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的身子一被這些字跡臨身,突然間迅速地鼓脹起來,猶如蛤蟆一樣,看起來非常詭異,讓人不由得擔心他的身子會不會突然間炸裂開。

“轟!”

陡然,寒山隻感覺到腦海中一震,然後整個人的意識都跟著模糊起來,靈魂也似乎是被一種無形的力量,吸引,撕扯,要擺脫他身體的束縛,上升到某個不知名的奇異空間。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寒山臉色陡然變得慘白,緊接著,他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片模糊中,然後就對周圍的事情一無所知了。

當寒山再次清醒的時候,他發現自己來到了一處熔岩穀,大約數百米的一個地方,到處都是升騰的灼熱火焰,哪怕距離得很遠,寒山也感覺到身子一陣陣的灼人,難受之極。

“到底是怎麽回事,我怎麽感覺自己就仿佛是置身在夢境中一樣,有著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呢?”寒山略微艱難地抬了抬右手,眼中滿是迷惘。

自從陪著烏燦瀾進入這座深林之後,寒山就感覺到自己猶如生活在了幻境中,那石墩,那碧綠小蛇,那幽深黑暗空間,還有眼前的一幕,這一切一切,無一不是在給寒山暗示著,他進入了異常詭異的幻境中。

想起烏燦瀾,寒山就恨得牙癢癢,雙手惡狠狠地捏成一團,皺著眉頭,恨聲道:“烏燦瀾,你個混蛋,等我出去之後一定會要你好看。”

如果不是烏燦瀾那個混蛋,自己又怎麽會落得現在這個遭遇,又怎麽會一直莫名其妙地進入一個又一個的幻境,感覺不到絲毫真實的感覺?

寒山罵了幾句,卻是不得不站起來,打量周圍的環境,爭取早日走出這個猶如幻境般的鬼地方,正常地生活。

寒山舉頭四望,發現周圍全是清一色的黑色熔岩,熔岩塊有大有小,參差錯落地散布各處,給人一種荒涼,蒼茫的感覺。

死寂!

這是這裏給寒山的第一反應,那種發自骨子裏,仿佛亙古就有的死寂感覺,卻是深深震撼了寒山的靈魂。

沉默片刻,寒山定了定神,突然辨明了一下方向,邁步朝著熱量傳來的方向走去,一邊走著,他一邊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周圍,防備著有什麽意外發生。

一路走來,寒山觸目之處,除了令人心悸的黑色熔岩,還是那一望無際,處處透著蒼涼的黑色熔岩,這裏就仿佛是屬於熔岩的世界,除了熔岩,再也沒有任何別的東西。

跌跌撞撞地走了大半個時辰,寒山突然感覺越來越炙熱,渾身上下都有種被烈火灼身的感覺,汗毛都似乎發出了陣陣燒焦的味道,刺激著寒山的嗅覺。

“這裏太熱了,究竟是怎麽回事?”寒山看了看周圍越來越深黑色的塊塊熔岩,心裏卻是納悶不已,臉上開始密布了滴滴汗珠,順著臉頰,自然落下。

“嗤!”

汗水滴落在地麵上,突然發出“嗤”的一聲響,然後迅速冒出一縷縷的青煙,隨意地飄**而起,最後消失在寒山的視線中。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因為什麽原因,使得這裏的空氣變得這麽燥熱,幹燥。”寒山定了定神,心裏卻是壓抑不住好奇心,然後速度更快地朝著前方走去。

大約走了小半個時辰,寒山就發現周圍的空氣突然詭異地變得寒冷下來,就仿佛是從炙熱的火爐,突然走入了冰天雪地的冰原,這種急劇的溫度落差,令得寒山差點沒有反應過來。

“哈,好冷!”寒山忍不住這種強烈的寒冷,全身都凍得微微顫抖起來,眼睫毛都似乎是眨動不了了,有著一種無力的感覺。

冰火兩重天!

