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獅城,城北一片滿是黃沙的世界。

突然,在沙漠邊緣處,卻是出現了兩道身影,這兩道身影一老一少,他們靜靜地出現在沙漠邊緣處,就仿佛一道突兀的風景,打破了沙漠原本的沉默。

寒山看著眼前一望無際的黃沙,那“嗚嗚嗚”的呼嘯聲,宛如惡魔狂舞,夜梟悲鳴,卻是令得人毛骨悚然,心裏發出一陣陣來自靈魂深處的震顫!

一片黃沙,一望無際,入眼中全部都是鋪天蓋地的黃沙,卻是能夠給人一種極其震撼的畫麵感覺。

寒山看到眼前一幕的那一瞬間,卻是不由自主地對那大自然博大,浩瀚的景觀,產生了發自靈魂深處的歎服。

“蒙老,您為什麽帶我來這裏?”寒山深深看了眼眼前的壯闊景觀,然後卻是轉過頭,看著身旁的蒙太青,出聲問道。

“小山,這裏就是判天門的山門所在。”蒙太青也不理會寒山眼中那漸漸濃鬱的疑惑,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輕聲感歎道。

多少年了,蒙太青看著眼前一片黃沙的地方,卻是微微怔神,眼中出現了一抹緬懷之色。

對於眼前這個地方,蒙太青心裏有著太多的回憶,還有那一種若即若離,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的場景。

蒙太青也不等寒山繼續說話,隻見他從懷中衣袋內掏出一個黑色的令牌,然後快步上前,對準一個空無的地方就扔了過去。

看著蒙太青的舉動,寒山卻是麵露疑惑之色,有些詫異地看了蒙太青一眼,雖然心有所惑,不過寒山卻是不再言語,而是靜靜地看著蒙太青的所作所為。

“去!”蒙太青把那塊黑色令牌一拋出去,頓時就用手在虛空中輕輕一劃,然後張開嘴大喝一聲,與此同時,一道黑色的光芒在他的右手掌中冒出,對準那塊黑色令牌拋去的地方,就狠狠地衝了過去。

“嘩啦!”

那道黑色光芒一落在黑色令牌拋去的地方,頓時,原本安安靜靜的沙漠,卻是突然詭異地動了起來,然後一個直徑達到三米的漩渦,就突然憑空出現在寒山身旁不遠處。

詭異地,一道強大之極的力量,突然降臨在寒山身體上,然後寒山就感覺到自己就仿佛是被一座大山壓住一般,想要動彈一下身子都顯得非常艱難。

“小山,不要反抗,任由那股力量包裹住你就行了。”就在這時,寒山腦海中突然想起了蒙太青那熟悉的蒼老聲音。

這道聲音一出現,寒山原本就要拚命掙紮的身子,卻是陡然間完全放鬆,任由那股力量包裹住自己。

對於蒙老的絕對信任,還有感激,卻是令得寒山對於他說的話,不會產生絲毫懷疑,也不會去質疑他的所作所為。

在寒山心裏,蒙太青的地位,此刻已經是處於可以完全信任,不用懷疑的程度,這很大程度上,來源於曾經的那一幕冒死營救。

在強烈的昏眩之後,寒山突然感覺大腦先是一昏,然後緊接著就恢複了常態。

當寒山睜開雙眼,看清了眼前的景色時,突然麵露詫異之色,有些失態地動了動右手五指,然後就開始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一輪清涼的冷月,靜靜懸掛在烏雲籠罩的夜空,漆黑的夜幕下,入眼之處是一片起起伏伏,看不到盡頭的山脈。

這一片山脈,就仿佛是一條曲曲折折,蜿蜒著身子的巨龍,雖然僅僅是匍匐在地,可是卻給人一種潛龍在淵,有朝一日一定會翱翔九天,縱橫天下的感覺。

入夜的山脈,似乎是被籠罩在一片神秘的麵紗中,處處透著一股看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偶爾有一聲聲的夜鷹啼叫聲,卻是令得漆黑的夜幕平添了一分神秘。

“小山,這裏就是判天門所在的山門了,看著怎麽樣?”蒙太青閉上雙眼輕輕吸了口清爽的涼氣,然後睜開眼笑問著寒山。

寒山聞言,吃了一驚,搖頭道:“蒙老,您說這裏全部都是判天門的所在範圍,不可能吧?”

