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虞收拾了那個對女人和小孩也不曾有惻隱之心的渣男之後,走到九美的身邊溫柔的將她扶起來,拍拍她素白的裙子上的灰塵。“九美有沒有那個地方很痛?”
九美見過薛小虞一麵,認識這個漂亮的大姐姐,她是那個好心的大哥哥的女朋友。薛小虞將她抱起來,這才發現她的膝蓋擦破了皮,星星點點的血跡從小女孩白嫩的皮膚內流了出來。
“痛不痛?”薛小虞蹲在地上,輕輕的朝著她的膝蓋吹著涼氣。
每個人蹣跚學步的時候都難免會跌倒,而每次跌倒之後奶奶都會將你溫柔的抱起來,吹一吹摔痛的地方,說著不疼不疼。明明涼氣對止痛沒有任何作用,可是隻要有人願意為你這樣做,那種疼痛好似就真的能夠消失一般。九美覺得剛才還有些痛的膝蓋這些一點都不痛了,被薛小虞口中吹出的氣拂過,涼颼颼的。
九美如果沒有被上天剝奪發聲的權力,這個時候她會對薛小虞說謝謝,最誠摯最暖心的謝謝。但是這小小的報答她都無法做到,隻好伸出手放在薛小虞的臉頰旁邊輕柔的摸了摸,表示她的好感。她內心有些忐忑,因為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夠理解她這個動作的意思,也許有人討厭被人摸臉。
薛小虞很是享受的讓九美撫摸著,她喜歡這個小女孩,在哥哥被人欺負的時候,她能夠挺身而出保護自己的哥哥,光是這種作風就讓薛小虞喜歡。
“小美等下姐姐幫你擦藥,小傷口擦點藥兩天就好了,不會留下不漂亮的傷疤。”
九美指著自己的哥哥,剛才楚十全衝過來的時候,卻被地麵上的一塊石頭絆倒,那一摔不可謂不痛,楚十全的額頭砸到了地麵,豁開了一道口子,鮮血直流。九美不能夠說話,著急的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十全,十全你沒事吧?”看到方元走遠,陸琴從地上爬了起來,整理了一下淩亂的衣裳和雜亂的頭發,連忙跑到楚十全身邊將他扶了起來。
“我……我沒事,小傷而已,沒有大礙。”楚十全覺得男孩內一陣眩暈,差點就又要倒在地上。
還好林飛及時的扶住了他。
“楚十全你額頭磕到了,先進房間止血吧。”林飛說道。
隻要是楚十全聽過的聲音,第二次聽到就不會認錯人,他知道是林飛過來了,於是抱歉的一笑說道:“林飛真是抱歉,和你約好時間,卻因為私事而耽擱了,是我失約了。”
“這個時候就不管什麽失約不失約了,先進去吧。”
林飛對薛小虞使了一個眼色,然後指著楚十全的額頭和九美的膝蓋,薛小虞會意的點了點頭,讓九美自己先進去房間內,然後快速的跑出了小區,找到了一家小診所買了紗布和藥膏回來。
本來就不大的房間內進來了五個人之後顯得十分擁擠,林飛一手拿著消毒棉簽,一手拿著藥膏細心的給楚十全上了藥,再用紗布將其包紮一下。
“沒事,雖然
見了血不過傷口並不深,注意一點的話傷痕都不會留下。”林飛十分熟稔的做完這一切後將用過的棉簽和擦血用的紙巾放入一個塑料袋之中。
楚十全的傷口還需要包紮一下,九美的傷口就隻要兩個創可貼就搞定了,沒有傷到重要的地方真是萬幸。
“林飛,謝謝你。”楚十全坐在**,十分真誠的說道。
林飛正在替九美貼創可貼,聽到楚十全一板一眼的道謝之後,不由得笑了笑,說道:“我這隻是舉手之勞,幫你打跑那個家夥的,在另外一邊。”
楚十全大致知道薛小虞坐著的方向,他轉頭過去,朝薛小虞拱手說道:“如果不是現在彎腰會頭昏的話,我想鞠躬道謝呢,謝謝你了。”他不輕不淡的開了一個玩笑,“沒想到林飛的女朋友居然是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女俠,真是好身手。”
他看不見,但是全部聽見了,那一聲聲板磚到肉的悶響,可是做不得假。
薛小虞臉色微紅,擺擺手說道:“這個我也是看不順眼才這樣做的,平時……平時可不會這麽做。”
薛小虞臉紅,這還是很少見的事情,林飛很是稀奇的看了兩眼。“小太妹被人說是女俠這就臉紅了嗎?”他心中想到,他可不認為薛小虞是因為那句“林飛的女朋友”而臉紅的,她不像這種人,也絕對不會是那種人。
薛小虞是林飛的女朋友,至少酒醉的時候林飛承認了這個臨時性的關係,但是現在臨時性的約定已經過去,林飛也清醒的不能再清醒,當然不可能繼續承認這個事實。
