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臉上染過絲絲紅暈,玉仙仙這次就不是虛假了,而是真正的被羞紅的,死死咬著唇,不吭半聲。她已後悔了,才與他相處多久,竟然被欺負如此之盡,真是夠了。

“住嘴……”麵對這張既毒且惡的嘴,縱然就是神仙也會受不了。玉仙仙跳腳了,美臉拉下,殺氣散溢,冰眸暴怒。

賴厘、沙狗、小四和小六,突感受到淩利的殺氣,整齊刷的一聲,背後泛冷的大鋼刀出鞘,四具身影電光火石晃動,冷酷血腥的擋在阿真麵前,凶狠的死瞪著這個突冒殺氣女人。

玉仙仙剛要出手時,美眸括弧。四具帶血的身影如惡狼般轉瞬間就立在眼前,身上散發出來的血腥味,就連不懂武的人都能聞到。

原本以為身後四人也隻是一般的護衛,可是殺氣相撞時,她竟不由微微戰粟。想她已是滿手血腥,可是沒想到眼前四人的血味竟然比她還要重。

“這……”棉掌氣抖的緊捏著裙擺,玉仙仙假作害怕,朝凝著她直看的登徒子作怯懦狀道:“真……真爺,這是為何?”

不吭聲的阿真玩味的看著玉仙仙,一抹微笑若有似無地掛在臉上,手輕揮道:“全都退下。”

“是。”四人恐怖的低著頭,眼珠上吊,無聲警告前麵女人,“莫出手,出手必被殺”。恭敬退回身後,仿佛無事般,無血無淚冷冷冰冰。

玉仙仙心頭大跳,這四人不簡單。個個冷酷彪悍,一個指令一個動作,比他們堡裏的殺手更像殺手,他們到底是什麽人?難道前麵的這位真爺是同行?

造作的輕拍著自己的胸口,驚嚇道:“真爺,他們是你的護衛嗎?怎麽如此凶惡?”

阿真也仿佛沒事一般,安慰笑道:“仙仙姑娘別害怕。”好玩的裂開口說道:“他們是我妻子的侍衛,很乖的。”

“乖?”玉仙仙無法把乖這個詞和冷血的四人連接上,驀然驚訝驚問:“真爺娶妻了?”

“當然,我都二十八歲了。”他老嘍。

“咚……”聽聞此話,玉仙仙愣駐了腳,狐疑的朝這張年青的臉看去,“真……真爺,二十八了?”怎麽可能,無論怎麽看,都隻有二十左右歲呀。

阿真見她如此驚訝,點頭笑道:“是呀,二十八了。”或許應該說,二十歲的麵孔,二十八歲的心智。因為莫妙來到這裏。時間錯亂,他和盈盈都返老還童了近十歲。

“這……”玉仙仙無法相信,凝看著這張年少的臉蛋,“你……真的二十八歲了?”太駐顏有術了吧?

“要我指天發誓嗎?”阿真撂著嘴,玉扇指向飄雪的天空。

玉仙仙趕緊搖頭,“切勿如此,仙仙相信便是。”此人竟然比大哥還要大三歲,太不可思議了。

“嗬……”稍微的停頓,兩人繼續朝前遊走,悠揚清新的絲竹聲悅耳彌散於雪夜,俊男美女的兩人仿如是親妮無間戀人,各揣狐鬼的遊於飄雪之中,遊於迷畔邊。

青樓的尾端,江中不遠處一隻畫舫輕飄於冰水上,舫內的紅紗窗格內,一位素衣淡妝佳人撫琴而坐,聲聲古琴悠悠的彈響。

霧雪相攜遊玩的兩人,不自覺停住了腳步,向那位撫琴的素衣女看去,遠離喧囂,靜靜聆聽著。

一曲聽完,阿真輕拔去肩上的白雪,開口讚道:“真好聽。”

曲終素手歇,玉仙仙靜佇在河畔邊,點點白雪灑落於花格傘上,幽幽眼眸冷冷泛波,不知想些什麽的喃喃:“此乃文武七弦琴所鳴奏的猗蘭曲。”

“我不懂琴,不過此曲確實令人心底如蘭風拂過,什麽都不想做。可是一會兒又如千軍萬馬,令人心血澎湃。”阿真老實說道。

“是呀。”玉仙仙含首,知根知底說道:“此就是文武七弦琴內韶,時而激**,時而寧靜,時而山崩地裂,時而又如涓涓流水。”

聽聞此形容,阿真連連點頭,真心讚道:“說的極對,玉姑娘對琴真有一番見解,想必也是個中幗傑。”

“真爺見笑了。”玉仙仙被誇的很不自然,隨後搖頭道:“仙仙對文武七弦並不精通,“仙仙姑娘精通何種琴呢?”從小聽的都是電子音樂,來到這裏才知道琴分有好幾種。

“十三弦琴。”

“錯了。”阿真眯著色笑。

“錯了?”玉仙仙惑疑?

