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躺在榻上,李雲昊半跪在一邊,手上還捧著藥碗,在他身邊同時跪著的還有李雲瑾。皇上將碗中的藥喝了之後,讓眾人都退下。

“昊兒,瑾兒,朕恐怕是不行了。”,皇上對著自己最心愛的兩個兒子說道。

李雲昊忙答道,“父皇,您不要這樣說,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明天,我們就啟程回去了。宮中有很多好的大夫,他們一定會治好您的病的。”

哪知皇上卻搖搖頭,“最好的大夫已經帶在身邊了,朕的病情,朕清楚。”,說著,他看著李雲瑾又說道,“瑾兒,你一直與你皇兄交好,以後你要多幫襯他。”

李雲瑾忙點頭,“兒臣記住了。”

“你先出去吧。我還有些事情要跟你皇兄交待。”,皇上的樣子看上去已經很疲累,但仍打起精神說道。

“兒臣告退。”,李雲瑾退了出來,隨後到四處查看。

大帳裏,皇上強撐著坐直身子,說道,“皇兒,你天資聰穎,有治國之才。但朕還是有幾句話要囑咐你。”

“兒臣謹聽父皇教誨。”

“其一,朝廷之間的勢力平衡不可打破。你雖沉穩,但畢竟隻有二十一歲,年少氣盛,當忍的時候要忍。其二,愛民如子。百姓是國之根本,切不可因為你是一國之君,就視民如草芥。”

皇上的話句句聽起來,都像是臨終遺言。李雲昊伏地磕頭,“父皇春秋正盛,說這些早了些。”

皇上虛弱地笑起來,“你這孩子!”

李雲瑾在查看營帳時,走到未央的帳前,問侍衛道,“衛國公主可有鬧著要出來?”

侍衛恭敬答道,“沒有。衛國公主自從進去帳中,一直在裏麵,沒有出來過。”

李雲瑾有些奇怪,“一直沒有出來?”

侍衛再次恭敬答道,“一直都沒有出來。”

“也沒有鬧?”

“沒有。”

李雲瑾唇角染笑,“這個公主……有點意思!”,說完,又去別處查看。

另一帳

中的朱敬之和朱敬和正在秘密商議。

“大哥,皇上似有病入膏肓的樣子,我們不如……”,朱敬之說的時候,還做了個動作。

朱敬和警覺地說道,“聲音小點,當心隔牆有耳。”

朱敬之不以為然地答道,“我早已安排了人放哨,沒事。”

朱敬和這才放心地說道,“皇上突然要禦駕親征,而且要帶上太子,我就開始懷疑。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一個局,他不過是為了讓太子有戰功,有威信,順便還能奪掉我的兵權。”

朱敬之恨恨道,“姐姐不是說這藥是慢性藥,兩三個月就能奏效,怎麽那老皇帝還不死。要不是這次出戰,我也不會少了條手臂。”

朱敬和也很痛恨,皇帝到了現在還不死,他們也不能有什麽動作。隻要他們一動,便是謀反,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而且,他們的親兵大多在城中,並沒有隨他們而來,這次來的,全都是皇上的親兵。他想要中途幹點什麽也不好下手。

突然之間,他想到了一個很好的點子,便對朱敬之說道,“我們何不派一個刺客,扮成衛國刺客,那樣,就能兩全其美了。”

“大哥好主意!”,朱敬之讚歎道。兩人又議定一會兒,方才散去各自準備。

半夜,大帳裏悄無聲息,皇上睡得很沉,旁邊有一個太監正打著盹兒。這時一個太監模樣的人腳步很輕地走進來,他一步步靠近皇上的睡榻,藏在袖中的短匕首一點一點地露了出來。

打盹的太監朦朦朧朧地好像要睜開眼睛,他毫不猶豫地上前,在他還未明白是怎麽回事的時候,及時捂住了他的嘴,並擰斷了他的脖子。

皇上依舊沒有動靜,他舉起匕首,直接朝皇上的致命要害捅去。匕首在接觸到皇上衣服的那一刻,一支飛鏢射中了他的後腦,他直直往後倒了下去。

李雲瑾立刻衝上前,到死者的身上尋找線索,他在死者的內衣口袋裏找到了一塊腰牌,上前寫著“衛”字。

李雲昊為了不驚動聖駕,立刻讓人悄悄將屍體都處理了

,又派了另外一個太監陪著,並吩咐道,“立刻請兩位朱將軍到太子營帳見我。”

領命的人自去通知朱敬之和朱敬和。

李雲瑾疑惑說道,“難道真的是衛國的刺客。他們這麽做是想再次挑起戰爭嗎?衛國皇帝雖然無大才,但並不是一個糊塗皇帝。”

李雲昊冷笑道,“有人比衛國的皇帝更希望咱們的父皇歸天。”

李雲瑾倏然明白,也冷笑道,“我看他們的算盤要落空了。”

以免再生事端,李雲昊留下李雲瑾陪著皇帝,自己到太子營帳中去見朱氏兄弟。

“不知太子殿下深夜找我們來有何事?”,朱敬和還是一貫的和氣。似乎他並不知道剛才在大帳裏都發生了什麽事情。

李雲昊淡淡笑道,“深夜麻煩舅舅也是因為臨時出了什麽狀況。”

“難道是皇上……”,朱敬之趕緊問道。

李雲昊忙說,“不是父皇。小舅舅不要擔心,父皇很好。今天晚上,有刺客要行刺父皇,但是人已經伏誅。”

朱敬和緊張問,“皇上有沒有被嚇到。”

“沒有。”,李雲昊答,“深夜請兩位舅舅來,是想請兩位舅舅合力護駕。兩位舅舅足智多謀,對皇上忠心耿耿,有你們隨時保護父皇,刺客一定不會再有可乘之機。”

朱敬之暗裏思量,派去的是死士,不可能泄露半句。而李雲昊不可能沒有發現那塊腰牌,而他卻不動聲色。

“臣當竭盡全力為殿下分憂。”,朱敬和坦然說道。

“好。有舅舅這句話,父皇一定能平安回朝。夜深了,兩位舅舅早點回去休息吧。”,李雲昊淡淡笑著說道。

“是。”,朱氏兄弟應一聲之後退出帳外。

外麵仍有巡邏的士兵來回走動,鎧甲摩擦的聲音在夜間發出微響。他來到未央的帳外,兩個打盹的士兵立刻清醒過來,正要請安,他一擺手,讓他們不要出聲。人也沒有進去,隻是在帳外站了片刻的工夫,人又立刻走了。兩個士兵不解,但又不敢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