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她和他之九
我不是故意如此
隻是總會不安
不敢相信這樣的幸福
真的可以長期擁有
不要怪我還有所保留
我隻是
不能夠讓自己無路可退
那是，我對一個人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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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這件，還有這件，小姐，麻煩拿一下她穿的尺碼，給她試一下好嗎？”
薇薇專櫃的女營業員原本因為見到帥哥美女而大放光彩的眼睛，這會子更加地亮了，臉上的笑容更殷勤了。
“先生您真有眼光，您女朋友長得又漂亮身材也好，簡直是天生的衣架子。這些衣服，她肯定都穿得很好看的。小姐，您是穿小號對吧，來，麻煩您這邊試一下。”
歐曉萱接過營業員遞過來的幾件裙子，最後一次將祈求的眼光轉向了李子林，無言地表示，親愛的，我們不要試了回去好不好？
想到即將要花出去的銀子，歐曉萱就有些肉痛。雖然她的工資是不少，這些天手裏也存了一筆錢，可是，都是辛辛苦苦存下來，準備留著買房子的。
唉，落櫻市因為優美的環境，綠化及城市規劃都做得相當好，許多遠在附近的國際大都市不夜城的有錢人以及外國人都在這邊購置房產，特別是今年動車組開通之後，由落櫻市到不夜城不過半小時就到了。
而不夜城的房價卻是上萬塊一個平米，導致不少不夜城的白領階級現在也有意選擇在落櫻市購房，房價一路從三千左右已經快升到四千了，依歐曉萱看，她還是得趕快下手才行。
尤其是她看好的春江和綠湖和青山一帶，原本因為環境好，交通方便，價位就比均價要偏高許多。
歐曉萱渴望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房子已經有許久了，也不需要有多大，就像現在住的，有個六七十平就可以，但再小也是屬於自己的地方。總覺得有了房子才有了安定感，才擁了一個叫家的避風港。
至於衣服這些什麽的，隨便穿穿也無所謂的，反正她是在工業區上般，也不用這麽講究的。雖然她們辦公室因為不用穿工衣，女同事一向都穿有牌子的衣服，不說多好，起碼也是上衣一件百來塊，裙子一件二三百，可是，她真的不介意。
從網上批發回來的衣服，又便宜又好看，質量也不錯，比起那種雜牌子的衣服也差不到哪裏去，款式反而更時尚呢。
不過，看著李子林抬了抬下巴，看向自己的眼光充滿堅決，歐曉萱無奈地選擇屈服了。
心卻在滴血，銀子，我用來買房子的銀子啊。
雖然首付早就夠了，可裝修的錢還不知道去哪裏找呢！
懷著無比肉痛的心情，歐曉萱腳步沉重地在營業員小姐的帶領下，走向了試衣間。
而李子林卻仍然在到處地看著，明明一個男人，在女裝店裏卻悠然自在得緊，方才挑的是裙子，還得挑幾件上衣和褲子才好。
剛才轉到這間專櫃的時候，他就特有感覺，這裏的衣服充滿女人味，想像著歐曉萱穿著它們的樣子，他就興奮了起來。
不過，對麵的那一個專櫃也不錯，裏麵有幾件衣服看著很性感呢。那件V字領，帶豹紋的，好野性，不知道親親女友穿起來會是什麽樣子？就是暴露了一些，想想，還是算了。他可舍不得親親女友給別人吃冰激泠。
還有，好像認識這麽久了，從來都沒有看到她戴過什麽飾品，項鏈、手鏈、腳鏈都沒有，除了耳環，不過，想想，估計也是些便宜貨，看來，呆會兒也得去逛逛才是。
對了，還有睡衣，雖然他喜歡抱著她**，可在家裏，睡衣也得有才是啊。看她老是隨便穿一件舊T恤短褲到處跑，也得給她添上兩件才好。
不過，睡衣就得買性感好脫的就是。
李子林的笑容有那麽點邪惡。
一邊跟著他隨時按他的指示拿出新的衣服的女營業員一下子看呆了。
