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知道自己目前的處境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她隻要忍下自己惱怒的衝動,對著女獄卒道:“你好,大姐,能不能給碗水喝,綠珠她渴得難受。”
“喝水,不是剛剛喝過水了嗎?怎麽又要喝水,大半夜的,我倒哪裏給你弄水去。”女獄卒沒好氣地罵道。
未央求著她,“大姐,你好人一定會好報的,以後等我出去,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女獄卒冷笑一聲,“出去?你還想著出去啊,告訴你,不管你曾經是誰,隻要進到這個地方來,就沒有人能夠活著離開,除非你死了,否則休想出的去。”
“難道你沒有發現,太後對我的態度和以前不一樣了嗎?之前我的牢房裏的全部是濕漉漉的草,根本就沒有辦法睡人,但是現在你看到沒有,我的牢房裏麵全部都是幹草,而且還多了一盞油燈,這就證明太後並沒有想要殺我,說不定很快就會放了我的。你現在給我一碗水,我以後會給你一箱子金子。”
女獄卒上下將她打量了一下,嘿嘿冷笑了幾聲,輕蔑地走開了。
未央沒有辦法,隻好作罷,“對不起綠珠,我連給你一碗水都討不來。”未央難過地說道。
迷迷糊糊地,她靠著綠珠睡了過去。突然之間一個黑影慢慢地靠近她,那個黑影的手上拿著一條麻繩,但是熟睡中的未央和綠珠都沒有發現。
未央直到猛然感覺到自己的喉嚨被勒住的時候,才陡然清醒過來。她一把抓住正勒她脖子的那個人的手,想要將她的手掰開,但是卻始終都用不上勁,並且,自己的氣息越來越不勻稱,手腳也越來越無力。
就在這個時候,勒住她脖子的那個人的手突然鬆了。她很想知道是怎麽回事,但是眼睛已經無力地閉上了。
深夜,素竹快速將發生的事情稟告給了朱秀敏,朱秀敏一怔,“沒想到皇後居然這麽大的膽子。”
“太後,皇後娘娘到底為什麽要殺怡妃的原因,我們至今都沒有弄清楚,這是非常危險的事情。怡妃對我們而言,等到沒有了利用價值之後,隨便皇後處置,但是如果我們一直都不清楚皇後背後的事情,這件事非常危險的。”
朱秀敏讚同地點點頭道:“你說得沒錯。皇後肯定是有什麽秘密沒有告訴我們,但是怎麽樣才能從皇後的身邊找到突破口呢。”
“秋蟬!”素竹直接道,“秋蟬是皇後身邊的心腹,皇後的很多事情都是經過她的手和嘴,隻要從秋蟬的身上打開了突破口,我們就一定能知道皇後的秘密。”
朱秀敏歎一聲,“難啊!秋蟬從十歲開始就在皇後的身邊伺候,兩個人的感情可是超越了一邊的主仆感情啊。”
“可是除了秋蟬,還能有誰知道皇後的那麽多秘密呢?皇後隱藏了這麽久,肯定是一個心思特別細膩的人,一般的人恐怕是很難知道她的那些事情的。”素竹回道。
朱秀敏疲倦道,“這件事情,我們以後再議吧。你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監視皇後的一舉一動,然後保住怡妃
的性命,至少在我知道怡妃口中的秘密之前,不能夠讓怡妃死了。”
素竹恭敬道,“是。”
朱秀敏重新躺下來,感覺頭有些痛,本來是睡意很濃的,可是又怎麽都睡不著,腦海中一直都盤旋著皇後身邊的人和事,她的所有都從她的腦海中劃過,可惜的是,還是沒有半點線索。
直到快要到天亮的時候,她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而安蓉慧那邊也沒有閑著,她同樣也得到了怡妃刺殺沒有成功的消息。桌上的杯子一下子被掃到了地上,她對著秋蟬怒斥道:“你是怎麽辦事的,這麽點小事都讓你給辦砸了。”
秋蟬趕緊跪下來謝罪,“是奴婢大意了,奴婢沒有想到會中途有人阻止我們的行動。”
“德妃,是德妃那個賤人。她那日去太後的宮中,不僅是請求去見見怡妃,而是去告訴太後,我的行動。要不然太後怎麽會知道我會出手,她正是從德妃那裏得到了消息,然後才會有所防範的。”
“難道德妃知道了什麽嗎?”秋蟬一驚問道。
安蓉慧的眉頭緊緊地蹙在一起,“德妃?”想了會兒,又搖搖頭道:“應該不可能!說不定,她隻是怕到時候皇上怪罪,但是我這邊,她又不敢說不,所以才有了找太後一說,她有可能是自己自保而出的下策。”
“如果是這樣的話,對我們的行動是沒有影響的。娘娘,奴婢還會策劃下一次的行動的。”秋蟬再次請命道。
安蓉慧的手輕抬,“既然太後已經知道了,我們自然不能和太後對著幹。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了,所有對怡妃不利的行動立刻終止。”
“可是娘娘,怡妃娘娘想要和太後做交易,她可是知道端王的秘密的人,如果她將端王的事情說出來,那麽以後太後說不定會針對端王呢!”秋蟬急道,她要殺怡妃,不僅是為了安蓉慧著想,同時也是為了端王著想。
安蓉慧淡淡打量了秋蟬片刻,秋蟬的心中那一震,問道:“娘娘,奴婢的話有什麽不妥嗎?”
