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著也是閑著。”

慢一分鍾回那個莊園,她就能多喘幾口氣。

周延梟怎會不應:“好。”

因著記著她的話,周延梟緊趕慢趕,在下午三點鍾就把工作全都處理完了,不然按照正常速度,今天是會加班的。

“好了?”

“嗯,走吧。”

霍慈把小文化交給許成安,去酒吧帶著狗不方便。

許成安駕車把他們送到厲勝恒名下的一家酒吧,旋即坐在車裏等候。

“呦,梟哥,嫂子!”

厲勝恒端著一杯雞尾酒走過來恰好看見他們,頗為驚訝。

驚訝的不是周延梟來了,而是霍慈居然一起來了。

“快快快。”厲勝恒招呼服務員,“好吃好喝的都送到那個卡台。”

被他指著的卡台視野是最好的,上次周延梟就是在那裏喝醉的。

去往卡台坐下,時間還早,這會兒還不怎麽熱鬧。

厲勝恒的這家酒吧,就是最常見的那種嗨吧,熱鬧起來能把人的天靈蓋震開來。

得知周延梟在這裏,很快宋歲和寇辰也都來了。

他們幾個在那裏閑聊,霍慈就慢悠悠地吃著東西,吃一吃喝一喝,然後再往一樓看一看。

他們坐在三樓,麵前是一麵鏤空設計的玻璃,能夠看清整個酒吧的視野。

直至到了六點鍾,震耳欲聾的音樂響了。

那一刻,霍慈的毛孔好像都被震開了,她的腦袋隨著音樂動來動去,嘴裏還叼著一根棒棒糖,頗為可愛。

等音樂到了**,她還走到了玻璃旁邊,跟著整個酒吧的人一起舞動,但她舞動的幅度不大,頂多是踩踩點晃動晃動。

音樂,光線,煙霧,彩色碎片,渲染了酒吧的氛圍。

那幾個男人看著自己在那舞動的女人,都有點驚訝。

直到腰被人抱住,霍慈才側了下頭。

“你還喜歡跳舞?”周延梟雙手抵著欄杆,她就在他的雙臂之中晃動。

音樂聲太大,霍慈提高了音量:“不喜歡,就是喜歡感受這個氛圍。”

“吵鬧的氛圍?”

霍慈搖頭,“把鞋跟跳爛,把心跳亂,把家跳散的氛圍。”

周延梟:“……那你別跳了。”

“我沒跳,我就是在晃。”

她好像真的很開心,眼睛都彎了起來,棒棒糖在腮裏,鼓鼓的,煞是可愛。

等周延梟走後,霍慈一個人圍著三樓的圍欄走了起來。

因為大家都在繞圈蹦蹦跳跳。

她太紮眼了,哪怕光線如此晃眼,依舊有男人奔著她而來。

正在跟他們幾個說話的周延梟餘光一瞥,下一秒,緩緩起身,長腿闊步地朝著某個方向去了。

霍慈正在跟著節拍一起晃動,便瞧見有個男人靠近了自己。

她也沒在意。

可那人越走越近,就像是在故意擠她似的。

男人近距離看著這個美女,心裏直癢癢。

整個酒吧,也就這個談得上純天然,身材又這麽好,他忍不住才想過來搭訕的。

可正想要說話時,肩膀被人拍了拍,他回頭。

暗淡燈光下的男人個子很高,眼神有點不善,對著他招了招手。

他微怔,晃晃悠悠地上前。

“離她遠點。”

男人的聲音暗啞危險,他渾身一震,回頭看了眼那個美女。

“你認識她?”

周延梟盯著賊眉鼠眼的男人,眼底都是厭惡,盡可能平靜交流,“我老婆自己玩玩,你往後退退。”

一聽是人家老婆,那個男人忙露出抱歉的笑容,可臨走時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那個女人。

跳累了,霍慈自己就回到了卡台裏,而周延梟則一直跟在她身後,任由一些女人路過故意撞到他,他連眼皮都沒挪一下。

周延梟走到霍慈麵前蹲下,低聲說:“要不我清個場你自己跳吧?”

霍慈仰頭喝了口水,“不跳了。”

累。

周延梟抬手幫她擦了擦汗,“想回家?”

“不回。”

罷了,他便陪著她坐在卡台旁邊,

霍慈手趴在欄杆上,微微向他歪頭,“你看那個男人。”

他隨著指引看去,“怎麽了?”

“你猜猜他大概是個什麽狀況。”

周延梟擰眉看了半天,“看起來30出頭,身體不怎麽好,結婚了,做的應該是跟……房產有關的工作。”

“那右手邊第二個卡座的藍色衣服的男人呢?”

周延梟眯眼道看了會兒:“最多25歲,荒**無度,長了一雙桃花眼,沒有固定女友,兜裏應該拿不出十萬塊,從事的應該是跟文職有關的。”

“跳得最歡的那個白衣服的女人,也就跟你差不多大,沒有父母,可能是跳舞的,結婚了,有孩子。”

霍慈越聽越驚奇,招了招手,服務員過來後,她指了指幾個人:“去問問他們的家庭情況和基本情況。”

服務員會意,立馬去辦。

過了大概十幾分鍾,服務員回來了,他敘述的情況與周延梟剛剛說的基本沒有太大的差別。

霍慈詫異:“你怎麽說這麽準?”

周延梟的麵龐映在昏暗的光線下,神秘深邃,“我說我會看麵相你信嗎?”

麵相?

她垂眸,“信,怪不得之前我每次逃跑你都能知道。”

周延梟捏著酒瓶喝了口酒,並沒有接這句話。

“不過你怎麽知道那個女人沒有父母和生過孩子的?”霍慈好奇。

他解釋說:“她左手臂上有個紋身,那個紋身就是紀念雙親的,還有她跳舞的時候肚子露出了一條疤,剖腹產的疤。”

霍慈身子往後一仰,“你還見過剖腹產的疤?”

“見過這個很驚奇麽?”周延梟倒是坦**。

霍慈搖搖頭,“不驚奇。”

周延梟好像笑了一聲,“我小時候見過我四嬸肚子上有個疤,四嬸生過孩子,但生下來沒幾天就沒了。”

“你們周家的孩子怎麽這麽容易沒。”霍慈說了句。

周延梟俯視著一樓的舞台,“被毒死的。”

毒死?

家大業大,手段也就多。

“那你能安然無恙長到這麽大還挺幸運。”

“誰說我安然無恙了?”

周延梟說,“我從小到大被綁架的次數都數不過來,小時候在外麵從來不吃除了許成安遞給我以外的任何東西。”

活得小心謹慎,如履薄冰。

“許成安跟你一起長大的?”

周延梟說:“他之前是跟著我爸的,我爸走了以後就在我身邊了。”

“累了,回家吧。”

“好。”

跟幾個朋友告了別,兩人便一路回了莊園。

——————————————————

[周延梟日記]:

她說我怪不得能看穿她,我騙她說我會看麵相。

可我會看什麽麵相呢,我從來不會看穿人,我隻是看她的眼神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