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大的壓力加身,杜風立即感覺到身體一沉,沉重如山嶽的壓力將全身的骨骼都壓得“咯咯”響,腳下堅硬的地麵無聲的陷下一寸,在這龐大的威壓中,還帶著蔡天行霸道的意誌,讓人從心底產生恐懼,生出高不可攀、不可力敵的想法。

杜風臉色一變,鴻蒙衍天訣瘋狂運轉,丹田裏的真氣激**起滔天大浪,在經脈中如同烈馬奔騰,抵擋著蔡天行的強大威壓。同時識海中的靈識光團劇烈的波動起來,就像是一顆燃燒的烈日,散發出陣陣霧氣,抵擋著無形無知、無孔不入的霸道意誌。但蔡天行的修為超出杜風太多,築基期和煉氣期的差距如天邊的鴻溝,遠遠超出武者天級和地級之間的差距,根本不是杜風如今能夠抵擋的,僅僅是片刻功夫,杜風就已經麵如白紙,汗如雨下。

毫無疑問,這蔡天行就是淩飛雲特地請過來給杜風來一個下馬威的,杜風兩次拒絕他,已經讓淩飛雲十分惱怒,正好這次主持講經壇的是他相熟的蔡天行,淩飛雲又怎麽會錯過這個借勢的機會。既能教訓了杜風,又能在其他競爭對手麵前展示實力,大出風頭,如果能因此將杜風收羅麾下那就更好了,那就又多了幾個跑腿的跟班。

跟在杜風身後的李奉興等人,也是如風雨中的一葉小舟,在水麵上驚險的飄**,雖然蔡天行的威壓並不是針對他們,但是泄露出來的一點點威壓和意誌也不是他們能夠承受的,一個個麵色蒼白,神色驚駭。

在淩飛雲的後麵,賴星看著苦苦支撐的杜風,眼中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焦急和擔憂之色,他心中雖然擔憂無比,但是這宗情況下也完全無能為力。

“師兄,在下體質特殊,和常人大不一樣,所以看不出修為,並無其他怪異之處。”杜風頂著威壓艱難道,說完就緊咬牙關,好像說一句話要花費很大的力氣,他雖然在苦苦支撐,但語氣卻不卑不亢。

“哦?什麽樣的體質這麽特殊,我倒想好好看看。”蔡天行眼中閃過一道異色,大手深處,當頭朝杜風的肩膀抓來。

杜風大驚,心中無比的驚駭,如果被蔡天行查探自己身體的秘密,那麽勢必會被他發現自己正在運行的鴻蒙衍天訣,鴻蒙衍天訣和純陽劍派的基礎煉氣訣相差甚大,蔡天行焉有分辨不出的道理。杜風如今最大的依仗和秘密就是鴻蒙衍天訣,是萬萬不能被人發現的,進入修真界的時間已經不短,杜風當然知道一部高深的功法意味著什麽,難保沒有人惦記上。

但是此時的情景已經不容杜風閃避,不說在蔡天行的威壓之下能不能躲過他的一抓,就算躲得過也不能躲,逃跑就更不用想,否則惹蔡天行惱怒了,他說不定會將自己斬殺。一個內門築基期弟子要殺一個外門弟子,而且還是外來人,隨便找個理由都行,根本不必擔心會被懲罰。

時間上已經不容杜風多做考慮,電光火石之間,杜風腦海中閃過無數的念頭,心中已經有了計較,當下鴻蒙衍天訣立即停止,杜風運轉起純陽劍派的基礎煉氣訣。鴻蒙衍天訣停止的下一刻,杜風立即被龐大的威壓震得氣血翻騰,嘴角流出一絲鮮血,已然受了不輕的內傷,雖然杜風很快就運轉了基礎煉氣訣,但是基礎煉氣訣哪裏能和鴻蒙衍天訣相比,根本抵擋不住蔡天行的威壓,隻一瞬間,杜風體內的傷勢又加重一分。

在其他人看來,杜風是承受不住蔡天行的威壓才被震傷了,根本不會想到杜風竟然會行此險招,竟然敢冒著重傷的危險改變功法。淩飛雲看到杜風嘴角流出的血絲,眼中現出得意之色。

蔡天行一把抓住杜風的肩膀,一股真元已經進入了杜風的體內,查探起杜風身體的情況,這一查探,蔡天行臉上就露出驚容,因為他發覺杜風的身體強度遠遠超出普通的煉氣期弟子,已經無比的接近築基之後的肉身強度。而且杜風的經脈相當的寬廣,丹田廣闊如湖泊,這樣的情況,就算是煉氣十二層的人也難以達到,此人隻有煉氣十層的修為,照這個情況來看,此人絕對是一個難得一見的修煉天才。

難道這就算他特殊體質的表現?果然很特殊!

