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要塞的議事大廳裏,屏退了左右,議事大廳裏隻剩下駱奇雄和李澤豐,李澤豐麵露憂色,對駱奇雄長鞠一躬,道:“請大將軍助我。”

“太子殿下這是幹什麽,折殺末將了,殿下快快請起。”駱奇雄臉上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連忙上前扶住李澤豐,口中道:“殿下有事盡管吩咐,末將萬死不辭。”

“駱將軍,本宮從帝都千裏來西北,實有難言之苦。”李澤豐垂淚道。

“殿下請坐下說話。”駱奇雄道,請李澤豐在主位上坐下。

“駱將軍也請坐。”李澤風道。

駱奇雄朝李澤風一拱手,坐在下首的位置。

“將軍離開帝都多年,可能對帝都的形勢不是很了解,帝都,已經不是以前的帝都了。”李澤豐說著又忍不主垂淚。

“殿下何出此言?末將上次回到帝都,並沒有發覺有不妥的地方,帝都還是老樣子。”駱奇雄目光一閃即逝,沉聲道。

駱奇雄當然知道李澤風所說的意思,而且帝都的形勢他雖然不能說完全掌握,但也知道得八九不離十,不過這個時候卻一定要裝聾作啞的。俗話說伴君如伴虎,縱然李澤豐還是太子也是一樣,因為他遲早是這個帝國的皇帝,而且駱奇雄作為一個在外帶兵的將軍,卻對帝都的形勢異常關注,也容易讓人多慮。

“丞相劉文成手握朝廷大權,百官幾乎都成了他的黨羽,朝堂之上隻有劉文成一派的聲音,他們結黨營私,一些正直的大臣不是被他們打壓就是下放到地方,更有吏部尚書楊宇臣和太傅方冕兩位老大人,竟被劉文成一黨誣陷入獄,不堪折磨死在了獄中。”李澤豐痛恨道。

“劉文成實在是太過份了,殿下,劉文成如此膽大妄為,難道皇上就不聞不問嗎?”駱奇雄義憤填膺道,兩為老大人的死確實讓他無比憤怒。

“駱將軍有所不知,劉文成在全國收羅奇珍異寶和絕色女子討好父皇,父皇沉迷聲色犬馬之中,哪裏還記得朝政,甚至連續三個月不上早朝,所有的朝事都倚仗劉文成。這也導致了劉文成氣焰更加囂張,百官除了投靠他之外,就是被打壓下放。”李澤豐英俊的麵容有些扭曲,充滿了憤恨。

“就連本宮,在劉文成的麵前也得笑臉相迎,不敢有絲毫的不悅。”說到這裏,李澤豐神色黯然。

“殿下身為帝國太子,帝國將來的皇上,難道劉文成也敢無禮?”駱奇雄道,這他還真是不清楚。

“何止是無禮,在劉文成的幹擾下,連本宮進宮麵見父皇都要經過他的同意。”李澤豐垂淚道,“將軍不知道,本宮已經一個多月沒有麵見過父皇。”

“哼!劉文成這奸賊,實在是太過份了。”駱奇雄用力一拍桌子,沉聲喝道。

“本宮聽宮裏傳言,劉文成向父皇進言,想要廢本宮太子之位,扶本宮的四弟成為太子。”李澤豐道,“想我那四弟澤凱,生來性格軟弱,如果父皇真聽從了劉文成的讒言立四弟為太子,那我四弟將來一定會被劉文成掌控,甚至成為傀儡。將軍,本宮並沒是舍不得這太子之位,隻是不想帝國落入劉文成的手中,從此國將不國,請將軍助本宮!”

說著李澤風悲戚的站起身,又深深的朝駱奇雄鞠了一躬。

“殿下請放心,末將必不會坐視帝國朝政落入奸賊手中。”駱奇雄鄭重道。

“多謝將軍大義。”李澤豐誠懇的感激道,目光投在駱奇雄臉上,略有深意道:“本宮在帝都是舉步維艱,沒有任何官員敢和本宮走近,本宮連找個說話的人都找不到,就連武威大將軍,也和劉文成走得很近。本宮實在是沒有辦法,隻有離開帝都來西北,本宮相信將軍深明大義、忠心為國,必不會坐視劉賊擾亂朝政。”

“殿下對末將如此深信,末將必不會辜負殿下厚望,誓死追隨殿下。”駱奇雄朝李澤風單膝跪下,鄭重道。

“將軍請起。”李澤豐大喜,他等的就是駱奇雄這句話,他欣喜的上前將駱奇雄扶起,有駱奇雄的支持,何愁大事不能成,三十萬鐵血軍團,是強大的支撐。再加上駱奇雄在軍隊係統的影響力,可以號召更多的將領勤王。

“將軍,本宮來西北的一路上遭受了劉文成手下的追殺,劉賊如此心急除去我,在近期內應該會有所動作,而且他刺殺本宮失敗,為了防止事情敗露,他肯定會加快動作,帝都情勢危機,還請將軍早做準備。”李澤豐道。

