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壘
使勁兒地拍了拍韋霆的肩膀,傅孤葉自然能夠感應到自己的徒兒非但沒有絲毫的損傷,身體似乎也要比以前更為堅硬了,在仙魂的修煉上,更是再一次暴漲了三重,已經達到了仙徒六重的境地,雖然他知道這小子是“重生原胎體”,在仙魂的修煉上,有著異於常人的天賦,但這樣的修煉速度,那也實在是有些嚇人。
在一番欣喜之後,傅孤葉這才發現了不對勁兒的地方,迷惑地望著韋霆問道:“怎麽隻有你一個人回來,玲瓏師琯呢,該不會……”
“沒有,沒有,她好著呢!”
韋霆連忙搖頭加擺手地回答道,雖然傅孤葉還沒有將話說完,但韋霆早已經猜到他想要問什麽了。
其實,韋霆也不敢保證玲瓏師琯現在是否已經安全達到了飄渺仙蹤,但是為了不讓受傷的傅孤葉擔心,他也隻好這樣回答。
當初在萬獸魔域和玲瓏師琯分別之後,韋霆又何嚐不擔憂呢。
要知道,玲瓏師琯在他的心中,早已經是他內定的媳婦兒了,但是為了確定傅孤葉的生死,他也顧不得那麽多了,玲瓏師琯的修為雖然不如韋霆,但她卻是擁有層出不窮的仙魂技法,而且心思也要比韋霆還要縝密數倍,應該是不會出什麽問題的。
當然,這隻是韋霆自我安慰的想法,要是玲瓏師琯真是有個三長兩短,估計這小子的腸子都會悔青……
傅孤葉是何等的老辣,韋霆這樣搪塞敷衍的話語,他又怎麽會聽不出來,當下便是將麵色一沉,厲聲問道:“快說,她究竟出什麽事情了?”
對於傅孤葉的咄咄逼問,韋霆卻是淡淡一笑道:“師傅,這件事情說來就話長了,我看現在的形勢,並不適合我們說這些,稍後有時間了,我再詳細地告訴您,但是現在我可以跟您保證一點,那便是玲瓏師琯絕對沒有出什麽意外,難道您還擔心我將她帶去賣了不成?”
傅孤葉被韋霆最後的這半句話差點兒給逗得笑了出來,好在他忍耐性夠強,這才勉強忍住了。
雖然韋霆沒有明確地回答他的問題,但是他心中的擔憂已經大大地減淡了,原因很簡單,玲瓏師琯可一直是這小子暗戀加明戀的的對象,要是真的出了什麽意外,這小子現在肯定比他還著急,哪兒還會像現在這樣鎮定自若,恐怕早就已經炸貓了。
同時,韋霆的話也提醒了傅孤葉,現在的情況,還真不是他們敘舊的時候,一想到這裏,傅孤葉便是再已難掩心中的焦慮,目光深邃地望向了遠方,幾番欲言又止,仿佛並不很想韋霆插手現在的事情。
韋霆也注意到了傅孤葉的憂慮與猶豫,心中一陣發燙,堅定地說道:“師傅,俗話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得以您的收留和傳授,這份恩情,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還清的,甚至於我根本沒有將做這一切當做恩情,在我的心裏,它已經不是‘恩情’能夠形容的了,而是‘親情’!不用您說,我也不是瞎子,自然是知道現在的劍玄門麵臨著極大的困難,我是劍玄門的一份子,更是您的關門弟子,那我又有什麽理由將自己置身事外,或許以我現在的實力,並不能為劍玄門做出什麽大的貢獻,但我至少也能盡上一份綿薄之力,與師傅共同抗敵!”
聽完韋霆這一番豪言壯語,傅孤葉幾番差點兒老淚縱橫,但他是劍玄門的掌教,自然是不能在宗門弟子的麵前失態,強忍住內心的激**,使勁兒地拍著韋霆的肩膀道:“好,那我們師徒便並肩作戰,共同抗敵!”
