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北元帝國,如果說年輕一輩中誰的風頭最勁,那麽大部分的人都會說是——杜風,一個從宛月城這個三流小城出來的年輕武者,卻成了北元帝國年輕一輩中最耀眼的一顆明星,遮蓋了所有大家族子弟的風采。
事前還是從一個多月前說起,當時丞相府發出通緝令,通緝在宛月城犯下滅門慘案的**雲山強盜,在北元帝國鬧得是滿城風雨,巨額的懸賞讓無數武者聞風而動,各城城主也派出了城衛軍嚴格搜查,並且丞相府也派出了大量的人手參與追捕。
可是半個月過去了,這夥凶殘的強盜還是一無所獲,沒有一個人落網,聽說丞相府的人幾次和強盜發生激戰,最後都被這夥強盜逃脫了,隻斬殺了幾個無關緊要的小嘍羅。還有一些貪圖懸賞的武者,最後竟然被這夥強盜滅了個一趕二淨。
人們在震驚這夥強盜的強大和凶殘時,另外一個傳聞在暗地裏流傳了開來,並且有越演越烈的趨勢,很快就被傳得沸沸揚揚。
傳聞中說通緝令上的人並不是強盜,而是宛月城的大家族林家的人,丞相府謀奪林家的兩座鐵礦將林家滅門,並將僥幸逃脫的人汙蔑成強盜,發出通緝令全國通緝,而真正的罪魁禍首其實就是丞相府。
這個傳聞雖然沒有得到證實,但百姓很大程度上都選擇了去相信它,一來是百姓向來都同情弱者的,二來是丞相府這些年來的作為確實是肆無忌憚,欺壓百姓,一些和丞相府和親戚關係的人都借著丞相府的名義魚肉鄉裏,所以丞相府的名聲在民間很差。
隻不過礙於丞相府的權勢,百姓隻敢在暗地裏議論,卻不敢拿到明麵上去說,丞相府對這個傳聞也有所耳聞,不過也無可奈何,所謂法不責眾,況且人家都是背後議論,總不能將所有人都抓起來吧?所以丞相府不予理會,隻是加緊了對林家餘孽的追捕,隻要將林家餘孽都抓了,傳聞什麽的打什麽緊。
後麵陸續有消息傳開,丞相府幾次對林家眾人的圍捕失敗,還損兵折將,連丞相府的頂尖高手,地級高階的冷鋒也被林家的護衛副隊長杜風斬殺。冷鋒這個人在民間或許不出名,但在帝都,在一些大家族中可是有名的大高手,居然被個個小家族的護衛副隊長殺了,這個杜風是何許人也?
於是關於杜風的一些消息被挖了出來,一個山裏獵戶出身的少年,十七歲才開始修煉的天才,四天就修煉出了真氣,到被丞相府追殺也不過是半年的時間,居然能一躍成為頂尖高手,連地級高階的武者都能斬殺,這是何其妖孽的天賦?
一時間杜風在北元帝國名聲大噪,成為年輕一輩的第一人,雖然很多大家族子弟不心服,但他們也自認不是地級高階武者的對手,而且這些年輕人大部分連地級都沒達到,又如何能和杜風相提並論?
接下來有關杜風和林家眾人的消息陸續傳播開來,仿佛有一雙隱藏在暗中的眼睛,默默的注視著林家眾人和丞相府之間的較量,並將之公布於眾,不但為林家和杜風打響了名聲,還大大的挫了丞相府的威風。
杜風剛出了西北之地,就在酒樓裏聽到了這些傳聞,而且傳出了許多版本,說他是三頭六臂、身高丈長,或者是武曲星下凡,否則天賦怎麽會如此妖孽?杜分聽了啞然失笑,想不到自己也成名人了,也不知道是誰傳出來的,傳得如此不靠譜,哥也就是一正常人,最多比別人帥一點,有氣質一點,運氣好上一點,其他都馬馬虎虎。
一連走了幾個城市,杜風都聽到了類似的傳聞,這下杜風有些奇怪了,這些傳聞到底是怎麽傳出來的,又有誰對他還有對林家如此熟悉?特別是後麵他們逃避丞相府追捕的時候,很多事情除了他們和丞相府之外,根本就沒其他人知道。丞相府是不會散布這些對自己不利的傳聞,而杜風等人連逃命都來不及,哪還有心情去八卦?
