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圍陸長風,莫聰等人的軍士們全都愕然地愣在原地,對於剛才突然的變故,有些茫然無措。
陸長風擲地有聲地對他們喊道:“各位將士,韋如皋,韋如煌挾持皇上皇後,妄想謀朝篡位,乃大逆不道之舉。現在二人伏誅,若你們放下武器投降,我陸長風保證,對你們既往不咎。”
那些人全部都是韋如皋和韋如煌兩府的府兵以及他們在欽州的親兵。這些人堪稱是韋氏的嫡係部隊,參與韋氏二兄弟的計劃,他們沒有選擇。
而今韋氏兄弟已死,他們最擔心的事情便是陸長風會和他們秋後算賬。但是現在陸長風卻親口對他們做出了承諾,他們有種大門雖被堵上,但還有一扇窗戶開著,仍有一絲希望的感覺。加上陸長風平時為人誠懇,信用良好,於是便有很多的士兵都動搖了。
陸長風又道,“現在衛國正是危機存亡的關鍵時刻,身為男兒,應該奔赴戰場殺敵,保衛自己的家園,方不辜負男兒本色。你們若信我,就放下武器,與我共同抗敵。”
其中已經有部分人放下了武器,接著有更多的人也放下了武器。
“陸將軍,雖然你對我們既往不咎,但難保皇上不追究我們。”有士兵擔心道。
陸長風看向發問的那個士兵,“我用我自己的性命作保,如果我不能勸服皇上赦免你們,你們可以隨時來取我性命。”
他的話剛剛說完,莫聰就道,“元帥,你這話太嚴重了。”
“你們願意相信我嗎?”陸長風沒有回答莫聰的話,而是對那些士兵們說道。
“我相信!我相信!”不斷有士兵喊道。
陸長風見所有人都放下武器,便對莫聰道:“莫聰,你將所有的士兵都進行一下登記,然後將他們編入軍隊。”對莫聰說完,他又匆匆帶人趕往皇上的寢宮。
寢宮外有軍士把手,裏麵也有人守著。此刻韋如皋和韋如煌已死的消息還沒有傳到內殿來,所以這裏的士兵暫時還不知道外麵發生的事情。
陸長風輕易地解決了擋路的那些軍士,大步走進來,殿裏的一個將官和四五個士兵,立刻分散將刀架在了韋後等人的脖子上。
陸長風一眼掃到躺在地上,頭靠在高楚懷裏的皇上和杏嬤嬤懷裏的朝陽身上,又看到了蕭智桓,忙奔過去,“太子。”試一試他的鼻息,蕭智桓已經氣息全無。
“放下你們手中的刀,我保證你們不死。”陸長風冷冷說道。
將刀架在韋後脖子上的將官道,“我為什麽相信你。送我出宮,我就放了她。”說著,他握著刀柄在韋後的背後擊打一下,韋後忍不住悶哼一聲。
陸長風麵若冰霜,“我再說一遍,放下你們手中的刀。”
莫聰帶著士兵衝了進來,“元帥。”同時,他看到眼前的場景,愣在了當場。
陸長風手中的劍握一握,一抬手,如閃電劃過,利劍直接飛了出去,穿透那將官側麵咽喉,卻
一滴血都沒流出,將官已轟地一聲倒了去。所有的人都嚇了一大跳。剩餘的幾個士兵更是麵如土色,抖如篩糠。
莫聰大為驚訝,陸長風在殺韋如皋和韋如煌兩兄弟的時候,他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現在,他更是一片眼花繚亂。
“韋如皋和韋如煌已經伏誅,你們放下武器,饒你們不死。”
剛才還在猶豫的幾個士兵見到他們的上級已死,陸長風又如此狠辣,立刻都放下了武器,跪了下來,“陸元帥饒命!陸元帥饒命!”