的確,對於寒山來說,這裏的麵積太廣闊了,近乎是無邊無際,宛如大海一般浩瀚,深邃,給人一種濃濃的壓迫感覺。

如果,這裏全部都是判天門的山門所在,那判天門究竟又有多大?

此刻,寒山心裏湧起了陣陣疑惑。

就在這時,原本濃鬱的夜色中,卻是自遠處亮起了幾道快若閃電的亮光,這幾道亮光先是很遠,可僅僅是幾個呼吸之後,就已經距離寒山和蒙太青所在的位置非常近了。

“那是?”寒山有些詫異地盯著那幾道越來越近的光點,突然疑問出聲。

“小山,待會記得恭敬點,他們是判天門的外門巡邏使,切記不可得罪。”蒙太青看著那幾道光點,卻是略微凝重地提醒寒山。

寒山看著蒙太青臉上的凝重之色,也是不再言語,安靜地站在蒙太青身旁,靜靜等待那所謂的外門巡邏使。

對於那所謂的外門巡邏使

,寒山心裏此刻也是湧起了一陣好奇。

“咻!”“咻!”“咻!”

陡然,幾道刺空的響聲響起,周圍的夜色也是跟著一陣陣的晃動,然後寒山就發現自己身前不遠處出現了幾道身穿紫衣的身影。

“閣下是誰,竟然膽敢擅闖判天門?”紫色身影一出現,頓時就從那裏傳出了一道充滿煞氣,怒意的暴喝聲!

伴隨著這一道聲音,從陰影出突然走出一位身材高大,臉上蓄滿胡須,雙眼如銅鈴,整個人給人一種不怒自威感覺的彪形大漢。

在那位彪形大漢身後不遠處,緊跟著站立著三位,一臉肅殺之意,手中握著一柄泛著幽光的利劍,頭發無風自動的紫衣青年。

這三位紫衣青年,卻是和那位彪形大漢的形象有著很大的差距,那位彪形大漢看著和一位屠夫一樣,可是他身後那三位紫衣青年卻是一表人才,劍眉星目,渾身透著一股強烈的銳氣!

蒙太青看著眼前的四人,特別是把目光落在了那位彪形大漢的身上時,卻是麵露怪異之色,死死盯著眼前的彪形大漢,似乎是顯得有些詫異,或者是不可思議。

寒山看著身旁蒙老那臉上的怪異之色,心裏卻是湧起了疑惑。

看著眼前兩人似乎是啞巴,對於自己的喝問也不搭理,那位彪形大漢突然怒目圓睜,瞪著雙眼大喝道:“你們究竟是什麽人,擅闖判天門,再不說話我可要不客氣了!”

“你,你是,汪之涵?”沉默良久,蒙太青卻是輕輕吸了口氣,然後盯著眼前的彪形大漢,有些試探地問道。

蒙太青這句話一出,不止是寒山感覺到詫異,就連對麵那幾個紫衣人也是一臉古怪之色,然後其餘三個人不約而同地把目光落在那為首的彪形大漢身上。

“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那位彪形大漢突然神情一怔,愣愣地盯著眼前的銀發老者,似乎是顯得很是詫異,。

愣了愣,汪之涵卻是麵色狂變,然後冷冷盯著蒙太青沉聲問道:“告訴我,你是不是武門派過來的奸細?”

“汪之涵,你連我蒙太青也不記得了?”蒙太青卻是沒有被他的凶狠模樣嚇住,而是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緬懷的神采。

汪之涵似乎是被蒙太青這三個字給怔住了,聽了這三個字之後,汪之涵臉上的凶狠之色突然消失,然後慢慢走近幾步,走到蒙太青身旁,似乎是要把蒙太青的麵貌給分辨清楚。

汪之涵分辨清楚了眼前這位銀發老者的麵貌之後,突然麵露欣喜之色,緊緊抓著蒙太青的雙手,激動地搖晃著說道:“蒙大哥,真的是你?”

