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公子!”剛說出幾個字,臉已經紅了。
陸長風微覺奇怪,但他知道小玲已經許配了人家的事情,再過幾天,她就要嫁人了。所以關於她的奇怪表情,他便沒有放在心上。
鼓足了勇氣,小玲突然道:“陸公子,我喜歡你。”說得快又著急。
陸長風一怔,“小玲,你……”
小玲吞了吞口水道:“陸公子,從你來到我們村,住到我家的第一天起,我就喜歡你。可是你看上去那麽冰冷,我不敢告訴你。”
“可是我有喜歡的人。”陸長風在感情上不是個拖泥帶水的人,所以直截了當地拒絕道。
“可她不喜歡你啊!”激動之下,小玲脫口而出。
陸長風微歎了一口氣,“這個對我不重要,我隻要喜歡她,對她好就好了。”
“可是她已經老了。”她依然不死心。
陸長風剛才冷淡的目光突然變得淩厲起來,“她老嗎?即使她老了,你也比不上她的萬分之一。”
“你,你太過分了。”他不喜歡她就算了,可是居然說她還不如一個老太婆,她怎麽能夠接受。
哭著匆匆跑出去。未央抱著雪兒遠遠看到,歎息一聲,走過來,“你拒絕了她。”
陸長風瞪向未央,“未央,你可以不喜歡我,但是不要把我推給別人,我自己的妻子隻能我自己做主,別人沒有這個權利。”
“我不過是……”她好心辦了壞事嗎?
“你以後不要再亂點鴛鴦譜了。”陸長風直直打斷她。
雪兒似乎感知到了冷然的氣氛,在未央的懷裏吱吱兩聲。未央摸摸她的毛發,安慰道,“他可能生我的氣了。”
另一邊,青蓮派去監視未央的人,回來報告道:“稟小姐,蕭未央不知去向,小的追查了三天,依然什麽都沒有發現。”
青蓮轉過身,袖子微動,那個人被一陣氣流甩出去好遠,嘴角留下鮮血,但是爬起來,恭敬地跪在地上,“小的辦事不利,請小姐責罰。”
“喲,青蓮,你這是生哪門子的氣啊。”玉璣子慢條斯理地走過來道。
青蓮冷聲吩咐道,“再給你兩天的時間,如果你還找不到蕭未央,就不要回來了。”
那個人身子一顫,道,“是,小姐。”
玉璣子戲謔笑道:“青蓮,你是越來越有掌門的風範了啊!”
青蓮瞪他一眼,“我怎及師傅的萬分之一。”
兩人正說著話,有人進來稟報,“已經發現了蕭未央的行蹤。”
青蓮抬頭望向稟報的人,嘴角浮起笑,“很好。”
陸長風在海邊坐著,聽著一波一波海浪的聲音。這裏的海灘平坦,礁石甚少,很適合坐著看日出日落。
未央抱著雪國到他的身邊坐下,低聲道,“還在生我的氣。”
“我是在生我自己的氣。”陸長風自嘲笑道,“我明知道和你已經不再可能,卻還是不肯放手。我氣這樣的我,為什麽不能灑脫一點。”
“對不起,長風。我似乎一直都在傷害你。”未央內疚地道。
陸長風的
聲音輕飄,“誰是誰的緣,誰又是誰的劫,誰能說得清楚。或許這就是命運吧。”
“你看,太陽就要落山了,好美!我們難得有機會坐在一起,這樣安靜地看著日落。”
未央也歎道,“是很難得。我第一次到海邊,第一次領略到了日出日落原來可以這樣美麗,這些是你帶過我的,長風,謝謝你!”
陸長風深情地望著她,忽然有種希望,如果他們兩個人就在這個漁村,就在這裏,直到生老病死,是不是也不錯。
“你再休息兩天,我們便去尋找解藥或者治療的方法。”
未央微笑,“凡事不可強求。幽蓮一夥兒手段毒辣,而且形式隱秘,找她們就已經很不容易了,何況是拿到解藥。我已經不抱什麽希望,順其自然就好。”
“不管這樣,總是要試一試。”陸長風笑道,“雖然你老了的樣子,還不錯,可是你畢竟隻有二十歲,是真應該享受青春的時候。”
“都一樣,心都老了,容顏老不老又有什麽關係。”未央輕輕地回答他一句,“我很喜歡這樣的感覺,如果我們一直這麽安靜地生活,我會很高興。”
她似乎已經想好,她願意和陸長風一起這樣,一直生活下去,直到死去。
陸長風伸手攬過她的肩,她沒有拒絕,輕輕靠在他的肩頭,“長風,不知為何,與你一起,總是很安心。”
“或許這就是你無法對我動心的原因了。我帶給你的溫暖,是兄長的溫暖,不是愛人的溫暖。”陸長風低低道。
未央閉上眼睛,輕聲細語,“長風,謝謝你對我一直這麽好。”
陸長風哽咽下,眼睛望向漸漸下沉的太陽。
像小時候一樣,他將她背在背上,兩個人走在夕陽下。悄悄跟蹤他們兩個的小玲,不知不覺流下淚水,對自己自言自語道,“陸公子!”