莫聰立刻身邊幾個士兵上前,將那幾個人都帶了下去。
陸長風大聲吩咐道,“傳太醫,立刻傳太醫。”
隨後,他又走到高楚的身邊,和高楚一起將皇上扶起來,讓他躺倒**。接著又去看韋後和朝陽,並令人處理蕭智桓的後事。
“皇後娘娘,宮中的事情已經平息,皇後娘娘還有什麽旨意。”陸長風輕聲問道。他看著眼前的女人,已經完全沒有了之前雍容華貴的氣度,此刻在他麵前的就是一個眼中隻有自己女兒的母親。
“你看著辦吧。本宮現在什麽都不想去想,隻想朝陽快點醒過來。”韋後抽泣道。
陸長風安慰道,“有皇後娘娘庇佑,朝陽一定會很快醒過來的。”
韋後伸手在朝陽的發上撫一撫,淒楚道:“庇佑?本宮要是真有如此能耐,桓兒也就不會……”下麵的話,她再也說不下去。
陸長風知道現在有些話不是說的時候,然則時間緊迫,容不得他有任何的猶豫。“皇後娘娘,臣……”陸長風拱手恭敬道。
“有什麽你就說吧。”韋後的目光依舊落在朝陽臉上。
陸長風繼續道:“皇後娘娘,雪國的大軍已經逼近欽州,不日就會抵達欽州,所以臣想請皇後娘娘和皇上一起南撤,臣會在欽州防守。”
韋後感激地側頭看向陸長風,“長風,多年以來,本宮一直都在防著你們陸家,沒有想到危急時刻,還是要依靠你們陸家。”說著,她又自嘲地笑笑,“本宮真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對不住,長風,之前對你太過苛刻,甚至想要置你於死地。”
陸長風釋然道,“皇後娘娘。我並沒有將這些放在心上。否則,我就不回來了。”
“關於南撤的事情,本宮已經和皇上商量過了,我們當時的決定是我們不走,讓太子和你一起離開。但是現在……”一想到蕭智桓死於非命,韋後就心如刀割,“桓兒已經死了,即使垂死掙紮,也是枉然。”
陸長風不知道她想要說些什麽,不敢隨便接話,便隻好等她將所有的話都說完。
“本宮決定下降書,衛國投降雪國。”韋後冷靜道。
“投降?”陸長風怎麽都沒有想到韋後會有這樣的想法,驚愕得幾乎說不出話。
韋後苦澀笑道,“你一定很驚訝本宮突然之間的這個想法。其實在衛國和雪國開戰的時候,我就已經有種感覺,衛
國這次保不住了。但是我不想做亡國之後,皇上不想做亡國之君,我更加不想我的兒子和女兒做亡國的太子和公主,所以才苦苦支撐。後來你又回來了,給了我和皇上很大的信息和決心。”
“直到韋如皋和韋如煌兩個人謀反,我才知道,其實衛國早就已經千瘡百孔,敗絮其中。衛國的內裏早就已經壞道,根本無法抵擋蒸蒸日上,實力雄厚的雪國大軍。”
“長風,我知道你忠義勇敢,但是僅憑你一個人的力量已經無法挽救衛國的危局。如果繼續下去,本宮賠上的不隻是衛國百姓,讓他們保守戰亂之苦,還有你。我不想你最後力有不逮,甚至不得善終。”
陸長風忙道:“皇後娘娘,從我從軍的那天起,便會料到有一天,我會馬革裹屍,皇後娘娘是怕我最後退縮嗎?”
“你是陸家唯一的血脈,本宮是不想皇上和我到了九泉之下,無法跟你們陸家的先祖交代。”韋後表情凝重,聲音懇切。
“皇後娘娘。”陸長風被韋後的一番話說得感動起來,單膝下跪道,“微臣替陸家的先祖謝皇後娘娘的體恤。無論娘娘的旨意如何,微臣都會遵從,即使粉身碎骨,也不會退縮。”
韋後欣慰道,“你的忠心,本宮知曉。但本宮心意已定。你依本宮旨意去寫一份降書,衛國願意投降雪國,但是有一個條件,本宮和皇上要見長樂公主一麵。隻有在本宮和皇上見到她之後,衛國才會投降,否則,我衛國一定血戰到底。”
陸長風微覺奇怪,衛國是否投降和未央有何關係。但他仍沉聲答道:“臣遵旨。”
韋後向陸長風吩咐完,又交代醫女伺候照看朝陽,才來到蕭衛霆的寢宮。蕭衛霆已經陷入了昏迷了狀態,數名太醫守在床邊,卻仍然不能讓他清醒過來。
“你們都下去吧。”韋後揮揮手,讓太醫們都下去,高楚也隨著退了出去。
韋後在床邊坐下來,握住蕭衛霆的手道,“皇上,臣妾給雪國下了降書,表示我們願意歸順雪國,但是要在見到長樂公主之後。我知道你一定很想未央,所以你一定要撐住,撐到未央到衛國來。”
陸長風的降書很快就由莫聰送到了已經在欽州五十裏外紮營的盧元慶和肖勁的手中。
盧元慶在看到降書後,立刻派人加急送往瑞都。
“皇上,盧元慶都說了些什麽。”李雲瑾見李雲昊看著加急軍報,卻半晌不說話,不由著急地問道。
李雲昊的眉微蹙,“順安帝要見怡妃。”
“順安帝要見怡妃。”李雲瑾不解地說一句,“會不會著其中有什麽陰謀。盧元慶的軍隊已經逼近欽州,衛國突然提出要見怡妃,六哥,我覺得甚是蹊蹺。”
穆琛問,“皇上,您打算讓他們見麵嗎?”
李雲昊沉吟下道,“雲瑾,這次朝中的事務又要辛苦你了。”
秦楓和穆琛兩人都震驚地看向李雲昊,皇上真的要帶怡妃去衛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