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國欽州大街小巷都張貼了陸長風的海捕文書,每條街道上都時不時有巡邏的士兵。陸長風躲在欽州城內,幾乎寸步難行。
幸虧百姓對他充滿了敬意,他才不至於成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陸將軍,張家爺爺過世了,我給出了一個能讓你出城的主意,大家都覺得很好,不知道陸將軍願不願意。”
“胡伯,什麽主意,說來聽聽。”
“我們會把張家爺爺帶到城外去埋葬,一般對於白事,官兵們覺得晦氣,所以不怎麽查問。我們將你藏在張家爺爺的下麵,這樣定能躲過官兵的搜捕。隻是讓您和死去的人睡在一起,不知道陸將軍願不願意?”胡伯說完,望著陸將軍。
陸長風一直都在苦思出城的計策,卻一直都沒有頭緒。
“胡伯,您的這個方法甚好,長風豈有不願意的。”陸長風高興道。
胡伯見陸長風答應下來,便道:“我立刻讓他們去準備。”
陸長風拱手道:“謝謝胡伯。”
“陸將軍為國為民,是我們的大英雄,能為陸將軍效力,是我們的光榮。將軍放心,我們一定拚死保你出城。”
胡伯大義凜然的話令陸長風很是感動,他再次拱手道,“謝謝胡伯和鄉親們的幫助。”
“我走了,陸將軍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好。”
按照事先的安排,棺材的頭一層是張爺爺,再下麵便是陸長風。中間用了很厚的稻草隔著,加上還有很多舊的衣服和物件,堆得滿滿地,所以看不出來。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棺材給釘上了,隻在下部開了幾個微小的小孔,用來透氣。
一群人哭哭啼啼,往城門口走去。
官兵一看是送葬的,本來沒有打算阻攔,但是多事之秋,非常時期,守城門的將領還是讓整個送葬的隊伍停了下來,並且注意甄別掩麵而泣的各人,怕他們蒙混出去。
看了一圈,守將沒有發現和畫像上的陸長風長得相似的人。他又到棺材的附近溜達,上麵已經釘上了,按理不該有活人在裏麵。但是他早聽說,陸長風武功高強,閉氣一段時間,應該不是不可能的。
“來人,將棺材撬開。”守將大聲喊道。
胡伯立刻上前阻攔,“死者為大,都已經封上的棺材怎麽能夠打開。”張家的子孫也上前,不準開棺。
吵吵嚷嚷,城門口一下子聚集了很多的人。很多百姓圍攏了過來,大家開始竊竊私語。
“為什麽要開棺呢,這樣不吉利啊!”
大家你一言我一言的說著。有個士兵在守將的耳邊,小聲詢問,“百姓們的反應很激烈,將軍是不是不開算了。棺材都給釘死了,陸長風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活著的。“
守將瞪小士兵一眼,“你懂什麽。越是不可能藏人的地方,越是有可能藏人。來人,開棺。”
張家爺爺的兒子堅決不讓,“你們太沒有人性了。老父親都死了,你們為什麽還要打擾他的安寧。你們沒有本事去誅滅亂臣賊子,就隻會找我們老百姓的麻煩。”
“滾開。”守將一把將張家爺爺兒子推開,手一揮,幾個士兵上前,將棺材上的釘子都撬了下來。
蓋子打開的時候,裏麵躺著一個黑瘦的老人。
“好了,你們都已經看了,還要怎樣。”張家爺爺兒子動手要去將蓋子蓋上。守將卻按住他的手,對著另外的士兵使一使眼色,士兵一凜,沒有動。
“都杵著幹什麽,戳一戳旁邊有沒有什麽東西。”守將道。
“將軍……人都死了,何必……”士兵的話還沒有說完,守將一把推開,拔出手中的劍就要去捅。
好幾個人衝上去同時抓住他的手臂,不然他的劍早已下去。
守將大怒,“你們幹什麽,想要造反嗎?”
張家爺爺的兒子麵色陰沉,“如果大人覺得我保護老父親的遺體不被破壞是造反的話,那麽這個反,草民早定了。即使到了陛下的麵前,草民也有話說。衛國有沒有一條律法,是說為了保住老父親的遺體,和大人發生對抗,是造反的。”
周圍的人也都紛紛附和,“太過分了。簡直就是拿著雞毛當令箭,仗勢欺人。”
群情漸漸有些激昂。正在僵持不下的時候,姚興旺和莫聰兩個人騎著馬過來,“發生什麽事情,為何如此吵鬧。”
胡伯和張家爺爺的兒子立刻跪下來,稟報,“請將軍為小人做主。”
“發生什麽事了,為什麽棺材是打開的。”姚興旺問道。
那兒子答:“草民送過世的老父親出城埋葬,結果遇到守將大人的阻攔,硬是說棺材裏麵藏了反賊,強行將棺材打開了。現在他又要動老父親的遺體,草民寧願舍掉一條命,也不能答應,這個時候,我們正僵持不下。大人,請給草民做主。”
姚興旺擰眉道:“你叫什麽名字。”
守將立刻上前答道:“末將是七品守將鍾邦國,得韋帥令,嚴查來往行人,捉拿反賊陸長風。”
莫聰立刻斥責道,“韋帥有令你去撬百姓家的棺材嗎?”
