊地握著手還是很不自在。
“不會的。”周小晴慌忙地說。
雲凡看周小晴這樣的舉動,也知道不能太急了,這樣會嚇著周小晴的,但是對於這樣可愛的一個女孩,總是有種想要擁她入懷中,緊緊地抱著她的感覺,可能有時候發乎情的舉動,也會讓周小晴覺得不自在,是有些失望,她怎麽對自己不想自己對她那樣。
“對了,你知道雪花是有六片的嗎?而且據科學家說,每片雪花都是不一樣的,神奇吧?”周小晴扯開話題,希望能夠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
“周小晴,你喜歡我嗎?”雲凡突然間說道,直直地看著周小晴的眼睛,說出來並沒有半點的不好意思。
“你說什麽啊,聽不懂。”周小晴不願意直接回答這個問題,但是有種直覺,雲凡不會這麽輕易地放過自己。
“你不要裝傻好嗎?我想知道,你的感覺。這些天來,我一直都會想這件事情,已經困擾我很久了,這是第一次有這種慌張的感覺。你告訴我好嗎?”雲凡繼續追問道,擋住了周小晴想要離開的步伐。
“不要說這個好嗎?我不想傷害我們之間的友誼。”周小晴冷冷地說道,倒不是因為雲凡這樣說就討厭他,相反,周小晴很是感激雲凡能夠這樣對自己,但是不能欺騙他的感情,也不想讓他有種自己還有可能的想法,如果注定是會受傷害的,那情願這樣的傷害來的更早些。
“你說的都是真的?你從來沒有對我有過這種感覺嗎?”雲凡不可置信地說著這些話,其實自己之前也是知道的,但是這樣親耳聽到還是會很不舒服。
“雲凡,我不討厭你,相反,作為朋友,我很欣賞你的。”周小晴緩和了語氣繼續說道。
“隻不過是你拒絕的借口罷了。”雲凡低下頭,沒有想剛才的開心,和周小晴的說話聲也變得小了。
“雲凡,對不起。”周小晴小聲說道。看著雲凡這樣痛苦自己的心狠狠地糾結起來了。“雲凡,真的是對不起。”
“是我不夠好嗎?”雲凡說道,可能還是在試探周小晴,看有沒有可以緩和的餘地,“如果我不好,我可以改的。”
“不是你不好,雲凡,你真的很好,任何一個女孩都會想要嫁給你的。”周小晴說道,隻是希望這些話能夠不傷雲凡的心,但是無論什麽,都是拒絕,怎樣都是一種痛。
“但是我不會對任何一個女孩好了。”雲凡沒有等周小晴說完就說了這樣的一句話,“真是可悲,以前都是我拒絕逼別人,今天竟然被你拒絕了。真是可悲。”
“對不起,我不能喜歡你,這樣總有一天會造成傷害的,我隻是把你當朋友。”
“沒有什麽對不起的,你也沒有錯,好吧,既然這樣,我就先走了。”雲凡看起來很是無奈,但是強忍住不說而已,男人還是有自己的尊嚴,不會在女人麵前流露出任何的悲傷。
“殿下!我們還是朋友吧?”周小晴對著雲凡的背影喊道。
雲凡轉過頭,笑道,“當然還是,本殿下可不是那麽小氣的人,再說了,等著我去娶的姑娘可以組成一個軍隊了。”雲凡雖然是笑著說的,隻能算是故作輕鬆。可能隻有自己才知道心有多痛,這是長這麽大以來,第一次的挫敗感。
雲凡從閔文府上出來後,就沒有那麽灑脫了,整個人像是被抽了魂似的,自己也沒想到,努力在她麵前維持這最後的尊嚴,竟然會是這麽的不堪一擊。
雲凡一路上冷笑著,隻是先找一個誰都不認識的地方,好好地發泄一下,為什麽她會對於自己的真心一點都不在乎,為什麽她不選擇他,難道是自己不夠好?
雲凡想不通,如果知道這麽痛,當初是不是就不該去惹這個人,雲凡還記得那一次在一品樓裏看到她無助的眼睛,就想都不想就往前麵衝過去,回想著隻要帶著她往前麵一直逃就好,不會和她生氣,總是會遷就她,這樣的掏心掏肺竟然還換不回真愛。
以前總是在玩愛情遊戲,現在又被愛情給玩了,愛情,究竟是什麽東西?你不付出真心的時候,總是會有大批的人爭相恐後的想要把心給你,當你鄭重其事地想要安定,托付給一個人的時候,那顆心卻沒人理會了,這究竟是什麽?
還是繼續當朋友,再見到她會是怎樣,不會又尷尬,但是心痛依舊繼續,這要怎麽辦。
有過小時候一直想要的東西嗎?如果別人都有,你一直苦苦哀求夠得不到,它總是在你的視線範圍裏出現,不停地提示你,你是喜歡它的,這種感覺,和長大後的單相思差不多,都說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這樣的鬼話連篇不知道是誰說出來的,感情不是一件任務或者是事情,不是天道酬勤。如果不喜歡,終究隻是不喜歡而已,沒人會看到你有多努力,甚至不喜歡的原因都過於簡單,我們不適合,我們更像是朋友。
雲凡就這麽胡思亂想著,不知道會有哪一天這樣惡毒痛苦才會減輕一些,還是終身都會這樣痛苦,雲凡就覺得自己的心快要被啃噬殆盡,真不知道該如何派遣這些。
哪裏會有酒家?!!雲凡就這麽找著,看到一家店就走了進去,什麽都不要,把大把的銀子扔在桌子上,隻說了要酒,別的話什麽都不說,小二還以為來了一個土財主,樂嗬嗬地搬了好多酒來了。
就這麽一壇一壇地往肚子裏灌,雲凡一直一言不發,酒水都打濕了前襟,現在雲凡的腦子裏什麽也想不起來,隻是一團亂麻。喝吧,就能解千愁,以前不會買醉的雲凡,今天卻像發了瘋似的,自顧自地豪飲起來。
店小二不停地跑前跑後拿著新的酒壇子和搬走空的,雲凡喝酒時重重地摔落酒杯的聲音過於大,而引來了旁人的關注,但是看到他盛怒的臉,本來想吆喝幾句讓他小點聲音的人都不再說話,隻是側目看著他,嘴裏說上幾句抱怨的話,當然,誰都不想去惹一個醉鬼。
喝的差不多了,也沒有覺得有什麽樂趣,雲凡就準備走人了,雖然心裏的事情還是壓在頭上,感覺人是清醒的,但是步子卻不是那麽穩了,就連從凳子上離開也是踉踉蹌蹌的,差點就倒在旁邊的一桌飯菜上,雲凡站直了身體,就朝門邊踱去,手上還拿著沒有喝完的另一壺酒。
“哼,真是諷刺,什麽酒,就跟兌了水一樣。”雲凡憤憤地說著。街上的人來來往往,但是都沒有一個相識的人,雲凡突然間想起了自己的那些狐朋狗友們,這個時候都跑到哪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