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仙獨家首發/063 總覺得要壞事
出了二師姐的洞府,甄雲嶸仍舊有些恍惚。
當初明明想好的,等這次任務完成回來,就主動提出去照料張白菓的事情——她剛入門,什麽都不懂,就算學了些也隻是基礎,總要先由他們這些師兄師姐們帶幾年,怎麽想他都是最佳人選,就連新建的洞府也特意挑在了自己的洞府邊上。
她的性格似乎偏向於安靜內斂,但和優雅卻沾不上邊,他不是沒想過古琴,但總覺得和她不搭調,反倒是笛子更適合一些。他早就得知了那場拍賣會上會有這件玉笛音器,所以特地跑去買了下來,雖不是什麽極品,但對煉氣期的新手來說,足夠用到築基之前都不用換了。
有幾個人能一入手就是上品音器的?
張白菓應該會很高興吧?他這麽想著,隱隱覺得很期待。
可是怎麽一回來,他的計劃就已經被全盤打亂了呢?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的,隻記得一抬頭,就瞧見那精致小樓上的雲中二字,此時方有幾分真實感,就好似迷路了卻突然見到了熟悉的人,隻因陌生的地方,便生出恍如隔世的感覺。
張白菓在他進入院子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
她還知道二層的小樓本來就是照著甄雲嶸給的圖紙建造的,當初就沒問過她的意思,想來一個六歲的女孩也不會有什麽意見,不過接收的時候,倒是意外的合她心意。
她可不耐煩像個山頂洞人一樣居住在那樣直接在山體上挖坑的洞府之中,不管裏麵多麽的金碧輝煌,靈魂身為現代人的她總有種原始人穴居的錯覺。玄音宗這麽大一個山門,又不會成天有仇人上門尋仇才需要隱蔽,就算真有也早被打出去了……放著好好的房子不住去住山洞,她抹不開那個麵子,拉不下那個臉,哪怕這地兒沒有人會嘲笑她也是一樣。
房子建的很穩,沒有她以為的傾斜,平穩的就好像是在平原上建了座房子一樣。就連偌大的院子也跟自家的花園子似的生機勃勃,完全看不出來實在山腰上。
當然,出了院子自然就不同了。
甄雲嶸進了院子,張白菓很快就迎出去了——二層小樓雖然沒按裝門鈴,但“防盜係統”也不是蓋得,裝的還是比較先進的“屏顯”,她親眼瞅見美少年深情迷茫的大跨步而入,而後被結界阻攔在房子外麵,隻得杵在院子裏。
“六師兄,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打開門把他放進來,張白菓忽略了心底那一點喜悅,問道。
“我可是剛回來就來看你了,聽二師姐說你已經煉氣一層啦?”他的眉眼依舊溫柔,笑盈盈的道:“倒是沒想到你進步的這樣快,真厲害。”
也是,看她當初死活沒法引氣入體的勢頭,他還想著興許還要花個一年時間呢!
果然是他看上的丫頭,有天分!
自覺與他見解不同的清源真人:乖徒,這話從何說起啊?
嗬嗬噠,明明是一回來就去見了二師姐,自己話就說的前後矛盾,這是拿她當孩子哄?
她一時半會也想不到,甄雲嶸是以為她還在張昕薇那兒,才先去的那邊。
因此張白菓聽了這話,麵色上看不出什麽來,隻是笑的格外的甜:“謝謝六師兄誇獎,師兄你坐,我給你倒杯茶。”說著就挪著小身板去提茶壺。
“……你別忙了,我自己來。”甄雲嶸哪裏舍得她這小不點給自己端茶倒水,忙自己去倒了,隨後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不由問道。“屋子裏就你一個人在?”
不該啊,她年紀這樣小,便是師父對她失望,既然讓她搬了洞府,也會安排個照顧起居的人。
張白菓早坐回了凳子上,聽他這話就聞琴知雅意,笑道:“我讓焦白出去幫我買點食材……六師兄你來的正好,一會兒請四師兄吃飯,你也留下一道吧!”
說起來,焦白的確是個不錯的“保姆”,但張白菓瞧著實在有些大材小用,真沒好意思怎麽使喚他。再說了……在她眼裏,焦白就是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她身為一個獨立女性,她的防範心很重,壓根不會給自己形成讓男人在自己的地盤上隨便走的意識。平時她就不怎麽讓焦白進自己的房間,反正這間叫做雲中小樓的二層小別墅房間多的事,隻要不在她眼前晃,自然隨他喜歡呆在哪裏。
今兒她自然不會未卜先知的知道甄雲嶸回來,難得打發焦白出去,卻是為了穀暨丞。這三個多月來對方給了她不少幫助,總歸要感謝一番。隻是她也不知道該做點什麽好,就想起了上輩子的謝師宴來,左右這家的修士仿佛並沒有忌口,不如就整點好菜來請他吃一頓。
當然,她是不會下廚的,不說她現在這丁點給頭夠不夠的著灶,作為女強人,哪怕張白菓上輩子獨自生活了有近二十年,她都沒練出一把好手藝來。
想吃她做的飯?下輩子請早!
按她的主意,自然是願意買現成的,酒樓飯店飯菜味道有保證,不好吃可以去砸館子拿賠償,總比自己折騰保險。不過焦白不樂意了,自薦手藝極好,完全不比那些個酒樓大廚差,她想想對方大概是心疼差價的靈石,就同意他自由發揮。
做好了,多的靈石他自己收著不算貪墨,做的不好……當然得給她吐出來,她可沒有當冤大頭的嗜好。
甄雲嶸一聽穀暨丞的名字又是一陣憂傷明媚,張昕薇刺激了他一次自然不在乎刺激他第二次,正在氣頭上於是就一股腦兒的說了。
明明打算近水樓台先得月的,為嘛就這樣便宜了別人呢?
四師兄你早不出關玩不出關,為何偏偏這個時候出關呢?
“那感情好,就當是你給師兄辦的接風宴好了。”甄雲嶸嗬嗬笑道。
不知道為什麽,聽他說了這話,張白菓眉心一跳,總覺得哪裏要壞事。
一時半會的想不明白,她就沒有繼續瞎琢磨,隻是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