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做的?”陸延庭衝進淩紹楠的辦公室,尹川都沒有來得及將他攔下。

淩紹楠還在打著電話,斜睨了一眼衝進來的陸延庭,對著電話說了聲:“好,那我就讓尹川約個時間,我們下次見麵好好談。嗯,再見。”

掛斷了電話,手機被他拋到了桌子上,頷首示意尹川可以出去了。

漫不經心的問,“你說的是哪件事情?”淩紹楠拿過桌子上的一本文件,開始看了起來。

陸延庭上前,一把扯過他手裏的文件,語調不善的說著:“哼,你不要給我裝傻,你知不知道你這麽做,不是在對付花彭澤,你是想要毀了笑笑。”

看到那些照片的時候,他心痛難忍,比每一次發病的時候還要難以忍受上千倍萬倍。

陸延庭腸子都悔青了,早就該知道淩紹楠從來都不是善類,他怎麽就真的放心將芮甜笑交到他手中去的呢。

他答應,原以為是看在自己的麵子上,原來根本就是一場早已計劃好的陰謀。

“噢!還是那件事啊。”淩紹楠像是煥然大悟的樣子,嘴角依舊掛著完美的微笑,那樣的笑容,陸延庭伸手想要將它撕碎才好。

“我隻是負責拍攝而已,要是他們不做那樣的事情,我也拍不到不是,還是你的笑笑自己意誌不堅定,怪得了誰?”他說的輕巧,將責任推得一幹二淨。

“不可能,花彭澤會碰誰我都相信,他不會無聊到去碰笑笑的,肯定是你做了什麽。”陸延庭忍耐的額上青筋暴突。淩紹楠冷眼瞧著,眸光中越加的幽暗起來。

“是,就是我做的,你想怎麽樣?”

稍作停頓,淩紹楠繼續說著:“還是好好的對馨鳶,其他的女人都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你難道忘記了,是花芮兩家將你們陸家逼上絕路的嗎?你要報複的是他們兩家人,難道芮甜笑就不是芮家人了?你自己搞搞清楚,要不是馨鳶那個時候哭著求我,你還不知道現在在哪裏了,做人不能夠沒有良心。”

淩紹楠手中拿著的萬寶龍鋼筆,戳在陸延庭的胸口處,他每一句的話都如此清晰的在陸延庭的耳邊響起,在提醒著他,血海深仇。

收回了手,他繼續說著:“其實你一開始表現的不在乎,我不會去找她麻煩,可是你為了這個女人竟然來求我,哼!我的寶貝妹妹,你都沒有如此寶貝過,你說我要不要毀了她?要怪就怪你自己,沒有你,她可能什麽事情都沒有,還在傻傻的等著你呢。”

淩紹楠諷刺的話,就像是一把把利劍,直戳他的心間。

頹敗的後退,退到了身後的椅子上,一屁股坐了下去,麵色蒼白如紙。

是他害了她!要不是他,她也不會跟著他私奔,就算在那個家過的不好,可也不至於經受如今的這些。

“好了,現在知道也不算晚,

隻要你好好的跟馨鳶過日子,不再想她,我自然不會去找她的麻煩,我也沒有那麽多美國時間去對付一個女人。”

淩紹楠起身,走到陸延庭的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的像是恩賜一般。

一個多月前

S城

街角邊一輛黑色的賓士車裏,一雙晶亮銳利的眸子,隱在暗處看著街邊的芮甜笑,他堅毅的眼中蒙上了一層哀傷,多想要上前將那個可人兒摟入懷中,可是他不可以。

淩紹楠搖晃著手中的高腳杯,琥珀色的白蘭地在他的搖晃下出現了夢幻般的色彩。

眼中帶著戲謔的看向一旁的男人,帶著幸災樂禍的微笑。

“真的是這個笑笑?你真舍得她在‘皇都’讓那些惡心的男人碰?”他狀似隨意的問著,實則說的都是陸延庭最深的痛楚。

陸延庭的視線被芮甜笑吸引的徹底,淩紹楠不甘被冷落,繼續說著讓他跳腳的話。

“要是你不要,那我就要上了。”

似真似假讓人分辨不清楚,他到底是在開玩笑,還是說真的。

終於陸延庭有了動作,轉身一把抓住淩紹楠的前襟。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淩紹楠從來都是如此桀驁不馴,不過他最大的樂趣就是看到陸延庭臉上會出現除了冰冷以外的其他神情。

