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夜半驚魂’

出了姚長海的家,姚致遠還樂嗬嗬的傻笑道,“爺爺、奶奶、娘,我去牧伯伯家了。”

“去吧!去吧!”姚爺爺揮手笑道。

三大娘一把拉著姚致遠道,“致遠,這照顧人,你能行嗎?娘不是不同意,是怕你做不好。就你這小身板,能抱的動呃……小牧拉屎撒尿。”

“娘,你就放心吧!”姚致遠笑道,“太姥爺做了個能坐的便桶,跟炕差不多高,就放在屋裏,我攙扶挪動一下成了。”

“那就好!去吧!”三大娘送開他,揮手道。

“老頭子,你剛才為啥不讓俺說。”姚奶奶接著嘮叨道,“跟親家姥爺學藝,俺沒啥意見,可這拜師禮,現在這種情況合適嗎?”

“爹,我也是這個意思!這心意到了就成,何必拘泥於形式呢!”三大娘點點頭道。

“有啥不合適,怕他們作甚!我就做了,誰看見了,咋地!”姚爺爺這牛脾氣上來,那是八匹馬都拉不回來,“老伴兒、致遠娘,放心吧!親家姥爺敢這麽說,肯定是深思熟慮過的。”

“行了,別瞎操心了。”姚爺爺擺手道,“親家姥爺回來了,老伴去把妮兒的被褥抱過去。”

“啊……”

“啊什麽啊!不舍也得抱過去。你想凍著妮兒啊!”姚爺爺伸手拍拍姚奶奶地手道。

“爹、娘,我到了。”三大娘說道。

“趕緊回屋吧!”姚爺爺催促道,“對了,致遠他爹沒信兒來嗎?”

三大娘頓住腳,回身道,“爹,沒有。孩子他爹沒來信,可能訓練忙吧!”

“那行,你回去吧!”姚爺爺說道。

姚爺爺他們走後。劉姥爺叫著姚長海道,“長海啊!沒事的話。給我做兩樣東西。”

“啥東西?”正準備給媳婦兒壓水的姚長海回身道。

“木桶!”劉姥爺回道。

“木桶?”姚長海問道,“咱家木桶不夠用嗎?”

“不是,你過來。”劉姥爺把下午畫好的圖紙遞給了姚長海道,“就這樣的,這是專門給致遠用的。”

“尖底捅,這麽奇怪?”姚長海抬起頭詫異地看著劉姥爺道。

“怎麽做不出來。”劉姥爺挑眉不答反問道。

“不是?”姚長海搖搖頭,嘴裏嘀咕道,“尖底桶。幹啥用的,放不住啊!”

“放不住就對了。”劉姥爺笑得高深莫測道,“行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對了,多做幾個小號的。”劉姥爺又道,他怕到時候用得著,不說別的,姚家男孩子多,一隻鴨子是趕,一群鴨子也是趕。

能堅持下來。嘴巴又嚴的,多收幾個又何妨,起碼強身健體。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不是嗎?

至於是否取得‘真經’,這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能不能成才還得看他們自己。

妮兒看見圖紙就笑了,尖底桶,由於電影《少林寺》宣傳,全國人民都知道用手提尖底木桶提水練功!這樣挑水卻是一種很好的鍛煉身體素質的方法!

劉姥爺發話,姚長海哪裏敢推辭啊!從倉房裏拿出木工用具,說幹就幹。

“妮兒爸,你的衣服呢!”正在洗衣服的連幼梅看向不遠處正在賣力鋸木頭的姚長海問道。

“衣服?”姚長海起身。眼神遊移,不安道。“哈哈……這個,那個衣服撲火的時候。讓火給燒了。”

聞言,連幼梅立馬站了起來,“她爸沒受傷吧!”

“沒有,沒有!”姚長海攤開雙手,燙起的泡,已經沒了,隻留下紅紅一片,完全沒事了。

甭說姥爺的藥還真管用。

“她媽,你不怪我衣服燒壞了。”姚長海小心翼翼地問道。

“傻樣,人沒事,衣服燒了就燒了吧!”連幼梅嬌嗔地瞪了他一眼道。

以連幼梅對姚長海的了解,這青蘭山發生火災,他肯定衝在前頭滅火去,所以這衣服燒了不奇怪。

媳婦兒不怪罪,姚長海接著吭哧哼哧鋸木頭。

“我洗完衣服了,姥爺和妮兒早就睡了。他爸你還要幹啊!這木桶一下子做不好的。”連幼梅把衣服搭在廚房出來問道。

“不了!咱們也洗洗睡吧!”坐在刨木凳上的姚長海起身道,看著勞動成果,不太滿意地皺起了眉頭道,“看來要做好的話起碼得三個月。”

好的木桶起碼需要1個半月才能製作完成,木桶製作需經過閥木、斷料、鋸板、創削、鑽洞、拚縫,然後用鐵板把木板箍緊,最後創削光潔後再塗上桐油,桐油的作用是為了抗腐爛、防漏。這種木桶結實耐用,使用的壽命有五六十年之長。

“姥爺又沒有催,慢慢做吧!”連幼梅催促道,“快點兒收拾東西,我去端熱水。”

夫妻二人收拾停當後,洗洗睡了,一趟下就睡著了,今兒太累了。

夜半三更,大家睡的正香呢!

黑暗中,迷迷瞪瞪的熟睡的中的姚爺爺好想聽見身旁發出呻吟聲,“哎喲喲……哎呦呦!”

