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從沒見過的閨蜜
那一刻,江昊文絲毫不覺得自己比起上司來差在哪兒了。
他辛苦了半生,努力了半生,所追求的不就是能站在人前光鮮亮麗一些麽?
他突然發現,如果他不能憑借權勢和財力讓別人羨慕嫉妒,那麽,擁有別人追求不到的女人,也是另一種讓他麵上增光的方式和方法。
他死下了狠勁的追求趙米卡,在追求的過程中當然不乏使些手段,中傷了設計了一些別的競爭者。當然這一點他毫不在乎,男子漢做大事不拘小節,這一段追心的過程於他來說就是另一戰場上的勝敗。
終於,他擄獲了美人的心。
當然為了使這個勝利的果實更加的甜美,他與趙米卡的婚禮必不能寒酸。
花車,禮花,酒店,司儀,新房,攝像,50桌以上的酒席,等等。一番花費下來,幾乎將他購買了車子後的所有剩下餘款都掏了個幹淨。
所幸,中國的婚禮會有回款的。他請了50桌的賓客,所得回款差不多與他的婚禮支出持平。婚宴結束的這一晚,算過所有的總帳之後,江昊文深深的鬆了一口氣,樂了。
妻子是做模特的,隨便走個秀就有幾萬元的收入。
麵子禮子都有了,這一回,他即使被公司領導開了,也同樣賺了。
然而生活不是導演的戲劇,不是你想怎樣就能怎樣的。
江昊文萬萬沒有想到,他搶走了上司的心好,上司也沒有以各種理由開除他,甚至根本沒有為難他。一切就如同往常一樣,公司裏找了新的模特來,為新的產品代言。
關於這一點,江昊文本應該鬆一口氣,可他感覺到的卻不是輕鬆,而是一絲說不出來的抑鬱。
上司仿佛已經忘掉了美麗的趙米卡,完全不記得她這一號人。當然,也就談不上對他的任何嫉妒和羨慕了。
這一點使他覺得,他在公司裏的地位,竟然仍如從前一般,沒有線毫的增長和改變。
另外一點讓他抑鬱的是,他的妻子,婚前接受業務非常火爆的女模特,在結婚後竟然一心一意在家裏當起了全職的婦女,每天洗衣拖地,買菜煮飯,做著永遠也做不完的瑣碎之事,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問他“今天想吃什麽”。
這樣子的生活,開始的時候令他覺得新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幾個月一年下來也不用自己做一次家務。可漸漸久了以後,他便越感越不是滋味。
妻子再美麗再好,再賢惠再溫順,藏在家裏別人看不到,這樣有什麽意思?
他花了這麽多錢,這麽多的精力追求來的,不是一個樣樣全能的女保姆,他要的是一個能為他臉上添光的女人,是一個能帶得出去讓別人羨慕嫉妒恨的女人。
如果她一直就這樣呆在家裏,那麽他所有的心思,所有的動機,豈不是白費了?
別人看他的時候,還是一樣的眼光一樣的眼神:這男人,沒什麽值得羨慕的。
在結婚之前,趙米卡就告訴過江昊文,她有一個極要好極要好的閨密,這個閨蜜也很漂亮,性格溫柔,於她就像是一個年長的大姐姐,時常給予她一些在生活和工作等各方麵的指導。
正是因為這個好朋友的指導,她才於眾多的花花公子之中,選中了老實穩重的他作為自己的丈夫,從而避免了日後爭風吃醋的日子。
每當趙米卡感受到愛情生活中的幸福的時候,她總是以一副感恩的口吻不斷的重複說著:“真是感謝她,我的好閨蜜,我最好的朋友,如果不是她的指點,我一定會錯過你。”
這句話,從他們開始相識到熱戀到結婚的過程中,趙米卡已經說過了無數遍了。這幾乎就是她每當幸福感興起的第一句開場白。
江昊文從初次聽到時心底對那位朋友的暗暗感激,到後來漸漸聽若未聞的麻木,他一直沒有得以機會見到那位妻子口中的“閨蜜”。
甚至在他們的結婚典禮上,妻子的父母親戚都請來了,也未得見那位朋友一麵。
江昊文不禁懷疑,妻子是不是真的有那麽一位閨密的存在。可當他這麽懷疑的口吻一問出,妻子便能說出恰到好處的理由。
“我朋友出差了,她不能來。”
“她今天晚上有一個聚會。”
“她的工作很忙。”
“你想認識她?好吧,我去問問??很抱歉,親愛的,她說她沒有拜訪你的時間,因為她的事情安排得很滿。”
“啊,親愛的,今天她來過我們家了,可是你在上班,我不好意思打擾你”
“不,老公,她沒有問題,她隻是不喜歡見生人。對,她說過,除非有必要,否則她還不想見到別的生人??你?親愛的老公,你對我來說當然不是生人,她對我來說也不是生人,可是她對於你來說,是的,你們沒有見過麵,還算生人。”
這種疑問的問題問得多了,得到的答案總是越來越讓人心生不悅。既然如此,見與不見,就拉倒吧。他不過是想感謝一下她的朋友而已,也許是她的朋友根本就看不起自己隻是一名小小的公司職員?
江昊文心裏一煩,便再也不想提起妻子的朋友這件事情。很快,他便把這事拋儲腦後。妻子嘴裏再次說出朋友怎樣怎樣時,他也總當作這是妻子自己的意思。
他覺得,妻子實在是太喜歡演戲了。說不得她如此的咬定自己有這麽一位親密至極,甚至親密過自己丈夫的朋友的原因,恰恰是因為她想要這麽一位朋友而沒有,所以才一直堅持著這樣的謊言。
於是,他善意並且大度的,從此後自動忽略了妻子每句話“我閨蜜說??”裏的“我閨蜜”三個字,自動消音。
漸漸的,他覺得,自己這位模特出身的美麗妻子實在是孤僻得可以。
生她養她的父母及所有的親戚除了在婚禮上露過一次麵,收了大票的禮金後悄然而去。其後每次逢年過節,他們也沒有過一次上門的拜訪。甚至也沒有過邀請他和妻子回家過節的電話。
他的妻子好像是被自己的家人拋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