“對。”色*看著這張絕顏,不懷好意笑道:“還有琵琶,仙仙姑娘的琵琶令我到現在還回味無窮呢。”

“讓真爺取笑了。”忍,一定要忍住。

阿真吟著邪惡的葷笑,仰頭看著天際,“雪越來越密了,玉姑娘的樓已不遠了,還是回去的好。”

“如真爺不嫌棄,且到小閣內坐坐可好?”豆腐被吃了這麽多,怎麽也得探些有用的東西出來。

見她果然邀約了,阿真很欣然的點頭調侃,“既然玉姑娘如此盛情,我如不答應,不顯的嬌作了嗎?”

“真爺請。”自動屏蔽他的話,很是好客的曲腿邀請。

“好。”剛剛跨出一步,驀然停住了腳,疑惑詢問:“玉姑娘,要錢嗎?”

“呃?”突聞此話,玉仙仙腦筋一時轉不過來,“什麽?”

“進你閣內要錢嗎?”手指著遠處她的軸雲閣。

晃然頓悟,玉仙仙詫異,“真爺這是哪裏話,當然不須要。”

“那怎麽行。”阿真驚呼,“逛窯子不給錢,倒黴不說。我不是很沒麵子嗎。”

“呃。”玉仙仙自認還未曾見過如此另類的,既然他想給錢,她當然不會反對,“既然真爺如此爽朗,那就如真爺之意。”

見她要收錢了,阿真很是放鬆的呼出一口氣,理所當然道:“那記得叫幾個姐兒來陪我喔。”

“呃?”猛然發覺上當的玉仙仙,冷顏冷眼的看著那道自顧而去的身影,氣的心髒病差點發作。

守門的小斯無法相信的揉著眼前,見到溫柔的小姐竟然與那位下流之人相攜而來,趕緊恭恭敬敬立在旁邊,低垂著頭不敢作聲。

“真爺請。”玉仙仙麵帶桃花,嘴含春風。小心窒看了看四名凶神惡煞,眼裏殺氣盡現,她樓裏的高手眾多,應該能擺平此四人。

不知她已起殺心,阿真信心十足的邁進母豹窩裏。

“外麵寒冷,真爺快裏邊請。”玉仙仙熱情之極,臉上的絕顏嫵媚的令人大呼受不了。

“呃?”感覺有那麽一絲不對,阿真暗暗尋思,怎麽突然如此熱情呢?

跟隨突然熱情的玉仙仙,阿真狐疑的跨進前園,剛到燈火通明的廳門口時,雙腳不由的駐步了。

身後的四人很遠就見到暗號,心急的剛要開口時,見到教練驀然駐腳,心頭頓時一定。隨後又狐疑了,為什麽此間青樓會有他們的暗號?是誰在這裏?

熱情邀請的玉仙仙見到他突然駐腳,疑惑的看著阿真詢問:“真爺,怎麽呢?”

“沒有。”撩起微笑道:“突然詩性大發。”

“詩性大發?”玉仙仙早覺的此人不簡單,可是沒想到他還會作詩,愣愣回應:“那……那就請真爺作一首。”

“啪……”攤開玉扇,風度翩翩邁開步子,文才風流吟道:“抬頭天黑黑,低頭雪白白。”文才了得的跨步吟走到梅樹邊,不動聲色的把箭型的白雪毀屍滅跡,“身邊人美美,心情爽歪歪。”

詩句落地,玉仙仙腳下一個踉蹌。她錯了,此人絕對是不學無術的富家公子哥,吟的是什麽鬼東西。

吟完詩後,阿真故作興奮的轉身,朝錯愕的美人急問:“玉姑娘覺的如何?”

“這……”玉仙仙很想唾沫,但是沒到必要時刻能不翻臉就不要翻臉,“真……真爺好文采,此首為五律,貼景,很是貼景。”

“當然。哈哈哈……”阿真厚顏無恥,理所當然的點頭道:“就連大王都對我的詩賦讚揚不已,打算明年叫我去監督科考呢。”態度很是囂張。

虛假的玉仙仙聽他突然提起大王,心頭一驚。暗暗良思,此人居住禁城之內,坐擁金山銀山,身邊還有如此侍衛,果然是王公貴族。

“不知真爺任何職,能讓大王如此看重?”

阿真狂的如天王老子,胡話脫口就出,“我妻子是雪妃的妹妹,我大哥是中央軍委,我小弟是政委,我老爹是中央*。”連危險的暗號都出來了,刀劍無眼,如傷到他的細皮嫩肉,那就不好了。

“呃?”玉仙仙愣怔,這些官職從未聽過,但是雪妃的妹妹那肯定是國戚了。

“不知真爺任何官職?”

“沒有。”阿真很坦然的搖頭,“大王原要給我大學士,我覺的太悶,他就叫錦采燁去幹了。後來要給我大統領。”很是敗家子的攤手,“一品殿閣學士我都不幹,小小的二品武官我哪裏看得入眼。”想探他?哈哈,陰人那可是他穿開檔褲時玩的小把戲。

這些話讓玉仙仙狐疑了,眯著不信任的眼詢問:“照真爺此話,要當官那可真容易。”

“那是自然,要不是嫌辛苦我早跑大西北去做蕃王了。”好像要當個蕃王,伸手就可以當的敗家子樣。

“是嗎?”玉仙仙頓覺此人油嘴滑舌,所說的話一點也不靠譜。照他此話,大王讓他做也沒什麽難的。

阿真心裏冷冷哼笑,可是表情卻很不爽的詢問:“怎麽?你不相信?”

