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終結曲(二卷結局)

今天是元宵節,寞寞在這裏祝願各位大大元宵節快樂!願幸福美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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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蘇狄聽完了錢錦歸的話以後,狂笑,“你要報複我是嗎?哈哈哈……上天有眼啊!哈哈哈……”

別人不懂,但是我卻明白了,蘇狄不能生育,那蘇懷峰豈不就是……我不敢想,這事實太殘酷了。

蘇狄的話猶如一根根針刺在了錢錦歸的心頭,“你笑什麽,你看這是什麽?”

眾人抬頭望去,錢錦歸從大褂裏掏出一個茶壺,紫砂質地,呈黑亮色,上麵雕刻著翠竹林圖案,片片竹葉錯落有致,整個壺造型流暢靈活,風格高雅脫俗,樸雅堅致,妙不可思。

“這是……”蘇狄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臉色立刻就變了,“你……”

錢錦歸肆意的笑著,“沒錯,蘇壺一共剩下兩套,一把紫菊圖壺,一把是翠竹圖壺,菊圖壺你放進了蘇懷峰的棺材裏,曹福書偷出來給了我,我已經毀了;這把竹圖壺你藏在密室裏的,你以為我每次來你家都是空手而歸嗎?我一直在搜尋你的密室,現在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剛剛我來的時候已經隱約察覺了些什麽,就借機偷了出來。我說過,我要讓你一無所有,我要讓你嚐嚐這種滋味。”

說完,錢錦歸將竹圖壺高高舉起。

“不要——”幾個聲音同時響起。有蘇狄,有朱才,有陶彥……

但是這些聲音都遮不住那脆生生的破碎聲,蘇壺從高處自由落下,“咣——”碎了一地,同時我也聽到了陶彥心碎的聲音。

“哈哈哈——”錢錦歸的聲音滄桑而猖狂。

蘇狄氣憤異常,布滿血絲的眼睛狠厲瞪著錢錦歸,痛苦的表情轉成了邪笑,“你以為你報複我了?你以為你成功了?哈哈哈……你知道當初周琴為什麽會嫁給我?”

此話一出,錢錦歸愣了。

“那是因為她懷了你的孩子!可是她父母不同意她嫁給你,所以她才會嫁給我!”蘇狄似笑非笑,“一開始我還傻乎乎的認為她冰清玉潔呢!也不過是個破鞋!”

“你說什麽?”錢錦歸發指眥裂,“你胡說,不許你誣蔑她!”

“我誣蔑她?真是好笑,我雖然得到了她的人,卻從來沒有得到她的心,你不是了解她嗎?你和她做了什麽你會不清楚?”

“不,不可能!這不可能!”錢錦歸精神渙散,聲音裏透著死活不相信。

“這是真的,蘇懷峰是你的兒子,你沒有發現嗎?楊崇莑,崇莑二字各去掉一部分再組合起來,正是‘峰’字,我想周琴給二字起的名字就是‘懷念崇莑’。”陶彥從朱才那裏拿過診斷書,遞給了錢錦歸,聲音低沉而憂傷,“還有你看看這個,這是蘇狄的醫院檢查的結果,他根本不能生育。”

錢錦歸顫抖的雙手接過診斷書,一頁一頁翻著,紙張再次滑落,他雙眼無神的僵在那裏,沉寂片刻,他爆發出野獸般的怒吼“啊——”,隨後雙手抱頭,蹲在地上失聲痛哭,哭聲撕心裂肺,“琴兒……”有發泄有悔恨有痛……

“你早就知道懷峰不是你的孩子?”王素平不忍,問向蘇狄。

“一開始我也隻是懷疑,周琴嫁給我以後,對我始終是客客氣氣,我們倆從沒有像恩愛夫妻那樣,周琴生下懷峰以後,告訴我說是她身體不好早產,那時我是真的很愛他,也就信以為真了,以為有了孩子她對我會好一些,但是她依舊冷冷淡淡,也不愛見客,整日躲在自己的房間裏,我不信自己的誠心打動不了她,直到孩子五歲的那年,有一次我喝多了,我們兩個大吵了一架,她竟賭氣帶著懷峰離家出走了。自那時起,我就知道無論如何我都走不進她心裏,我好恨,真的好恨。”蘇狄竟也開口講起了自己的傷心事,“所以他死了以後,我都不曾去看過她一次,我一直都恨著她,當我知道自己不能生育的時候,知道自己被騙了的時候,我就覺得所有的一切都像一場笑話一樣,女人都是一樣的,周琴如此,你居然也是如此!哈哈哈……我感到周圍人的目光都是異樣的,所以我才發泄到佳儀身上。佳儀對不起了!”

