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悲劇?

“娘,娘,慘了,慘了。”人還未進院子,姚長青就在門口嚷嚷道,然後跨著大步走來,站在姚奶奶身旁愁眉苦臉的。

“你娘俺不慘,俺好的很。”姚奶奶抖了抖手中的棉被,晾在竹竿上。

“娘,你看看俺的頭發,頭發……”姚長青揪著自己的頭發道,“您看看……”手中有一小撮頭發。

“這很正常啊!”姚奶奶拿起倚在一旁的竹竿繼續敲打著被子,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

“娘,我可從來沒有這樣掉過頭發的,長頭發就是用篦子梳頭,那麽密的齒,都沒這樣子掉過頭發,何況是現在剪發頭。”姚長青嚷嚷道,“娘,你別光顧著曬被子啊!”她扭著身子扯著姚奶奶地胳膊搖晃道。

連幼梅把孩子放到搖籃裏放心的圍了過去,剛剛噓噓過。

大娘拿著手裏的竹竿走了過來,“娘,小姑子說的沒錯,她可從來沒有掉過頭發的。”

“娘,這樣掉頭發是不太正常。”連幼梅附和道,“什麽原因?”她輕蹙著眉頭想。

“娘,娘,您看看俺的頭發怎麽回事,好癢啊!”三大娘抽抽涕涕地說道。

“致遠娘,你也咋了,發生了什麽事嗎?”姚奶奶頓住手,擔心地看著她道。

“三嫂,你咋了,你的頭發比我還慘嗎?”姚長青好奇地問道。

“娘,您看俺的頭發。”三大娘垂下頭,雙手就這麽使勁兒撥拉,撥拉頭發,頭皮屑如雪花似的片片飄落。

“哈哈……三嫂!”姚長青笑了起來,“果然看見別人同樣踩了牛糞,心情好多了。哈哈……”

妮兒聽著她們對話,應了快樂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之上這句話,不過……

“你笑什麽?你的頭發不掉了。”姚奶奶一撩眼皮子說道。

“娘……”姚長青笑臉一下子耷拉下來,如霜打得茄子似的蔫了。

“小姑子。你的頭發咋了。”三大娘抬眼問道。

“沒什麽,我的頭發好的很啊!”姚長青故作輕鬆地說道,還特意撩撥了一下頭發,那風情無限。可是飄落的頭發破壞了美感。

“哈哈……”

這回輪到三大娘幸災樂禍的笑了,笑容變得苦澀起來。同是天涯淪落人……

“你們倆還笑,同樣踩了牛糞,笑什麽笑,還不趕緊找找原因。”姚奶奶好笑地瞪了她二人一眼道,“總不能一個變禿子,一個天天下雪吧!”

“噗……”

大娘藏在被子後麵,細碎的笑聲不斷地傳來;連幼梅躲在姚奶奶身後,笑得肚子疼。

“娘……”三大娘和姚長青不依了,禿子。頭皮屑如雪似的,想想那麽恐怖。

“娘,怎麽會這樣,我這樣,三嫂也這樣。一個、兩個……”姚長青猛然間想起來,趕緊摸摸姚奶奶的頭發,油膩膩地跟沒有洗幹淨似的。

三大娘顯然也想起來了,“大嫂、大嫂,你的頭發如何。”一個箭步跑到大娘那裏,摸摸她的頭發,“呀!怎麽這麽澀……”

“夏穗。秋粟。”大娘喊道。

“大嫂,你別叫了?你忘了夏穗和秋粟她們今天開學了。”連幼梅提醒道,上初中或者高中的孩子們也都結伴去縣裏上學了,家離的遠,中午就不回來了。

早上走的早,晚上回來的晚。而午飯則在帶著,多是玉米餅,蒸好的地瓜,有條件的,在拿塊兒鹹菜疙瘩。

這就是孩子們的求學路。

姚灣村的上學普及率是百分之百。村民發現上學的好處多多,跳出農門唯一的機會,家長持鼓勵的態度。

隻要孩子願意上學家長是勒緊褲腰帶都要供的,學費更是少,幾個雞蛋的事兒。

“不會吧!咱們不是隻用了一次,這也太強了吧!”三大娘煩躁地扒拉扒拉頭發,頭皮屑刷刷的掉,更氣悶了。“打死也不用香皂”她發誓道。

“娘,怎麽辦!”姚長青像個小孩兒似的搖擺著身體說道,“早知道不臭美了,就算**了勝利,這要是以後變禿子,這太不合算了。”

“你說什麽呢!在小孩子麵前,也不嫌害臊。”姚奶奶拍著她的腦袋道。“可真是結了婚了啥話都敢說。”

“妮兒懂什麽?這不是在家裏嗎?都是自己人。”姚長青下意識的回了一句。

姚奶奶瞪了她一眼道,“在家裏兜不住,出去就能管住嘴了。”

“娘,我錯了。”姚長青求饒道,“以後不敢了,還是先解決頭發的麻煩吧!”

