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打破砂鍋問到底，追到底
接近初秋的天氣顯得有些薄涼，中午的陽光再怎麽猛烈，都不會給人一種滾燙得口幹舌燥的感覺。
這種天氣很是恣意，躲在被窩裏麵睡到自然醒是一件最舒服不過的事情。
自從查爾斯從昏迷中醒過來之後，他還沒有像這一天一樣睡得如此舒服過。
一直睡到一點多，他恍恍惚惚地醒過來。
他疲憊的**著雙腳爬下床，渾身軟綿綿的似乎還沒從睡意中清醒過來似的。
他乏力地走到洗手間裏麵洗漱，刮刮滿下巴讓他倍兒有男人味的胡渣子，整理了一下外表，穿戴好了新買的衣服，一個精神矍鑠，分外迷人的查爾斯瞬間複活了——！
他狐疑今天家裏怎麽那麽安靜，於是便走到樓梯口往下張望。
樓下空無一人。
他又站直了身體，望了望丹尼爾那扇緊閉的房門。
“叩叩叩——！”
查爾斯刻意地將門敲得很大聲，還在門外扯著嗓門大喊：“嘿——！兄弟——！！起床啦——！！！”
喊了幾聲之後，丹尼爾的房裏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兀自扭開門把，走進丹尼爾的房間，卻訝異地發現丹尼爾的房間裏麵已經被他整理得幹幹淨淨，整潔的床鋪疊好放在床頭，**的溫度早已散去，顯得有些清冷冰涼。
查爾斯奇怪地挑眉。
丹尼爾不在家？
他又轉身走到樓下，望了一眼空****的客廳，正想走去開門，卻恰好，門鈴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清脆的鈴聲有一下，沒一下地催促著查爾斯馬上開門。
介於特工本能的警惕性，查爾斯沒有立即開門，而是通過門上的貓眼，看看來者何人。
他湊近了貓眼，閉上左眼仔細地通過貓眼查看屋外的情況，但是卻發現，屋外空無一人，但是門鈴聲還是在不斷地響著。
怎麽回事？
門鈴短路了？
他狐疑地退後了一步，將身子隱在門後，渾身戒備地輕輕扭開了門把，隻打開一條細縫……
他緩緩地探頭，往門縫外一瞧。
在他的平行視線內，他見不到一個人。目光緩緩往下移動，視線內出現了一個身高隻有一米二的小男孩。
他正拿著手裏的木棍，惦著腳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戳著門鈴。
“怎麽是你？”查爾斯打開了門，蹲到小男孩麵前，望著他那張粉嫩嫩可愛極了的臉，和煦地笑著問。
小男孩的眼睛很大，褐色的瞳仁裏泛著絲絲惹人憐惜的波光，長長的睫毛上有些濡濕，還掛著幾滴仍未幹去的淚珠。
他帶著一絲哭腔，眨巴眨巴著眼睛瞅著查爾斯，問：“哥哥，你見到我的溜溜球了嗎？”
呃……
查爾斯一愣，這才想起他好像前天在和這個小男孩玩溜溜球之後，和莫裏發生了爭執，溜溜球就被他拿走了，他還用小男孩的溜溜球打了莫裏一頓呢！
心虛地笑了笑，查爾斯走進家裏，將放在客廳茶幾上的溜溜球拿到手，還給了小男孩。
小男孩拿到溜溜球過後，露齒一笑，笑得煞是天真燦爛。他馬山轉身就往他家的方向走，查爾斯在他身後，躊躇了一下，才喚住他，大聲問：“嘿！孩子，你知道你爸爸去哪裏了嗎？”
