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馬車中,車外從寂靜到人聲鼎沸,軒梅的麵上是依舊淡然,隻是她的心中早已慌亂不已。

馬車突然停了,馬夫回頭說,“少主,前麵就是乾元門了。馬車過不去了。”

如風點點頭,拉著軒梅下車了,“軒梅,你帶上麵紗,免得別人認出你。”將白色的麵紗遮住她,留下的雙眼如秋水剪瞳。如風轉頭不看她的雙眼,怕自己突然後悔帶她出來了。

軒梅自是明白,隻是看著眼前的人山人海犯愁了,“這麽多人,我們如何過得去?”

如風輕輕的摟著她,笑言,“當然是飛過去。”說完便運氣,摟著她幾個輕點房屋,便站在了城樓的頂端。錦都是繁華之都,站在城樓之上能眺望整個都城,遠處的皇城紅的如同四月驕陽,酒樓店家遍布全城,河道穿梭在繁華的都城中,街頭的小販不斷的叫賣,茶樓的窗口也都坐滿了看熱鬧的茶客。

軒梅覺得身子一輕,看著腳下熙攘的人頭,轉眼自己便在城樓之上,“如風,我們不會被發現麽?”身邊的人卻是一顫,這是她第一次如此叫他,雖是第一次叫卻是如此的順口,很久前她也是這般的叫自己,“不會。我都安排好了。”輕輕的摟著她,免得她掉下城樓。

城樓下,是萬千鐵騎,黑衣的少年在肅殺中,也能保留溫和的麵容。身邊的白衣女子,長發高高束起,在背後隨風飄揚,“那白衣女子就

是風如月了吧。”錦都唯一的女將,金柯人稱她為鬼麵將軍。

如風點點頭,“風如月身為暗衛統領,本該在皇帝身邊,這次卻主動提出出征。如果我沒有記錯,她已經三年未曾管過軍事了。”摟著她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你為何會知道她?”

軒梅的眼中隻有黑衣的他,第一次看到他穿黑衣,卻也是如此溫潤儒雅,“因為爹爹時常會和李將軍在府上閑聊,我無意中聽到的。”如風看著她的眼神,便知她的心並不在他的身上,心中不覺疼痛。

城樓下的少天看著身邊的女子,“風統領其實這次你不必和我一同前來的。”

女子淡笑,“你的父親李將軍,於我有大恩,我無論如何也要保你平安的。”女子淡笑的麵容,讓他想起了她,當日在梅樹下她也是這般對他微笑的。

他抬頭看著城樓,猛然停住了,鵝黃的女子,麵紗隨著風沉沉浮浮。身邊的白衣男子,麵容俊雅,眼神淡然,似是有不屑卻又不得不這麽做。

軒梅沒想到少天會突然抬頭,就這樣看著他,她不能說話,不能做任何動作。愛不能言,情已無聲,淚卻濕了雙眼流滿心間。

少天遲遲不回頭,風如月也抬頭看向了城樓,瞬間勒馬停住,“上官如風。”皇帝日夜都在念叨的人,居然就在此。

如風自然也注意到了他們的相望,看著她落淚,冷聲說道,

“你若再哭,我就立刻帶你離開這裏。”軒梅立刻擦幹了眼淚,看著少天漸漸走向他的戰場。

少天低下頭,嘴邊不可聞的歎息,突然不想她被人發現,便轉頭與如月說,“風統領,水軍應該已經由護城河到黎河,在珠江吧?”少年遲遲得不到回答,遂回頭看向女子,麵容還是堅毅的,隻是眼神很悲傷,如同化不開的幽藍。少天又叫了一聲,難道她認識城樓上的男子,“風統領?”風如月回頭之後就看到少天一瞬不瞬的看著自己,“怎麽了?”少天搖搖頭,“沒什麽。風統領,是否遇見了故人?”女子搖了搖頭,“沒有,我們走吧。”

城樓下是一男一女,城樓上同樣是一男一女,隻是心境各種不同。

如風看著她站在城樓上許久,直到再也看不到黑衣的少年,“軒梅,我們走吧。”

軒梅卻蹲下,坐在了城樓邊緣,“我們坐會兒吧。如風,可以告訴我你的一切麽?”她知道他不會是普通人,他做的一切都是有理由的。她同樣也知道她和少天沒有開始,所有也沒有結束。

如風聞言,也坐在了她的身旁,“軒梅,你恨我麽?”

軒梅也陷入了沉思,她恨他麽?應該是恨的吧。但是沒有他,她同樣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情。隻是每次看到如風,都會感到莫名的熟悉,總會有很多影像從自己的腦海中閃過,夢中也總是夢到很多模糊的人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