“趕緊洗頭唄!還等什麽?”姚奶奶催道。

“對對,洗頭。”姚長青忙不迭的點頭道。

“可見這新生的事物,未必都是好的。”姚奶奶感慨道。

“對對!”現在她老人家說什麽,就是什麽,絕對的擁護。

接下來燒水的燒水,姚奶奶把皂莢放進石臼裏,用青石使勁兒的砸,皂莢砸碎後,扔進鍋裏煮,大火燒,半個小時後,清亮的水變成了棕黑色。

舀到木盆裏,待水變溫後,反應最大的兩人一頭紮進水裏,頭在木盆裏泡著,嘴巴和鼻子露在外麵。

直到浸泡的水有些變涼,才從皂莢水裏出來,姚奶奶和大娘用清水衝洗幹淨。

“好像不癢?了,腦袋也清爽了許多。”三大娘用毛巾擦了擦頭發,一屁股坐在小板凳上。

“娘,時間到了我該走了。”姚長青顧不得梳頭,就從地走了。

姚奶奶搖搖頭,無奈道,“這丫頭,真是的……”

“娘,咱也洗洗頭吧!雖然不像弟妹和小姑子那麽嚴重,還是洗洗吧!”

三大娘幫著姚奶奶洗,連幼梅則幫著大娘洗。

晚上回來,姚夏穗和秋粟也沒放過,繼續洗頭。

男人們得知原因後,在此後很長的時間裏,提起女人們辦的這件事,就笑個不停。

真是臭美不成。反而遭罪,這是何苦來哉。

哈哈……

嘲笑就被嘲笑吧!自家男人不怕,好在脫發和頭皮屑的情況總算沒有繼續,

可喜可賀!要知道秀發可是女人的第二張臉。

“掛這裏。掛這裏。”姚振遠跳著腳嚷嚷道。

一個星期後,照片取了回來,相框早就做好了!對姚家男人來說簡直是小意思!

把相片小心翼翼地放進相框內,隻有一張照片,當然要掛在大家都能看見的地方,最終選擇在堂屋的中堂牆麵上。

“俺來釘釘子。”姚爺爺拿著錘子道。

“爹,有我們在,哪用得著您老親自動手啊!”姚長海拿過老爺子手中錘子道,“這種小事我來吧!”

姚奶奶鬆了口氣,她可怕老頭子執拗起來。這要是當著小輩們的麵砸著自己的手了,老爺子真下不來台。

“邦邦……”姚長海三兩下就釘好釘子,把相框穩穩地掛了上去。

“怎麽樣?不歪吧!”姚長海扶著相框問道。

“南邊稍微低一些。”姚長山說道。“對,就這樣,哎!剛剛好。”

姚長海鬆開相框。“好了,這下子你們可以放心大膽的看了。”

“嗷嗷……”幾個小的搬著凳子,站在上麵指指點點道。

姚振遠數道,“中間的爺爺好俊,大伯也俊,姑父也俊,小叔也俊……”照片上挨個數了個遍。

“嗬嗬……我們振遠俊不俊啊!”姚長海捏著他的小鼻子,寵溺道。

“俊,振遠最俊。”姚振遠笑嗬嗬地喊道。

“是我們振遠最俊。”大家哄笑道。

“照片寄走了嗎?”姚爺爺笑著問道。

“寄走了,連同三嫂做的布鞋還有一些山貨,讓三哥打牙祭。”姚長海立馬回道。

姚爺爺點點頭,“爺爺。小叔,爹爹能認出我嗎?”姚振遠擔心地問道。

“嗬嗬……放心,小叔在照片的背麵寫著咱們的名字,對號入座,你爹一眼就會認出來的。”

“娘。你聽到吧!爹會認出我來的。”姚振遠高興地說道。

“聽到的,還不謝謝小叔,考慮的周到。”三大娘說道。

“不是,妮兒媽媽考慮的周到。”姚長海笑道,“我可不敢搶功勞。”

連幼梅抱著妮兒白了他一眼道,“家裏孩子太多,孩子們又長了不少。三伯又好長時間沒有回來,所以寫下人名可以讓三伯分的清楚。”

“謝謝!小叔,小嬸。”姚振遠拉著姚長海的手道。

“唉!有些遺憾,隻有這一張洗的太少了。”姚爺爺遺憾地說道,誰讓照片太貴了。

“爹,誰說的,爹,我們洗了。”姚長海和田勝利一起說道。

“你們……”姚爺爺驚喜地問道。

“爹,難得一次,咱就奢侈一回。”田勝利說道。“每家都有,小舅子還不趕緊拿出來。”

“當當……”姚長海從懷裏掏出照片來,“這是大哥家的,這是三哥家的,這是我姐家的,這是我家的。”

“先說明啊!這是我和他姑父兩個小的,送給大哥和三嫂的禮物,遲來的新年禮物。”姚長海連名頭都想好了。

“你們兩個。”姚長山拍拍兩人的肩頭道。

“大哥,你可別……都說了是禮物啦!”姚長海見他紅紅的眼圈,故意說道,“相框可得你們自己做了。”

“小叔、姑父謝謝。”致遠他們四個齊齊說道。

“好了,趕緊去做相框,別把照片摸黑了。”田勝利拍著他們屁股道,“快去!”

“老婆子,相框裏還空著地方,可等著你們填補。”姚爺爺哂笑道。“這世上男人和女人才能組成家庭,缺一不可。”

“行了,如你所願,等新媳婦兒進門,俺們就去照。”姚奶奶笑道,“不差這一個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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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時接的電線,總算電腦能用了。

稍後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