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靖王的一聲令下,他手底下帶來的暗衛瞬間出動,埋伏在暗處的弓箭手也立刻將弓弦直接拉滿,顯然是不會讓魏三錢活著離開這裏。

但這個時候,魏三錢已然窮途末路,他不想跑也不行了,不管前方有多少人,他也隻能逃。

“不!不能殺他!現在不能讓他死!”

康安突然大叫一聲,死死拉住了靖王的一片衣角,道,“他給我下毒了,不能殺他隻能活捉!”

“什麽?!”

靖王頓時一驚,立刻便改口道:“不許殺,隻能活捉!”

然而這命令顯然是來得太慢了,弓箭已然射出,下一瞬便要將魏三錢直接變成刺蝟。

就在這時,突然一道黑影倏然閃過,如同鬼魅一般闖入靖王的包圍圈中,直接趕在他被箭射中之前,一腳將魏三錢給踹飛了出去……

靖王剛準備鬆口氣,可轉念一想,自己手裏的暗衛,似乎並沒有哪個的輕功如此卓越啊,誰的反應竟然會如此之快?

他正這般想著,那黑影卻直接衝到了魏三錢身邊,將徹底昏死過去的他隨手一拎,而後身影再次一閃,瞬間便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之中……

眼前的這一幕簡直就像是在做夢似的,靖王是在不敢置信,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魏三錢,居然就這麽被別人給帶走了?!

“你們……你們這群廢物!還不快……快去給本王追!”

迷藥的勁上來了,靖王整個人搖搖欲墜,就連說話的聲音都輕了下來,眼看著即將就要栽倒過去。

薑晚寧隨手將一盒香粉丟給了靖王,道:“這算是今日看在靖王殿下送我這麽多好東西的份上,送你的,聞一下即可解開迷藥,若是用得好了,下次可再來我香鋪購買哦!”

說完,薑晚寧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既然目的已經達成了,自然就沒有繼續留下來浪費時間的必要了,至於康安的事情,就讓他自己操心了。

靖王看著薑晚寧瀟灑離去的背影,心裏就算再不願承認,卻也還是拿起她的香聞了一下,瞬間感到神清氣爽,原本身上那疲軟無力的感覺也有所好轉。

發現有效果之後,他便將這香遞給了自己身邊的幾個暗衛,讓他們也能夠用這香來解開迷藥,卻是根本懶得去管康安,任由她再次暈倒在了棺材之中。

……

“嘩啦——”

一盆冷水迎頭潑下,魏三錢猛然驚醒過來,驚恐得瞪大了雙眼。

眼前一片幽暗漆黑,以至於他一度以為自己已經下了地獄,直到鐵鏈的聲音響起,眼前出現一張帶著笑意的熟悉臉龐,他才反應過來……

“裴……裴大人?”

魏三錢看著眼前手裏拿著鐵鞭的裴鈺,聲音顫抖著開口,心中滿是絕望。

此刻的他雙手雙腳都被鐵鏈鎖著,周圍充斥著濃鬱的血腥氣息,一看就知道這裏就是內獄的死牢。

“魏大人,好久不見啊!”

裴鈺微微一笑,語氣甚是熟稔道,“如今魏大人的身價可是不比從前了啊!”

魏三錢看著裴鈺那似笑非笑的樣子,嚇得簡直要尿褲子了。

從前他當太醫的時候,也沒少來內獄這種地方和裴鈺打交道,自然知道他的手段有多殘忍,很多半死不活的犯人,想死都死不成,就必須得讓他想辦法把人給救活了,然後再嚴刑拷問,榨出他最後一絲的價值。

從前魏三錢倒是沒有什麽感覺,每每瞧見了也隻覺得唏噓,如今自己身處在這個位置,裴鈺還什麽都沒做呢,他就徹底被嚇破了膽了。

“我交代,我什麽都交代!裴大人,你就看在我老老實實的份上,給我一個痛快吧,別折磨我了……”

魏三錢有些崩潰地說道,看著裴鈺手裏的鐵鞭子就發怵。

“哦?那魏大人就先說說看吧。”

裴鈺知道魏三錢是個怕死的慫蛋,且他其實並沒有真的要對他動刑,畢竟這樣的人留下來,也還有一些用處的。

“不知道裴大人想知道些什麽?我一定知無不言……”

魏三錢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卻有些不知該從何說起,畢竟這些年他也確實做了不少的事情。

裴鈺找了一張椅子好整以暇地坐了下來,語氣帶著幾分玩味道:“說說這些年,你為貴妃娘娘做了多少好事吧!讓我看看你有多大的用處。”

魏三錢聞言一愣,直勾勾盯著裴鈺道:“你不是貴妃娘娘那邊的人?”

說完這話之後,他立刻就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了。

若是貴妃那邊的人,恐怕自己現在早已經死透透的了,還能有睜開眼說話的機會?

“若是要說貴妃娘娘吩咐我去做的事情,那可就太多了!一天兩天的恐怕都說不完!”

一想到自己還有一線生機,魏三錢頓時鬆了一口氣,語氣也變得鬆快了許多。

隻要不是貴妃的人,他就能想到辦法讓自己活下去,畢竟他還是有點本事的,總還是有被利用的價值。

就在魏三錢滔滔不絕地說著這些年貴妃讓他做的那些齷齪事時,牢房審訊室隔壁,一間幹淨的密室內。

薑晚寧撐著下巴,津津有味地聽著。

“嘖嘖嘖……真沒想到,貴妃竟然如此過分,為了維持容貌美容養顏,哪種東西都能吃得下……”

“那迷情藥的藥性如此強烈,她竟然為了固寵,夜夜塗抹唇上,以此魅惑君王……”

“太狠了!為了不讓宮中嬪妃懷孕爭寵,又嫌麻煩不想給她們一個個絕育,居然把皇帝給絕育了!”

聽著隔壁傳來的聲音,薑晚寧忍不住驚歎道,臉上的表情愈發興奮了,八卦之魂在熊熊燃燒著。

一旁的燕珩瞧著她這個樣子,隻覺得甚是好笑,滿眼寵溺道:“其實你若是想知道這些,我也可以說與你聽,也不是什麽秘密了。”

“嗯?你竟早就知道了?”薑晚寧一臉驚訝地看著他。

“我入宮多年,豈能沒有一點自己的耳目?陛下將大多事物交於我處理,自然也會給我足夠大的權利……至少在旁人看來,我深得陛下寵信,不是麽?”

燕珩淡淡地說道,魏三錢是否活著,對他而言並無太大區別,之所以親自將他救出來,也僅僅隻是為了讓薑晚寧高興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