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狼狽逃竄

劇痛,身體仿佛已經不是自己的。尤其是背上和腿上兩處,背上的劇痛差點讓趙立無法呼吸,而左腿已經麻木到無法感覺到,仿佛斷了一般。趙立強忍著痛楚沒有讓自己昏迷,努力的開始調動基礎健體術。

一個周天下來,感覺好很多,左腿也似乎回到了自己身上。胸背處的傷痛,遇上基礎健體術,簡直就是遇上克星,疼痛緩解了大半,隻有一點點的氣悶。不過,稍稍的咳嗽了一下,還是感覺嗓子眼有些發腥,一股腥臭的**就衝到了喉嚨。趙立沒敢讓這口血吐出來,強行咽了下去。

這時候才有機會看自己身上到底受了什麽樣的傷勢。不過,還沒等趙立仔細觀察,桑德斯的聲音就已經傳過來:“通訊器,他們的通訊器上有定位裝置!”語聲急促,十分著急的樣子,而且聲音中還有一點難過,聽起來他的感覺也不那麽好受。

趙立一個激靈,隨手摘下通訊器,捏成了一堆碎片,遠遠的扔了出去。但剛剛桑德斯的話語似乎已經被戰艦中的人從通訊器中接收到,就在趙立剛剛扔掉那堆碎片,空中已經又一次傳來了導彈的厲嘯。

腦子裏的弦再次繃緊,又一枚導彈,這些家夥是不把自己和桑德斯弄死決不罷休了。這種螺旋釘爆破導彈,絕對是戰場上步兵的克星,就算是穿著避彈衣都沒有用。而且這東西覆蓋麵積大,經常用來對付集群目標甚至普通的裝甲車,換成另一種爆破的彈頭,就可以直接用來對付機場。

沒時間浪費,趙立緊靠著大樹,看準了導彈的方向,一點一點的調整自己的位置,將自己和導彈之間始終隔了一層粗大的樹幹。桑德斯那邊已經顧不上看,想來他應該比自己更會躲避才對。

“砰”,又是一聲空中爆響,漫天的螺旋金屬釘再次鋪天蓋地的覆蓋了整片區域。趙立靠著樹幹,聽到樹幹上傳來一陣陣篤篤篤的聲音。背後靠著的樹幹,隨著這幾聲螺旋釘釘入的聲音,劇烈的顫動了幾下,可想而知那股釘入的力道有多恐怖。

這次運氣好,幸虧導彈在空中爆開,螺旋釘是斜向下攻擊。樹幹上有幾處地方已經露出了鋒利的釘尖,值得慶幸的是,身上隻有一個地方被攻擊到。不過,周圍的地麵樹幹上,幾乎全部釘滿了那種恐怖的螺旋釘。

但即便是這一下,也讓趙立更加的難過。露出的肩膀被狠狠的釘了一下,強勁的衝力沒能突破內層的防彈衣和趙立的基礎健體術護體,卻還是將趙立狠狠的撞擊了一個趔趄。肩胛骨如同碎裂了一樣,痛的根本抬不起手來。

強忍著吐血的衝動和肩膀的痛苦,掙紮著坐起身來,靠好大樹,趙立感覺自己差點連維持平衡的力量都沒有了。誰說的武功可以硬抗槍彈的襲擊?這種攻擊抗上幾次試試?不過,為了不在這個鬼地方被莫名其妙的幹掉,趙立也隻能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努力的調動基礎健體術,讓自己有能保命的本錢。

這時候,趙立才有時間仔細的看看自己身上的痛處。還好,隻是被撞擊的痛楚,卻沒有流血的傷口。幾處被擊中的部位,金屬釘還曆曆在目,螺旋形的釘子,高速旋轉著穿透最外層避彈衣的痕跡還保留在衣服上,釘子的尖端,無一例外的停在裏麵的那層防彈衣上。

果然是他媽的好東西,趙立看著那些幾乎由上到下斜著貫穿了差不多半米厚的樹幹的螺旋釘,再看看自己身上掛著的釘子,忍不住感歎了一句高科技的好處。

如果不是穿著盧卡斯將軍送過來的這件新型防彈衣,趙立絕對會被那些恐怖的螺旋釘鑽出幾個血窟窿,他可沒到八級高手那種可以抵擋槍彈的地步。即便如此,那螺旋釘帶來的撞擊力,還是讓他差點無法行動。

