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她的臥室,周延梟站在門口,心裏有些慌。
他不知道霍慈要幹什麽,腦海裏這一路都在胡亂猜測。
“給。”
霍慈把包裝盒放到他麵前的桌子上,然後走到衣帽間的角落,把籠子裏睡著的小薩摩耶抱了出來。
房裏的周延梟正捏著那條領帶失神,見她出來,他張了張嘴,似有忐忑,“是要我轉交給爸麽?”
爸?
她爸?
霍慈看他,“送你的。”
周延梟怔住。
好半天他都沒說話,再次開口時嗓子有點啞,“送我的?你送我的?”
“嗯。”
霍慈低下頭隨意的說出緣由,“明天不是結婚紀念日麽。”
禮物。
周延梟眼裏的火熱一瞬間就崩了出來,以至於手都在發抖,他死盯著麵前的女人,都不舍得眨眼。
“它,也送你。”
霍慈把睡著都叫不醒的小薩摩耶塞他懷裏,“你養著吧。”
她覺得周延梟心理肯定有問題,那天她看書上說,萌寵可能會讓心理有問題的病人緩解病情。
他這種人,最應該養個寵物緩解緩解了。
周延梟怔怔的抱著懷裏萌萌的小薩摩耶,他像是被定住了一樣。
結婚紀念日她記得,並且還送了他禮物。
這個認知,讓周延梟消化了整整十分鍾。
霍慈則就坐在床邊等了十分鍾。
直至他回過神,聲音都有些哽咽,“謝謝……謝謝。”
謝謝?
霍慈抬眼看他。
他低著頭,看不清神色。
周延梟轉身走了。
門口的保鏢阿荒眨眨眼。
他剛剛是不是看見先生眼眶紅了?
好像是……
不過他並沒有聽見先生和太太吵架啊,先生為什麽眼睛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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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裏。
周延梟抱著小奶狗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他低頭看著睡著的小狗,心裏的滋味百轉千回。
他甚至覺得,霍慈是在故意編織一個情網,就為了迷亂他的眼,然後趁機消失的無影無蹤。
所以他一絲一毫都沒鬆懈,反而比從前更謹慎,他想,無論怎樣他都不會跟霍慈離婚的。
之後的一整天,霍慈都沒再看見周延梟,她也沒找他。
直至傍晚。
昨天邀請過來的兩位設計師笑盈盈的來了。
“周太太,您的旗袍都做好了,您看看。”
看著麵前被人拎起來展示的旗袍,霍慈眼裏閃著幾分光芒。
她不僅喜歡旗袍,還喜歡所有漂亮的衣服。
隻是從前她鑽進仇恨之中,根本沒有心情去打扮。
如今轉變了想法,倒是愈發覺得漂亮衣服能夠影響心情。
她一一撫摸過,誇讚道:“很漂亮,做功也不錯,你們設計的很好。”
設計師笑了,“您太客氣了,給您定製衣服是我們的榮幸。”
霍慈把旗袍都放到了衣帽間,看著那些旗袍,臉上的笑容也濃鬱了些。
“太太,晚飯好了。”許成安來邀請她。
“嗯。”
餐廳中。
仆人們謹慎的將晚餐擺好,她剛一落座,麵前就多了個身影。
周延梟坐到她對麵的位置。
等她動了筷子,他才說:“厲勝恒他們邀請我去露營。”
“嗯,你去。”霍慈垂眸。
他去哪兒,她其實很在意。
因為之前總想著他不在自己能逃跑。
周延梟看著她,“他們都是帶著自己的老婆去的。”
這意思……
霍慈抬頭,寡淡的神情中沒什麽波瀾,“是要我跟你去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