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一百七十六章 婚 禮
這夜，窗外月光如水。
一樓主臥室裏。李子林苦著一張臉，用哀怨的眼神看著歐曉萱。
“真的要我走？”
歐曉萱忍著笑堅決地點了點頭，不是真的難道是假的嗎？
於是，李子林走了兩步，又回頭。
“我真的走了。”
歐曉萱毫不猶豫地再點頭，表示，我知道了。
最後，李子林走到門口，轉過身，依在門框上，用楚楚可憐的眼光看著歐曉萱，強調道。
“我真的真的走了。”
歐曉萱舉起手，輕輕地揮了揮，臉上的笑容甜蜜而可惡。
“晚安，明天見。”
李子林長歎一聲，這個沒有良心的女人，笑成這樣叫人怎麽舍得主開？於是，他忍不住又大踏步地走到歐曉萱的床前，摟住她，將她吻得喘不過氣來之後，這才以最大的決心放開了她。
“明天見。寶貝。”
歐曉萱十分不賞臉地作了個惡心的表情。還心肝呢？寶貝？
李子林寵溺地笑著又在她的臉頰上、額頭上又輕啄了兩下，這才大步邁出了臥室，不讓自己有後悔的機會，馬上讓請的看護小姐進去了。
隻是，那眼睛啊，還是忍不住在門上盯了好一會兒，似乎要燒穿門，看到裏麵的佳人似的。
看著眼光仍留戀不已地盯著房門口的李子林，李爸爸搖頭歎息，這個兒子，沒得救了。人都在家裏了，還能跑到哪裏去？瞧這一刻兒都舍不得離開的樣子，真是，他們男人的臉啊，都給了丟光了。沒有想到，他會生了這麽一個情種，明明從小到大看他那個性子還以為他一輩子也不會有被什麽衝暈頭的那一天呢。
“這麽舍不得，幹脆就在裏麵睡好啦。”
李爸爸看不下去地提議道。反正都已經結婚了，雖然還沒有舉行婚禮就是。不過，他們也不是那麽不開明的老古板。這個樣子，看得真是礙眼得很。
李子林沒好氣地瞪了老爸一眼。如果可以的話，他也想這個樣子啊。這個老爸，簡直是太沒有眼力了。沒辦法，老婆大人現在行動不便，不喜歡他看到她那麽無助的樣子。雖然李子林並不介意，但是歐曉萱說什麽也不肯，堅決拒絕他留在她的房裏。最終。李子林沒有辦法，也隻能依了她了。真是的，這樣下去，到什麽時候他才能又將她吃下去啊，這個女人，實在太考慮男人的忍耐力了。偏又老是這麽可愛地招惹他，用那種**的眼神看著他，一點兒也不安好心。真是，李子林覺得自己以後的日子怕是會過得十分辛苦了。
李媽媽則在一帝，笑得興災樂禍不已。以前怎麽沒有發覺，看兒子吃癟會是這麽有意思的一件事呢？她說出自己的猜測。
“肯定是被曉萱趕出來了。”
到底是女人比較了解女人的心理，一猜就一個中。
李子林想，自己可能需要對老**智慧另眼看待了。而老爸，就可以降一個檔次了。好歹還是商場老狐狸，竟然連這麽一點兒事都看不出來。李子林鬱悶地將自己丟在了沙發上，伸手拿了水果叉，叉了一瓣蘋果，就往嘴裏送，將它想像成某個可愛又可惡的女人，咯吱咯吱咬得脆響。
“兒子啊，既然回來了。是不是也得進公司給你老爸我幫幫忙了？”
李爸爸十分殷勤地湊在李子林的身邊，笑得萬分諂媚，隻差沒有拋媚眼了。不過，他這形象，這噸位，如果真拋媚眼的話，想必也不怎麽好看。李爸爸早就想退休過點輕閑的日子了，可兒子跑了，女兒是不用指望的。現在，好不容易兒子終於回來了，有兒子不用白不用啊。他等這一天的到來已經等了很久了。
李子林再叉起一塊蘋果，今天的蘋果怎麽覺得特別好吃呢？
同時，嘴裏毫不猶豫地一口否決了李爸爸的提議。
“不要，我還沒有好好地享受新婚呢，等曉萱完全好了，我們舉行了婚禮，然後再去環球蜜月旅行個一年半載之後再說吧。”
這老頭，也不看他現在多大，五十都不到的人，也好意思嚷著退休？
被李子林一口拒絕的李爸爸現在的眼神的哀怨程度估計跟李子林剛才有得一拚了。有他這樣沒有威嚴的老爸嗎？