守將惶恐,“沒有。”
“百姓乃國家的根基,你如此對百姓,枉食國家的俸祿。還不趕緊將棺材蓋上,向其家人謝罪。”姚興旺道。
如今情勢不許,他們不能和韋帥翻臉,將自己也列入和陸長風有瓜葛的一類人,他們一定要保存實力,等著將軍洗清冤屈回來。所以,他們即使很氣憤鍾邦國的行為,但也隻是斥責了幾句,打狗不還得看主人嘛。
守將俱於莫聰和姚興旺兩位將軍的威勢,立刻命令士兵將棺材蓋上,然後釘上,又向張家爺爺的兒子賠禮道歉。但是張家爺爺的兒子並不怎麽領情,隻是對著莫聰和姚興旺將軍道了謝,便繼續往城外趕路。
莫聰和姚興旺也離去。
“不知道將軍出城了沒有?”莫聰擔憂道。
姚興旺也憂慮,“將軍吉人自有天相,他一定能平安出城的。”
“說實話,沒有了將軍,我都不想幹了。你看看昨天韋家兄弟的傲慢德行,恐怕我們往後的日子也不好過。”
“不管怎樣,我們都要
撐下去。莫聰,將軍一定會回來的,如果靠著韋氏那幫人,衛國不日就會被人拿下。”
姚興旺一說起這個,莫聰就火大,“皇上是不是老糊塗了,居然說將軍是反賊,不就是以為將軍不喜歡他的女兒嗎?他至於,給將軍這麽大的一個罪名嗎?”
“莫聰!”姚興旺立刻製止他,“你的脾氣什麽時候能改改,現在不是爭這個的時候。”
“不說不說,我現在不過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鍾。”莫聰氣憤道。
到了葬人的專用墳地,大家夥將棺材再次打開,然後將陸長風救了出來。
胡伯道:“陸將軍,讓你受委屈了,你沒事吧。”
陸長風笑笑,“我很好,謝謝你們。”說完,他又對著棺材磕了三個頭,“張爺爺,冒犯您老人家,長風給您磕頭。”
張家爺爺的兒子立刻扶起他,“陸將軍,爹知道他能幫上你,肯定比什麽都高興。”
胡伯問,“陸將軍,你有什麽打算。”
陸長風苦笑,“還能有什麽打算,隻好背井離鄉,四處漂泊。”
胡伯傷感起來,“陸家滿門忠烈,卻落到如此的下場。衛國兩百年的基業,說不定很快就要完了。”
陸長風安慰道:“衛國還有很多的仁人義士,他們都會為國效力的。”
張家爺爺的兒子哼道:“奸臣當道,昏君當道,誰還願意為國效力。”
“張大哥,這些話,你不要隨便亂說,當心引來殺身之禍。”陸長風好心提醒道。
張大哥笑,“我懂的。”
陸長風對著各位鄉親拱手道:“各位恩人,長風感謝你們的相助,請受長風一拜。”
胡伯立刻阻攔,不讓他跪下去,“陸將軍,如果你真的覺得我們對你有恩。他日,衛國有難,將軍一定要回來。”
陸長風沒有想到,到了這個地步,百姓還是願意相信他,相信他的忠心。
“好,隻要衛國有難,隻要我還活著,我一定回來。”他對著胡伯,對著所有救他的鄉親,鄭重地承諾道。
雪國。
蘭心開心地來找依瀾,碰到素竹,“素竹姑姑,依瀾在嗎?”
素竹笑,“公主又打算帶著依瀾到哪裏去瘋去?”
蘭心不高興地嘟著嘴,“素竹姑姑,我可是淑女,你不要整天瘋啊瘋的說我,說到最後,都沒有人敢娶我了。”
素竹正要回話,朱秀敏走了出來,“哀家認為素竹說得一點都不錯。”
“太後!”蘭心撒嬌地挽上朱秀敏。
朱秀敏笑道,“這幾天,你不是跑到瑞王府去玩了嗎,怎麽今天突然又回宮了。”
蘭心看一眼依瀾,道:“我是來請依瀾姑姑的。”
“請她?”朱秀敏看一眼依瀾,又望向蘭心,“你是不是闖了什麽禍了?”她故意問道。
“不是,不是!”蘭心連連擺手。上次她偷偷帶著未央出宮,惹得六哥生氣,哄了很久才哄好的,現在她可不敢再造次了。
“那是什麽事情,哀家能知道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