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反常性格

班韻嬋反常的緊張。讓趙立也有些緊張起來。她不知道班韻嬋到底在緊張什麽。但是。他能感覺到。班韻嬋的緊張不是裝出來的。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

這個知性的美女。即便是在生死命懸一線的時候。也沒有露出過這樣慌張的情形。現在卻隻是為了自己父親的一個選擇。會變的這樣的驚慌失措。

趙立知道。班韻嬋絕不會為了陳永繼續戰爭而恐懼。之前那麽長的時間內。班韻嬋也是一直若無其事。甚至還反過來幫助趙立來對付他的父親。那麽。她到底因為什麽而害怕。卻又不得而知。

看著班韻嬋因為緊張而有些顫抖的雙肩。原來的那個大姐姐的形象在此刻突然變成了一個柔弱的需要趙立安慰的小女人。趙立一時還有些不適應。但是。這樣的班韻嬋。卻是讓趙立無法拒絕的班韻嬋。

鬼使神差的。趙立伸出手來。放在了班韻嬋顫抖的肩膀上。然後微微的用力。將班韻嬋摟進了懷中。動作做完。趙立才覺得自己不應該。可是已經來不及。

班韻嬋的肩膀明顯的僵硬了一下。隨後。軟軟的借著趙立的力量。靠到了趙立的懷中。一靠近。好像就變成了吸毒上癮的癮君子看到了最純淨的毒品。再也離不開。也許。班韻嬋從小到大。就從來沒有依靠過任何人的懷抱。所以還顯得有些不適應。但是卻並沒有推開趙立的打算。

鼻子裏聞到一陣陣的淡淡地香氣。一直如同班韻嬋在監獄裏的那種香味。趙立終於看到了一個堅強的女人的柔弱一麵。

“你累了。班姐。”趙立輕輕的拍了拍班韻嬋地肩膀。將她引到一邊的沙發上坐好。

班韻嬋這次好像要把自己一輩子沒有享受過的溫暖一次享受個夠。即便在這樣的情況下。依然還是緊緊地靠著趙立的胸膛。閉著眼睛。默默的什麽話也不說。就維持著那個姿勢。

這裏的隔音設備很好。趙立一點都聽不到裏麵的聲音。但趙立很疑惑。康洪元怎麽會突然說起老監獄長地事情?難道後麵的這一係列戰爭和其他地事件。都和老監獄長相關?很多的事情。趙立發現。自己都知道的有些太少。除了知道老監獄長是一個超九級高手之外。其他的。好像沒有一點印象。

有一點。讓趙立很是驕傲。那就是他不管出了多大的事情。都沒有動用過老監獄長的力量。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在血與火。生與死地邊緣苦苦掙紮出來的。所有的這一切。不管是權位。尊重。上麵人的嗬護。都是他應得的。

康洪元和陳永的交談。時間很長。趙立很想留在那裏聽聽他們到底在說什麽。但是。身邊有個班韻嬋。卻讓他的想法被迫流產。當然。他也知道。班韻嬋既然這麽說。也一定是為了他好。這個女人。就算在自己緊張到有點失措的地步之下。還是會為趙立著想。這一點。趙立感激不盡。

班韻嬋的緊張慢慢的開始平複。身體也不再發抖。隻是。依然還是靠著趙立不想離開。而趙立。卻也十分享受這種美麗地擁抱。就算是班韻嬋要推開他。說不定他也會抱著不放。

“對不起。我有點惶恐。”班韻嬋恢複過來之後。第一句話就是這句。

“永遠不用和我說對不起。”趙立搖搖頭。給了班韻嬋一個微笑:“我們之間。不用這三個字。”

“謝謝你。”班韻嬋地臉有些紅。從趙立的胸前撐起自己地身體。簡單的動作。仿佛又恢複了他冷靜的作風。

“不用客氣。就如同你不用說對不起一樣。謝謝這兩個字也同樣不需要。”趙立能感覺到。班韻嬋的身體已經不再那麽顫抖:“班姐。你在緊張什麽?”

“我不知道。”班韻嬋給了趙立一個很讓他驚訝的答案。不知道緊張什麽。居然就緊張成這樣?