不過，從小到大，這孩子不論學業也好什麽也好，都有自己的安排，他們雖說名義上是他的爸媽，但是，向來是倒著來的。從小到大，不是李子林聽他們的，而是他們聽李子林的。這習慣的養成真是可怕，所以。一被李子林否決，李爸爸完全沒有想到抗爭上麵，而是，隻想到，自己恐怕要做好再奮鬥十年的準備了。所以說，生一個太聰明太有主張太冷靜的兒子也不是一件好事。
李子儀看到老爸吃癟一點兒也不吃驚，老爸好歹在商場上混了這麽多年了，怎麽一點兒形勢也不會看，老哥現在完全是掉在美人的溫柔鄉裏了，這會兒哪有心情去接他老爸的班？依她看，對老哥下手，還不如對著嫂子下手呢？那還用處大著點。
李子儀決定，無條件地跟嫂子搞好關係。現在這個家，老爸老媽聽哥哥的，哥哥聽嫂子的，如果嫂子聽她的2000話，那這個家，她就可以呼風喚雨，無所不能了。李子儀的如意算盤打得叮當響。
而就這樣，歐曉萱開始了在李家為人婦、為人媳、為人嫂的日子。
這樣的日子還是很新鮮的。
不過，基於她還是個殘廢的情況下，基本上也沒有什麽事要她做的，隻是偶爾陪李爸爸下下棋。幫李媽媽挑挑衣服，一直做做麵膜，和李子儀一起聊聊戀愛心得等等。
快樂的日子易逝，一晃，好幾個月就這樣過去了。
這段時間，歐曉萱的日子過得是頗為愜意，李子林的感覺就不怎麽樣了。想想，一隻狐狸麵前有一隻十分美味的雞，但是卻不能吃，這是什麽樣的心情？李子林的心情就跟那隻狐狸差不多了。
不過，總算過了幾個月之後。歐曉萱終於到達了可以走路的階段了，就是，還是要注意休息，太長時間的走路和站立對她而言，還是很有負擔的。
但是，李子林已經再也沒有耐性了。
從歐曉萱可以走路的時候，早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始籌備起婚禮事宜了。
本來依歐曉萱的意思，她隻想舉行個簡單的儀式就好，可是，唯一的兒子的婚禮，李爸爸李媽媽哪裏肯低調行事，興致勃勃地計劃著要請上百桌的客人，舉行最隆重的婚禮呢。看兩個老人家這麽高興的樣子，歐曉萱也隻得作罷了，隨他們了。
而結婚之後，歐曉萱和李子林也要搬出去住了。
本來以歐曉萱的意思，就住在家裏也沒有關係。但是，李子林不肯了。這一段時間，老媽在家裏沒事就拉著歐曉萱聊天，討論食譜啊、美容啊、服裝啊，發型啊，總之一大堆女人家的事。以前，李媽媽和李子儀之間的喜好類型完全不同，談不到一塊兒去，可是，自從歐曉萱來了之後，李媽媽一次無意之中外出參回聚會爭求歐曉萱的意見，發覺她完全不像家裏的幾個隻知道這也好看那也好看，一點兒建設意見都提不出來的家夥，反而說得一語中的，穿什麽顏色什麽款式，搭配什麽樣的發型，說得頭頭是道。於是，李媽媽就一發不可收拾了，各式方麵都喜歡同歐曉萱討論，她這才體會到別人說的養女兒的樂趣，原來是這樣的啊。至於李子儀那個從不化妝。總是一身牛仔褲加T恤的，那叫女兒嗎？根本就跟兒子沒有兩樣嘛。從此，李媽媽經常掛在口中的，就再也不是“兒子兒子”了，而是“曉萱、曉萱”。讓李子林後悔不已，早知道會變成這樣，絕對不應該帶著曉萱回家來的。
當初是因為覺得爺爺他們為了歐曉萱的幸福放棄了相認的機會，因此，李子林更想讓從小到大都沒有怎麽體會到家庭溫暖的歐曉萱能夠享受有家人的快樂，這才決定帶著她回家住的。這下可好，自己的女人簡直是完全被老媽搶去了。
李子林決定，借著結婚的機會，徹底地從老**魔掌中逃離出來。
不過，人有失手，馬有失蹄。
李子林的錯誤在於，他不應該將這麽重大的事情交給歐曉萱和李媽媽。於是，到了最後的結果是，他們的新房就在同一個社區。剛巧有一戶人家要搬走，李媽媽就將那棟別墅買了下來，離李家也不過幾百米而已。
當他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李子林簡直恨不得將歐曉萱就地正法。