天啊，為什麽這樣又帥又有錢的男人就已經死會了呢？
年紀輕輕的，為什麽這麽想不開啊？
雖然，女朋友也的確是少見的美人，相當般配就是。然而，穿著襯衣套群的女營業員還是忍不住心裏幽怨了一下。
她們這個品牌在落櫻市裏的女裝中也算是高檔了，一件新上的連衣裙價位基本上都在放七百塊左右，而且新品隻有九折的折扣，雖然以落櫻市平均工資一千二百塊的水平，一般的工薪階層咬咬牙也買的起，但是，就是有這個錢，能狠得下心買的人畢竟也不算多。像這種一拿可能就是好幾件的爽快人，也不是天天能見得著的。
而且，現在還又挑了十來件，不說全買下來，就是買上一半，今天她的業績也就不少了。一百塊提成一塊五，那這一單下來，就有好幾十塊，快抵得上平常一天的提成了。
於是，女營業員臉上的笑容越發地燦爛了。
“先生，來，您看看這一款白色的連衣裙，設計十分獨特，大朵大朵的同色花朵繡工精致獨特，再加上前胸和後肩處的蝴蝶結，尤其是這一顆大水鑽，超閃亮，優雅，應該也很適合您女朋友的。不如也讓她試試怎麽樣？”
李子林看了看，的確不錯，歐曉萱穿著應該也很漂亮的。
他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一個有些猶疑的聲音傳了過來。
“子林？”
李子林回過頭來，就看到了梅若琳和南宮瑾。
說起來他們都是世交，彼此家世差不多，剛好住的地方也近，因此從小他們就玩在一起，除了他們兩個，還有宮希睿、朱浩然和楊文彬。而梅若琳還算得上是他的初戀對象，隻是，他還沒來得及表白，就聽她說她喜歡的是同他們一起玩大的南宮瑾，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不過，現在真的有了歐曉萱，他才知道，真的喜歡一個人會是怎麽樣子的。當時，應該也不過是好感罷了，那個時候的男孩子，都會去異性產生一點好奇。梅若琳不過是剛好在他身邊看得最順眼的一個罷了。
要不然，也不會聽說她喜歡的是南宮瑾，他也隻不過有點自尊心受傷的沮喪罷了，傷心什麽的倒也談不上。
而想想若是歐曉萱如果跟自己說她喜歡上了別的男人，光是想，李子林就不曉得自己會做出什麽事了。
梅子琳和南宮瑾都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看到李子林。
聽說他前些日子從環宇科技辭職了就消失得無影無蹤，連他爸媽和妹妹都不曉得他跑哪裏去了，打他手機，也隻說他很好，想休息一段時間。反正這家夥平均一年就會辭一回職，他們也不以為意。還以為他一個人又跑去哪裏旅遊去了，一年這個家夥總會有幾個月會玩玩失蹤，也不喜歡跟別人聯係，旅遊期間，打他手機也不接的，大家也都習慣了。
卻萬萬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碰到他。難道是旅遊玩了回來了？時間也太短了些，往常都會消失個三個月左右的。
而且，竟然出現在商場裏？
這人有多麽討厭逛商場，沒有人會比從小一起長大的他們更清楚了。
李子林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碰到他們兩個，這落櫻市也真是太小了些，到哪都會碰到熟人。
他笑了笑，打了個招呼。
“若琳、瑾。真巧啊。”
“子林，什麽時候回來的？回來了也不給我們個電話。”
南宮瑾恨恨地捶了捶李子林的肩膀，有這麽做兄弟的嗎？
“對了，這個周日希智過生日開party，你來不來？我和瑾就是專門過來給她挑禮物的。你若是在落櫻市裏還不去，給希智知道了絕對會生氣的。”
梅子琳也跟著笑問道，心裏卻仍對他出現在這裏，還是女裝部疑惑不已。
看他挑的都是年輕女子的衣服，難道是陪他妹妹子儀過來的？子儀也的確要上班了，是得買些可以穿出去上班的衣服。