“我的父親。從小就因為他工作和抱負的原因。很少能回來看我和我的媽媽。”班韻嬋終於開始給趙立回憶她的經曆:“我的媽媽理解他。說這是為了他的理想。我聽我媽媽的話。盡管我不喜歡他這樣。可我還是理解他。”

“理解他?”趙立沒有想到。班韻嬋的嘴裏竟然說出這幾個字來。一個痛恨自己的父親。甚至還刻意的幫助父親的敵人戰勝他的人。居然會理解他的父親。從這一點上。趙立已經無法理解班韻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是的。我知道他在想什麽。知道他想要什麽。一切我都知道。我隻是不想讓他如願而已。”班韻嬋看著趙立。有些慘然的笑了笑:“是不是覺得很好笑?”

“一點也不。”趙立搖搖頭。看著這個時候還需要趙立自己來安慰的班韻嬋:“你隻是生長的環境造成你有點叛逆。僅此而已。”

“叛逆?你知道我的童年有多麽的孤獨嗎?”班韻嬋擠出一絲笑容:“你知道所有人都有朋友的時候。我卻一個人帶著的滋味嗎?你知道我長大後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嗎?全部都是因為他!”

“你現在有很多的朋友。”趙立安慰著班韻嬋:“至少。我沒有把你當成外人。你是我有了開心的事情之後。第一個願意告訴的人。”“你知道我在恐懼什麽嗎?”班韻嬋突然的問了趙立一句。

“不知道。”趙立的確是不知道。這也是他一直困惑的地方。在他看來。陳永不管做什麽選擇。對班韻嬋都好像沒有什麽壞處。至少。最壞的戰爭結果。她不也能夠輕鬆的麵對嗎?

“我害怕。我地父親。他選擇放棄。”班韻嬋抬起頭。讓趙立能夠看到她的雙眼。那雙眼睛。已經不是趙立印象中的那種明亮。而是充滿了一種擔憂的渾濁。

“你希望他選擇戰爭?”趙立這下子更加的大驚失色。班韻嬋這樣地想法。是他從來沒有料到的。如果加上班韻嬋的因素。趙立任務完成的可能性會更加地低。可是。他卻沒有一點理由。強迫自己和班韻嬋為敵。

“不。我不喜歡戰爭。”班韻嬋的否認讓趙立的好奇心已經升級到了極致。這是什麽邏輯。既然不希望陳永放棄。那麽就隻有戰爭。難道還有別的選擇嗎?

“你太小看我父親。也太小看康老頭的能量了。”班韻嬋地眼睛。終於恢複了明亮。好像已經從恐懼中走出來。

“康老頭之所以會讓人不惜讓他坐牢而且又要劫獄來破壞他的政治生命。就已經說明了很多地事情。”班韻嬋又一次變成了那個知性的美女:“他這次親自來和我父親談判。絕對不是簡單的要不要戰爭的問題。你相信我。我對我父親的了解。勝過你一百倍。如果不是有什麽重大的事情。他絕不會耽擱這麽久的事件。你難道真地以為。一個簡單的戰或者和的問題。會讓他們討論這麽久嗎?”

“不管是戰是和。你都不需要擔心。”趙立很開心。班韻嬋能夠變回他熟悉的那個班姐:“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在你背後。沒事的。不用怕。”盡管還是不知道班韻嬋的恐懼。趙立還是盡量的安慰他。

“我最怕的。是我父親為了某些肮髒的利益。出賣他自己的理想。出賣他一直在背後支持理解他地我母親地支持。也包括。出賣我的理解。”終於把話說了出來。班韻嬋仿佛顯得很累。

現在趙立終於明白。班韻嬋在恐懼什麽了。她從童年開始地生活。就好像是沒有父親的生活。他的父親一心撲在自己的政治理想上。忘記了家庭的溫暖。也冷落了自己的妻女。這也導致班韻嬋在理解他的同時。也十分的痛恨他。