汪之涵這一說,不但寒山給怔在原地,就連那三位紫衣青年也是麵露古怪之色,有些詫異地看著眼前那位銀發老者。

他們心裏非常疑惑,自己這位大人,究竟是因為什麽原因,竟然前後態度變化如此之大?

“嗯,之涵,沒想到你還記得我這個罪人。”蒙太青有些感傷地歎了口氣,嘴角有著一抹苦澀。

得到了蒙太青的承認,汪之涵突然一臉激動,臉上激動得一片血紅,大聲地吼了起來:“蒙大哥,真的是你,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你們幾個小子,還不快過來見過蒙大哥,是不是想要找打啊?”似乎是突然間想起了什麽,汪之涵突然轉過頭,對著身後那三個紫衣青年怒聲吼了起來。

很明顯,汪之涵在那三位紫衣青年的心中,有著很大的威信,汪之涵這一聲怒吼過後,他們三人卻是猶如貓一般乖巧,走到蒙太青身旁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恭敬道:“蒙大哥。”

蒙太青一臉微笑,點了點頭,欣慰笑道:“不錯,不錯,判天門的弟子,果然個個都是人中之龍,很不錯!”

“蒙老竟然和那位猶如凶神惡煞般的彪形大漢認識,而且似乎還是特別受他的尊敬?”看著眼前的一幕,寒山心裏卻是暗暗嘀咕了起來。

他沒有想到,蒙老在判天門,竟然還有這樣的地位,那位彪形大漢初看之下,就知道是一個身份地位不低之人,那樣的人物也要呼喚蒙老為蒙大哥,這豈不是意味著?

寒山想到關鍵處,心裏卻是微微顯得炙熱起來。

一時間,原本微微緊張的氣氛,卻是因為汪之涵那一句蒙大哥,而突然間消失無蹤,氣氛也是顯得緩和下來,再也沒有那種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

“蒙大哥,您這一走就是二十多年,也不回來看一看我們這些兄弟,真是太不夠意思了。”汪之涵突然瞪了瞪眼,盯著蒙太青不滿地嘟囔了起來。

蒙太青苦笑一聲,歎了口氣,搖頭道:“之涵,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當年犯下的錯是多麽大,當年如果不是因為峰主一力保我,我現在估計都已經化作一堆枯骨了,哪裏還有機會站在這裏?”

汪之涵聽了蒙太青的話,也是突然間想起了二十幾年前發生的那一件事,眼神中呈現出一抹無

奈之色,跟著歎了口氣,“也是,當年那件事雖然不是蒙大哥的錯,可是門主一旦怪罪下來,卻也不是鬧著玩的。”

“好了,之涵,當年的事我們就不談了,現在我們相見,也是萬分喜悅之事了。”蒙太青突然拍了拍汪之涵的肩膀,臉上擠出了一抹笑意。

“好,不說了,咱們不聊那些成年舊事了。”汪之涵看著蒙大哥臉上擠出來的笑容,卻也是跟著笑了出來,不想因為那些舊事令得蒙大哥難堪。

隨即,汪之涵的目光就落在了站在蒙太青身旁的寒山身上,一看見寒山,汪之涵心裏一動,突然豪爽地笑了起來,走到寒山身旁仔細地打量片刻,然後問出了一句令得寒山無語,蒙蒙太青語塞的話語,“蒙大哥,這位少年莫非是你家的公子?”