醒過來的姚爺爺趕緊摸黑推推姚奶奶道,“老伴兒、老伴兒。”不小心碰到了姚奶奶的臉,“這麽燙。”

姚爺爺立馬披上衣服,點上煤油燈,趿拉著鞋就出去了。

“長山、長山,快起來,你娘好像發燒了。”姚爺爺拍著姚長山的木門震天響。

“博遠他爸,他爸,快醒醒,爹叫你呢!”大娘推著姚長山咕噥道。

“長山快起來,快起來,你娘不對勁兒。”姚爺爺在門外喊道。

夫妻倆一聽是姚爺爺在門外叫,這下子徹底清醒了,麻溜的起身,趿拉著鞋挑開簾子就出去。

聽到姚爺爺敲門的姚博遠首先跑了出來點上了煤油燈,打開房門“爺爺怎麽了。”

“是博遠啊!趕緊叫醒你爹!”姚爺爺一看來人說道。然後看見他身後地姚長山叫道,“長山。快點兒,你娘好像發燒呢!”

“什麽?”姚長山嘴裏嘟囔道,“這白天還好好的怎麽會。”

“行了。別傻站著了,趕緊給我去看看。”姚爺爺拉著姚長山就往外走。

大娘追著跑了出去。想起什麽又回來抓著姚博遠的手叫道,“博遠、博遠,去叫醒你姑父,快點兒,快點兒。”

“是!是!”姚博遠立馬跑了出去。

姚長山跑進東裏間,看著躺在炕上裹緊被子哎喲喲……發出痛苦的呻吟聲的姚奶奶,渾身直打哆嗦,“娘。娘,你沒事吧!”推推姚奶奶沒反應。

姚長山粗糙的大手摸著姚奶奶的額頭,“這麽燙!”轉身立馬出去了,正好迎上跑來的姚爺爺和大娘,“博遠娘,趕緊去叫田姑爺。”

“博遠去叫了。怎麽樣,咱娘咋了。”大娘焦急地問道。

“在發高燒,這額頭滾燙滾燙的。”姚長山說道。

“我就知道,我沒有摸錯。”姚爺爺挑開簾子,就進了東裏間。

“爹。姑父來了,姑父來了。”姚博遠拉著衣衫不整、提著藥箱的田勝利匆匆跑來。

“快進去看看,咱娘在發燒。”姚長山推著田勝利趕緊進屋。

“我知道!”田勝利朝姚長山點點頭就進了屋。

“哥。哥,晚上我回來時,咱娘好好的,怎麽發燒了。”緊隨其後的姚長青一把抓著姚長山的手問道。

“我就知道,我就擔心咱爹娘,沒想到喝了薑湯、酸辣湯,還是生病了。”姚長山急得直跳腳。

“哥,你別急啊!到底咋回事?”姚長青邊向裏邊走邊問道。

“肯定是淋雨的關係。”姚長山說道。

兄妹二人挑開簾子進了東裏間,就聽見天勝利安撫姚爺爺道。“爹,大嫂。你們別擔心,娘隻是受了涼。感冒了,扁桃體有些紅腫。”

田勝利檢查完畢道,“大哥,我這裏隻有退燒藥,我現在就去公社一趟那些青大黴素來。”

“田姑爺,夜裏走路小心點兒。”姚爺爺囑咐他道。

“這好好的咋淋雨了。”走進來的姚長青不解地問道。

“還不是早上那場火鬧得。”姚長山氣哼哼地說道。

“大嫂,長青,這是退燒藥,給咱娘吃了,多喝些熱水舒服點兒,我現在就去拿藥。”田勝利提著藥箱轉身就出了東裏間。

“姑父,奶奶怎麽樣了!很嚴重嗎?”站在中堂的孩子們齊齊問道。

“秀芹、清遠、夏穗、秋粟,你們也起了。”田勝利看著他們道,“放心,奶奶沒事,隻是感冒了,你們別進去了,人多不好,都回去休息吧!”

“他姑父。”姚長海和三大娘急匆匆地趕了過來,這麽大的動靜,當然都醒了。

“三嫂,小弟,你們都來了,咱娘感冒發燒了。我現在去公社那些消炎藥。”田勝利簡單的說了一下。

“他姑父,騎著自行車去吧!這樣快些。”姚長海說道。

“別,路黑不好走,我的技術不太好,別一下子栽倒溝裏了。”田勝利趕緊拒絕道,“這要是白天,小弟不說我也會騎,現在免了吧!”

“那路上小心點兒。”三大娘說道。

“你們進去吧!我走了。”話落田勝利跑出了院子,回家拿了鑰匙就匆匆趕往公社。

東裏間,大娘倒水和姚長青一起扶著姚奶奶把退燒藥先吃了。

“咱娘咋樣?”隨後而來的連幼梅搗搗姚長海的胳膊問道。

“感冒發燒了。”姚長海小聲的說道。

喝了些水,姚奶奶感覺好多了,“長海呢!”

“我在,我在,娘,我在這兒呢!”姚長海坐在炕沿上抓著姚奶奶的雙手道。

姚奶奶抓著他的手激動地說道,“你沒事,太好了,俺夢見你在大火裏,怎麽叫都不出來,我想進去,可怎麽都進不去,好熱啊!”

姚長海的臉色一黑,姚奶奶這病有一多半兒應該是被嚇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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