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氣客氣!”齊慕白拱手道。
村長又道:“這些菜是我們村民自己準備的,代表了我們的一片心意。齊神醫都嚐一嚐,來大家都拿起筷子吧。”
齊慕白道一句“多謝”也不再客套,徑直拿起了筷子。
村長這個時候才注意到了陸長風,張恒是他見過的,是護衛,而陸長風,他就……
“不知這位是?”村長看眼陸長風,又拿眼看向齊慕白。
齊慕白笑道,“這是我剛認識的以為兄弟,他的名字叫路遠。”
“路賢弟,我敬你。”村長好爽地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到了晚上,他們便在村裏麵留宿,明天一早再出發。
陸長風在院子裏吹簫,蕭聲裏帶著無盡的思念和悲切。齊慕白不知何時站在了他的身後,重重歎出一口氣。
“齊兄。”陸長風回過頭,“齊兄為何歎氣?”
“你的簫聲充滿了思念和悲痛,難道路兄有什麽特別思念的人在雪國。”齊慕白貌似不經意地問道。
陸長風淡淡笑,“我遭遇變故,要思念的東西太多。雪國沒有我什麽值得思念的人,去雪國不過是為了躲避追殺,而且雪國富庶,在那裏討生活可能更加容易一些。”
齊慕白看上去好像很相信他的話,“原來如此。”
“夜已深,路某先去休息了,明天還要趕路。”陸長風微笑著對齊慕白說一句,自己便越過他,朝屋裏麵走出,不料,身上的一塊玉佩掉了下來。
而那塊玉佩就是當時他送給陸長風的爺爺的。
“路兄,你的玉佩掉了。”齊慕白彎身將地上的玉佩撿了起來,“這塊玉佩好精致,是上好的羊脂玉做成的。”
陸長風略緊張地一把搶過來,“不過是一塊普通的玉而已。”說著,已經將玉佩揣到了自己的懷裏。
齊慕白不動聲色地笑笑,陸長風感覺剛才的自己有些失態,也笑一笑,點點頭,自己率先走進去。
“果然是他。”看著陸長風進去的背影,齊慕白輕聲道。
雪國。
未央清醒的消息很快就傳入了禦坤殿。李雲昊立刻趕往永樂宮,到的時候,未央已經下床,正在喝粥。
見到李雲昊,她正要站起來,李雲昊已經按住了她的肩膀,她瞟一眼他放在她肩上的手,安靜地坐著,沒有半點聲響。
綠珠和穆琛識相地道一句,“奴婢,奴才告退”兩人便退了出來。屋裏麵頓時就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未央拿起碗裏的勺子,輕輕攪動碗裏的粥,眼睛一直盯著勺子轉動的方向,就是不抬眼看李雲昊。
李雲昊在她的對麵坐下,也是沉默的良久才道,“氣色比起那天倒是好了很多。”這是他開口說的話,他想打破彼此的安靜狀態。
可是未央沒有回答,她還是保持以前的一個姿勢,眼睛依然盯著碗裏的勺子。
兩個人就這樣坐著,都失語了。李雲昊又
疼又怒,但忍著,咬著牙關,沒有發火。
突然,未央卻道:“以後,你不要過來了。”她的頭微垂著,聲音很平靜。
“為什麽,就因為朕在商清那裏一晚,你就要與我決絕。”李雲昊冷冽的聲音傳到她的耳朵裏,她的身子微微一顫。
“這是你的事情,和我無關。”頓了頓,她又道:“嗯,和怡妃有關,但是和蕭未央無關。”
李雲昊嗬嗬笑起來,“說得真好,和怡妃有關,和蕭未央無關。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要再見了。”說完,他站了起來,甩著袖子走了出去。
綠珠看到李雲昊板著臉出來,心到不好,肯定是兩個人之間又發生別扭了。穆琛見皇上出去,他忙朝著綠珠努努嘴,然後跟上皇上的步伐。
“公主,皇上一聽說你醒了,就馬上來看你,你怎麽又和皇上吵架了。”綠珠勸說道,“不是奴婢替皇上說話,他做到這個份上已經不容易了。”
未央卻很冷靜地道,“你覺得他已經很好,是因為你將他當做皇上。而我,卻不僅僅是將他當做皇上。”
“公主!”綠珠心裏著急,又不知道怎麽勸解。她從小服侍在公主的身邊,知道公主最大的願望就是離開皇宮,然後過一個普通人的生活。可,命運偏偏不如人意,她始終都逃脫不了宮牆的限製。
回禦坤殿後,秦楓已經在殿中等候。