真元在杜風的體內遊走一圈,除了發覺杜風的肉身強度強於常人外,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蔡天行收回手,看著杜風的目光有些複雜,按道理來說,本土修真者和外來修真者勢不兩立,或者可以說是仇深似海,外來人中出現一個如杜風這樣的修煉天才,就應該扼殺羽搖籃之中,免得日後成長起來威脅到本土修真者。

但蔡天行又有些猶豫,以自己的身份對一個煉氣十成的外門弟子出手,未免有些太掉價了,至於說擔心杜風日後成長起來對付本土修真者一脈,蔡天行倒是不擔心,一個煉氣十層的外門弟子而已,難道自己還會怕了他?煉氣十二層與築基期之間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等他過了這個坎才有麵對自己的資格。

而且,外來修真者也太久沒有出現有點實力的人了,光一個隻顧著修煉的武癡郭萬裏,那未免也太無趣了些,其他的外來修真者全部都是草包,這些年被欺壓得像是羔羊一樣,打不還手罵不還口,讓人都失去了欺壓他們的興趣。等這個杜風成長起來,或許在山上修煉的時光也就多了些樂趣,想到這裏,蔡天行也就釋然了,此時的杜風遠遠不夠資格成為自己的對手,還是看他在外門之中,能不能承受住淩飛雲等人的壓迫吧。

“果然有些特殊。”蔡天行淡淡笑道,收回了自身的威壓,目光裏的意味讓人驚異不定,“聽說,你對本土的修真者很不服氣,對以前外來修真者的遭遇很憤怒,想要組織同伴對抗我們,是嗎?”

“師兄,有壓迫就有反抗!”杜風輕聲道,語氣卻無比的堅定,帶著一種百折不撓的倔強和傲骨,如寒冬綻放的臘梅。杜風不知道蔡天行這麽問是什麽意思,但這個情況下,說好話服軟不是杜風的風格,這個時候杜風也代表了所有勇於反抗的耀武大陸修真者,這個時候是不能有絲毫膽怯的。

“哼!就憑你們?”淩飛雲冷笑道,又對蔡天行道:“蔡師兄,這些外來人就不勞你費心了,我一定將他們製的服服帖帖的,下次你看到他們的時候,我保證他們連反抗的念頭都生不出來。”

“恩,隨你吧,不過不要放鬆了自己的修煉,你也快衝級築基期了,此事為重。”蔡天行道。

“是,多謝師兄教誨。”淩飛雲恭敬道。

“好了,我們到別處去看看,也順便指點一下你們的修煉。”蔡天行道,他意味深長的看了杜風一眼,移步走開。

淩飛雲等人連忙跟了上去,一個個殷勤、諂媚無比,馬屁聲不絕於耳。賴星走在最後,趾高氣昂的在杜風等人麵前走過,隻是隱晦的掃了杜風一眼,隻有杜風注意到了,於是輕微的點了點頭。

“杜風師兄,你傷得怎麽樣了?”等蔡天行等人走了,李奉興幾人連忙上前詢問杜風的傷勢,隻是一點餘波他們都承受不了,更何況被主要針對的杜風,絕對是受傷不輕。

“沒事,我們走!”杜風搖頭道,他擦幹嘴角的血跡,看著遠去的蔡天行等人,眼中燃燒著洶湧的戰意和鬥誌,築基期又如何,內門弟子又如何,你是壓不倒我的,要不了多久我一定會築基成功,到時候一定將今日所受之辱十倍奉還。

杜風帶頭,一行人很快離開了講經壇前的廣場,在別人的眼中看來,杜風一行人怎麽看都是灰溜溜的離場,那些本土修真者不無譏笑的目送杜風等人離去。而那些同樣是耀武大陸來的修真者,漠然的看著杜風等人,好像這些同一個地方來的同伴和他們沒有絲毫的關係,有些人也露出了嘲諷的神色,嘲笑杜風的不自量力,更有甚者甚至用怨恨的目光盯著杜風,害怕杜風和本土修真者的爭鬥會牽連到他們。

對於本土修真者譏笑的目光,杜風沒有絲毫的感覺,要笑就讓他們笑,總有一天他們會笑不出來的,但是那些耀武大陸來的修真者的目光,卻讓杜風心頭異常的沉重,沒有憤怒,隻是壓抑的幾乎無法呼吸,這些人,這輩子算是完了。看到這些人的表現,杜風越加感到責任的沉重,那些人雖然還活著,卻已經死了,那麽,身邊的李奉興等人,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他們落得同一個田地。

回到住處,杜風迫不及待的打坐療傷,傷勢倒不算太嚴重,以杜風如今的體質,花費不了幾天就能痊愈,杜風如此急迫的原因,是因為剛才蔡天行輸入自己體內查探的真元,竟然被鴻蒙衍天訣的真氣無聲無息的截留下來一小部分。杜風迫不及待的想要煉化這一絲真元,或許能找到築基期修真者的不同,大大縮短自己成功築基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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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感謝世界這麽亂丶同學再次366縱橫幣的打賞!)