傅孤葉由於情緒激動,拍在韋霆肩膀上的那隻手,使的勁兒稍微有些大了點兒,使得韋霆肩膀一陣生疼,揉了揉肩膀之後,韋霆望了望身後的雲雲弟子,疑惑地問道:“師傅,既然我們師徒要共同抗敵,那您至少要將我們的敵人告訴我吧,難道是縹緲仙宗對我們劍玄門有所動作?”
縹緲仙宗現在在韋霆的心中,已經處在了一個極其敏感的位置,仿似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壞事都和這個宗門脫不了幹係。
當然,這也不能怪他,畢竟,這段時間以來,韋霆遇上的所有問題,其中都有縹緲仙宗的身影存在,他自然是有些條件反射了。
除去心底對縹緲仙宗的偏見,韋霆之所以這樣說,也是有自己的分析的,在他所能了解到的範圍之內,能夠有膽兒頂上劍玄門,並且彼此不合的宗門勢力之中,也就隻有縹緲仙宗符合這兩個條件了。
雖然縹緲北宗與劍玄門的關係和劍玄門一直不錯,但是飄渺北宗和縹緲仙宗完全就是兩個概念,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雖然飄渺北宗是縹緲仙宗的分宗,但卻是敵對的存在,敵人的朋友自然也就是敵人!
對於韋霆的疑問,傅孤葉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道:“雖然我們劍玄門與縹緲仙宗不怎麽對眼,但是這一次卻並不是外敵來犯,而是我們劍玄門之內的內亂……”
“大長老!”
韋霆恍然大悟,緊捏著雙頭,咬牙切齒地擠出了幾個字:“竟然是這個老家夥!”
“恩!”傅孤葉輕輕地點了點頭,滿心憂慮地繼續說道:“當初我將你和玲瓏師琯送上高空的時候,魂力便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我原本以為我會隕落在岩漿海之中的,但是那座‘火灰山’很是給力,竟然在岩漿海之中漂流,久久沒有被淹沒,這便給了我珍貴的時間恢複魂力,在‘火灰山’即將被淹沒的時候,雖然我的魂力海沒有恢複到滿盈的狀態,但也給了我求生的力量,在最後一刹那的時候,我耗盡魂力,將自己的身體送上了高空,並且用自己的魂力鑄造了一個和你們當時一樣的能量罩,但畢竟沒有足夠的魂力支持,能量罩很是薄弱,不能抵禦岩漿海之中升騰起來的焰毒,以至我雖然在岩漿海之中撿回了一條老命,但仍然是被岩漿之中的焰毒所傷……”
“師傅……”
聽到此處,韋霆再一次煽情地叫了傅孤葉一聲,原本已經收拾好了的情緒,在這個時候卻又是被勾了出來,傅孤葉的無私與慈愛,深深地震撼了他的小心靈,雖然現在傅孤葉仍然還活著,但是在將韋霆和玲瓏師琯送上高空的時候,他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準備,可能是上天也被感動了,所以才讓這位“慈父”撿回了性命。
輕輕得拍了拍韋霆的肩膀,傅孤葉卻是無所謂地笑了笑:“我不是活得好好的麽,怎麽還這樣悲春傷秋的?老天是仁慈的,雖然我被焰毒所傷,但畢竟讓我撿回了老命,這才得以與大長老形成如今的的兩軍對壘,要死當初我死在了岩漿海之中,如今的劍玄門,可就已經是赤玄堂的天下了!”
“此話怎講?”
傅孤葉淡然一笑,老臉之上卻是浮現起一絲陰冷:“我被焰毒所傷之後,便獨自回了劍玄門,雖然我極力掩飾自己的傷勢,但大長老的眼光太過毒辣,竟然被他看了出來,於是,他便趁著我受傷之際,大舉反水,要是我在全盛狀態,自然是容不得他囂張,雖然我拚成重傷,可那廝也好不到哪兒去,好在有良知的弟子不少,不屑與之同流合汙,在眾弟子的抵抗之下,這才鑄就了今日的對壘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