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仙獨家首發/051 決心
烤肉非常的好吃,張白菓最喜歡的是一種叫做靡靡的獸肉,吃起來很像是上輩子隻吃過那麽一次的鹿肉,十分的可口。餘下吃不完的,甄雲嶸全部都打包進了儲物袋中。
隨後他果然如他自己所言,帶她在山下好好的玩了一天。
結束最後的觀看鬥靈獸活動,張白菓牽著他的手想,修士的生活似乎也沒她想的那麽無聊嘛!
她可是看到好幾位看起來格外仙風道骨的修士跟個孩子似的又笑又跳的。
“並不是所有修士都像你父親那樣清冷的,那是你們張家世代相傳的功法造成的。”甄雲嶸是對她這麽解釋的:“每個世家都有自家的傳承功法,張家的功法隻是稍稍特殊些,倒也沒有什麽大礙。隻不過,像你這樣有其他可能的子弟,一開始便隻會讓你們練基礎的入門功法,等到進入宗門之後,自然會有更師門傳下更適合的功法修煉。”
“宗門的功法更好麽?”
“大道三千,道道可成仙,不過是走的路不同罷了。其實功法哪裏有什麽好壞之分,不過是看個人的資質和毅力罷了……”甄雲嶸搖著頭,這個時候,他倒是看起來穩重了不少,不似平常那般,浮於表麵,看起來格外不真實了。“當然了,也不能說完全就沒有區別,所以才要選擇最合適自己的功法。”
這話……聽著總覺得是話中有話,就是不知,他到底想說什麽了。
他們很晚才回到宗門,出去這麽晃**了一天,張白菓洗漱完就睡下了,這些日子她的確是沒有好好休息過,正好趁著今兒這心情,幹脆好好的歇一歇。
等到第二天她起來,便從張昕薇口中得知,清源真人又遣了甄雲嶸出去做師門任務了。
“爹爹最看重的就是六師弟,自然看不慣他這般懶懶散散的樣子。”張昕薇歎息著說道:“六師弟也是,明明有天賦,偏偏要人催著逼著才肯上進,也不知成天在想什麽。”
……是因為他不務正業帶她出去玩了,所以才受罰了麽?
他是天才弟子,所以讓她不要靠近他,不要打擾他修煉嗎?
她本也沒有要巴著他不放的意思!
張白菓心裏雖有些委屈,卻忍住了沒有做聲,張昕薇見她這般,隻以為她聽進去了。又轉過話頭寬慰了她幾句,就出去了。
等她一走,張白菓勾了勾唇角,露出一絲笑意。
這種心理上手段對她是沒有作用的,心理學豈是白學的?便是沒有修真那般神奇,但對付這種小手段自然是綽綽有餘。
當律師,沒有一個好的心態可不行呢!
最重要的是,她對甄雲嶸,的確並無私心,自然不必覺得有什麽好自責的。
待到張昕薇晚上歸來,就見靜室已經從裏麵封上了。
靜室的開啟關閉自有機關,若是從外麵關上,裏麵的人是無法打開的,但若從裏麵關上,外麵的人也無法開啟,這是為了防止有人在閉關修煉時突然被打擾造成走火入魔而設。
倒是方便了張白菓,便是在張昕薇的洞府裏,也能尋到一個安靜的地方。
“大概是生氣了吧?”張昕薇沒辦法,隻有無奈的自言自語:“真是……這種惡人為什麽非得讓我來做?”
下山了一次,讓她下定了決心,一定要走上修仙路。
沒有修為的人在這個世界將會是怎樣的任人魚肉,在那家酒樓,她就已經深深體會到了。
明明有眼睛有耳朵,卻生活的像個聾子瞎子。
她不想那樣活著,也絕對不會落到那般境地!
甄雲嶸並沒有過多的講述修仙界的殘酷……即便是說了,她也未必能夠體會的到。他用另一種方式帶她去看了真正修真界的另一麵,並不是像她以為的那樣,所有人都專注於修煉一百年,各自生活互不幹涉的。
修真者之間亦有爭鬥,甚至都不是正魔之爭,無形的硝煙彌漫,任何人一不小心,都有可能萬劫不複。
而那些站在修士金字塔最底層的人,同樣卑微而艱辛,可即便如此,他們依然在努力的修煉著……這些人當中,本來也應該包括她的,她其實也是其中一員。隻是她的運氣比旁人格外的更好些,才沒有像他們一樣生活著。
張白菓仔細想了一下,如果當初沒有遇到清源真人師徒,未來的自己會是什麽樣子的?
她的靈根原本不足以被本家選上,即使勉強湊數去了,想必也得不到重視,又有劉氏的事在,幾乎已經廢了大半了,日後多半是被洗腦培養成那種以家族為重的人。
而以她的性格,又哪裏受得了?連當律師都是想盡辦法自己開律師樓,不肯去居於人下,又怎麽會願意為了一個原本跟自己毫不相幹的家族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最好的結果,不過是她成功“離家出走”,隱姓埋名成為一個散修,而後跟那鎮上的大多數修士一樣,為了一點資源而拚盡全力,多年以後,或許能小有成就,成為某個門派的外門弟子,然後像大多數小說中的那些炮灰一樣,一點點的往上攀登,卻始終隻能仰望那些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
張白菓問自己,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她未來會怎樣?
唯一想象的到的,就是漸漸……漸漸變成一個和前世一模一樣的自己。對一切都覺得無所謂,乃至於對人的生死都毫不在意,變得冷漠而殘酷。
雖然隻是想象,也覺得真的會是真實的未來的模樣。
不知為什麽竟然有點不希望變成那樣。
張白菓心道,不管甄師兄是為了什麽原因而幫她的,這份恩情,她暫且記下了。
若是日後有機會,她定當相報答。
她雖然總是事不關己就高高掛起,但對自己好的人,她也會在能力範圍內伸出手幫一把。
如今她自然什麽都幫不了他,唯一能夠做到的,就是好好修煉。
隻有走上更高的層次,才有跟這些人平起平坐的資格。
在那之前,所謂的權利和平等都隻是空談,就像是嬰兒麵對成年人一樣不堪一擊,對方甚至不需要做什麽,就已經非常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