這個女人絕對是故意的，明知道他多麽想搬得離老媽越遠越好，最好一個城東，一個城西，免得老媽時不時就上門騷擾一番。偏偏選了一個這麽近的地方，這樣搬與不搬的區別在哪裏？算了，還是有點區別的，至少，晚上的時候，老爸會回她自己的家，不會留在那裏騷擾他們就是。
看到李子林這個樣子，歐曉萱不禁笑個不停。
記憶中，從來沒有看到過李子林這樣孩子氣的一麵，原來，結婚了會有這麽多不同嗎？好像跟以前在一起的時候不太一樣，不過，感覺更好。更安心，更舒服，仿佛真的會這樣一直到永遠似的。
李子林看到歐曉萱笑得這樣可愛的樣子就沒轍了，最後，也隻能長歎一聲舉雙手投降了。怎麽辦？最近發覺歎氣的次數直線上升，都是這個女人害的。
時光飛逝，不知不覺就到了婚禮的前一日。
這一天晚上，李子林參加完兒時的好友南宮謹等一票人為他準備的單身派對，帶著幾分醉意回來，就看到歐曉萱正坐在庭園的秋千上。秋千**得很高，仿佛要飛到天邊似的，歐曉萱的風衣帶子在夜空中飛舞，仿佛長了翅膀一般，要飛到天際去。
這時，已經入秋了。
秋風陣陣，吹在肌膚上，涼意頓生。
李子林走到歐曉萱的身旁，抓住秋千繩索，不讓她飛得這麽高。飛得太高，會讓他有些不放心。他彎下身來輕輕地靠在她的頭邊，隻聞到發間陣陣幽香，鼻間盡是她熟悉的氣息。隻是聞著這股氣息，就就人覺得這麽安心。
明天，她就是自己的新娘了。
這一天，他不知道等了多久，似乎已經等了一輩子了。
即使從法律上，她早就已經是自己的妻子了。
可是，明天的婚禮，卻仍是叫他如此期待。
心裏雖是感慨，不過，李子林的嘴裏卻開著玩笑。
“怎麽，是不是怕我在婚禮前跑掉了？所以才專門在這裏等？”
這個自大的男人，歐曉萱輕笑。
“會嗎？如果要跑掉的話，記得早點告訴好，我好通知一下預備人選。怎麽也不能讓婚禮開天窗是吧？”
“預備人選？誰？”
李子林的眼睛眯了起來，什麽時候跑出來這麽一個人選？李子林的語氣也變得有些危險。
“宮希睿啊，說讓我多多考慮一下他呢。”
歐曉萱毫不猶豫地就出賣了宮希睿，雖然說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不過，真的每個人的個性都不一樣呢。宮希睿長得一副娃娃臉，看起來極為純真的樣子，卻最喜愛勾引女人，尤其是別人的女人。對這種人間敗類，歐曉萱是絕對不一吝於出賣，為被他害到的女人們出一口氣的。
“宮希睿。”
李子林這三個字念得咬牙切齒，那小子皮大概癢得很了。竟然連他的女人也不忘記勾引，真的是夠有膽啊。這個情，他一定會好好地還給他的。
而在李子林離開後，仍然在酒吧裏留連忘返的宮希睿的脖子突然有些涼，頭皮也有些發麻，他摸了摸後頸，今天穿的衣服不少啊？
李子林的臉輕觸到歐曉萱的臉，好涼。
他在歐曉萱的旁邊坐了下來，將她摟在了懷裏，又握住她的手，果然也是一片冰涼。
“冷的話，怎麽不多穿點衣服？”
“出來了，又懶得進去了。反正，也還能忍受。”
不過，既然有免費的暖爐，不用白不用。歐曉萱將手伸進了李子林的外套裏，這還不足，手還很不安分地去扯李子林紮在褲子裏的T恤。
李子林按住她的手。
“老實一點。”
歐曉萱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好冷。”
剛才怎麽不見你這麽冷？
李子林心中暗想，不過，到底抵不過歐曉萱可憐兮兮的目光，手一鬆，歐曉萱的手就很自覺地鑽了進去，冰涼的手貼在他的肌膚上，發出享受的輕哼聲。
明明是冰涼的手，可是，李子林卻覺得被接觸的那一塊皮膚，變得灼熱了起來。
&2000nbsp;偏那個女人一點兒也不曉得什麽叫安分兩個字，手停在一個位置也就算了，她還這裏換換位置，那裏換換位置，李子林隻覺自己的身體像火燒似的。
他按住了歐曉萱的手。
“老實一點。”
說出口的聲音已有幾分暗啞，手不禁地摸上了她的脖子，摩挲著她的肌膚，細嫩、光滑，像一塊磁石一般，讓人不想離開。