可是，他一向可不是這麽體貼的哥哥。就是勉強陪著來了，按說也沒有這麽熱心地在這邊挑衣服的道理。難道，天要下紅雨了嗎？
“你們不說她怎麽會知道？等一會兒你們幫我挑個禮物帶回去也就是了。”
李子林毫不猶豫地說道，親親女友周一又要出差了，他可舍不得周日就這麽給浪費掉了。而且，如果一回家，老媽肯定又又哭又鬧地用盡手段也要他多住幾天。想到會那麽長時間見不到親親女友，李子林就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梅子琳和南宮瑾互視一眼，都有些疑惑。
希智比他們小兩歲，和子儀的關係也極好，按說，不知道也就罷了。明明知道卻不去，不像是李子林以往的作風。
就這時，試衣間的門開了。
女營業員的聲音響起。
“小姐，真漂亮，這件衣服簡直就像是為您量身訂做的。不信的話，讓您男朋友幫您看看？”
歐曉萱笑著朝李子林看去，卻愕然地發現，他與一對陌生的男女站在一起。
男的英俊挺拔，女的美麗優雅，不過，神情中淡著些淡淡的傲氣和冷意就是了，是那種冰美人。
不過，瞧他們親密的樣子倒像是熟人就是了。
或許是李子林的朋友吧。
除了李子林的同事，歐曉萱還真沒有見過他的朋友。一時有些猶豫自己該不該上前去，她並不知道李子林有沒有意思將她介紹給他的朋友。畢竟，他們的關係深入也不過是這一兩個月的事，又是突然的狀況，也不曉得他的意思怎麽樣。
下意識地，歐曉萱就站在了原地，沒有動。
李子林卻大步朝她走了過去，將她拉到了南宮瑾和梅若琳的麵前。
“喏，認識一下，我的青梅竹馬的朋友和玩伴，南宮瑾、梅若琳。”
隨後，又對著南宮瑾和梅若琳介紹道。
“我女朋友，歐曉萱。”
聽到李子林這麽說，歐曉萱心裏有些開心。
她笑著大方地打了個招呼。
南宮瑾、梅若琳的神情卻有些不自然。
梅若琳雖然還是笑著，卻有些勉強，而南宮瑾瞧向梅若琳的眼神卻有些擔心。梅若琳喜歡的其實是李子林，這個秘密，隻有他最清楚。當初，梅若琳一向傲氣，遲遲等不到李子林對他表白，才故意試探於他，原本是想激他向她告白，誰知道，李子林卻當真了。從此以後，對梅若琳一直都是淡淡的。
偏梅若琳也是那種驕傲的性子，讓她主動表白是不可能的。結果兩人就一直蹉跎到如今，原本，李子林這麽多年，一直沒有聽到過他交女朋友的消息，還以為他對梅若琳餘情未了，沒有想到，不知什麽時候，卻已經有了女朋友。這消息也太突然了些。
再瞧瞧這個叫歐曉萱的女孩子，的確是個少見的美人，看起來純真善良，似乎沒有什麽脾氣的樣子。隻是，應該不是他們這個圈子裏的人吧？要不然，這麽大了，沒有不出來參加宴會的道理。那麽，家世不怎麽樣嗎？那樣的話，若琳應該還有機會才對。
南宮瑾沉思著，麵上卻什麽也沒顯。
隻是，沒有想到，李子林會喜歡這種類型的女孩子，不是不好，隻是，他一直以為，李子林喜歡的應該是梅若琳這個樣子的。
雖然梅若琳仍勉強掛著笑，但南宮瑾卻曉得她受了不小的打擊。
“子林你也太不夠意思了，什麽時候交女朋友了也不跟我們說一聲。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擾你們兩個約會了。歐小姐，改天有空的時候一起吃個飯吧。”
說完，南宮瑾就準備拉梅若琳離去。
這時候，梅若琳卻開口了。
“擇日不如撞日，為什麽要改天呢？不如就今天吧。”
李子林皺了皺眉，這可有些不方便。
“我陪曉萱來買衣服，這會兒才剛開始。你們不是也來買東西的嗎？不如先逛一會兒，再電話聯係吧。”
好不容易才將親親女友哄了出來，這回沒買，下回再哄她出來就沒有這麽容易了。李子林可不想功虧一簣。
“不著急，反正也沒有什麽事。我也陪你們一起買衣服吧，還可以幫忙出些意見。畢竟我是女人嘛。”
這人，什麽時候竟然這麽體貼人呢？
雖然李子林看著溫柔，可是，不是他心甘情願的事情，他一向是不會做的。不但陪這個歐曉萱來買衣服，親自挑，還為了她拒絕他們這些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
