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留下

姚夏穗看著家人希冀的眼光,最終隻能抱歉了。

話沒說出來,連成天則道,“爺爺、奶奶,您別逼穗兒了。”

姚夏穗則遷怒的瞪了他一眼,冷哼著別過臉。

姚長海則道,“成天,不管你跟我家夏穗的婚事成與不成,我都希望你留下些日子。”

“小叔,你幹什麽?”姚夏穗轉過臉問道,“故意拆我的台是不是??”

“我們男人的事,女人家一邊兒呆著去。”姚長海直接說道,可是一點兒也不給姚夏穗麵子。

“成天,我們村子裏開了些小廠子,你是見過大世麵的,這管理經驗還有這做生意的道道肯定比我們豐富,來給我們這些鄉下土包子授課如何?”姚長海說出了自己的目的道。

“樂意之至。”連成天高興地說道,他正愁著沒有借口住下,準備長期作戰,這下子好了光明正大的留下來。

既然人留下來了,姚家人也不在逼姚夏穗了。

“小叔!”姚夏穗跺著腳道。

“咋了!我耳朵沒聾,我留下人家成天不是因為你,因為人家是人才。你就別自作多情了。”姚長海說道。

“小叔,不是因為我,您能認識成天。”姚夏穗被氣的口不擇言道。

“哦……噢……”全家人戲謔地看著姚夏穗。

姚夏穗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雙頰爆紅,“你們別瞎猜。”

“夏穗,我們沒有瞎猜,是你自己多想了吧!”姚長青調侃道。

“不理你們了。”姚夏穗三十六計走為上策,溜了。

“成天,別去追了。”姚長海喚住起身連成天道,“來日方長,過猶不及。”

“對對,我們全家人都支持你攻下夏穗這個山頭。”田勝利笑道。

“好了,好了,吃飯!”姚奶奶笑道。

姚家人看著連成天對於粗茶淡飯,沒有任何的不滿,矯情,對他越來越滿意。要知道城裏人看不起鄉下人,別說從富裕發達國家而來的。

通過姚夏穗和姚清遠接觸外麵的世界,姚家人也知道才原來世界不用等著他們去解放,原來世界是這個樣子的,原來以前都是宣傳需要。

吃完飯姚長海把連成天給安置在了程天佑他們所住的小院裏,他們當然是樂意之至,一來彼此有共同語言,二來通過他可以更多的了解外麵的世界技術發展革新變化。

西廂房裏,大娘坐在炕上,手裏拿著的鞋底子怎麽也納不下去。

姚長山手裏如穿花蝴蝶般的編著花瓶,聽著她唉聲歎氣地放下手中的半成品道,“從吃飯的時候就你就不對勁兒了,心裏有事。要是夏穗的事,你就別操心,沒事,那丫頭就是嘴硬,我看早晚得嫁過去。”

大娘歎聲道,“人這一輩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經曆的也多,挫折也多。當母親的明明都知道婚姻對女人來說,就是一紙終身勞動的合同,還是自帶工資的勞動合同,可是又不能不讓女兒結婚。

現在我也說不清,怎麽樣活著才算幸福。怎麽做才叫稱職。”

姚長山聞言,看來夏穗的話對姚家的女人們衝擊不小啊!抽出她手中的鞋底子道,“別納了,這種時候最好什麽都別想。”他挪了過來道,“要不我給你捶捶肩膀。”

“真想像夏穗說的,沒有丈夫孩子,公公婆婆的女人啊!自由自在的生活。”大娘煩躁地說道,“累死了!”

姚長山捶著她的肩膀道,“我知道這些年你辛苦了,累了。這個家要不是有你還不知道成什麽樣子。爹、娘還在呢!這抱怨的話少說,要是被他們聽見該怎麽辦?和爹娘比起來咱幸福多了,咱的日子還長著呢!他娘,咱現在的日子越過越好,你可要堅持下去啊!以後這家裏你讓我幹啥,我就幹啥,別介意咱娘,我都聽你的。”

“你什麽時候學會油嘴滑舌了。”大娘白了他一眼道,“行了,俺就抱怨兩句,你能體諒俺,俺就心滿意足了。”

東裏間,姚奶奶盤膝坐在炕上,刺啦一下穿過麻繩,“老頭子,博遠娘是個寶,嫁到咱們家了幾十年如一日,天底下那兒有這麽賢惠的兒媳婦,這麽多年了,從來沒有歇息過一天。

解放前不用說了,你們爺們兒參軍打仗去了,家裏的女人當男人用。到現在雖說不用下地幹活兒了,可照顧幾個孫子,比下地還累。”

又道,“人得有點兒人情味兒,我早就想給你建議,給大兒媳婦放個假,讓她跟咱家長山歇上一段日子,也喘口氣。”

姚爺爺放下手中的活計道,“隻有我們死了她才能真正的解放。”

姚奶奶歎聲道,“可不是嗎?就是咱們沒死,也得讓她時常出去透透氣,解放一下!要不然盼著咱們早點兒死怎麽辦?說不定哪一天就罵咱們老不死的。”

“這都是因人而異的。”姚爺爺說道。

“咱得多想一些,有的兒媳婦嫌棄公公、婆婆老了,不中用了,直接把老人給轟出去了,咱可不能等到那一天。”姚奶奶道。

“我們的兒媳婦不是那種人。”姚爺爺自信地說道。

“當然不是了。”姚奶奶低頭又納起了鞋底子道。

這話題是真的無解啊!