她已然明了,未央和陸長風中間的感情是沒有人可以分開的。
“陸公子!”小玲再次站在陸長風的麵前時,心裏是平靜的。
陸長風看向她,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
小玲道,“陸公子,我收回上次的話。我知道你喜歡的人不是我,我祝福你和未央姐幸福。你是個好人,即使未央姐姐變成那樣,你還是那麽喜歡她,我很羨慕未央姐姐。祝福你們。”
“小玲,謝謝你!”陸長風沉聲道,“你是個好女孩,也會找到自己的幸福的。”
小玲微微頷首之後,轉身離開。
雪國皇宮。
魏海在朱秀敏的耳邊小聲道,“商清已經悄悄離開皇宮多時。原來蘭心公主早就已經離宮,現在宮裏的公主是綠珠假扮的。”
朱秀敏的眉一凝,“你說什麽!”
魏海又道,“其實皇上根本上就沒有去名山祭天,去名山的是皇上派出的暗衛假扮的。他實際上帶上了怡妃去找鬼穀子兵書的傳人了。”
“難道鬼穀子兵書的傳人是真的?不是隻是一個說法嗎?”朱秀敏一怔之後道。
李雲弘答道:“我也正在派人尋找鬼穀子傳人的下落。聽說隻要有了這本兵書,便可收複天
下。隻是不知道,那本書真的有這麽大的威力。”
“弘兒,你別小看了這本書。鬼穀子就是當年和雪兒先祖一起打天下的人,在幫助雪國的太祖皇帝安邦定國之後,他便隱退,著書立說,也就是後來江湖上傳言的鬼穀子兵書。”朱秀敏道。
“我得到消息,說是將這本書和他的平生所學都傳給了一個叫做白齊的人。但是白齊此人從來沒有在江湖上露過麵,不知道這個人是不是真實存在的,還是一個傳言。”
“不急,我們可以靜觀其變,坐收漁人之利,隻要李雲昊找到了那本書,我們搶過來便是了。”
李雲弘笑道,“還是母親好計策。”
“端王正在幹些什麽!”這個端王,表麵上與世無爭,可是她才不相信,他真的是個與世無爭的人。就從他將自己管轄的三個郡治理得有聲有色的樣子,就知道他絕對不是仰人鼻息的池中之物。
魏海笑,“端王在瑞都可是忙得很哪,四處遊玩,半刻都不肯在驛館呆著。”
“小心看著。他可不像我們看到的這麽簡單。”朱秀敏提醒道。
朱敬之問:“姐姐,皇上出宮,這是多麽好的機會,難道我們不做點什麽嗎?”
朱敬和心領神會道,“你的意思是……”
“既然皇上微服,遇到點難事不也是情理之中事情嗎,姐姐,你說呢。”朱敬之看向朱秀敏。
朱秀敏略微思索了下道:“既然,如此,就給他製造點麻煩。”
朱敬之冷冷一笑,“明白,姐姐。”
端王又問,“那個綠珠?”
朱秀敏的手微抬,“以李雲昊的聰明,不可能不知道蘭心將綠珠給換了,說不定,一切都是李雲昊安排的。現在還沒有到和皇上翻臉的地步,所以,對於他的事情,我們不要在表麵上揭穿。”
“那商清呢?”
朱秀敏詭異一笑,“商清這是自取其辱。皇上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辦,她卻去攪和,隻會讓皇上更加討厭她。”
“不過李雲昊越是討厭她,對我們越有利。女人的仇恨心一旦被挖掘出來,就會有排山倒海的力量。我已經能夠感覺到,商清的這種力量正在積聚。”
朱敬之,朱敬和和寧王都互望一眼,女人心,海底針,向來難測,就比如他們身邊這個最尊貴的女人,即使和她在一起這麽年,他們也始終想不到她在想起什麽。
漁村,半夜。未央翻來覆去,眉頭緊蹙。
青蓮麵目猙獰,見人就殺,滿地的鮮血,“啊!”她驚叫著,猛然從**坐起來,睡在外間的陸長風,聽見她恐懼的叫喊,立刻踹門進來。
“未央,未央!”他輕聲喊道。
仿佛是有一股力量將她從夢境中將她給拽了出來。
“長風!”她一把抱住陸長風,“我夢到青蓮又來殺人了。長風,我們走吧,我不想連累其他的人。”
“明天,明天我們和村長他們告個別就走。”
“好,都聽你的。”未央抱住他時,身子微微顫抖。
“沒事,有我在呢。”他輕拍著她的背,哄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