可是。如果陳永一直是堅持自己的理想。班韻嬋至少還有一線希望。至少。自己的父親的確是因為自己的理想而冷落家庭。就算是他對不起妻女。可他至少還堅持自己的初衷。

但一旦陳永因為某些原因而輕易的放棄了他一直以來的堅持。那麽。班韻嬋絕對會因為這個聽起來有些可笑的原因而崩潰。每個人都有弱點。趙立以前一直不知道。班韻嬋的弱點在哪裏。因為她連他的父親的軍事機密都可以交給趙立。現在趙立卻已經知道。原來。班韻嬋的弱點。還是他的父親陳永。

“相信我。真正成熟的政治家。絕不會是那種搞陰謀詭計的。也絕不是隻知道肮髒的政治交易的。”趙立轉眼間就想好了說辭:“政治家是作為民意的代表的。合格的政治家。絕不會做出損害支持他們民眾的事情。”康洪元教育趙立的觀點。被趙立簡單的修改了一下就給了班韻嬋。

“但願吧!”班韻嬋的擔憂。並沒有因為趙立的幾句話而有所改觀。反而更加的憂心忡忡起來。趙立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兩人之間。忽然出現了一陣沉默。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班韻嬋剛剛恢複起來的那點鎮靜好像也隨著時間越來越消散。在趙立看來。完全就是一個柔弱到需要他精心嗬護的女孩。而不是一個真正的九級高手。

“趙立。如果真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班韻嬋的話還沒有說完。趙立已經搶先開口:“你放心。任何時候。我都會站在你背後支持你。不管你做什麽。”

不知道怎的。趙立看著柔弱的班韻嬋。腦子裏突然湧現出自己以前學過的一些心理學分析來。好像班姐這樣的情況。仿佛是心理上有一些不正常。這是很難發現的一種症狀。但是。卻並不是很稀有。

有趙立的再次保證。班韻嬋好了一些。居然就在等待的過程中。慢慢的靠在趙立的肩膀上睡著了。趙立憐惜的看著班韻嬋近在咫尺的精致麵孔。心中微微的歎了一口氣。原來以為。班韻嬋是一個堅強到了極點的女強人。沒想到卻也有這樣的時刻。

哢塔。會客廳的門打開的聲音在這空空的樓道裏麵。顯得特別的醒目。班韻嬋幾乎是在聲音傳出的刹那。就猛地跳了起來。緊張的看著門後。

看著她這樣的模樣。趙立伸出手。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班韻嬋卻反過來。將趙立的手緊緊的攥住。身體也幾乎是靠在了趙立的身上。目不轉睛的盯著門口。

康洪元和陳永的笑聲先從門裏麵傳了出來。隨後。兩個人的身影就出現在會客室的門口。康洪元先出來。一看到這幅模樣。臉上立刻露出了一種別樣的目光。目光中夾雜著一種輕微的驚訝。還有點果然如此以及突然放心很多的意味。

不過。跟在康洪元後麵的陳永。看到這一幕。眼睛猛地瞪出老大:“小子。你身邊那麽多女人。還敢打我女兒的主意?”

“這和多少女人無關。”不知道什麽心態。驅使趙立說出了這句話。就連他自己。在說出這句話之後。也稍微的錯愕了一下。

陳永的目光好像要噴出火來。不過。卻強忍著沒有動手。死死的盯著趙立好長一會。才異常憤怒的開口:“老康。我要改條件。除非這個小子能自己解決白鳥的事情。我才會同意你的提議。否則。前麵的一切都作廢。”

“成交!”康洪元連想都沒有想。就直接一個彈指。答應了陳永的要求。

“你們達成了什麽共識?”趙立感覺到自己手裏的班姐的手好像已經猛然的變涼。輕輕握了一下。示意班韻嬋不要著急。自己問了出來。

“我們達成協議。如果你能夠做到剛剛提出的條件。那麽。陳先生將會在政府和軍方不遺餘力的支持你。”康洪元用最精煉的語言回答趙立:“包括在適當的時候重新回到聯邦。”

“咚”。康洪元的話音剛落。趙立身邊的班韻嬋。就猛地頭一暈。直接栽倒在身後的沙發上。班姐的表現是有原因的。低潮馬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