“傷勢要緊嗎?”桑德斯的聲音傳來,很明顯能聽出其中的痛苦。不過再怎麽說他也是八級的高手,應該沒什麽太大的事情。邊說,桑德斯邊從他藏身的地方走了過來。不過,在趙立看來,桑德斯的臉色並不好看。

“我沒事!”趙立急促的喘著氣低聲的回答了一句,抬頭就看到桑德斯有些怪異的目光。順著他的目光一看,身上居然還幾個螺旋釘都沒有拔下來,讓人看著觸目驚心。

“我真的沒事!”趙立再次強調了一遍,背部的疼痛雖然減輕許多,但氣悶的感覺依然在,還需要大口的急促喘氣才能感覺舒服一點。肩膀上的痛苦讓他的一隻手都無法動彈,隻能用另一隻手把看到的幾根釘子小心的墊著東西拔下來扔到了一邊。隨後,看到桑德斯也從他身後拔下來幾枚。

“我們得馬上離開!不然會死的。”這個時候,桑德斯急促的說了一句,沒有多少時間用來寒暄。剛剛已經聽到了對方調動兵力的命令,估計馬上就會有人包抄過來,留在這裏,絕對是等死。就算桑德斯這種膽大包天,也曾經一度強橫的人,此刻卻也在戰艦和一大群人以及可能存在的怪物三重包圍之下,選擇了先避鋒芒。

二話不說,趙立在桑德斯的扶持下站起身來,把槍背在背上,隨後跟著桑德斯,一瘸一拐的向外逃去。

剛剛那片區域,接受了兩次螺旋釘導彈爆破,變得如同一個鐵蒺藜陣勢一樣。雖然腳下的螺旋釘大部分已經鑽進土裏,但是樹幹上分布的密密麻麻的,如同一個個豎著的狼牙棒。

腳下也偶爾會有幾個長釘,這長釘鋒利的很,一不小心就會劃破衣服和肌膚。差不多一百米的距離,足足耗費了兩人兩分鍾的時間才出來。但出來的同時,也聽到了周圍傳來的搜索動靜。

從那片區域出來,趙立的防彈衣,背包,以及桑德斯的背包,都變成了一縷一縷的。背包裏麵的東西,趙立和桑德斯隻留下了槍械和一些幹糧。本來也算是生存訓練,帶的東西就不多。隻不過,不想讓人從衣服上查出他們的身份,一直將這些破爛帶著。

叢林迷彩也有些破爛,但畢竟不能不穿衣服,隻能先將就著。趙立還好,裏麵的那件防彈衣一直很完整,桑德斯則完全變成了一個虯衣百結的乞丐一般。

雖然剛剛從那片蒺藜陣中出來的時候,不得不留下了許多的痕跡,但事關兩人的生死,兩人還是從邊緣開始,小心的離開,盡量避免留下蹤跡。

“媽的,他們到底是什麽人?”距離剛剛的位置,已經差不多有五百米的距離。剛罵了一句,桑德斯就哇的吐出一口鮮血,人也坐了下來。看來,剛剛的打擊絕不是那麽輕鬆。

不過,這裏依然還是距離太近,還沒有脫離危險,兩人再不敢怠慢,隻在原地喘息了幾分鍾,就開始繼續逃命。遠遠的已經聽到有人在向那邊包圍。

“快走!”互相扶持著,飛快的不擇方向的逃竄,用抱頭鼠竄來形容兩個人,一點都不過分。

估計在桑德斯的軍人生涯之中,還從來沒有過這樣窩囊的經曆。不過,桑德斯並不是那種頭腦一熱就會精血上頭愣頭青,什麽時候該示弱,他比趙立更清楚。

大概又小心的跑出五百米之後,兩人才加快了速度,強忍著痛苦,幾乎是用狼狽的逃竄速度,飛快的逃離。即便如此,也要小心觀察著頭頂,一旦被空中的戰艦發現,少不得又是一番覆蓋攻擊,還要加上後麵的那些人追殺。

現在兩人隻能期待,頭上的戰艦沒有安裝那種大範圍掃描係統。畢竟這種東西用起來,一定會讓軍方的雷達注意到,到時候就會引起軍方的注意,這對這些小心保密的人來說,應該是忌諱。所以,兩人有很大的可能逃離。