“當然不是。”玉仙仙趕緊收起不信任的表情,揚起讓人受不了的嬌笑:“仙仙當然相信真爺了。”

好你個玉仙仙,想探老子。老子給你下個套,讓你把底全都見光。

“我看你這樣子分明就是不相信。”阿真氣呼呼哼道:“那我就告訴你一個除了大王與我才知的內幕密秘吧。”

“何密秘?”玉仙仙湊身急問,或許與少主有關。

阿真見她果然中招,肚裏笑歪了。

“大王把安特派到大西北,我們吐蕃要和回滿了打仗了。”阿真小聲的把這個“秘密”相告。

聽到回滿,玉仙仙一顆心緊卡在喉嚨上,著急催問:“安特是誰?”

“大王把王蠻那二愣踢到李府接替安特。”說到這裏很是放心的安慰道:“別擔心,大王特地讓安特去回滿。回滿不日便可收了。”

玉仙仙聽聞此話,美臉微崩,急問:“此人能力很強嗎?”

“那自是當然。”把一切看在眼裏的阿真理所當然道:“王蠻可是久經沙場的副帥,能力本就不在話下。可是大王仍小心把他換下,叫安特去征回滿。”講到這裏攤手道:“你想想就知道了。”果然如他猜測一般,這批人與回滿有莫大的關係。想想也對,大周與遼國很忙,除了回滿外,還會有誰派探子駐他王廷,迫切的急探信息。

“那大王此次進軍回滿出多少兵?”玉仙仙絕顏蒼白,大哥危險。

“總共達……”講未話,阿真翟然驚醒,狐疑的盯著玉仙仙,懷疑詢問:“玉姑娘,你好像對回滿很感興趣呀。”

“哪……哪有。”緊急關頭,他竟然住口了,玉仙仙急的快死。掩飾的嬌笑:“隻是好奇而已,真爺快請進吧。”

“好。”阿真不以為意的聳聳肩,“這個打仗的事情,我聽大王叨念的都快睡找了,可真懶的說。”話落,很無聊的跨步進大廳。心裏卻笑歪了,想探老子?這不,三兩句不反被老子探了個精光了嗎。回滿真是越來越好玩了,安特阿咪佗佛了。

當阿真跨進廳內,嘴角隨既高高撂起,開心笑道:“玉姑娘,真的沒有客人耶。”滿廳除了蒙著麵紗的姐兒,連個帶把的也沒有。

“真爺,叫我仙仙既可,玉姑娘太見外了。”

“仙仙。”很自然的開口笑喚。

“真爺。”心裏雖氣,可卻仍溫柔婉約模樣,輕聲歎息道:“是呀,真爺,樓內門可羅雀,仙仙該如何才好呢。”

“那是你的經營方式不對。”說完指著輕踱而來的三人哼道:“竟然還蒙著麵紗,真的是豈有此理。”

玉仙仙氣結,但是此人比她想像的還要高貴,為了少主為了大哥,柔柔應是後。朝滿廳的二十幾人喚道:“全都摘下麵紗。”

“是。”所有人齊應,溫柔婉約的解掉蒙住美麗小臉的白紗。

哇!真的他媽的美。阿真狼眼轉瞬的朝大幹美花亂轉,冷的、豔的、妖的、媚的、純的、淨的,全齊了。很難想像竟然有如此眾多美女齊聚一堂。

“她們叫什麽?”狼指指著站在他前麵溫柔婉約的三人急問。

玉仙仙見他豬哥模樣,心裏不屑的輕哼,可臉上卻很是順從的朝三名屬下喚道:“還不快見過真爺。”

“含冰、含雪、含霜,見過真爺。”三人柔弱非常,任你搓圓就搓圓,捏扁就捏扁。

“美,真美。”阿真驚歎不已,轉頭朝最美的玉仙仙感歎道:“沒想到你們樓裏的姐兒個個都如此美貌。”

“真爺寥讚了。”玉仙仙謙虛的撫身躬拜。心裏重哼,當然美了,他們堡內的女殺手全都是經過精挑細選而出的,怎麽可能不美。

“哈哈哈……”阿真樂不可支,心情仿佛非常的好,朝玉仙仙笑道:“上次來的勿忙,趁今日得空,可否帶我看看此樓樣貌?”

“當然。”玉仙仙邀道:“真爺如此雅興,隻怕小樓難入真爺法眼。”

“那是自然。”囂張的點頭,含笑道:“閑來無事,權當散心吧。”很是紈絝,很是猖狂。

滿聽的姐兒見他理所當然的口吻,心裏氣結,隱著熊熊烈火,踱不搖裙的柔跟在身後。

玉仙仙今晚差點被氣死,不停的告戒自己忍忍忍,躬身邀道:“真爺請。”直把他往內門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