簡單的五個字,真實而又準確地反映出寒山此刻的遭遇,那種從極熱到極冷的狀態轉變,卻是令得他忍不住心裏一陣恐懼。

剛才還是熱得令毛發燒焦的高溫,轉眼間就是呼出口氣就能夠結冰的超級低溫,確實不是一般人所能夠承受得了的。

如果寒山不是因為修煉到了肉身境八品境界,全身的抵抗力,耐熱耐凍能力都得到長足的進步,肯定是無法適應眼前的這種詭異環境的。

甩了甩頭,寒山抖了抖腳,然後邁開步子繼續朝著前方走去,抬起頭,寒山一望之下,發現全是白蒙蒙一片,視線受到了極大的限製。

隨著走得越前,寒山發現周圍的溫度也是跟著變得越來越低,雖然僅僅走了數十米,可是寒山卻是清晰地感覺到周圍的溫度最起碼降低了十幾度,冷得越來越顫抖。

此刻,寒山突然發現自己來到了一處長滿青草,不遠處還有一條河流的平地,青草如青色的簾子,點綴著這裏,不時地有一道道的潺潺流水聲傳了過來,卻是令得寒山的精神不由得為之一振。

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猶如世外桃源的地方,寒山心裏先是一陣喜悅,可緊接著他的心裏就出現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究竟是哪裏讓我感覺到這麽別扭呢?”寒山看著周圍那清脆的綠草,耳旁回**著那潺潺流水聲,眼珠子四轉,可是任憑他怎麽想,就是想不出那種奇怪的感覺到底在哪裏。

“究竟是哪裏

不對呢?”寒山停止了繼續行走,停在原地低頭沉思,嘴裏喃喃自語。

熔岩,青草,流水聲,冰天雪地……

寒山腦海中思維急轉,不斷在腦海中浮現出一件件事物,企圖從其中找到某種令得自己感覺別扭的地方。

“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啊?”寒山抬起頭,不斷在周圍打量,他的眼中,不斷出現青草,流水聲,以及那寒冷到極點的溫度。

“慢著,青草,河流,如此冰寒的溫度,哈哈,找到了,問題就出在這裏!”突然,寒山腦海中靈光一閃,就仿佛是在漆黑的夜空中陡然閃過一道亮光,瞬間照亮了他的整個大腦!

對,在如此寒冷的天氣下,按照正常情況,又怎麽會出現青草,還有潺潺流水呢?

這一刻,寒山終於明白了問題的所在,正因為明白了問題所在,他才感覺到心裏突然出現了陣陣寒意。

那不是處於身體上的感覺,而是靈魂中出現的感覺。

“冰天雪地,竟然還有流動的河水?”寒山麵露古怪之色,然後深深地吸了口氣,平複了一下心中的情緒,朝著水流聲傳來的方向走去。

一路走來,寒山心裏的那種感覺卻是越來越重,這一刻,寒山心裏突然出現了一種心動,心跳加速的感覺。

寒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這種感覺就仿佛是來自於本能中潛伏的一種感覺,如此清晰,卻又詭異的陌生。

“咚!”“咚!”“咚!”

此刻,寒山都能夠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強烈心跳聲,心腔似乎都無法擋住心髒的跳動,那是一種發自血脈中的感覺。

來到河邊,寒山就一臉驚駭,下意識地退了一步。

血紅,他入目之中,眼前全是一片血紅,河流中流淌著的,竟然全部是一片鮮紅的血液,一下子看去,卻是顯得觸目驚心,視覺效果極其強烈。

“怎麽會全是血?”寒山強忍住心中欲要嘔吐的感覺,心裏顯得疑惑不已,還夾雜著無法言喻的震驚。

試想,一條完全由鮮血構成的河流,一個普通人如果看見,肯定當場就會被嚇得瘋掉,更不用說還能夠站在那裏駐足觀看了。

突然,寒山心裏一動,彎下身子,從身旁撿起一塊石頭,就朝著眼前的河流中扔了過去。

“咚!”

那塊石頭一落在河裏,頓時,一滴滴的紅色**,瘋狂地濺起,然後在半空中詭異地懸浮,慢慢地旋轉起來,發出“嗚嗚嗚嗚”的聲響。

“這?”寒山看著眼前的一幕,卻是被嚇了一跳,往後又退了一小步,神情慎重地盯著懸浮在半空中的血紅色**,心跳又加快了一些。

“咕咕咕咕!”