“不老實一點要怎麽樣？”
歐曉萱不但沒有老實，還越往他的身上靠了幾分，柔軟的身體緊貼著他，明明已是秋季，隔著好幾層衣物，應該感覺不到什麽的。可是，李子林隻覺得喉嚨都開始幹澀了起來。這個女人，絕對絕對是故意的。
歐曉萱將唇靠在他的耳邊，輕呼一口熱氣。
“今天白天跟媽去醫院檢查了喔，醫生說，什麽都可以做了喔。”
這一句話，簡直將李子林的理智催毀怠盡。
再也忍不住，將歐曉萱緊緊地扣在懷裏，吻了個天昏地暗，然後，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往屋裏走去，正想一腳踢開她的房門。
歐曉萱卻“啊”了一聲道。
“喔，忘了告訴你了。麗娟她今天過來了，在我房裏睡呢。”
一幅十分懊惱的樣子，隻是，語音中那毫不掩飾的笑意，卻讓人極容易就聽出她的毫不愧疚。
“那就去我的房裏。”
李子林可沒有這麽容易放棄，抱著歐曉萱就想回二樓自己的房裏。
可是，李爸爸、李媽媽卻出現在樓梯口，好笑地看著李子林。他們兩老原本半夜突然口渴，於是，爬起來想下樓倒點水喝，哪曉得會看到這麽精彩的好戲呢？
“兒子啊，明天就是婚禮了。不用這麽著急吧。”
李子林低咒一聲。
這些人，全都故意跟他作對的是不是？
歐曉萱的臉有些發燒，這麽晚了，沒有想到會撞到人。她從李子林的懷裏跳了下來，跟李爸爸李媽媽道了聲晚安，就溜回了自己的房裏。
李子林伸手沒有抓住，氣得瞪了李爸爸李媽媽一眼。
這兩個人，看到了不會裝沒看到啊。
忍了這麽久了，還要又忍一天，真是鬱悶。
李了林欲求不滿地回了二樓房間裏，想到明天，又忍不住笑了。等過了明天，看那女人能再往哪裏逃？
李爸爸、李媽媽則相對而笑，他們也是故意的。
沒有想到，多了一個兒媳婦，兒子就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又會撒嬌，又會生氣，愛情啊，真的具有改變一個人的力量。
不過，這樣的兒子倒是新鮮、好玩多了。
比起以前那個完美溫和有禮，卻像戴著一層麵具的兒子。
“兒子好像真的遇對人了。”
“嗯，幸好曉萱沒有真的死掉。”
直到現在，想到那一天踏進兒子房裏時那流了一地的鮮血，李媽媽仍然忍不住想要發抖。一向冷靜微笑著的兒子，從來沒有想到，他心裏竟然會有那麽強烈的感情，強烈到沒有了對方會失去了活下去的意念，那樣的兒子，她再也不想看到了。
從小到大，李子林無論對什麽東西，都不曾表現出過多的興趣，對他來說，沒有什麽東西是他放不下的。他們還以為感情也是如此，所以，剛開始得知他有了女朋友，也沒有放在心上，以為隻要強烈反對的話，他也不會堅持的。
沒有想到，那一次，兒子卻出乎意料地堅持。
隻是，仍然是如同往常般的笑容，不見激烈，讓他們以為事情仍有可為。
就在僵持之時，歐曉萱的噩耗傳來。
兒子沒有流淚，沒有瘋狂，條條有序地辦完了喪禮，正當他們慶幸，還好兒子是這種對什麽東西、人都投入不了太多感情的個性的時候。
那一天，早上，仍然像往常一樣去叫他起應吃飯。
迎接她的，卻是一地的鮮血。
那個時候，他們才終於知道，那個叫做歐曉萱的女人，對李子林究竟意味著什麽。
第二天，風和日麗，是一個極好的天氣。
李美娟看著換上婚紗的歐曉萱，眼睛有些濕潤了。跨越了生死，這一次，曉萱她會獲得真正的幸福吧。
歐曉萱看著李美娟，取笑道。
“你怎麽好像我媽似的。又不是嫁女兒，你哭個什麽勁啊？”
李美娟拭了拭眼角的淚。
“怎麽不是你媽了，別忘了。你這個名字，還有這個身份證，如果沒有我，哪會有你？”
“是是是，算我說錯了，你的大恩大德，我來世也不會忘懷，做牛做馬也會報答你，行了吧。”
“知道就好。”
李美娟又幫歐曉萱理了理頭紗，一切完美。
“曉萱，一定要幸福啊。”
歐曉萱笑著點了點頭。