“要不,多讓秀芹和幗英照顧點兒。”姚爺爺建議道。

姚奶奶聞言放下手中的鞋底子道,“老頭子,你可別出餿主意啊!這樣會加重她們婆媳之間的關係的。”

“要不,咱去長河那兒住上一段日子。”姚爺爺又建議道,“壯壯也大了,也不用你給看著了,咱走了起碼讓老大媳婦兒少操心一頭。反正老三那,孩子們都大了,兩口子又沒啥事?”

又道,“這麽多年了,老婆子,你都沒挪過窩,也就當年,支前的時候,推著小車跟著部隊跑。趁著咱的腿腳還利索,咱也出去走動走動。”

“這倒是!”姚奶奶仔細想想,行不行,“長河那兒有咱住的地兒。”

姚爺爺一聽有戲,“有張床不就成了,正好趁著冬閑地裏也沒事,咱去住到過年如何?”

“那聽你的。”姚奶奶答應道。

“這事明兒給長海說,給長河寫封信,問問。”姚爺爺定下來道。

連成天把自己的炕收拾好了,就踏著月色去了柳編廠。

姚夏穗看見他來,在眾人**的眼神中,隻好從車間裏出來,生氣地看著他道,“你這個無恥小人,聯合全家人來逼迫我,我是不會乖乖就範的。”

“既然不在意,何必那麽生氣呢!我還以為你不打算跟我說話了。”連成天得便宜賣乖道。

姚夏穗深吸一口氣,忍住想打人的衝動問道,“你真的打算住下,這裏可沒有城市生活的舒服,諸多的不方便,可沒有人伺候你。”

“你可別小瞧了我,我喜歡事事親力親為的。”連成天笑道,“這裏的空氣清新,這裏的人勤學、和善,住下來會很舒服的。”修煉時環境可比這艱苦多了。

“嘴那麽甜幹嘛!沒聽過窮山惡水出刁民嗎?”姚夏穗沒好氣地說道。

“看你就知道了。”連成天笑道,“你不勤勞好學嘛!我曾到世界上很多地方,我感到中國社會與其他社會截然不同。在其他社會,人與人之間隻存在著金錢關係,人生的目的隻是彼此企圖榨取對方身上的金錢。這種人生觀,成為其他社會一切罪惡的根源。但在中國,因為政治,經濟和社會的製度不同,我發現一種完全不同的人生觀。

踏上這片土地,我發覺一個奇怪的現象:街上除了交通警察外,並無其他警察巡邏。這是因為在中國,沒有其他社會的銀行搶劫、炸彈爆炸、綁架等暴力罪行,嚴重罪案極少發生。而現時在西方社會仍很普遍的酗酒和吸毒等惡習已完全消除。電影、話劇、音樂會、體育表演、雜技和其他文娛活動已代替了酒吧、舞廳、夜總會、ji院和賭場式的‘夜生活’。誠實的行為隨處可見。”

連成天接著道,“我自己便遇上兩次這樣的經曆:一次,我在街上散步,遺下十塊錢,一個婦人拾到,馬上走到我的跟前,把錢送還給我;另外一次是在廣州,我們離開酒店往機場。一名酒店服務員追上來,把我在酒店遺下的一隻梳子交還給我。”

“我親身體驗過的還差嗎?總之,在新中國的土地上,我感到一種寧謐和平的氣氛和安全感,而沒有其他社會裏人們經常害怕會被搶劫或傷害的恐懼感。”連成天實事求是的評價道。

“我知道我們這裏好,哼哼!”姚夏穗自豪且驕傲地說道,“不跟你聊了,我回去了。”

看著月色下姚夏穗步履匆匆地走了,連成天嘴角劃過一抹誌在必得的笑意,對此他更加的有信心。

不急慢慢來,我的是時間,穗兒你就乖乖的到我懷裏來吧!

第二天一早姚爺爺起身叫上姚長山和姚長海,老爺子開門見山直接道,“我和你母親打算去老三那兒住上兩、三個月,趁著腿腳靈便,這麽多年了,自從長河當兵走後,幾年都見不到一麵。以前不方便,現在嘛!也有地兒住了。你們給長河寫封信,表達一下我的意思。”

“爹,這家裏住的好好的,怎麽想起來去三弟那兒了。”姚長山不解地問道,“是不是,夏穗那死丫頭說的,你們心裏不得勁了。”他這火氣騰的一下就冒上來了。

姚爺爺一看板著臉道,“你瞎想什麽?我和你母親想你三弟不行啊!”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