小男孩回過頭來，在陽光下，他的皮膚白皙晶瑩，眼中的淚光一瞬消失殆盡，他笑容可愛，用稚嫩的聲音大聲回答：“奶奶說他被人抓走了！”
這樣一句話，在小男孩的嘴裏麵說出來，如此毫無束縛，真摯爛漫，似乎像在說著：我家的廁所堵了一樣，完全沒有一點難過的味道。
查爾斯禁不住幹巴巴地再次笑了笑，繼而忽然想到了什麽似的，他馬上追問：“你有看見我家男人嗎？”
旁邊忽然傳來“噗嗤”一聲，像是什麽**從某個狹窄的出口噴了出來似的的聲音。【==教授我看到這句形容，怎麽會感覺到有點邪惡！】
查爾斯立刻扭頭，恰好看見他一個鄰居胖子男人正端著杯牛奶，待查爾斯看過去的時候，那個男人已經滿下巴的牛奶在肆意地滴落地上。估計他剛才是聽到了什麽吧，一口的牛奶還沒來得及吞下就直接噴了出去。
查爾斯不以為意，繼續瞅著小男孩。
小男孩站在馬路中間，癟著嘴想了想，才道：“好像往那個方向去了！”
他說完，立刻抬起小小的手指，往街口的方向遙遙指去。
……
…………
人潮濟濟的超市裏，喧嘩一片。
在這整個小區附近，就唯獨隻有這一家二十四小時超市，並且超市的規模甚大，客似雲來，門庭羅雀。
超市裏麵人聲鼎沸，各大商品分類區的過道上幾乎都是來來往往，手提著購物籃的客人在兜兜轉轉。
就在牛排分類區這一塊，幾名男女爭先恐後地買了幾塊廉價牛排之後便一哄而散，唯獨留下了一個身影孤獨清冷的男人仍佇立在冰箱前。
一整排冰箱後麵是超市的肉類冷凍庫，這時，一個身穿著保暖服的男人剛從冷凍庫裏麵出來，渾身打著哆嗦，冒著寒氣，徑直地走到那個一直徘徊在冰箱前不願離去的男人麵前，揚聲說道：“丹，你特意吩咐我訂的牛排還沒來呢！”
男人終於將目光從冰箱裏麵一塊塊鮮嫩可口的牛肉中收了回來，眸光淺淡地看了麵前這個還不停打冷顫的人，低聲問：“德瑞，你確定這個星期五可以給我？”
“當然，你吩咐的，我怎麽敢疏忽呢！你放心，星期五一定給你！”
“好，到時候如果我要的東西到了，你記得給我電話！”
說完，他立刻轉身就走，也不多做片刻的逗留。
當他好不容易從人流熙攘的超市裏麵走出來的時候，眼前恍然一亮。
中午的陽光漸變漸猛，恰好從頭頂上直射下來難免讓人有些晃眼得睜不開眼睛。
就在他的正前方……
那耀眼的陽光下，他停在超市門口的跑車的麵前，一個金發的男人帶著滿臉得逞的笑意，坐在他的車頭蓋上麵，手臂環胸等著他的出現。
他麵無表情地走過去，一邊用鑰匙打開車門，一邊毫無情緒起伏地問：“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查爾斯露出兩排皓齒，笑容絢爛，捉弄道：“我有線人。”
丹尼爾置若罔聞般自顧自坐進了車裏，不料，車身猛地一沉一震，他扭頭看去，已經看見查爾斯迅速地不請自來，坐到了他身旁的副駕駛座上。
似乎早就習慣了查爾斯的作風，丹尼爾什麽也沒說，就發動了引擎。
查爾斯側首望著丹尼爾，好奇地問：“你來超市卻空手而歸，為什麽？”
“你沒必要知道！”
丹尼爾一貫以來的冷淡和簡言意賅查爾斯似乎也習慣了，但他更喜歡打破沙鍋問到底。
“我剛才看到你在牛排分區那裏逗留了很久，怎麽，你想吃牛排嗎？”
“關你屁事！”丹尼爾將車子退出來，掉轉了車頭開始往家裏的方向駛去。
“我剛才看到你和超市裏麵一名員工聊了幾句，說什麽了？”
