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的正月,江南叛亂震驚朝野,皇上虎眼怒瞪著跪倒在金殿上的眾犯臣們,兩排的閣老大臣更是膽顫心驚,唯諾中徨恐不已。萬萬也沒料到大司馬去主持一屆江南科考,竟牽出驚天叛逆。

“皇上……”丞相李伊戰戰兢兢小步走出,“雷州逆將王力仍有水師十八萬,步兵二十萬,還請皇上發兵援助大司馬。”

皇上老爺子虎眼一一掃過跪在地上顫抖的眾忤逆臣子,重哼道:“伊愛卿之言極是,此乃關健,即刻調派五十萬禁軍向雷州進發,一切交由大司馬定奪。”

“皇上,如此出兵恐怕不妥。”柳晚揚也走了出來,抱拳回稟。

皇上鐵青著臉,瞪著柳晚揚道:“柳愛卿此言何意?”

柳晚揚額頭滑下一顆大汗,戰戰兢兢回道:“皇上,江南叛逆為禍多年,大司馬知道仍不向朝庭調派一兵一座,孤身與眾賊周旋,最後智擒王勇於韶州。”頓了一頓繼續道:“臣與大司馬曾一起聯手抗敵過,深知大司馬用兵不在於多,而在於謀。大司馬擒王勇卻不把王勇送來朝庭,而是押上雷州,此舉大司馬必定胸有成竹。”

“柳愛卿且說於朕聽聽,林愛卿此舉何意?”皇上也好奇了,心裏對這個林阿真也不得不佩服,有著超群的計謀,更有一身虎膽,幾句話便讓王勇四十萬大軍不戰自潰,他的口舌他是領教過的,果然是能臣。

“這……”柳風揚額頭滑下一顆冷汗,他哪裏知道林阿真肚裏在搞什麽。搖搖頭抱拳稟道:“皇上,微臣不知大司馬何意。”

皇上聽後點點頭,這林阿真一心八竅要知恐怕很難,虎目環視殿下眾臣問道:“有誰知道林愛卿所用何意嗎?”

果然他這一問,不管是跪倒在地上的,還是站在地上的一律搖頭。

“皇上……”慕容喜懼怕中抬起眼輕輕應了句,見到皇上狠瞪著他,趕緊把腦袋又趴倒在地。

皇上怒瞪著慕容喜,眯起眼喝斥道:“你有什麽話說?”

慕容喜聽見皇上這不吭不急的聲音趴地中連連道是,“皇上,罪臣或許知道大司馬此舉之意。”

“哼”

一聲重哼劃過殿堂,眾人腦門汗水已把頭發濕了一大片。

皇上哼完,大喝:“說。”

“是是是……”慕容喜連連磕頭,顫抖中答道:“大司馬當時在府中現身,對江南所有官吏用詐計,詐的江南眾叛逆皆心驚膽顫,罪臣曾親耳聽聞大司馬說,昔日邊境他視數十萬狼兵如無物,區區江南雞鳥有何懼之,果然不出一日他便詐的王勇部下眾將棄他而去,王勇被擒。”

“嘰嘰喳喳一大堆,揀緊要的說。”皇上催促。

“是”慕容喜趕緊切入關健道:“皇上不可調派五十萬大軍上雷州,大軍急行,必毀良田萬傾,畜牧萬幾,更會造成百姓慌亂,雷州四周必亂,眾叼民中漁火取利,燒殺掠奪,到時便一發不可收拾,外加北有強敵,一旦內亂消息一出,怕遼國趁亂來襲,後果不堪設想。”

“臣附議……”李伊聽的連連點頭,站出來讚同。

李伊一站出來,基本所有大臣閣老全都站出來,“臣附議……”

皇上聽了也暗暗心驚,大兵果然調派不得,“大司馬現正前往雷州路上,奈何?”

慕容喜跪地再稟:“皇上勿須擔心,大司馬視江南如無物,視王勇更如雞鳥,區區王力何以和大司馬對抗。”

皇上聽他一說,搖了搖頭道:“萬事還得小心。”

“皇上請放心,大司馬手中有王勇,更有王浩立二十萬水師和統領十二萬兵將,如皇上不放心可命正返回都的鎮北大都護與鎮南將軍,率王勇四十萬降兵上雷州援助。”

“皇上不可。”柳晚揚聽這叛軍要援雷州,搖頭站出來抱拳道:“王勇四十萬降兵切不可派,降兵剛收,須重新調派分配方可用之。”