突然,寒山驚訝地發現,那些在半空中懸浮的血紅色**,就仿佛有生命般地鼓動了起來,就仿佛裏麵隱藏著一些生命體,在拚命掙紮,企圖擠出來一樣。

這個現象,和那種胎盤中的嬰兒即將分娩出來一樣,那種要突破胎盤的束縛,企圖重生在新世界的企圖,是如此的強烈。

“咕嚕!”

那些血紅色的液滴,突然瘋狂地鼓脹起來,然後伸出一道道的黑色觸手,這些觸手遇風即漲,僅僅是眨眼功夫,那些觸手就變為數米長,然後以血紅色液滴為中心,朝著四麵八方舞動起來。

“嗤嗤嗤!”

那一道觸手的揮動,就仿佛是火紅色鐵棒插入涼水中一樣,發出刺耳的“嗤嗤”聲,這一道聲音落在寒山耳裏,卻是顯得熟悉之極,就仿佛千百世之前,他也碰見過這個場景一樣。

一道觸手,兩道觸手,三道觸手……

隨著越來越多的觸手在半空中出現,寒山隻感覺到眼前全是那揮舞著的黑色觸手,眼前似乎都變成了一片黑色的世界,任憑他怎麽搖頭,甩頭,那些黑色觸手就仿佛是亙古就有似的,出現在他的腦海深處,揮之不去。

“嗡~~”

就在這時,寒山腦海深處那一顆暗金色的圓球,突然瘋狂地轉動起來,然後一道道的暗金色光線,突然自寒山的頭頂冒了出來。

這些暗金色光線一出現,就仿佛是受到了某種吸引,對準河流上的黑色觸手飄了過去,而那些黑色觸手一感受到這些暗金色光線的出現,頓時一個個更加劇烈地晃動起來,就仿佛是在歡呼雀躍,又似乎是一種歡迎儀式。

那些暗金色光線一和那些黑色觸手接觸,頓時,兩者就仿佛是天生一對似的,緊緊地環繞在一起,然後更加劇烈地舞動起來,用張牙舞爪來形容,最為貼切。

“轟隆!”

“轟隆!”

“轟隆!”

詭異的,原本安安靜靜的河流,突然瘋狂地吼了起來,宛如其中有萬千枚巨型炸藥一起炸了起來,聲勢極其駭人!

一時間,寒山眼前,全部是那濺起的血紅色液滴,這些血紅色液滴和剛才那些血紅色液滴一樣,一旦濺起,就瘋狂地鼓脹起來,然後從其中冒出一道道的黑色觸手,在空中肆意地飄舞起來。

此刻,站在

寒山的位置朝前望去,所見之處,完全是一片黑色的觸手,在半空中舞動著,隻見整條蜿蜒的河流,此刻完全都被黑色觸手覆蓋,看起來頗為壯觀。

“這,這。”寒山看著眼前的一幕,驚訝得嘴張得大大的,顯得有些手足無措,神情慌亂。

咻!

就在這時,一道道黑色觸手連成一片的半空中,突然閃耀出一道金色的光芒,這道光芒一出,一時間,整個世界的聲音就仿佛突然間完全消失,詭異地安靜下來。

天空,也是跟著變得昏暗下來,霧氣蒙蒙,渾然沒有剛才一片白亮的景象,讓人心裏忍不住產生陣陣壓抑的感覺。

寒山的心裏,也是突然間變得壓抑起來,猶如被一座大山壓在身上,渾然沒有了那種輕鬆的感覺,有種喘不過起來的感覺。

與此同時,寒山卻是抬起頭,好奇地對著那一道金光所在的方向望了過去,心裏暗自納悶不已。

“天出異象,必有奇遇。”寒山也不知道為什麽,在看見了那一道金色光芒之後,他的腦海中突然蹦出了這麽八個字。

而此刻的黑色觸手深處,卻是一片金色的世界,而在那一片金色的世界核心,此刻卻是靜靜躺立著一塊巴掌大小,通體雕刻著一條蟒蛇的令牌。

那塊令牌看起來古意怏然,材質非金非石,通體流轉著一道道青色的光芒,這些光芒如果仔細觀察,就能夠發現是從那條雕刻著的蟒蛇雙眼中冒出來的。

一時間,在青光的掩映下,那條雕刻的蟒蛇,卻是猶如活過來了一樣,那鱗甲分明,雕刻得如栩如生的尾部,卻好像微微動了一下。

“劈啪!”