梅若琳怎麽也不甘心，她倒要看看，這個歐曉萱有什麽好的？
梅若琳說完，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南宮瑾也隻好舍命陪君子了。這丫頭，固執起來沒有人能拗得過她。他們一起長大，隻有她一個女孩子，他們幾個一向就都比較讓著她的。隻有李子林從來都是待她淡淡的。不曉得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她一心就喜歡上了李子林。
那個梅若琳應該喜歡李子林吧。
歐曉萱一眼就看出來了。男人也許不曉得怎麽一回事，可是，女人之間，對情敵卻敏感得很。
同樣的家世，青梅竹馬，看來，還真是個強有力的對手。
被這樣一個刺眼的目光盯著，真的不是見愉快的事。
不過，她是誰？她可是歐曉萱，從小到大，什麽樣的眼光沒有瞧過？若是在乎別人的眼光，她不曉得死了多少次了。
她一件一件地試著李子林挑出來的衣服，李子林則認真地看著，哪件好，哪件不好，都由著他說了算。
梅若琳坐在一邊，看著那仿佛是個陌生人的男子，心如刀割，但她的背卻挺得筆直筆直。
而歐曉萱呢，此時就成了個試衣架子，至於哪件好哪件不好，完全由不得她決定。其間，她也抗議過，明明那件紅色的裙子她很喜歡的。卻被李子林一口否決，毫不猶豫地讓營業員放了回去，理由，太暴露了，不能穿出去。要買也可以，隻在家裏穿就行。
聽到他這專製的話，歐曉萱無語，不能穿出去，她花這個冤枉錢幹什麽？
終於將李子林挑的衣服試完時，歐曉萱都累癱了。等她換好了自己的衣服出來時，卻嚇了一大跳。
這都裝了多少袋子，不會全部都要買吧。她的小心髒可有些承受不了。
“喂，挑兩件也就成了，用不著這麽多。”
她勉強地笑道，隨後對營業員說。
“對不起，小姐，就要這兩件裙子好了。”
那是剛才李子林說最好看的，其實她自己倒是更喜歡那件紅色的，不過，看在他這麽用心地幫她挑衣服的份上，就依了他吧。
“不行，我挑的全都要。”
李子林堅決地道，順便警告地看了歐曉萱一眼，也不過就六七件罷了，像他妹妹，家裏可是滿滿好幾櫃子衣服。就是李子林的衣服，在自己家裏的就不說了，就是在現在和歐曉萱住的房子裏，也是滿滿一櫃子。
以前的衣服，他是不準歐曉萱穿了的。當然要多買幾件啊。
歐曉萱的心如刀割，這要花多少錢啊。
若是沒有那兩個人在，她絕對要跟李子林好好溝通一下。不過，現在，不是讓別人看笑話的時候，她吸了口氣，有些僵硬地問營業員。
“一共多少錢？”
“3685元，打完折後是3316.5元，尾數我就給您抹去了，您付3300元就好了。”
“那，開單吧。”
歐曉萱如烈士斷腕般地說道。
李子林笑看著她一臉肉痛的樣子，真是，她難道以為他會讓她付錢嗎？記得他一向對她可沒有那麽小氣啊，吃飯啊什麽的，可從來都是他付的錢。
女營業員喜孜孜地將單據遞了過來。
歐曉萱伸手去接，李子林卻一把搶了過來。
“小姐，收銀台？”
“前麵樓梯口就是了。”
李子林轉身就走，歐曉萱趕緊伸手拉住了他，見李子林疑惑地看著自己。歐曉萱有些為難地道。
“太貴了，還是我自己來吧。”
平常吃個飯什麽的也就罷了，這麽貴重的衣服，收下來，還是會有負擔。
雖然他們現在的關係是比起以前親密了不少，可是，男女之間的事是很難說的。歐曉萱不想欠人太多。
看到歐曉萱為難的樣子，李子林一陣惱怒，臉色下意識地就沉了下來。
這些日子，他對待她的態度她難道還不明白嗎？
還是，她依舊對他有著保留？
想到這裏，他幾乎有些壓抑不住自己的努力，眼睛的顏色也深了起來。
“你真的不要我付？”
隨著他的問話，空氣都似乎凝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