“柳愛卿所言切中朕心意。”皇上讚同柳晚揚的話,四十萬降兵切是不能再見到這些叛臣賊子。

“是是是……”慕容喜額頭滑汗,他也真糊塗,降兵剛叛主帥,再遇主帥那該是什麽樣的場麵。

李伊也站出來稟道:“皇上,就讓大司馬獨上雷州才好,想來雷州與瓊州兵將早人心惶惶,怕不會有太多的變故。”

皇上聽了眾人勸心,皺著眉頭凝思後道:“傳旨,王力最大惡極,天地不容,爾等如果歸降朕必善待,如若執迷不悟,諸九族。”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眾臣聽皇上下旨了,齊跪在地高呼萬歲。

“嗯。”皇上老爺子滿意後尊口再開:“把這一幹人全部交由三司細細審察後再行定奪。”

“皇上,微臣……微臣有保奏。”慕容喜聽見三司一顆心嚇的抖來抖去,一進三司不管你是王公或是大臣,不管你是有罪還是沒罪,這苦都得先受著呀。

眾臣聽這大胖子說有保奏滿臉茫然,有誰會保奏他?又不是吃飽了想自吊,會保奏這些叛臣。

“誰的保奏,保奏什麽?”皇上聽慕容喜說有保奏,挑起眉毛。

“是大司馬的保奏,皇上請看。”說完從懷中小心亦亦掏出一張信紙。

王徨很快走到殿下,拿著信紙走上金殿交給皇上老爺子。

老爺子攤開一看,立即知道這就是林阿真的筆跡了,能寫出這手缺胳膊肘兒的字,天下除了他外怕也沒有別人了。

“嗯。”皇上看完慕容喜的保奏輕應了一輕,抬起虎眼朝眾閣老大臣問道:“大司馬推薦慕容喜任太子太保,你們看看。”說完把紙交給王徨,王徨走下金殿捧著紙給眾大臣閣老們看。

慕容喜趴在地上,不要什麽太子太保了,不要把他交給三司就好。

殿裏大臣聽聞皇上此話,滿殿嘩然。叛臣還能上升,他們也想叛了。

“這……”柳晚揚看了推薦蹩了蹩跪倒在地的慕容喜那顆胖嘟嘟的身子,他真有這麽有本事嗎?不隻是他懷疑,眾人看他這胖嘟嘟的樣子都非常的懷疑。

很快,眾大臣閣老們全都看完了,不知該說些什麽才好了,太不可思議了。

“不知眾愛卿,覺的大司馬此意如何?”

“這……”大家麵麵相覷,不知該怎麽反應,這可是連跳三級啊。從正四品到朝中一品呀。

皇上望著說不出話的眾人,心裏歎氣,這胖子真的有本事嗎?怎麽看也不像呀。可是那混小子不推薦別人隻推薦他,看來應該也不會太差,想後龍口開啟道:“既然大家都沒意見,傳旨。”

慕容喜心裏大喜,沒想到,沒想到呀。現在他也位列三班了,而且還是三班中的第一班。

眾臣跪倒,大讚皇上英明。大司馬什麽人物,推薦的人定是非凡,人不可貌像,絕對不要貌像。

討論江南事完,皇上虎視著跪地的眾犯,怒喝道:“把他們全押下去。”

話落大批侍衛闖進來扣押著這些犯臣一個接一個有序走出去。慕容喜站起來隱進閣老大臣行列裏,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心裏大呼好險,如果不是他心眼多,這一劫必是逃不過去了,心裏直把林阿真祖宗十八代一一感激了一遍,多虧大司馬呀。

皇上望著寂靜的大臣們,緩了緩臉色開口問道:“吐蕃查格爾公主於下月初來訪,諸愛卿何議?”

果然皇上話落,臣人頓時竊竊私語,丞相李伊站出來抱拳道:“稟皇上,我大周與吐蕃已交好,今次查格爾公主來訪甚得民心,懇請皇上必隆重善待。”

“臣附議……”柳晚揚也站出來。

皇上聽後點點頭道:“伊愛卿、柳愛卿所言甚合朕意,朕打算到城門口親迎查格爾公主。”

禦史大夫一直不吭聲站在旁邊,聽皇上說這話,立即站出來稟道:“皇上不可,我大周乃泱泱大國,吐蕃蠻夷來訪以禮相戴是固然,可皇上親迎太過有傷我大周顏麵。”