“關你屁事！”
“我剛才聽見你說你必定要在星期五前拿到你訂的牛排，怎麽回事？你是為了和傑西卡的約會所以才特意過來讓人幫你準備一份頂級牛排的嗎？”
“吱——！！！”尖銳的刹車聲驟然破空而起，丹尼爾的車子冷不防地停在了半路上。
查爾斯因為沒扣安全帶，整個人失控地往前撲去，腦門險些被磕到了。
在他還沒緩過勁來的時候，丹尼爾忽然一臉慍色的湊到他麵前，揪住他的衣領，雙眸陰厲地眯起，語氣不善，問：“你到底跟了我多久？”
“嘿！兄弟，別動不動就對我動粗行嗎？”查爾斯驚呼了兩聲，舉起了雙手趕緊作投降狀，“我說，你神神秘秘的，有什麽怕被我知道？”
丹尼爾忿忿地一把將查爾斯推開，冷冷地拋出一句：“關你屁事！”
查爾斯嘖嘖地一邊搖頭，一邊整理好自己的衣領，無奈道：“要是什麽回答都可以用‘關你屁事’，‘關我屁事’來回答的話，那‘屁’豈不是很忙？”
“……”
……
…………
在CNM總部裏。
科林手裏拿著一份文件，快步地往中心樞紐室走去。
從口袋掏出一張身份證明卡，他在電子門鎖上快速地刷了一下之後，待沉重的大門打開後，他行色匆匆地馬上走了進去，開口第一句要找的人就是：“傑西卡！傑西卡——！！”
傑西卡正坐在那台巨大的電腦儀器麵前，表情凝重，神情專注，目光緊緊地盯著屏幕，像在認真地注意著什麽似的。
聽到科林的急聲大喚，她立刻回過神來，馬上跑到科林身邊，問：“怎麽了，頭兒？”
“上頭要我們馬上追查這個人，傑西卡，把資料輸進去，馬上進行定位調查！”
科林的神色有些焦急，呼吸紊亂。
傑西卡立刻接過他手中的文件，打開翻閱了一下。
忽然，她的瞳仁一緊，沉默了一會兒，她才慢慢抬頭道：“這個人我們不是一直都有在做調查嗎？”
科林沉重地低聲道：“他剛在墨西哥那邊搶了一家銀行，現在逃到我們國家來了！上頭對這件事情看得很緊要，傑西卡，別說那麽多，先徹底地把這個人的資料調出來再說！”
傑西卡頓了一下，立刻點了點頭。但是她務必先把文件看清楚，而文件上的便是這次這個犯人打劫銀行的詳細經過。
新聞上有播放的內容，通常都是經過一些特殊處理的，比如說國家或者政府不想公開的內容，就算是監控器無意中拍到，都會被人特意隱去，然後播放出來的事實，就像觀眾看到的那樣不全麵了。
就在傑西卡認真地看著文件的時候，科林兀自走到飲水機那邊為自己斟了一杯水。
這個時候，他們不遠處那台巨型電腦忽然傳來了兩聲清脆短促的“滴滴”聲。
傑西卡猛地抬起頭。
科林狐疑地挑了一下眉，快步走了過去一看究竟。
當他看到那個巨型電腦屏幕顯示出來的數據時，他立刻大聲喊道：“傑西卡，快過來看！”
傑西卡馬上轉身走過去，湊到科林麵前，順著科林注視著的位置緩緩望向了屏幕。
屏幕上顯示了一副小型的縮略地圖，而地圖上的綠色光點不斷地閃爍著，光點上還有一行編號數字：zk081。
“這是誰的跟蹤器，傑西卡，趕緊查一下。”
科林的一聲命令落音，傑西卡馬上爭分奪秒般在電腦上操作起來，一邊有些緊急地說：“我們正在跟蹤盧瑟的行蹤，這種情況就表示，盧瑟已經離開了他屏蔽信號的那個位置，我們的衛星跟蹤係統可以跟蹤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