“楚十全這你可就說錯了。”林飛說道:“你說錯了兩點,第一薛小虞也可不是什麽女俠。”她是個小太妹,專門被女俠以替天行道為理由來收拾的那種,林飛心裏加了一句,“第二,薛小虞不是我女朋友。”
上次見麵兩人還是情侶,怎麽這才幾天就分手了?現在的情侶分手之後還能夠是這麽要好的朋友嗎。
楚十全顯然是沒有料到林飛會突然說起這種話題,他不知道如何去接,於是幹脆沉默了起來。
從一進房間開始,那個叫做陸琴的女人就坐在床角一言不發,沉默著看著林飛等人。她是楚十全的老板娘,當初若不是她好心收留的話,楚十全和楚九美這對兄妹恐怕早就流落街頭乞討為生了,所以她是楚家兄妹的恩人,有恩報恩是楚家兄妹一貫的作風,所以楚家兄妹對陸琴的態度一直很是尊敬。而她本人也是一個值得讓人尊敬的人,以一介女流之身,獨自支撐起桌遊酒吧。隻可惜,所托非人,年輕的時候遇到了一個讓她悔恨不已的男人。
沉默的氣氛沒有持續多久,林飛就直切主題的問道:“能告訴我是怎麽回事嗎?本來我和薛小虞在酒吧等你,見你遲遲未到就直接來你家,可是沒想到剛來就看到了那樣一副場景,說實在的讓我有些驚訝。”
林飛所說的驚訝自然是指的那個被薛小虞打跑的男人所說的陸琴出
軌給他戴綠帽子,而她勾搭上的人是楚十全,如果這是真的就當林飛看錯了人。
“讓你見笑了。”楚十全十分坦**的一笑,他是聰明人,自然之道林飛此時心中的疑惑,那個叫做方元的男人對女人小孩也不留情自然是可惡,但是一事歸一事,不能夠一概而論。
“我和老板娘之間清清白白,他既然不願意相信自己的妻子,我也無話可說的了。”楚十全說道:“隻是希望林飛你能夠相信我。”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一點用在交朋友上一樣適用,交人不疑,疑人不交。他與楚十全算上今天也就隻見過兩次麵,但是他願意相信楚十全,朋友的開始最需要的就是信任,哪怕楚十全說的再怎麽荒唐,第一次他都願意相信。
“我相信你。”林飛點了點頭,“隻是我要如何幫助你呢?”
楚十全搖了搖頭說道:“清官難斷家務事,我被卷入到這淌渾水之中,怕是周圍人都已經認定我就是那個奸夫了。”
“對不起十全,都是我的錯!對不起,我不該讓那個混蛋知道你的存在,我沒有想到他會來找你的麻煩,實在是對不起,對不起。”一直沉默著的陸琴淚眼婆娑的哭泣道。
“這件事不是你的錯,老板娘你不要再哭了。”楚十全從口袋中拿出手巾遞過去。
“你是楚十全的老板娘對吧,你好我叫林飛,是楚十全的朋友,這件事能不能夠告訴我起因結果呢?”
陸琴看了一眼林飛,楚十全來到臨海市之後,還沒聽說過和誰成為了朋友,就算是酒吧裏麵調酒的師傅和楚十全的關係也僅僅是熟人而已,在她看來楚十全如果在古代就是那種獨居茅廬與書為伴的君子,能夠和君子交往的人,必定也是另外一個謙謙君子,不然怎麽有那一句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的詩句呢。
居然是君子,那麽就是值得相信的人,陸琴將事情的起因結果大致的告訴了林飛。
那個叫做方元的男子是陸琴的老公,但是兩人的感情早已經破裂,陸琴是一個上進心極強的女子,隻手撐起桌遊酒吧這個不大不小的產業,而方元則是一個實打實的無賴,每天就是吃喝嫖賭,用著用老婆那裏拿過來的錢。陸琴對方元有意見,不願意繼續給他錢,他就在家中使用家庭暴力,動輒拳打腳踢,陸琴說話的時候林飛看到了她脖頸上的淤青,想來就是被方元掐的,和這樣一個人繼續過日子無疑是折磨,所以陸琴就提出了離婚,方元怎麽可能放棄陸琴這張長期飯票,他自然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對此陸琴也是沒有辦法。
直到有一天,陸琴回家較早,發現方元居然在家中和女人鬼混,陸琴徹底憤怒了,堅決要和方元離婚,以家庭暴力為由向法院申請離婚,她請來的律師在調查了相關的資料之後,認為這場離婚官司百分之百能夠贏。沒想到這件事被方元知道以後就故意的找陸琴的茬,甚至找到了楚十全身上,說他們兩個是奸夫**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