仿佛有一隻幕後的巨手在操縱這一切,他的目的是什麽呢?杜風感覺是衝丞相府去的,因為這些傳聞都在一定程度上減弱了丞相府的威信,雖然不知道對方是誰,不過既然目標一致,那就不會是敵人。
在各個城市作短暫的停留,杜風日夜兼程的往回趕,半個月後,宛月城高大的城牆已經躍入眼簾。
站在宛月城的城門口,杜風感慨萬千,自己終於又回來了,曾經的一幕幕在腦海中閃過,杜風的拳頭不自禁的緊握,這段時間來,何家怕是風光無限了吧,是到了找他們算帳的時候了。
因為臉上稍作了裝扮,加上還戴了帽子,杜風也不擔心有人會認出自己來,進了城,杜風直奔鍾記裁縫店,現在宛月城的形勢找鍾少傑打聽最合適不過,至於林家的大宅現在還沒必要去看。
鍾記裁縫店還是像以前一樣生意興隆,杜風一眼就看到了鍾少傑坐在店鋪裏,雖然店裏顧客如雲,但他臉上並沒有笑容,好象沒有什麽事情能讓他開心一樣,杜風走進去,徑直來到鍾少傑麵前。
鍾少傑抬起頭,看了一眼前麵這個陌生男子,禮貌道:“這位客觀,如果需要裁製衣裳,請找本店的裁縫師父。”
“鍾兄,許久不見,別來無恙。”杜風笑道。
鍾少傑一驚,這聲音好熟悉,他猛的盯著此人麵容看,當看到此人眼中熟悉的笑意時,他臉上瞬間布滿了驚喜,激動的站起來喊道:“杜……”剛一開口他就覺察到不妥,連忙改口道:“原來是杜老板,你是小店的大客戶,請裏麵說話。”
鍾少傑帶杜風進了後麵的屋裏,並吩咐店裏的夥計沒有他的吩咐不許來打擾。
一進到裏麵的屋裏,將門關嚴,鍾少傑急問道:“杜兄,可真的是你?”
杜風將帽子摘下,將臉上粘的胡子撕了,再用袖子將臉上的塵土擦幹淨,笑道:“鍾兄,正是在下。”
“哈哈!好,再見到杜兄真是太好了。”鍾少傑大笑,上前用力的抱了抱杜風,“我就知道杜兄福大命大,是不會這麽容易就死的,哈哈。”
“當然,還沒能和鍾兄喝個痛快,我又怎麽會死呢。”杜風也大笑道,他從鍾少傑的話裏聽出了對自己的關切和擔憂,有朋友還真是不錯的感覺。
“好,那我們今天晚上大喝一場,不醉不歸。”鍾少傑豪氣道。
“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了。”杜風笑道。
“對了,杜兄,你是怎麽逃出丞相府的追殺的?還有林大小姐他們現在如何了?”鍾少傑問。
杜風於是將一路逃亡的經曆簡要的敘述了一遍,他感覺得到鍾少傑是個值得信任之人,也就沒有什麽好隱瞞的。
“杜兄,你這一路的經曆可真夠豐富的,也夠驚險,也就是杜兄你修為高絕,要換作是我早就死幾次了。”鍾少傑感歎道。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誰沒事願意提著頭玩命啊,都是給逼的。”杜風苦笑道。
“杜兄,林家出事的那天晚上,我沒能幫上林家,深感慚愧,請杜兄原諒。”鍾少傑愧疚道,這個問題是他兩個多月的心結,雖然和他爹說的一樣,為了鍾家隻能選擇觀望,但他內心還是無法原諒自己。
“嗬嗬,鍾兄不必責怪自己,丞相府畢竟勢大,遠不是我們能抵擋的,為了鍾家的安危,鍾兄不出手幫林家才是正確的。林家已經是注定了要家毀人亡,又何必將鍾家拖下水?”杜風道。
“多謝杜兄。”鍾少傑朝杜風深深一鞠躬,抬起頭來時眼中已有淚花。
“鍾兄不必如此。”杜風連忙扶起他,又問道:“鍾兄,我們最後逃出宛月城還多虧了華飛揚的幫助,沒想到華飛揚這個人也不完全是花花大少,還是有值得相交之處,不知道華飛揚現在怎麽樣了?”
“華飛揚。”鍾少傑聽到杜風提到華飛揚,神色明顯一暗,沉聲道:“杜兄,華飛揚死了。”
“什麽?死了?”杜風失聲驚道。
“不但華飛揚死了,整個華家都滅門了,雞犬不留!”鍾少傑幾乎是咬牙說出這句話。
杜風身形一震,神情先是震驚,接著是憤怒和悲傷,口中喃喃道:“我知道,是林家連累了華家呀!華兄,華家的血海深仇,杜風一定會為你報的。”
杜風身上湧出了強烈的殺氣,拳頭握得“咯咯”作響,華飛揚為了林芷箐不惜以身犯險,最後導致了華家的滅門,如此至情至性之人,縱然他以前的作為讓人不齒,但唯這一事卻讓他的人格得以高大,也贏得了杜風的尊敬。如果華飛揚未死,杜風願意和他幹上三百杯,現在他既然死了,那麽華家的仇,就讓自己替他報吧。
“杜兄,聽說是何一凡帶丞相府的人去了華家。”鍾少傑接著道,“現在何常昆成了宛月城城主,林家和華家的資產都落到了何家的手中,背後又有丞相府的支持,何家在宛月城現在是權勢滔天,要風的風,要雨得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