突然,那塊古怪令牌突然微微一顫,然後從令牌頂部冒出一朵火焰般的蓮花,這一朵蓮花一出現,其根部頓時就迅速地生長,變長,葉片也是從一片迅速變為九片,最後冒出一個個鮮豔欲滴的花骨朵,慢慢地綻放開。

九朵蓮花!

緊緊幾個呼吸的時間,那一朵蓮上就冒出了九朵蓮花,彼此按照一定的方式排列在一起,卻是看起來美麗異常。

而就在這九朵蓮花出現之後,原本瘋狂轉動的黑色觸手,卻是猶如被上了某種咒語一般,詭異地變得靜止下來,再也沒有剛才那種猶如群魔亂舞搬的感覺。

在黑色觸手中,從寒山腦海中冒出來的那些暗金色光線,突然不約而同地對準一個方向就衝了過去,而這些暗金色光線飛去的方向,正是那五朵蓮花所在的位置。

“嗚嗚嗚嗚!”

那些暗金色光線所飛過去的地方,每一道黑色觸手都不約而同地閃避開,給讓出一條寬敞的道,讓這些暗金色光線通過。

當那些暗金色光線一衝到距離那九朵火焰般的蓮花旁邊時,突然詭異地靜止在原地不動,片刻之後,似乎是受到了某種召喚,這才慢騰騰地對準那九朵火紅色的蓮花移動而去。

感受到那些暗金色光線的靠近,那九朵火紅色的蓮花,突然輕輕地顫動起來,繞著那一塊令牌轉動起來,不斷地有一道道的微型火焰從中爆裂開,然後那一道道的火焰,就繞著那塊令牌輕輕轉動,最後完全進入令牌內部。

這些火焰一進入令牌體內,其中所散發而出的青光卻是更加劇烈,從頭發絲粗細,最後變為手臂般粗大,分為九股,筆直地對準那周圍的九朵血紅色蓮花激射而去。

“劈啪!”

“劈啪!”

“劈啪!”

每一道粗大的青光表麵,突然爆裂開一團團青色的逸散光芒,猶如閃電般對準那九朵血紅色蓮花衝了過去,迅速地進入血紅色蓮花內部,消失無蹤。

“咻!”“咻!”“咻!”……

就在這時,不遠處原本顯得有些慢騰騰的暗金色光線,陡然加速,對準那九朵血紅色的蓮花,就衝了過去,然後把那九朵血紅色蓮花給緊緊包圍住,纏得死死的。

一被這些暗金色光線纏住,那九朵血紅色蓮花突然綻放出更加強烈的金光,透過那些暗金色光線的縫隙,刺目之極地射了出來,掩映得周圍一片亮堂。

“叮咚!”

“叮咚!”

“叮咚!”

這些金光一旦射了出來,落在那塊非金非石的令牌上,頓時,令牌上雕刻的蟒蛇眼部,突然爆射出一道道濃鬱的青光,並且還發出一道道的轟響,宛如有萬千重鼓在一起敲打。

這些青光一出現,就仿佛是帝皇一般,周圍的一切顏色都被它的光芒所掩蓋,方圓數十米的範圍內,全部都是青色的世界。

伴隨著這一道道耀眼之極的青光,突然,原本靜止不動的令牌,突然微微一顫,然後朝著九朵血紅色蓮花的正中心部位,移動而去,最後安靜地停止在正中心,一道道的青色光芒,從中發散而出。

當令牌一出現在正中心,那九朵血紅色蓮花突然旋轉起來,一道道暗金色光線從中飄了出來,最後落在那塊令牌的表麵,僅僅是一個呼吸的時間,那些暗金色光線,就被那塊令牌吸收,消失無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