伸手拂掉了陸延庭抓著他前襟的手,拍了拍有些褶皺的前襟,依舊是帶著嘲諷的望著陸延庭。

自從認識他以來,已經快兩年,那一張千年不變的冰山臉上,除了他醉酒後神誌不清的時候,清醒時,這是淩紹楠第一次見到陸延庭的哀傷,暴怒,不安。

“不要動她,什麽人都可以,求你不要碰她。”陸延庭雙手垂落,他失去了全部的力氣,滿身的驕傲所有的一切,在見到芮甜笑那一張小臉的時候已經全部的土崩瓦解。

兩年來不敢打聽任何關於芮甜笑的消息。他以為她在他離開後,會回去,回到皇城的那個家。

沒有想到的是,她一直都在這裏,是在傻傻的等著不知道會不會回來的他嗎?

陸延庭內心深處竟然是希望芮甜笑是在等著他的,可是,他有心疼的不希望是在等他,等一個沒有未來的期望。

紅了眼眶,第一次他低頭求人,就是在他最落魄,一無所有的時候,他都是在與淩紹楠談條件的,而此刻他是在求淩紹楠不要去碰芮甜笑。

他舍不得,舍不得芮甜笑與淩紹楠有任何的交集。

因為對於淩紹楠的為人,他太過了解,淩紹楠,是虎狼般的猛獸,最愛的就是獵物垂死掙紮時痛苦的眼神,他享受著捕獵的快感,所以不管是對女人還是男人,他從來都隻享受著征服時的快感,一旦得手,獵物絕不會有好下場,不是被隨意的丟棄,就是被用來作為商

品,為他所用,去獲得更多的利益。

“你他媽還是男人嗎?”這一回換成淩紹楠一把抓住了陸延庭的前襟,看到陸延庭紅了眼眶,淩紹楠簡直不敢相信,為了一個女人,有必要將自己弄成這副死樣子嗎?

“答不答應?”陸延庭還在要著他的保證。

“哼!”冷哼一聲,大力的放開了抓著陸延庭前襟的大掌,推動的力道極大,陸延庭被他推撞到了車門上。憤恨的“嗯”了一聲,他最終還是答應了陸延庭的要求。

“我答應你了,你也該知道,馨鳶她是認準了你的。不想這個女人受傷,你還是離她遠一些的好,最好是一輩子都不要見。”

淩紹楠警告著陸延庭,為了芮甜笑好,就隻有遠離她。因為他的妹妹淩馨鳶絕對不是好惹的角色。

陸延庭點頭,他又何嚐不明白這個道理,可是他還是要對淩紹楠說謝謝。

“謝謝!”

是淩紹楠的一個越洋電話,他才知道芮甜笑的窘迫,從美國趕回來,才見到了他永生難忘的這一張小臉,哪怕就隻是一眼,就隻是遠遠的看著也是好的。

“開車!”最最看不慣的就是陸延庭臉上那毫無骨氣的樣子。

淩紹楠後悔了,他不應該告訴陸延庭的,他還是喜歡看陸延庭如一隻狐狸般陰險的笑意,還有那一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也好過現在半死不活的窩囊樣。

車子啟動,陸延庭依舊舍不得的望著窗外的那個身影,日日夜夜都折磨著她的那個身影。

“滑”的一聲,車窗上的窗簾被淩紹楠拉上。

“再看眼珠子掉下去了。”淩紹楠像是個耍著小心眼的孩子般,年齡與陸延庭相似,狠辣的時候叫人心驚膽顫,可有時卻會流露出孩子的一麵,絕對是一個矛盾的結合體。

陸延庭依依不舍的收回了視線。

“幫我給她安排一個好些的學校和工作,這隻有你做,你知道馨鳶的。”陸延庭已經又恢複了他的那一張千年冰山臉,不是在乞求也不是在與陸延庭商量,而是要求他幫助芮甜笑。

他知道自己不能夠出手,淩馨鳶對於他的愛已經近乎瘋狂,不管陸延庭對於哪一個女人幫助,她一定會第一時間知道,然後就是那個女人的毀滅。

所以就像淩紹楠說的,想要保護好芮甜笑,就隻有他離得她遠遠的。再說即使是陸延庭什麽都不要的想與芮甜笑在一起,他們都是不可能有未來的。

與其之後讓芮甜笑傷心,還不如就現在永遠不想見。

淩紹楠當真是不明白陸延庭怎麽會為了一個女人變化這麽多,之前不明白淩馨鳶怎麽可能如此愛陸延庭,現在他更是不能夠明白陸延庭怎麽會愛芮甜笑到如此地步。

“你們都有病!”他這般說,陸延庭知道,他已經答應了幫芮甜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