飛速的跑了差不多幾千米,又小心的沿著一條小河一直向下遊走了差不多一千米,這才重新上岸。

現在終於是有時間更小心的掩蓋足跡。頭頂上的戰艦雖然飛過幾次,但是,卻沒有發現他們的蹤影。那些包抄的小組,也不知道在哪裏浪費時間。

“應該是擺脫那些家夥了吧!”趙立和桑德斯在一個臨時的宿營地,一邊喝水一邊吃著幹糧,補充著體力。連續的逃竄,兩個人的臉色都不怎麽好看。趙立還在劇烈的喘息,背後挨的那幾下,到現在還讓他呼吸困難。肩膀和腿的疼痛,越是這種休息的時候,越是清晰,反倒是死命逃竄的時候,並不怎麽在意。

這裏距離被襲擊的地方幾乎有十幾公裏,而且經過了至少三條河流,就算對方帶著嗅覺驚人的獵犬,也無法輕易從水中找到兩人的氣息。

“抓緊時間療傷,我們並沒有多長時間。”桑德斯經驗豐富,沒有趙立想的這麽簡單。不過,能爭取到幾個小時的休息時間還是足夠的。這點時間,也足夠他們能將自己整理一下了。在這個被追殺的時刻,能有幾個小時用來療養一下,就能為自己今後多加幾分活命的希望。

桑德斯幾乎是用本身的修為硬抗住那些螺旋釘的,這時候趙立才發現,桑德斯身上還有幾個血口子。畢竟沒有趙立那種避彈衣,在那種打擊之下,隻是被刺破皮膚,已經是了不起的修為。

剛剛一直沒有發現,估計外傷也並不是很嚴重,應該是後來的劇烈運動才導致的。幫桑德斯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傷口,確定都是些不是很嚴重的外傷,這才放下心來。兩人再不說話,都用坐姿開始療傷。

趙立的基礎健體術,幾乎是療傷的法寶,但是,這也局限於在他進入禪定狀態後六九或者七九周天。盡管一路上趙立都是用基礎健體術在行功並帶給自己體力,但除了能讓自己感覺好一點,傷勢並沒有多快的複原。

現在正好有機會,趙立也不耽擱時間,兩人飛快的布置了一個簡單的預警機關,隨後就各自靠著一顆大樹,進入了行功狀態。之所以背靠大樹,還是因為盡量避免來自背後的攻擊。

兩個多小時後,趙立從行功狀態中清醒。仔細的感覺了一下,除了肩膀和背部依然有一些輕微的痛楚之外,體內的那些強大撞擊力造成的內傷,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氣悶的感覺,已經再也沒有,身體說不出的清爽。

桑德斯還在打坐,這種姿勢最能夠發揮療傷的功效,不管是什麽功法,都有能夠緩慢溫養經脈的作用。而且自己的功法用來修複自身的內傷,是最好的選擇。

盡管身體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但趙立還是覺得奇怪。重傷到吐血的傷勢,居然兩個小時就能恢複,這也絕不是基礎健體術能輕鬆做到的。

靜靜的等了桑德斯一個多小時,桑德斯才睜開眼。睜眼馬上就發現趙立盯著自己的目光,桑德斯沒有絲毫覺得奇怪,隻是看了看時間:“你怎麽樣?”

“恢複的差不多。”趙立如實的回答:“你呢?”

“一樣!”站起身來,桑德斯做了幾個活動的動作:“有什麽問題就問吧!”

“為什麽我們恢複的這麽快?”趙立當然不會客氣,問了出來。

“和你吃過的那東西有關。雖然強力的恢複作用在服用當時就表現出來,但還是改善了部分的身體機能,快速的恢複就是一種。”桑德斯不以為意,慢慢解釋:“我連續被你折斷關節,都能自己安裝,就和這個有關。恩,你不用問我原理,我也不知道。”看趙立還有繼續追問的打算,桑德斯搶先回答,頂了回去。

“接下來去哪裏?”說了要跟著桑德斯出任務,還不能問緣由,趙立索姓也不問,質問目的地。

“給那班王八蛋一個教訓。殺人滅口沒錯,可他們不該把這念頭動到我們身上來!”桑德斯摸了摸身後的一個傷口,惡狠狠殺氣騰騰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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