“殿下放心,末將在帝都還是有些人的,而且我會加派人手打探消息,帝都有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傳到西北。”駱奇雄道,“殿下且安心在末將這裏住下,劉賊的陰謀是絕對不會成功的。”

“好,本宮就多謝將軍了。”李澤豐高興道。他也有意在要塞住下,一來是可以更好的觀察到鐵血軍團的強盛軍威,二來也是和駱奇雄保持親近的關係,要知道萬一朝堂之上發生變故,一個手握重兵且在軍中擁有很高聲望的將領,是可以成為左右局勢的一支強大力量。

隨後駱奇雄安排了李澤豐下去休息,而他則見了林無峰一行人,林家遭遇的劫難他早就聽駱宛晴說過了,不過聽到林無峰的血淚控訴他還是怒火衝天。丞相府這幾年的行經確實是越來越張狂,囂張得令人發指,如果真像李澤豐說的,被劉文成控製了李澤凱登上了皇位,那天下百姓真是生靈塗炭了。

到時候北元帝國發生動亂,周遍各國肯定不會放過這個大好時機,那個時候北元帝國就危險了。現在北元帝國的大好局麵,是當年駱振山率領百萬將士用血肉換來的,駱奇雄是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毀掉自己父親畢生心血打下的基業,所以,和劉文成之間不可能有和解的機會。

至於駱宛晴和劉長青的婚約,已經沒有遵守的必要,如果駱振山還在世,看到丞相府如今的作為,他肯定會後悔定下這婚事,說不定還會親自帶兵將劉文成一家擒下。陰謀擾亂朝政之人,肯定不會有好下場,駱奇雄又怎麽會讓自己的女人嫁入城廂府?

而且駱奇雄也清楚,劉文成之所以向皇上舉薦自己重新執掌鐵血軍團,是因為鄭天風已經是天級高手的緣故,否則隻要把自己召回帝都就可以控製一舉一動了。鄭天風的存在讓劉文成寢食難安,又不能收為己用,所以隻能把駱奇雄調離帝都。

本來讓駱奇雄繼續做宛月城城主也可,不過劉文成想主動向駱奇雄示好,是希望駱奇雄欠他一個情,即使不站他這一邊,也不會站到他的對立麵。況且駱奇豪和劉文成走得近,因為駱奇豪的關係,劉文成對駱奇雄還是有很大的期望的。

劉文成的打算駱奇雄多少也猜測到一些,不過這天下不是劉家的天下,駱奇雄是不會與他狼狽為奸的,他要做的,是守護父親駱振山打下的江山,守護北元萬千百姓。

和駱奇雄敘述了一路來西北的遭遇,杜風和趙開河等人就出來了,剩下林無峰和駱奇雄敘舊。出到外麵,正巧看見洪虎陪同李澤豐在要塞裏四下觀光,杜風幾人連忙上前行禮。

“草民見過太子殿下。”

“諸位不必多禮。”李澤豐對趙開河等人擺了下手,又對杜風笑道:“杜兄弟,你我一起共過患難,交情非淺,就不必來這套虛的了,我們還是像以前那樣兄弟相稱吧。”

趙開河等人一聽,驚喜萬分,帝國太子和杜風兄弟相稱,這可是了不得的事情,對林家的好處實在是無法用筆墨形容。

“杜風不敢。”杜風低頭拱手道,心中卻腹誹不已,早就等你這句話了,不過嘴上杜風還是要作出一副惶恐的樣子,“先前不知道太子殿下的身份,杜風多有冒犯,還請太子殿下恕罪。”

“杜兄弟是在怪我隱瞞了身份吧?我也是迫不得已,杜兄弟也知道我身份特殊,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不過我的名字可不是假的,也算是對杜兄弟坦誠了一回吧。”李澤豐笑道,“因為身份,我自小就沒什麽朋友,也沒人敢和我做朋友,所以我希望杜兄弟可以忘記我的身份,就當我還是和你一起狼狽逃命的那個李澤豐,還是兄弟相稱,如何?”

李澤豐的話很誠懇,帶著點落寂和期望,可以看得出來,他對杜風這個朋友看得很重,跟隨他身邊的賀行知和彭戰,目光複雜的看著杜風,以他們的立場,不能允許有人和李澤風相提並論,卻又真心希望李澤風有一個談得來的朋友,所以兩人的心情十分糾結。

“恭敬不如從命,小弟見過李兄。”杜風拱手道,心裏卻高興不已,咱也有靠山了,還是帝國太子,雖然說這個太子還被丞相追殺得落荒而逃,但說不定哪一天就翻身了。而且有駱奇雄的支持,翻身並不會困難。

“哈哈!這樣才對。”李澤豐大笑著拍拍杜風的肩膀。

趙開河等人大喜,剛才他們擔心得要命,就怕杜風一時想不開拒絕了,和太子成為朋友,這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洪虎也是羨慕的看著杜風,雖然在宛月城的時候就看出此子的不凡,但也沒想到他的修煉潛力如此恐怖,現在還和太子成為朋友,運氣也是好到頂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