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慈看著他一言不發的把紙巾盒撿起來,情緒失控,“周延梟你有病就去醫院看病!你不要總是在我眼前晃,你不是日理萬機麽?你倒是去忙啊!實在睡不著就去找別的女人!而且,你剛剛在做什麽?!”
剛剛他居然沒有走,就站在門口看著她!
霍慈覺得自己再這樣天天看著一個自己討厭的人,真的快瘋掉了!
聽著她哽咽的聲音,周延梟皺起了眉頭,推門走進來,卻在距離她兩米遠的地方停下了。
“你就那麽怕我?”
“不是我怕你,是你有病你知道嗎?”霍慈言語憎恨,目光裏盤旋著**裸的厭惡。
哪有一個人的喜歡是這樣扭曲的?
周延梟彎下了腰,手撐著床沿坐下,視線慢慢的落在了牆角邊。
“三年來,算上今天你提了17次離婚,你說你怕……”他像是低笑了一聲。
“可我更怕,我怕我一不留神,你就不見了。”
因為怕她有事,他把工作地點挪到了家裏,也從不出差,哪怕必須要離開,他也一定會帶上她。
周延梟絕不會讓霍慈離開他的視線內太久。
他忽然扭過頭來摸著霍慈的臉,聲音微沉:“你為什麽總是要跟我離婚呢?你乖一點,我會把你想要的一切都送到你麵前,你不要再提離婚了,好不好?”
“周延梟,你放過我吧,我不愛你,我也不想跟你過一輩子,我爸拿的你的錢,我會還給你。”
她的聲音輕盈而枯啞,原本泛著光的眼眸變的灰沉沉的,好像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周延梟正深深地望著她的眼,試圖從裏麵找到有關於自己的痕跡。
可是沒有。
哪怕她此刻在看著自己,可他從來就沒有走進過她的心裏半步。
白嫩的臉被他捧在手心裏,周延梟視線漂浮,“霍慈,學會愛我就那麽難麽?”
他的質問,是不帶淒厲絕望的,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自我糾結。
霍慈嗤笑一聲,“你可真是會講笑話。”
周延梟注視她很久,“好好休息,不要再讓自己傷著,不然我真的要生氣了,我生氣倒不要緊,但遭殃的可就是你的家人了。”
她默默地攥著手心,指甲快要陷進皮肉裏去。
霍慈清淡如水的目光麻木的跟隨他,直至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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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撐到天亮以後,霍慈隻覺得這裏讓她壓抑,她翻身下床往外走,不出意外的在門口看見了四個門神。
她看都沒看一眼,徑直出去。
“太太……”保鏢們欲言又止的開口。
霍慈腳步一頓,聲音輕的快要抓不住,“怎麽,周延梟是打算關著我了麽?”
“那倒沒有。”
她抬腿就走,直奔著果園去。
一路遇到的傭人,無一不恭恭敬敬的彎腰叫她一聲太太。
推開果園的門,一隻腳剛踏進去,霍慈就聽到一聲斥責:“你進去幹什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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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延梟日記:
她再一次提了離婚,還對我苦苦哀求,我從沒想過,她如此卑微會是為了想要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