“皇上,安和郡主在太廟裏隻是抄經,沒有其他的異動。”秦楓在太廟裏早就安置了暗線,讓他們偷偷觀察蘭妃和安和的舉動。
李雲昊坐回龍椅,眉頭深鎖,“安和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他很是奇怪,韋後不可能隻派一個翠環來雪國殺未央,安和是韋後的人,讓她到雪國,僅僅是為了和親,維持兩國之間的關係,韋後不是這樣的人。
“太後那邊有沒有人和安和聯係?”他又問道。
秦楓拱手道:“暫時還沒有發現。”
李雲昊沉著對秦楓吩咐道:“查清楚,太後幫韋後在宮中安插了什麽重要的人。另外,你讓肖勁做好攻衛的前期準備。”
秦楓整個人一怔,“皇上要攻打衛國?”雪國攻打衛國是遲早的事情,但他不明白為什麽皇上會突然之間提出攻打衛國的決定。
穆琛道:“皇上已經查明了衛國韋後和太後之間有聯係,而邊塞商振宇和太後之間似乎也開始有來往。如果太後同時得到了兩個方麵的支持,我們將陷於非常被動的境地。”
邊塞實力不弱,無法一舉拿下。而衛國則不同,陸長風出走,所有的軍隊權力被韋氏一族接收。基本上,韋後已經控製了整個的朝局,那些忠心愛國的將領無一例外都受到了韋氏兄弟的排擠。
韋氏兄弟善權術,但是並不屬於善戰之輩,而且他們經常克扣士兵的糧餉,中飽私囊,軍中風氣敗壞。所以衛國軍隊的戰鬥力可以說是一落千丈,除掉衛國,砍掉太後的一隻手臂,並不是難事。
“一子錯,滿盤皆輸,朕
的每一步都不能錯。”李雲昊沉聲道。
秦楓和穆琛更是神情嚴肅。自皇上登基,他的每一步都似走在刀尖之上,處處充滿了危險。然,不管皇上有什麽計劃,他們都會拚死完成,不管皇上最後的結局是什麽,他們都會一直和他同舟共濟,對他忠心到底。
被罰到太廟的蘭妃整天唉聲歎氣,而安嬪則是天天大發脾氣。太廟的宮婢內侍都是另外的一套係統,跟宮中的不一樣。不過,人都是勢力的,蘭妃和安嬪是被罰到這裏的,境遇自然和到太廟祈福的妃嬪不一樣,宮婢內侍對她們兩個並不是十分尊敬。雖然表麵上娘娘的叫著,可是背後就完全是兩個樣子了。
安嬪也算是經常出入皇宮的人,而且生長在大家,這些事情她豈有不知之理。加上受到了宮女太監的冷遇,心裏就更加不痛快了。
抄了會兒經書,安嬪便吩咐自己一個宮女給她端茶,宮女倒是將茶端來了,但是安嬪一喝,全部都是茶葉碎末。
“小賤人,這就是你給本宮的茶!”安嬪將手中的茶杯對著宮女就摔了過來,宮女的額頭上立刻腫起來一塊。
蘭妃趕緊勸安嬪,“安嬪,算了。”
安嬪卻不依,抓住宮女的頭發恨恨道:“你以為本宮被罰到了這個地方就再也無法翻身了,所以便騎到我的頭上,起來。告訴你,本宮就是再不濟,也是嬪位,是你的主子。你居然敢……”安嬪越想越生氣,把下頭上的發簪,對著宮女的身子就猛戳起來。
這個招數倒是和朝陽很相似。
宮女疼得亂叫,一把將她推倒在地上,爬起來就跑。安嬪正要追上去,卻見太廟裏的管事姑姑走了過來。
“小丫頭不懂事,衝撞了安嬪娘娘,奴婢一定會責罰她,請安嬪娘娘息怒。”姑姑不卑不亢地說道。
安嬪冷哼一聲,“從我們到這裏,你就沒有露過麵,現在終於舍得出現了。”
掌事姑姑皮笑肉不笑地道,“奴婢沒有接到皇上的聖旨,不敢貿然打擾娘娘靜心抄寫經書。”
如此明顯的托辭,居然連個好點的借口不願意找。安嬪簡直氣得肺都要炸了。“這個婢子,對本宮大不敬,本宮要杖責她!”她生氣地一指站在稍遠處的婢女,怒氣衝衝對姑姑說道。
“安嬪娘娘,皇上之所以讓娘娘到太廟來抄經,想必是大有深意,娘娘若還是怒氣大盛的話,恐怕皇上會再讓娘娘多抄幾卷經書的。再說,太廟是供奉先祖靈位的地方,不宜有棍棒之行,還請娘娘三思。”姑姑平靜地說道。
蘭妃也勸道:“算了,不過是小事,姑姑會責罰的。我們是來抄經,不是來生氣的。姑姑,你還不趕緊去上好的茶來給安嬪娘娘。”
“是。”姑姑微躬身行個禮,又看向那個宮女,“還不去沏上好的茶來。”
宮女立刻答道,“是,姑姑。”說完,對蘭妃和安嬪行個禮,匆匆去了。
姑姑也行禮告退,“奴婢就不打擾兩位娘娘抄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