禦史大夫這番話完,殿內寂靜無聲,臣眾竊竊私語。皇上挑眉環視眾臣,見大家也都靜默無語。

“慕容愛卿。”皇上朝著那胖子,輕輕喊道。

慕容喜站在旁邊仔細聽著,聽皇上叫了,趕緊走出來抱拳稟道:“禦史大夫所言極是,雖然查格爾是吐蕃即定的下屆王上人選,可現在仍隻是公主,皇上親迎卻實有失大周顏麵。”

皇上聽他讚同禦史大夫點點頭,看來那混小子推薦的人,不是為他自己而是為大周了。

“皇上。”慕容喜小心抬頭看了一眼,見眾人和皇上都齊眼看著他,腦門流下一顆汗繼續稟道:“皇上,到時查格爾公主到來時,派位極臣城外十裏相迎,而皇上在宮裏迎即可。”

慕容喜一說完,眾人心裏立即浮現林阿真的身影,迎查格爾公主除了他外還有誰能擔當如此重任。

“慕容愛卿所言不差,可林愛卿人現在江南,怕無法分身。”

柳晚揚站出來自我推薦道:“皇上,不然微臣下江南替回大司馬。”

李伊聽他此話,搖頭站出來也稟道:“不可,王勇四十萬叛軍再過兩日便到皇都,太尉絕不能離開。”

“叛軍到時,也先由兵部統屬分配,微臣隻等兵部分配完再接手,剛好來得及。”柳晚揚勸說道。

“此言差矣,雖是先進兵部,可太尉仍不可走開,叛軍動亂剛平,太尉一走,如有什麽事,兵部甚難斷決,還請太尉留朝。”李伊搖頭,四十萬叛軍可不是開玩笑的,一壓進皇都沒有個手握兵權的人在,發生什麽事就糟糕了。

“臣附議”兵部尚書也倍感壓力,伊丞相說的太對了,沒太尉在他可不敢擔著。

皇上點點頭,雖然叛軍已定,不會發生什麽事,可是萬無遺策不可不防,“朕也認為柳愛卿不可遠出,太尉你且先把叛軍調配好。”

“是……”柳晚揚見皇上如此堅決,退回人群裏。

李伊見柳晚揚退回去了,抱拳推薦道:“皇上,不如讓微臣去迎查格爾公主。”

慕容喜聽伊老此話,讚同稟道:“皇上,丞相德高望重,迎查格爾公主甚好。”

“嗯。”皇上點點頭,開口下命道:“傳旨,八百裏加急把查格爾公主來訪之事告知大司馬。”說完對李伊道:“伊愛卿,如大司馬能趕著回,就命大司馬親迎,如若無法分身那便辛苦伊愛卿了。”

“謝皇上,微臣不辛苦。”他伊抱拳應回。

皇上老爺子揉了揉發酸的脖子,朝眾人道:“諸位跪安吧。”

“微臣告退,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眾人跪拜後便逐一離去。

正在阿真享受著群妖豔舞女嫵媚挑逗之時,環簇在他左右四周的十幾名輕紗肚兜鶯鶯燕燕,他心胸通暢,媽的,第一次玩多P,沒想到就十幾P。男人啊,你這個色狼的代名詞。

正在要恣意狂歡時,門輕輕被人推開一小縫兒,然後貝妮深露著兩個香甜的小酒窩負手走了進來,對跟在後麵唯唯諾諾的老鴇比了個噓的手勢。老鴇臉黑了一半被大小將和兩莫同時請了出去,房門立即掩上。

進來後貝妮笑的開心,望著她郎君被眾溥紗青樓女孩子擁簇,正在恣意狂歡,身*融之際她悄悄走進她郎君旁邊,小聲說道:“好舒服吧?”

阿真半眯著眼,有人問他脫口便答:“是呀,舒服燦了。”

答完後驚覺不對,怎麽貝妮的聲音會在這裏,驚恐中張大賊眼,看到真的是貝妮,這一嚇,一咕嚕眾姐兒的身上滾倒在地,杯中的酒漬更是酒滿一地。

眾姐兒見大司馬嚇成這樣子,挑情中愣怔後驚見一位可愛無比的姑娘不知什麽時候進來,大司馬更是瞪大眼凝視著這可愛姑娘,雖不知她是如何進來,更不知她是何身份。

貝妮瞧見他嚇成這樣子,站起來笑的香甜無比,朝眾姐兒道:“你們出去吧。”

十幾名姐兒見這名可愛姑娘要她們出去,彼此麵麵相覷,不敢做出任何反應。

貝妮香甜地笑望著這群不知該幹什麽的青樓*們,見她們躇蹭,微笑威脅道:“你們再不走,等一下就走不了喔。”

阿真聽她這語氣,心頭一顫,貝妮發火了,而且發的還是冷火,趕緊從地上爬起來朝眾姐兒喊道:“還不快出去。”說完站起來湊到貝妮身邊,揉著她可愛的小身子道:“親親小可愛怎麽來呢?”