“呃。”蒙太青臉色一變,眼神變得很是怪異。

寒山也是被眼前這個彪形大漢的話給震了震,有些愕然地盯著眼前這位彪形大漢,連忙出聲否認道:“這位大哥,小弟隻是蒙老無意中救下的一名孤身少年,你還是不要再胡亂猜測了。”

“嗯,就是。”蒙太青點了點頭,讚同道。

“哈哈哈,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真是,對不住了。”汪之涵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大聲地笑了起來,企圖用笑聲來掩飾自己心中的尷尬。

而在不遠處的三位紫衣青年,則是麵部一陣**,似乎是想笑,卻又害怕自己這位大人發怒,在強自忍受著。

那種表情,看過去卻是顯得有些古怪。

突然,汪之涵轉過頭,對著那三位紫衣青年就咆哮了起來:“你們三個兔崽子,還不快在前麵帶路,把蒙大哥和這位兄弟引入咱們判天門的迎客山道下?”

三位紫衣青年一看見汪之涵臉上的怒容,卻是溫順得猶如一頭頭綿羊,連忙收拾起心裏的那份心思,然後祭起手中的那一把利劍,口中開始念念有詞。

突然,他們的手上冒出一道道青色的霧氣,然後那一把利劍突然“嗡嗡嗡”地顫動起來,瞬間就從原來的模樣變為一把寬達數丈,長達數丈的巨劍。

“咻!”

陡然,那三柄巨劍豪光大作,然後對著漆黑的夜空就衝了上去,與此同時,他們三人的身影也是跟著消失。

寒山看著眼前三人那神乎其神的禦劍術,心裏在震撼的同時,也是感覺到一陣陣的向往,向往那神奇之極的禦劍之術。

“怎麽啦,小兄弟,羨慕了?”汪之涵看著眼前這名少年那眼中的向往,憧憬之色,卻是突然笑了起來,打趣道。

“嗯。”寒山聽了汪之涵的話,卻是非常肯定地點了點頭,在他心中,對於剛才那幾位青年的禦劍之術,的確是非常羨慕,還有向往的。

汪之涵先是看了看寒山,然後又轉過頭看著眼前的蒙大哥,眼神古怪道:“蒙大哥,你莫非沒有教過這位兄弟禦劍之術?”

蒙太青一臉古怪地看了眼汪之涵,白了一眼,語氣怪異道:“之涵,你莫非以為沒有經過峰主的同意,我敢私自把門派內的禦劍之術外傳?”-

“這倒也是。”汪之涵聽了蒙太青的話,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轉過身就對著夜空低喝一聲。

“嗚!”

一道低鳴聲響起,夜空中突然傳來巨型鳥類煽動翅膀的聲音,緊接著,一頭巨型大雕突然自夜空中激射下來。

那未知的神秘大鷹雖然還沒有臨身,可是寒山已經感覺到了一陣陣迫人的氣息撲麵襲來,那種來自於未知的恐懼,卻是令得寒山感覺到心裏一陣陣的心悸。

“坳!”

突然,寒山隻感覺到身子都站不穩,然後一道距離的颶風突然破空襲來,然後一頭通體黑色,額頭長著一個巨大三角形印記,那個印記看起來很嚇人,呈現出鮮紅色,猶如一團鮮血一樣。

那隻黑色巨鷹一來到地麵,突然彎下身子,對準汪之涵輕輕地鳴叫幾聲,然後鋒利如利刃的爪子在地麵上狠狠地趴了幾下,一雙靈動的鷹眼中,透著一種討好的味道。

“小黑,乖,別再叫了。”汪之涵看著眼前的黑色大鷹,卻是一臉溫柔地拍了拍它的翅膀,然後轉過身對著蒙太青和寒山點頭笑道,“蒙大哥,寒山小弟,來,坐在小黑的背上,他就能夠帶我們到判天門得意迎客山道了。”

“小黑,蹲下來。”汪之涵輕聲對著眼前的大鷹說了一句,然後那頭巨型大鷹就完全低下身子,等著蒙太青和寒山走上它的背去。

當蒙太青和寒山走到那頭黑色大鷹的背上之後,汪之涵突然輕輕地吹了聲口哨,然後黑色大鷹就輕輕展翅,雙翅用力地在半空中一扇,很快就消失在了漆黑的夜幕中。

而在剛才寒山和蒙太青站立過的地方,卻是完全被夜色籠罩,其中還飄動著一道道猶如精靈跳舞般地月光,看起來美麗之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