“會的。”
她相信，和李子林在一起，一定可以幸福的。媽媽，你在天上也會祝福我的吧，我一定會好好地活著，幸福地活著，連你不能幸福的份也一起。你就放心吧。
“新娘準備入場了。”
工作人員前來通知了。
歐曉萱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到了這個時候，卻真的有些緊張起來了。她在李美娟的陪伴下，朝會場走去。
等待在會場的是月家文。
看著盛裝打扮的歐曉萱，他的神情有些複雜。事實的真相，他已經從夏家爺爺那裏知道了，這個以自己女兒的身份生活了這麽多年的人，卻不是自己的女兒。然而，她卻會一直以自己的女兒身份，另外一個名字生活下去。
而自己的女兒，卻說她從今以後隻有一個名字——夏明珠。
月明珠這個名字，從今以後，不會再有人用。
他這個當父親的，沒有守住真的女兒，也沒有守住這個和女兒一模一樣的女兒，但，最起碼，他能夠將她交到另一個能帶給她幸福的男人手上。
婚禮進行曲響起，歐曉萱挽著月家文的胳膊朝前方等待著的另一個男人走去。
那是她的命運。
那是她選擇的男人。
從此之後，不論貧富、貴賤、災難，他們將永遠在一起，再也不會分離。
李子林伸出手，月家文鄭重地將歐曉萱交付到他的手中。
“我的女兒以後就拜托你了。”
“是的，爸爸。”
李子林向月家文點了點頭，從他的手中接過了歐曉萱的手。歐曉萱遲疑了一下，終於小小聲地說道。
“謝謝你，爸爸。”
雖然因為媽媽，再也無法放開心胸?000衿匠Ｈ四茄郵馨職至恕Ｋ裕歐牌嗽旅髦檎飧雒鄭粵磽庖桓魴旅鄭灼切┌蓿匭律釹氯ァ５牽勻桓行凰茉諢槔裾庖惶煸敢庖園職值納矸荽約鶴吖庖歡溫貳?br/
月家文的眼睛有些濕，竟然真的有一種嫁女兒的感覺。
他這個爸爸不管是為曉萱，還是為明珠，都什麽也沒有做過。
這一聲“謝謝”，他又哪裏當得起呢？
李子林看著歐曉萱，這一天，他等了有多久？幾乎以為再也不會來到。然而，終於，老天垂憐，還是將她又送回到了他的身邊。這一次，他會不浪費一點兒的時間，好好地愛她，直到死亡，將他們分開。
歐曉萱原本還有些緊張，可是，從看到李子林的那一刹那，心反而平靜了下來。
就是他了，就是這個男人。
用那樣珍愛的眼神看著自己的男人。
不需遲疑，無需防備。
這，是自己可以一生依賴、一起扶持走過的男人。
她放心地任由他牽著自己手，帶著自己走向未知的命運。不論前方等待著自己的是什麽，她知道，她將不再畏懼，不再孤獨。
因為，一路有你。
兩人在神父的麵前站定，由著神父詢問著古老而又神聖的問訊。
“你願意娶這個女人嗎？愛她、忠誠於她，無論她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你願意嗎？”。
“我願意。”
“你願意嫁給這個男人嗎？愛他、忠誠於他，無論他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你願意嗎？”。
兩人互換戒指，掌聲四起，為這一對給予誠摯的祝福。
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的一桌，夏承誌、夏雨城、夏明日他們也用力地鼓著掌，夏明月一邊鼓著掌，一邊哭著，在他的身邊坐著蕭颯。最終，夏雨城在夏承誌和夏明珠的說服下，還是放下了心結，接受了蕭颯。也許，真正從心底接受，還是需要時間，但隻要努力，總會找到出路的。
夏明珠戴著麵紗，看著那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麵孔。
終於，明珠，不，曉萱她獲得了自己的幸福。
而自己，也會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