“沒有,你的話很有道理。但是現在已經錯過了最好的時機,再繼續行動的話,隻會和太後發生衝突。而現在,我們還沒有到和太後發生衝突的時候。”安蓉慧淡淡道,“你倒是對端王的事情很上心嗎?”
“沒,沒有!”秋蟬有些語無倫次地答道,“奴婢隻是為了娘娘著想,娘娘擔心什麽,奴婢就擔心什麽!”
安蓉慧笑一笑,“即使你擔心端王也沒有什麽,他同樣也是你的主子。”
秋蟬忙道:“奴婢的主子隻有一個,就是娘娘。”
“你不用緊張,我又沒有別的意思,你害怕什麽啊!”安蓉慧道,“我肯定是會和雲麟在一起的,到時候,你不也就是他的奴婢了嗎?都是一樣的。”
秋蟬咬著唇,不吱聲。
安蓉慧似自言自語道,“看來,明天,我得去祺祥宮走一趟了。”
第二天,天剛亮的時候,安蓉慧就前往祺祥宮給朱秀敏請安。素竹
道,“太後娘娘還在熟睡中,皇後娘娘或者先坐一會兒,或者先回去,等到太後醒過來了,奴婢會將皇後來過的事情告訴給太後的。”
安蓉慧笑道:“反正,我也沒有什麽事情,就等一會兒也無妨。”
“是。”素竹恭敬地道。
安蓉慧一邊喝著早茶一邊道,“素竹,怡妃已經關了一天了吧。還有兩天,是嗎?”說完,她抬頭看向素竹。
素竹恭敬道,“奴婢隻是負責傳話和辦事,其他的,奴婢沒有資格過問。”
“好。果然是一個懂分寸的奴才。你下去吧,本宮自己坐一會兒。”安蓉慧淡笑著道。
素竹行了個禮之後,走出去。
大約過了一個多時辰之後,朱秀敏才起床,而安蓉慧一直都在等著她,仿佛是很有耐心的樣子。
朱秀敏沒事人的笑道,“聽素竹說,你一大早就來了。請個安嗎,人到心到就可以了,還守著幹什麽呢!”
安蓉慧忙站起身道:“做晚輩的,孝敬長輩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不過就是早點起來,等一等,不礙事的。”
朱秀敏的手往下壓一壓,“你坐,坐!”
安蓉慧淡笑著道,“聽說昨天牢房裏麵出現了陌生人,想要去怡妃的性命。”
“素竹,有這個事情嗎?昨天哀家的頭有些痛,所以很早就睡了,倒是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怡妃竟然還能引來刺客,真是奇事啊!”
安蓉慧道:“都是我的錯,沒有將牢房的安全保衛給做好,以後我絕對不會讓這樣事情發生,請太後放心。”
“我沒有什麽不放心的,你做事情仔細,我相信你。”朱秀答道。
雖然兩個人都沒有將事情挑明了說,但是兩個人的意見已然達成了一致。
依瀾辦完了差事,剛回到了自己的住處,就有小丫頭在她的耳邊道,“姑姑,宮中最近出大事了。”
“大事?”依瀾的心中一凜,“出什麽大事了?”她回來的時候,看到宮中的一切都是平靜的啊,沒有感覺到是除了什麽事情的感覺,和平常是一樣。
小丫頭忙道,“怡妃娘娘害死了元妃娘娘的孩子,然後就被關起來了,還挨了打呢!”
依瀾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什麽,怡妃害死了元妃的孩子,這個,這個怎麽可能呢?怡妃不是那樣的人才對啊!”她和怡妃的接觸並不是特別多,但是就她的印象而言,怡妃不是那樣的人,絕對不對。她的琴音清澈婉轉,幹淨,能夠彈出這麽清靈琴音的人,怎麽會是一個害死一個無辜生命的人呢。
“你將所有的事情都全部說一遍,越詳細越好!”依瀾焦急地說道。
小丫頭忙道:“太後本來是設宴讓娘娘們過來小聚一下,席間有娘娘提議說怡妃娘娘的廚藝好,太後和皇後就讓娘娘給大家做一道菜嚐嚐。大家吃的時候都是好好的,但是後來半夜元妃娘娘就小產了,太後和皇後還有其他的娘娘們都說是因為吃了娘娘的菜才變成這樣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