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第幾日的清晨,巧柔走進如風的房間,卻不見人影,輕皺了眉頭,他去哪裏了。轉身走出房間,裙衫劃出絕美的弧度,女子的長發輕輕的用竹釵簡單的綰起,幾縷發絲輕垂耳邊隨風飄**,當如風提著手中的野味,就看見如此的美景,女子在陽光下輕笑,提手輕撫發絲,白皙的皮膚吹彈可破,素白的雙手纖細修長。
巧柔看著如風炙熱的目光,不禁羞紅了臉,轉過頭去,輕輕地問,“你去了哪裏?”天仙若在此,也會自愧不如。
如風低下頭壓住心中湧起的欲望,抬起頭眼神清明,笑著說,“我去找吃的了,順便看看有沒有路可以出去。”
在懸崖底的這幾日也不知邱子琪他們有沒有怎麽樣,他在外麵轉了幾圈已然和昨日看到的一樣,懸崖峭壁無處可上,若是他可以勉強用輕功飛上去,但是巧柔一介弱女子,又不會武功,自己的功力又不能帶著她上去,隻能走到一半,這樣隻能從水路出去了。
巧柔看著他說,“可有路上去?”這幾日也不知少天他們如何了,這麽多日過去說不定他們早就放棄搜捕了,若不是那懸崖下密集的藤蔓接住了他們,說不定他們真的會喪命於此。
如風上前摟著她撫慰地說,“莫要擔心,必然有路可以出去。”知她擔憂懸崖外的人,目光觸及竹樓後的墓碑,不禁又說道,“別忘了,昨夜的墓碑還未查清楚呢。”
巧柔感受著他溫暖的懷抱,心跳聲卻與她的脈搏是同一頻率的,輕輕說道,“我知道,隻是早上還未找到阿滿,她就已經出去采藥了。”她打心底不希望阿滿這個純良的孩子,牽扯進那些實權者所謂江山的糾葛。
如風輕輕撫摸著她的青絲,“無事,等她回來再問也不遲。”
巧柔卻想起一件事,抬起頭看著如風,“如風,你覺得我的臉有沒有哪裏不對?”
如風聞言停下頭看著女子白皙的肌膚,手輕輕撫摸著嬌嫩的皮膚,輕輕說,“沒有,反而比以前更白了。”那時的巧柔就已經很白皙了,常常隻是化了
淡妝就出門了。
巧柔摸著他放在她臉頰的手,說道,“那日我背你回竹樓的時候,臉頰被樹枝劃傷,今日卻一絲痕跡沒留下,阿滿的醫術恐怕天下無人能及了。”想著那日臉上的傷痕,卻不怕它留下,因為她本就不太在乎這身皮囊,隻是怕如風醒來時會在乎,沒想到這麽快就好了。
如風聽完後又仔細的看了一下她的臉,還是沒發現任何傷疤,“阿滿的醫術的確很高,我的傷口這幾日也好的差不多了,功力也恢複了七八成。”這阿滿若是生活在外麵的世界,必是曠世神醫。“
如風與巧柔一同走回女子的房間,這間房間原是阿滿所住的房間,擺設很簡單,唯一的不同就是一幅畫,如風拿起那幅畫,“這畫的手筆很沉穩,有種天下盡握在手中的感覺。”巧柔也低頭去看,“我用流年亂浮生,換得一生翠竹仙。若真能一世幸福,誰又願顛沛流離。”這詩不合這畫,詩句中到處都是怨恨,特別是後兩句,而畫中的老翁與孩童,卻逍遙無憂,周圍的翠竹隨風而擺,生活自是愜意無比。
女子見男子久久不說話,遂抬頭看著他,“如風,你怎麽了?”
男子放下畫,輕輕地說,“還記得王大人麽?”巧柔一愣,說道,“自是記得的。”
如風撫摸著陳舊的畫,“我從他那裏拿走了一幅畫,曾是母親最珍視的畫。”
巧柔看著他,想起曾經母親也畫過一幅春梅圖給她,但是年幼時不慎弄丟,也曾哀求過母親再畫一副送與她,但是不知為何從此母親就再也未曾畫過畫,那時她才明白,有些東西沒了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男子突然抱著女子說,“巧柔,你知今日是何日麽?”不知為何巧柔看著他如墨的眸子,發現了他眼中的點點喜悅,疑惑的問,“今日是何日?”
他額頭抵著她的額頭,笑著說,“今日是我生辰。”
巧柔驚訝地看著他,“今日是你生辰?你怎不早說?好讓我有所準備,這懸崖下也沒什麽用的。”看著女子懊惱而責怪的眼神,他輕笑
,在她耳邊輕輕說道,“無事,有你便夠了。”母親去世後,就再也沒過過生辰,那個所謂的父親,每到生辰都會送很多東西,幼時的他不明白,這是一種榮耀也是一種潛在的威脅。
女子笑了,聽到他如此說心中自是高興的,卻還是想要幫他過一個特別的生辰,於是便說,“今日你就待在房中不準出去,聽到了麽?”
如風不難猜到她要親自下廚,上次她下廚的慘狀還曆曆在目,他怎舍得她再去受苦,便說,“不要去動刀。”
巧柔紅了臉,知他想到那次失敗的下廚了,“你不要老是記得那個!總之你待在房中就是了!”
轉身就離開了房間,留下如風無奈的笑看她離開的背影,他覺得還是等阿滿回來,問問她有沒有治拉肚子的藥吧。
巧柔看著廚房中的野兔及其他的野味,又看了看刀具與油鹽醬醋茶,才發現自己無從下手,轉眼就看到窗外的青翠的竹林,心中不知在想著什麽。
門外是放藥簍的聲音,她知是阿滿回來了,便轉身對阿滿說,“阿滿,你隨我來。”
兩人走進竹林的深處,阿滿疑惑地看著她比劃著每一顆竹子的大小。巧柔看著她笑說,“今日是如風的生辰,我們要做一桌好吃的,你明白麽?”阿滿搖了搖頭,她不懂什麽是生辰,爺爺和她就從未過過,隻是每年都會向著東方鞠三躬。
巧柔看著她搖頭,問道,“莫不是你沒過過生辰?”阿滿點點頭。
女子溫柔的摸著她的頭,“無事,今日你就同如風一起過如何?”
阿滿快樂的點點頭,過生辰可以吃到好吃的,這便是好的。
巧柔低下頭在她的耳邊細語,阿滿聽罷就點點頭,一同低頭看著地麵的竹子。
女子看著少女俯身尋找的身影,真不希望她與金柯有任何關係,隻是一個農家普通啞女。就在她轉頭的一瞬間,她看到了一顆翠竹,挺拔卻又纖細,竹身通體翠綠無任何雜色也無任何分支,巧柔看著這竹子半日,一抹笑意爬上她的臉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