蘇狄突然的道歉讓我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他,可憐?痛恨?活該?……我不知道,也想不明白,沒有他們的經曆,體會不到他們的恨與痛,又如何評價?!

所有人都不再說話,也不知道說什麽,蘇懷峰的遺像靜靜得看著這屋裏的人,報複來報複去,犧牲的其實是最無辜的人。

淚不由自主落了下來,心裏有些發堵,如果不是這個時代,也許悲劇就不會發生,如果每個人都能寬容一點,事情也不會演變成這樣,仇恨蒙蔽了人的雙眼,毀了別人也毀了自己。

我一個人靜靜離開了靈堂,不知道自己在那裏能做些什麽,有些慶幸自己沒有出生在這個時代,二十一世紀的人沒有什麽太強的尊卑概念,讓自己不會活的這麽累,人真是應該學會放手!

外麵天空很是晴朗,萬裏無雲,陶彥手拿著龍鳳呈祥杯和不知從哪搞的一壺酒走了出來,來到我身邊,“來,喝點酒,心裏會好些。”

“酒?免了!”我推脫,“酒不醉人人自醉,我可沒有喝酒的習慣!”

他也不在勉強,自己往杯子裏倒了一杯酒,自斟自酌起來,我一看嚇壞了,急忙打翻他往嘴裏送的酒杯。

“你幹嗎?”陶彥很是奇怪。

“你忘了杯裏有毒啦!”我有些哭笑不得,卻焦急萬分。

陶彥沉默不語,隻是看著我,見我的認真表情,他撲哧笑了,“你傻了,那天我找到杯子的時候,你又不是沒看見,都燒黑了,怎麽會是現在這個模樣!”

我一聽真傻了,唉,自己真是糊塗了,明知道是陶彥設計的圈套,怎麽還……不由笑了一下,暗罵自己笨。

“傻丫頭!”陶彥伸手**了一下我的頭發。

“不要碰我頭發,壞了我的發型!”剛剛的傷感黯淡了下去,這樣就好,自己無法幹預別人的生活,可是卻可以過好自己的日子,有陶彥真好。

嫣然一笑,深呼吸了一下,感受著這深秋的味道,秋季是收獲的季節,換個角度一切可以更加美好。

三天以後,豬才離開蘇州,臨走時還不忘特意跑來找陶彥挖苦他一番,“白忙活,這次你又白忙活了一場,真是很對得起‘白忙活’這個稱號,哈哈哈……”

一個月後,在我逛遍了蘇州的大小園林以後,陶彥和我又參加了一場熱鬧的婚禮,新郎沈青,新娘林海馨,王素平、曹福書、蘇佳儀、蘇佳瑩都趕來祝福,看著一張張溫馨的笑臉,我笑了,發自內心的微笑,這樣就好,雖然我們失去了一些寶貴的東西,但有得有失,我們在失去的同時也得到了很多,珍惜現在所擁有的,就是幸福。

熱鬧以後,我們也離開了蘇州,乘車趕往上海,那個我為之奮鬥了很久的房子。在車上,閑來無事我便開始取笑陶彥找樂子,“唉,白忙活,你這蘇州行,收獲頗豐啊!嗬嗬,以後繼續,繼續哈,將這種助人為樂不圖回報的精神發揚光大!”

“謝謝臭小姐的稱讚,本人一定盡力做到。”

說完他從包裏拿出一把精致的紫砂壺,通體黑亮,上刻**盛開的圖案,獨具匠心。

“蘇壺?”我訝異,“真的假的?它不是被毀了嗎?”

陶彥嘿嘿一笑,“錢錦歸用它給周琴陪葬,怎麽舍得把它毀了,自然是埋在了周琴的新墳裏。”

“你怎麽知道?”

“你沒發現嗎?錢錦歸的瓷器行叫木易,木易,木易,楊也——裏麵裝飾的物品都是雕刻的**,有些習慣是再小心也抹不掉的,這把壺上刻的也是**,多合適的陪葬品啊!”

“所以你就當了一回盜墓賊?”

“別說的這麽難聽,我隻不過自己去取回了他們承諾給我的東西而已!”

“不要臉!”

…………

……

火車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