貝妮挑起眉瞪了他一眼笑道:“親愛的查格爾王,妮兒一直都在呀,從你在畫舫裏殺人,再到青樓裏挑情,妮兒都看的真真切切的哩。”

汗!

一顆大汗從阿真的額頭滑了下來,咽了咽口水報赧喃道:“這……這麽巧呀?”說完掩示中嗬嗬搭笑。

“哼!”貝妮笑臉不在了,轉過頭怒視他一番,坐在地上,手指著酒桌道:“倒酒。”

“是是是……”阿真趕緊湊坐在她旁邊,搭起酒壺顫抖中幫她倒酒,小心中輕蹩著貝妮那張隨時都有可能變化的臉。

“你也喝。”

“是是是……”阿真湊過身,把她揉在懷裏,輕輕拾起桌上的酒杯與她對飲著。

貝妮挑起眉蹩了他一眼,不吭聲中一飲而盡,繼而放下酒杯,垂眸沉默半晌。

“或許強迫你娶貝妮對郎君來說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吧。”她愁眉深鎖,眼帶抑鬱。“貝妮承認,當初劫牢救郎君,狼林救郎君,甚至更早以前貝妮已深愛郎君許久。雖然貝妮覺的自己用詭計騙取郎君共結連理的方法有些肮髒,可貝妮卻實願意為郎君付出一切。”

聞言,阿真不由得啞然了。

的確,一個對他如此情深的姑娘,在許久以前已對他如此用情至深,甚至連她最懼怕的盈盈都敢相抗,而他沒做何事就得了一個如花美眷,怎麽想都是他占太多便宜了,可是他卻仍不滿意流連青樓。世俗已容忍他太過了,如果在二十一世紀眾妻裏隨便一人都能令他光耀門楣,而他竟還不知滿足。

阿真羞愧萬分,感動和歉然中把她揉在懷裏更緊了。

貝妮抬起淚眼輕望著他歉然的俊臉,不抗議,任他緊擁著自己。

“妮兒,為夫錯了,其實我不怪你設計,或許為夫很下流也很齷齪,可我答應你,以後絕不流連青樓,以後除了你們外絕不再對任何姑娘動情。”

他望著她流滿淚的小臉,“老實說,我從來都不讚成三妻四妾,我一向都認為男女應該平等,不管是男人或是女人都隻能忠誠於一人。”

貝妮聽了他一席話,仰靠在他懷裏,垂淚中不停搖頭。

他低下頭,輕吻她的秀發道:“妮兒,很多的偶爾造就出無數的悔恨,很多時候我都試問自己憑什麽能擁有這麽多美眷,憑什麽自己就能受的如此坦然,就算我貴為天下之主,從一開始的不屑到後來被同化,道德人倫的底線是什麽?在這裏女人太苦了。”

貝妮聽他這番話,徐徐地抬起潤濕的雙眸睇視他片刻。

“有郎君這番話,妮兒覺的自己很幸福,妮兒的郎君是和別的男人不一樣,我不知道以後還會有多少姑娘心屬於你,可在這一刻妮兒無悔。”她哽咽不停,“郎君……,永遠都不能不要貝妮喔!”

見她哭的如此淒慘,阿真心疼地把她揉的更緊。

“執子之手,與子攜老。我永遠都不會不要貝妮,我們要簽訂三世姻緣。來,不要哭了,嗯!”

他抬起她的下巴,深情凝視著她那張梨花帶雨般的嬌靨,不再督智,不再嬌笑,有的隻是無限的哀傷與憐憫,那模樣是如此的令人心疼、教人不舍。

阿真深情中俯首輕吻去那斑斑淚痕,貝妮闔上雙眼,仰起小臉任由他在她臉上輕啄細吻,而他,他那溫熱的唇悄悄地印上她的唇瓣,貝妮幽幽地輕嚀短唔,微啟檀口接受她郎君更進一步的撫慰。

深吻後,阿真毅然地抱起她往內室大步走去。

深鬱的青樓脂姻香中,阿真已把所有事拋諸腦後,現在還有什麽事能比“做人”來的更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